阿南很盡職,虎子也很盡職,奈何他們碰到的對手太過強大,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江永年和杜遠在書房忙碌着,方倩和女兒在客廳中聊到九點,在這對父母安排下,杜遠留在客房居住,並故意湊到客廳聊天看電視,試圖拉近江雪羽與杜遠的關係。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很近,只是江雪羽始終對杜遠不來電罷了,她總覺得這個父母口中完美的男人不夠實際,太過虛無縹緲,在他的面前沒有任何調皮的衝動。
每一個女孩,都具有兩面性,在面對一個男人時至少有衝動要在他的面前耍怪,將心底最深處的那種狀態拿出來,在杜遠面前她沒有這種衝動,反倒是並沒有確立關係只是不斷升級曖昧的張世東,讓她每一次都想要與其玩着曖昧的遊戲,不抗拒一些親密的舉動,甚至在張世東坐在家中受委屈時,有那麼一閃念,她是真有跟這個男人發生最親密關係的衝動。
以洗澡爲由返回房間的江雪羽,沖澡後拿起電話靠躺在牀上,腦子裡想着的都是怎麼去‘調戲’張世東,諸如自己已經洗好了,諸如午夜寂寞空虛難耐之類的話,連續發了三條短信,甚至最後還異常邪惡的照了一張美腿照給張世東發了出去。
男人好色,男人是流氓,實際上女人好色的更多,女人比男人流氓得多。二十年前的女人是矜持,十年前的女人是裝矜持也就是俗稱的裝緊,今天的女人更願意享受生活,享受男人,或許還會有一定量的極品女人對性的要求很高,不會輕易放縱自己,但這並不妨礙她們非常強勢非常居高臨下的反過來調戲男人,越是對自己自信的女人越願意用這種方式來彰顯她們的強大,與是否放蕩沒有關係。
“你確定?”
三分鐘之後,張世東的短信回覆,江雪羽嘟嘟嘴,正好此時方倩敲門,得到女兒允許後打開門,站在門口暗示了一下:“不下去與小遠聊一聊?你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
江雪羽皺了下眉頭,方倩馬上擡了下手向女兒投降,寵溺的指了指她,意思是你太不懂事了,怎麼就不肯聽我們的話呢,父母還能坑害你嗎,杜遠這孩子是從小看到的,知根知底對你又是一心一意……
類似的話,方倩向江雪羽灌輸了不下一千遍,現在都已經不需要重複,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都能明白。
搖頭,拒絕,不止千百遍,都成爲了彼此互道結束的一種方式,方倩嘆了口氣,關上門迴轉身就看到站在樓梯口的杜遠,帶着幾分歉意的眼神讓杜遠再一次的失望。
“阿姨,你愛看的電視劇開始了,我和叔叔去書房談些事。”
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剛剛從書房出來,又一次的進入,還不是江雪羽絲毫不講情面的拒絕,幼年的杜遠在對比中艱難成長,少年的杜遠在異樣目光中壓抑成長,成年的杜遠在拒絕中打擊成長,扭曲的內心是誰也無法讀懂的,他恨江雪羽,也愛江雪羽,恨到極致,愛到極致。
愛的時候,杜遠站在陽光下,從頭到腳都是愛的光芒。
恨的時候,在黑暗中,不斷的浮現江雪羽一次次或是商量或是無情或是堅定或是決然的拒絕。
“小遠,你放心,小羽只能嫁給你。”坐在沙發上的江永年依舊是霸氣十足,盯着走下樓的杜遠,繼續承諾着。
“叔叔,我們還是別逼小羽了,她也長大了,她有自己喜歡的男人,我不想逼她了。”說這話的時候,杜遠神色黯淡,傷心的狀態就像是一把刀子刺進江永年的心中,這眼神這神態就像是杜遠的媽媽他的老嫂子來見自己時的眼神一樣。
回憶,衝散了江永年對杜遠的懷疑。
而在房間中,視線剛剛從房門轉回來的江雪羽就感覺到牀上多了一個人,嘴張開,尖叫馬上就要發出聲,看到來人又趕緊收生,在驚訝、驚喜、驚嚇交織的情緒中,伸手拍打着張世東:“你嚇死我了……”
張世東摟住江雪羽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腿上:“我還是喜歡你穿職業裝。”
江雪羽身體有些緊繃,可並沒有拒絕這種程度的親熱:“你快起來,一會兒我媽要是進來怎麼辦?”
