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農家院,門前圍着一圈籬笆,懸掛着玉米辣椒等物,三口大鍋冒着熱氣在門前的房檐下,血腸豬肉酸菜,骨頭豆角玉米,豆豉鯪魚,美味飄香,大碗菜的魅力隨着農家院的紅火而綻放出蓬勃的生機。
點上三大碗,再來上一盤蘸醬菜,圍坐在火炕桌上,喝着熱燒酒,最適宜聊天侃大山今日醉一場。北方酒烈,菜味重,適宜飲酒。
穿着一件棉夾克的‘禁軍統領’裴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軍人的威風,黑瘦,盤坐在火炕上目測個子也不超過一米七,小眼睛大鼻子厚嘴脣,煙癮很重,兩隻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被薰黃,小平頭剃的並不整齊,估計是直接就在部隊隨便找個人給剃的,一大碗的豬肉酸菜血腸,一大碗的排骨燉豆角邊緣搭着玉米,一盆的豆豉鯪魚,一小盆的貼餅子,一菜籃的蘸醬菜,一大碗東北農村臭醬,搭配兩個小涼菜,豐盛卻價格不高,這些菜的價格不會過兩百元,卻足夠七八個人吃,要是不喝酒,飯店的賺頭並不大。
酒是裴陽自己帶來的,得說是飯店老闆會看人,知道這隻帶着一個年輕小夥來吃飯的半大老頭不是一般人,允許他自己帶酒進來,投桃報李,裴將軍吩咐警衛員送了一桶的酒給老闆,就只當是特殊的‘開瓶費’了,時候過了很久飯店老闆招待一位他眼中的貴客,才知道這酒可不是一般的小燒,那可是絕不外賣的的‘貢品’。
“裴陽。你能不能大方點,每一次請吃飯都選擇這種地方,一二百塊錢還自己帶酒,你這輩子要是活不到八十歲,註定是摳門摳死的。”面對父親,這位異常彪悍牛叉的裴象龍沒有半點尊重,進門就是一頓如同家常便飯般的諷刺,在外界速來以魔鬼軍長著稱的裴陽,誰能想到現實生活中是這樣一個小老頭。
張世東將外衣脫掉,盤腿到火炕上之後直接問道:“她是你親生的?”
這父女倆。從上到下就沒有長的一點相似的地方。老裴同志似乎被問習慣了,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錢包,裡面放着一張全家福,看到裴象龍那要氣質有氣質要樣貌有樣貌的母親。也就釋然了。同時也完美的演繹了裴陽一生最精彩的經歷——癩蛤蟆吃到天鵝肉。
當年的窮大兵愛上了富家千金。一邊是要什麼有什麼,是鉅額遺產的唯一指定繼承人,一邊是要什麼沒什麼。家在東北農村出來的窮大兵,對於這兩位分別處於極端的人怎麼走在一起沒人知道,只知道窮大兵愣是靠着初中知識自學高中課程成功考取軍校,並在指揮系大放異彩,軍校畢業直接擔任連長,一步一個臺階,一步一個腳印,穩步上升,終於在五十歲之前成爲名副其實的將軍,並在去年中,成爲最高首長所信任的實權派將領,從邊防軍隊直接調入京畿,擔任拱衛京畿的重任。
上任伊始就敢大刀闊斧改革,在幾位大佬面前敢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真的就敢在力求平穩過渡的階段對部隊進行整改,魄力之足堪稱奇葩,那樣傳說中的人物,你走在大街上,就算給他穿上將軍的衣服,你也絕不會相信他會是那個一旦有中將空缺馬上就會升星的大將軍。
張世東不是沒禮貌,而是在職務位置上雙方是同僚是平級,與裴象龍在飛機上的事情純粹是兩情相願的肉慾模式,彼此並不熟悉,也沒必要站在她的立場去認識這位禁軍大統領。
“着急回去?”裴陽將炕桌上的香菸拿起來,遞給張世東一支,點燃。
火坑燒的很熱乎,在這樣嚴寒的冬季,坐在上面吃東西喝酒是一種享受,裴陽坐在右手側,正對着門的位置留給了張世東,脫掉外衣覺得不舒服的裴象龍又脫掉了褲子,只穿一件超薄的保暖褲襪,拿着菜單又示意服務員做了幾樣吃食。
張世東抻了一個懶腰:“能跟裴將軍喝一頓酒,明天回去又如何?”
裴陽白了他一眼:“少扯犢子,老子又不是沒年輕過,雖說這丫頭……”
下面話還沒說出口,裴象龍瞪眼:“丫頭個屁,本大爺哪裡像是娘們。”
裴陽將炕上放在水瓢內熱水裡溫熱的酒拿了上來,直接用二大碗,倒了滿滿二大碗之後重新放在水中溫熱:“來吧,兄弟,喝酒,算是給老龔送行吧。”
張世東端起碗:“你就這麼有自信他有這骨氣?”
