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上酒,老爺子又把這個話題給擺上了桌面,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張世東也難得放縱一次,都是家裡人,自己是將軍的事情沒出去炫耀知道輕重,偶爾滿足一下他們自我膨脹的想象空間,也不爲過。
“前段時間在西南訓練,表現不好,我要撤銷幾個部隊的編制,各大軍區這些老帥們滿世界找我找不到,只能將怒火撒在下面,年後大演習上見真章,到時會有一些表現不好的部隊進行整編。”
不說實話的時候大家好奇,說了實話桌上一片寂靜,老爺子半天后才緩過神來,端起酒杯,大家非常沉默的共飲一杯,女士也一樣,張世東說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完全已經超過了他們能夠接受的理性範圍。
軍隊啊,那是國家重器,能說撤銷編制的人,會是自己的晚輩嗎?能跟我一桌吃飯嗎?
這個彎,作爲平頭老百姓的他們轉不過來,就連張軍也有些接受不了,遠比服裝掛在那裡要震撼得多,服裝是一顆金星,這話語可是實打實的斬龍刀,斬的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個部隊。
“那你現在是什麼職務?”張軍畢竟也算是居於高位,回神快一些,開口問道。
“全軍作訓總教官。”
“啥?”孔天賜一直覺得自己挺牛逼,不到三十歲就能獨領一方,儘管是在父親公司卻也得到了同行的認可,再幹個一兩年父親就可以退休,可跟眼前這位一比,天地之差,連打擊都打擊不上。差距太大,要是受打擊這輩子是別想緩過來了。
“具體來說,閒職一個,需要你去當教官的地方你就去,不需要你的時候呆着就行。清閒的很。到我這裡心情不好了去拾掇拾掇他們,心情好了再去拾掇拾掇他們,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老爺子晚上破例的多喝了一兩酒,微醺回屋睡覺,張軍明天早上臨湖有個會,晚上吃完飯離開。妹妹孔竹和妹夫楊保華就被留在了張家。剩下一大羣人好不容易盼到張世東回來,自然要出去好好玩一玩,有這麼一個大戶不去吃,怎能對得起自己。
這張世東一回來,晚上的局人數俱增,除了親戚之外。管管盧風陳光計大成祝寧等等一大羣他的好友,齊聚在某個規模不大的西部酒吧,身爲幕後老闆之一的管管直接將大門關閉,留下四五個服務生專門爲自己行人服務。
這羣人,不管是已經身爲大哥的陳光,還是愈發陰沉的管管,有錢家的公子普通人家的孩子。彼此相見會有距離感,可當中間人是張世東時,都會變得放鬆,真正將身份這東西甩得遠遠的,在場比身份,有幾個比得過東哥的。
男男女女二十多人,樂隊DJ、MC、調酒師專門爲這一羣人服務,各種嗨翻天的表演讓現場氣氛一度爆棚,不少串場的好歌手知道光哥和管哥這邊招待好朋友,都會趕過來和大家一起玩。平日裡有些小架子的人全部放下,這羣人中有熟悉面孔平江小開,可不管是光哥管哥還是那些小開,全部圍繞着一個男人,對待這個神秘的男人。來串場的表演嘉賓都很好奇他的身份,時代變遷的速度足以讓張世東在離開平江一年半後成爲大衆眼中的陌生人。
酒吧沒玩夠,那邊馬二已經帶人安排好了夢想之館,一行人又殺向了夢想之館,巨大的午夜派對熱鬧開場,被邀請的一些表演嘉賓驚呆了,沒想到今天光哥他們招待的朋友竟然是這神秘夢想之館的主人。
現在的夢想之館可不是當年的無人聞,早已經是聞名東三省,北海省的一把曾書記,郭省長和彭副書記,都曾經專門到過這裡,市裡更不必說,所有的市裡領導都到過這裡,軍隊和地方雙重扶持的產業,能夠成爲這裡的一名外圍安保,都足以在家人面前炫耀一下。
今天還有一支來自西北省政府文物局的官員和專家來參觀研究,官員自然是在市裡居住,真正的專家恨不得所有時間都在研究而不是應酬,專門爲這類人準備的客房內就住着三個老專家和帶來的五六個助手。
在如此嚴肅的地方開派對,老專家自然是心裡不痛快,卻也只能在暗中嘟囔嘟囔,夢想之館是屬於私人的地方,全國做私人收藏能到這地步的,有,但泛善可陳,久而久之會淪爲生意場,夢想之館能在如此風潮之中保持其特立獨行的風格,已經得到了專業人士的認可。
