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煙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張世東看了十幾分鍾資料,整個會議室寂靜無聲,當他擡起頭的時候,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他的身上。
“我進鬼牢,安排吧,讓人把我送進去。”
“什麼!”
多數人想着的是交涉,不以官方的立場身份,讓張世東想辦法用人鬼的身份去交涉,也有一些人心中想到了讓張世東進入鬼牢去將人救出來,但沒說出來,害怕說出來之後被人一頓搶白,你們拉的屎我給你們擦還不行,你還讓我連擦屁股紙都幫你們扔了,無恥能無恥到這地步不?
張世東沒有徵求誰意見的意思,起身將自己身上的東西留給了蘇惜西,揣着一包煙拿了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向外走:“給我準備一些美元,幾千塊就可以。”
軍用飛機內,燈光昏暗,起飛之後張世東沒有在冰冷的椅子上坐着,而是將角落裡的單人睡袋拿了出來鋪好鑽了進去躺着閉目養神,於公於私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觀,首長們沒有給他下令,他也不會耍小性子非得要一個說法。
有一些時候,不爭,就是最好的爭。
在他前往南部邊陲時,整個國家機器運轉起來,以境外人的身份給張世東安排了一個進入鬼牢的身份,毒-販,藏有大量的毒-品和毒-資,死不開口,有些人需要他開口,纔將他送進鬼牢。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鬼牢在哪裡,就在地中海沿岸非洲大陸的頂端一塊荒蕪的區域沙漠的邊緣。周邊擺了維和部隊以及附近非洲國家正式部隊四個師,四個方向包括各種重武器一應俱全,全世界的最最重刑的罪犯都在這裡,四個師平日裡只是駐紮,真正看守的僱傭部隊多大兩萬餘人,守着方圓四公里的範圍,半徑兩公里的區域內有一公里是開闊地,整個鬼牢中心區域是一個兩公里左右的圓,不允許超過界限,會有數百個狙擊手沒事就在幾百米外的雷區邊緣。瞭望塔向內射擊。
張世東蒙着臉通過了外圍的正規駐軍營區。一股熱浪席捲而來,儘管地域自然特徵比魔都好一點點,但周遭的沙漠本就炎熱無比,加之鬼牢的營區之內荒無一物。更是熱上加熱。不過現在這時節還好。不至於熱到崩潰。
睜開眼睛張世東裝作適應陽光,十幾秒後纔開始觀察周遭的環境,孤零零的一條路。兩側全部都是雷區電網,中間像是夾心餅乾一樣,夾着一個環形的軍營,以堅固的混凝土搭建出來環形通道關卡,除了路這裡有一個拱門之外,所有的僱傭部隊戰士都生活在環形高達五米的關卡之內,寬約有十米,基本上可以滿足內部的使用條件,五米之上的關卡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太陽傘下一個個抱着槍向內望着。
沒給張世東多觀察的機會,身上的被搜了一圈,幾千美金被搜走,張世東用流利的英語說道:“哥們,我要兩盒煙一壺水,該不算過份吧。”
守衛剛舉起槍托要砸向張世東,看到的是一個眼神中帶着嗜血光芒的狂人:“爲財而來,犯不上,當你去最眼前哨卡時,我用炸藥抱着你一起死,你也不想吧,兩盒煙一壺水,價值幾美元,而你從我這裡拿走了幾千元。”
守衛以他們的語言對話幾句,兩盒煙一壺水遞到了張世東的手中,但也沒忘了給他兩槍托,砸得他咧嗆通過拱門進入鬼牢區域。
或許是因爲他威脅了守衛,或許是每一個人都這樣,一輛物資車緩緩的向着鬼牢的核心行去,爲了適應只有不到五米寬的土路,還要考慮重機槍位固定所需要的空間,這輛物資車也是專門製造,類似拖拉機,只是後面的斗子不到兩米寬,像是火車一樣拖掛了五六節。張世東則被繩索捆住了雙手,拽在物資車的最後面,步行通過這太陽籠罩炙熱的區域。
果真是一百米一個重機槍的哨卡,每一個哨卡兩挺重機槍二三十人,太陽傘下打撲克抽菸,沒有喝酒的,保證至少有五個人觀察附近的環境,不管前面哨卡是否安全,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
物資車上多數是水和麪包,有一些酒和水果香菸但數量很少,有種子,還有一些能夠大量迅速繁殖的田鼠兔子以及一些瓶瓶罐罐中的蟲子,以這物資車上的物資數量,就算一天一送也不足以保證裡面的供應,這些繁殖快的動物蟲子將會是裡面多數人的食物。