裴陽舉了舉碗一口飲光一大碗:“我見過他,老驥伏櫪談不上,有些帶兵的本事,給他一個師能帶出一羣嗷嗷叫的兵,談過一次受益不少。”
張世東哦了一聲,將酒飲盡:“老兵不死,也在漸漸成爲一種負累,天底下除了我張世東敢說敢做,誰敢?”
裴陽一瞪眼:“我敢!”
張世東:“你,算了吧,現在爬老婆被窩還要請示吧?是不是就沒敢主動提起過換個舒服點體位什麼的,老婆不開燈你也只敢燈下黑吧?”
一旁裴象龍一口酒噴了出來,她說是她說,剩下還沒見誰當着自己面跟老頭子說這麼毫無顧忌的話語,想到這麼多年來父親和母親之間那種相敬如賓到讓人以爲沒有感情的相處方式,就不禁想笑,或許真如張世東所言,兩人之間就連那種事情,父親都不敢太過於在如同女王般的母親面前放肆。
玩笑過後,裴陽端起第二碗酒,平靜的說了一聲謝謝,其實整件事與他沒有一點關係,他只是作爲一個老兵一個旁觀者,更贊同張世東這種敢爲天下先的精神,雖說對方是我的仇人,我也要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就算是要去踩踏他,也是擺明了車馬,給對方一個光榮的死法,給自己背上一個小人的頭銜。
龔家,再有任何人有任何動作,那就真的是要被滅族了,忍退了好幾步若是還要過份而爲,張世東不缺乏斬草除根的狠辣。
酒一直喝到很晚,喝到龔西進老爺子的死訊傳來,兩人最後一碗酒,散場。
裴陽醉醺醺的離開,就在大院家屬樓,在很多人的見證下,頗爲無賴架勢的耍了一回酒瘋,大半夜的喊着叫着,驚醒了很多人。
“我跟張世東一起喝的酒,怎麼啦,我佩服他,所有人都指責他躲着他我不怕,不就是罵名嗎?我跟他一起背,老子是軍人,是純粹的軍人,就佩服這樣的真漢子,誰tm要是在我面前嚼舌根,我弄死他。”
最後,警衛員沒辦法,給裴陽的妻子打了一個電話,正在國外談生意的女人只是讓警衛員把電話放在裴陽耳邊,說了四個字,瘦虎般的裴陽就瞬間熄火,也不吵吵了,乖乖的閉上嘴,跟着警衛員回家睡覺。
卡宴車中,張世東按開車窗,很快大半的酒精就隨着搭在車門上的手指噴射出去,叼着一支菸,這是他近一年來,喝的最過癮一場酒,不是喝多少,是真的找對了喝酒的人,不求燕京有多位裴陽這樣的明眼人,有這一個陪自己喝酒的,足夠了。
從平民化的莊稼院大鍋菜到豪華酒店頂層的商務酒會,巨大的轉變裴象龍是輕鬆駕馭,有些無遮大會意思的酒會在各種助興節目下漸漸變質。
瘋狂的年輕人,喜歡的是瘋狂的時代瘋狂的節奏,他們需要不斷的釋放自己身體內過盛的能量,希望讓自己主宰整個世界。
酒是越喝越多,人是越喝越少,整個一層都被包下,一個個房間內都被佔據,有時你推開一個房間會發現門沒鎖,而裡面的人卻在瘋狂的彼此擁有着。
裴象龍很瘋,她是那種在任何時候都會主宰場面的角色,摟着兩個花容月貌的大美女,先是從貼-面舞開始,玩着玩着進了一個單間,大跳管和脫,當着張世東的面裴象龍就敢磨-鏡子,就敢讓兩個大美女在一陣陣的高-潮中趴在桌子上媚眼挑釁的看着他,似乎說男人是沒用的,我們擁有彼此就足夠。
“喜歡誰,說話,今天晚上我包你玩的開心。”
換了一身男士西服,將頭髮也紮起來的裴象龍渾然無懼此刻下半身裸露,站到張世東的身前,好哥們講義氣我有嬌人不能忘了你的架勢,純漢子的風範盡顯,甚至還將帶在腰間的假具故意甩了甩,示意有這玩意男人那玩意有什麼用。
穿好衣服,裴象龍就拉着張世東到酒會的大廳之中,那些還沒有開始或是已經結束出來找尋第二輪對象的人,紛紛被她吸引過去,在那兩個花容月貌大美女的挑釁下,不少覺得男人不是那麼重要的女人也都紛紛響應。
“我們紅嬋和綠葉說了,男人沒用,男人給不了她們刺激,我贊同,要是你能給我們大家一個獨一無二的男人氣概,我們這些姐妹今天晚上都陪你一個又如何?要是不能,今天晚上的男人,可都沒肉吃了,我們姐妹自己品嚐嘍。”
幾秒鐘之後,全場驚呼。
幾分鐘之後,全場尖叫。
張世東抱着裴象龍跳出窗戶,直接從幾十層樓上跳了出去。
全場僵化。
這確實獨一無二,這確實足夠男子氣概。
幾分鐘後裴象龍電話打進來:“我要去侍奉我的帝王了,你們這幫騷娘們,晚上孤枕難眠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