“我不管,剛纔是誰在誘惑我來着。”
當張世東的手在夏涼被中摸到江雪羽光滑沒有一絲贅肉的大腿時,她整個人的狀態完全沒有了往日妖孽的水準,不似米糯糯那般從內到外從上到下都是無敵的妖孽,也不似普通人那般水到渠成,江雪羽的反應完全與她的形象氣質閱歷性格不相符,就像是一個剛剛接觸到性的小女孩一樣,完全的麻木完全的木楞。
張世東沒有繼續,而是輕輕的轉頭過,讓臉面對着江雪羽,撐起身子,輕輕的吻在了她脣上,用自己的溫度的溫暖她冰冷的嘴脣,以最爲正常的情侶進行時慢慢展開。
冰冷,笨拙,生疏,張世東與江雪羽都沉浸在青澀單純的接觸當中,那本該適當挑逗對方身體溫度和反應的雙手也老老實實的放在了她的腰間。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純的味道、純的色彩、純的溫度,一浪接着一浪席捲着張世東,在江雪羽的身上,你找不到一絲一毫被其他男人雕琢的痕跡,一些本能該會或是藝術片中學習到的她都會,沒有任何刻意的僞裝,身體的狀態是欺騙不了人的。
“你,你不是喜歡看我穿職業裝嗎?我去穿給你看!”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江雪羽鑽進了更衣間,張世東舌尖在嘴脣舔了舔,沒有強自去追,固然提槍上馬是人生終極追求,可好好的享受一下上戰場之前的那種彼此間還帶着一點點隱私、抗拒、羞澀的捉迷藏,更有一種從上到下的通透。
躺在略帶着點清新劑和香水混合味道的牀上,張世東拿起牀頭櫃旁的一本相冊,認真的看了起來。
過了足有十分鐘,江雪羽才恢復平靜的出來,見到張世東無比認真的看着一張百天的露點照,嬌嗔的衝過去推開他:“不準看,不準看……”
依舊是身上那件卡通的睡裙,只在下半身套上了一條睡褲,比起剛纔來更爲保守一些,見到張世東火熱眼神的盯着她,那雙手也沒了力氣,身體倒入了他的懷中,眯着雙眼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低聲喃語:“閉上燈。”
燈熄了,滾牀了,即將親密無間了。
情緒到了,慾望到了。
“噹噹噹!”
“小羽,睡了嗎?”
方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翹臀剛剛被一柱擎天頂上嬌羞不已的江雪羽大口喘着粗氣,嗔怪的捏了張世東一下。
“嗯!”
“你爸剛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要去外面參加一個野外挑戰,娛樂性的,問你有沒有興趣。”方倩推門進來,打開了燈,就見到江雪羽面色潮紅的側躺在牀上。
“小羽,你怎麼了?”
“沒事,媽。”
……………
當江雪羽在自家酒店看到張世東時,實在忍不住笑,這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了,自己在家中拖了十幾分鍾,這位竟能在別墅區先一步返回酒店。
還記得母親離開房間時從牀下鑽出來的他是一臉憤怒,當時江雪羽是又哄又疼的,最後還主動獻上香吻才勉強平息了這位上中下三路的怒火。
“兩次了,兩次了,兩次了……”
臨湖一次紅燈停,這裡一次丈母孃停,江雪羽的手機接到了不下一百條排滿了兩次了兩次了這三個字的短信,而她也在路上發了好幾條短信給張世東,又是麼麼噠,又是性感嘴脣的表情,害得車中一旁坐着的杜遠幾次望過來,坐在副駕駛的江永年兩次詢問。
兩人都察覺到江雪羽的變化,一個小時的時間她人變得活潑了很多,平日裡很正統,擁有的氣場就連江永年都覺得女兒未來肯定是個職場女皇,那麼看重杜遠都沒覺得日後的天地集團由他來掌舵,可現在,端莊大方氣場十足冷眼肅穆的江雪羽,竟然在外出時穿了一套運動服,這已經顛覆了江永年和杜遠對她的認知,唯有生氣鬱悶鬧心再一次被懸崖勒馬的張世東看到她這身打扮,對視一下露出你懂我懂的表情。
江雪羽雙手插在兜中,耳機插在耳朵上聽着音樂,雙手隔着衣兜時不時的律動一下,關於小腹這個動作,似乎成了兩人之間曖昧的小秘密,每當江雪羽用這個挑逗張世東時,雙方都會有一種別樣的刺激,感覺到別樣的吸引力。
聽到參加一項有錢人的所謂娛樂活動,張世東皺了下眉頭。
“怎麼,不敢?怕了?”江永年盯着張世東,杜遠在一旁以幫着張世東解釋的口氣說道:“叔叔,算了,張先生是來總部參加培訓的,可能會很忙。也沒玩過這種遊戲,倒不怕成績差,只是萬一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沒事,他能行的。”江雪羽一錘定音。
在啓程從酒店出發時,張世東低聲在江雪羽身邊問了一句:“如果你這個青梅竹馬遇到危險,而我有能力救他卻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很可能會重傷或是被拖累,你說,我救不救?”
江雪羽沒有任何的猶豫:“爲了我,你要救……”大喘氣之後:“一次!”
救了,老一輩的人情債還了,少一輩的結,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