在馬二的引薦下,張世東與三位老專家見了面,聊了聊關於這些東西的歷史,能跟年輕人紅酒洋酒拼一場,也能跟老人白酒盅中走三回,聽着前面的轟隆轟隆,年輕的助手也到前面去玩,這邊加上馬二五個人就坐在後方的走廊內,擺上一個小桌,一大盆土豆芹菜根湯,幾樣小菜,天南地北的聊着喝着,很快三位老專家就認可了夢想之館主人,是真的喜歡,不管是說還是聽,都很認真,是真喜歡收藏這個行當,聽聞張世東以愛好而非持幣待價,老專家們很高興,直言民間力量如今要比官方力量更加強大,只要人心上去了,老祖宗留下的這些玩意兒才能夠真正的一直保存下去。
曲終人散時,已然是天亮時分,自己家人都在這裡住下,客房內的乾淨整潔是毋庸置疑的,要不是一側的不少房間都已經有主,就算所有人都住下也住得下。
能夠讓環境處於夜晚狀態的高空平臺內,趙雅靜靜的趴在張世東的懷中,沒有去讓玩了一宿的對方與自己調情或是聊天,只是摟着他說道:“好好睡一覺吧,我陪着你,我請了三天的假。”
張世東摸着那幾乎不亞於童千念瘋狂的自我磨礪,如果說趙雅曾經是接近九十分的美女,還不到極品行列,那通過這幾年自我氣質、身材、皮膚的打磨,連帶着容貌也有重新綻放光彩的架勢,這要比整容要健康得多,付出的也多,不讓自己輸給別的女人,趙雅努力-虐了自己一回,不服輸的傲嬌小女子一枚,終於成就今日的自我努力到九十五分極品行列,不輸任何人。
“嗯,回家了,真該好好休息一番。”
沒有人去打擾他們,下面不管來多少人,鬧出多大的動靜,將玻璃牆升起來之後,都不會影響到他們,靜靜的在溫度適中通風良好光線昏暗的平臺上,享受着完全放開的休息,真真正正不必考慮一切,身體也完全放鬆下來,大睡一場。
趙雅平日也很累,藉着這個機會好好的睡一覺,昏天黑地的睡了十幾個小時,再睜開眼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半夜,慵懶的靠躺在一起,也不起牀,一人一大杯牛奶吃兩塊蛋糕,漱漱口繼續懶散的摟抱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縮在蠶絲被中,享受着牀鋪帶來的安逸感覺。
翻轉身子,時不時會覺得自己醒了,但又不想睜開眼睛不想起身,只是覺得翻個身就會很舒服,摸着身邊人的肌膚,會覺得格外安心,還想繼續躺着迷糊着,身體已經不需要睡眠,精神需要毫無顧忌的繼續放鬆。
渾渾噩噩之間,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起身上廁所的時候也不去看扔在沙發上靜音的手機,只知道自己好似睡了很長時間,從來不會輕易被打擾的按鈴聲響起,拿起牀頭一個只有樓下緊急按鈕樓上纔會響的電話,張世東迷糊的接起:“東哥,醫院方面來電話,需要嫂子去給病人做手術,剛發生了一場車禍,急需要主刀醫生。”
趙雅也聽到了電話中馬二的聲音,迅速起身穿衣洗漱,不到二十分鐘人已經清爽的出現在樓下,張世東看着外面管管送過來的一輛悍馬:“睡了三十多個小時,我也出去活動活動,送你去。”
再快,從電話打到夢想之館到趙雅出現在醫院,也用了將近五十分鐘,走進醫院的趙雅親吻了一下張世東,示意我要忙了你自己請便後小跑進了辦公室,換衣服消毒進入手術狀態。
而在骨科療區轉了一圈的張世東發現去年留下的陰影還沒有從那些熟絡的護士身體內散去,見到自己熱情歸熱情,笑容都很尷尬,多是敬而遠之。
正當張世東覺得自己是不是離開比較好的時候,關冉的電話打了進來:“張大少,趕緊出來救駕,哀家那跟屁蟲真殺到平江了,他說了,一個常委副市長要是不夠格,就真的請出寧大市長來,要看看我敢不敢讓人踢寧大市長的屁股。”
“家裡等着,我馬上就到,剛睡了三十多個小時正是一身精力沒處釋放的時候,有人跑到面前來得瑟,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遞牙者,掰之裝逼者,踩之。”
到關冉家接了她,一路趕到了那魏總約的市賓館樓下高檔茶樓,打開包廂門看到熟悉的身影,張世東笑着擡腿踩在包廂內的茶几上:“怎麼着,老詹,這以後是打算到燕京發展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