咧嗆着一路通過九個哨卡,最內側的一個哨卡不止是兩挺重機槍,還有混凝土澆築的暗堡,在哨卡的前面是幾十米的開闊土路,兩側還是雷區,幾十米外雷區纔到達盡頭。
擡眼望去,一個破敗的小鎮出現在張世東的眼前,幾十個壯漢坐在鎮子外曬太陽,說着葷笑話,挑釁着這邊的守衛要一些香菸之類的東西,看到物資車來了,幾十個壯漢馬上表情嚴肅的站起身,緊接着就看到鎮子裡面出來十幾個端着槍的男子,有兩頭牛拖拽着一個巨大的爬犁,之前那些壯漢將物資車上的物資搬到爬犁上,工作結束後,端槍男子抓出兩包煙和一些麪包扔給他們,任由他們在身上拿出一個個盛具將清水接得滿滿。
張世東沒人管他,守衛將他扔進去就不管了,鬼牢的人也沒有人多看他一眼,一個光着健壯上身滿是疤痕的黑人短粗男子從裡面走出來,雙手舉在頭頂衝着哨卡喊了一聲,然後他被允許靠近過來,張世東掃了一眼,看到他從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守衛,很快,就有守衛騎着踏板摩托車返回營區,幾個小時之後,物資車來往三趟,拉來了很多東西,包括一臺冰箱一臺電視和諸多的菸酒美好食物,這一次接貨的人足有五六十,即便如此都差點沒有壓制住來自鎮內那些‘飢渴’之人的兇悍,差點被衝過來將東西都搶光,還有幾夥武裝力量開了槍,雙方靠着火力決定了勝負,最後物資被運走,現場扔下了三具屍體,很快,三具屍體身上的衣服鞋被搶奪一空,只剩下一條內褲。
這是一個十字街區小鎮,四塊區域四個建築被實槍荷彈看守,十字街區的中心位置是一個廣場,在廣場周圍和屋檐之下縮着一個個在這裡混的並不好的身影,能在這裡擁有一間房,纔是證明你在鬼牢身份的最佳方式。
除了主街之外,四通八達的衚衕內透着一股子血腥和陰霾,在主街旁的屋檐下有人臥着坐着,可在那些狹窄的甬路和房屋之間空隙的衚衕內,卻空無一人,地面上坑坑巴巴有着不少的地洞,張世東向內看了看就知道當初建造這裡之人的心思,估計這裡至多有一個巨型的排污通道,要麼連排污通道都沒有直接就地掩埋,整個地面之下,全部是用混凝土將無數的鋼筋硬物雜物澆築而成,他看到最深的坑不過三米就沒有繼續往下嘗試,估計整片區域都是被整體澆築。
沒人會去關注一個新來的人,或許當張世東走進了鎮子之後,他就已經不是新人,這鎮子裡的人很多,你是新來的還是前一個月前半年來的,或許很多人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在中心廣場有一個巨大的告示牌,上面貼滿了統一規格的巨大海報,上面附有照片和個人資料,最重要的是在下面有標註:“有人需要他開口,價值xxx的貨物。”
張世東的海報也被貼了上去,但位置不明顯,他的價值在這裡也不高,按照剛剛看到的情景,大勢力該不會對他感興趣,小勢力或許會有一點興趣,估計最感興趣的就是一些散戶。
張世東身上一雙境外僱傭兵所穿的軍靴,一條軍褲,一件襯衫,身上的皮夾克隨着那幾千塊錢被守衛收走,要不是軍靴和軍靴上沾了一些泥巴弄得髒兮兮,估計也剩不下。
煙在褲兜裡,水壺在襯衫內兜在腹部,鼓鼓囊囊讓不少人眼睛一亮,在告示牌前轉了一圈,張世東就鑽進了一條小巷,在他後面跟着的幾個人巷口站定腳步,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最後顯然張世東賞金不夠刺激他們冒險,恨恨的跺了跺腳,又不甘心就此離開,守在巷口期待某些不太可能發生的奇蹟。
巷子內很靜,很深,沒有任何一個向外開的門。
十幾米後,轉了個彎,張世東站定了腳步,從那廉價都不知道從哪個國家來的香菸內抽出一支,身上唯一剩下屬於自己的外來物就是那普通的打火機,點燃,猛的回頭,看着面前光頭增色皮膚明顯是男人卻在胸前有着一對女性酥胸的人-妖,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裙,手裡攥着一把尖刀猛的扎向張世東的心口。
張世東向旁邊一閃,伸腳絆在了他的腳踝處,一個狗啃屎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滿嘴全都是血眼中嗜血光芒不減,撐起身子舉着刀子再一次向張世東扎過來。
一腳,張世東來了一個舞蹈動作,鞋尖向上正踢在了他的下巴上,整個人從下至上飛起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眼神渙散,這一下就足以讓他重傷。
“廢物。”
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