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東站在小院的門口,皺着眉頭看着附近全副武裝的陣容,搖了搖頭,示意林子強將人都撤走,尤其是那些穿着防爆服的笨重身影,小心翼翼的湊在艾愛的房間門口,幾位拆彈專家在二樓的走廊處一直商量着。
沒有定時,沒有限制,只有密如蜘蛛網般的絲線。
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專家們也沒有真正動手拆過一根線。
張世東先看了看艾躍進,眉頭皺了皺,一縷真氣渡入他的身體,兩分鐘之後神色凝重的開口說道:“準備熱毛巾,艾書記的夫人別哭了,放好洗澡水,準備好溫補的食物。”
站起身,看了看聚集在屋內的十幾人,衝着病毒揮揮手:“我現在才發現,這世界不怕死的人真多,都出去,都堵在這裡也不嫌熱,還有那些專家同志,你們別研究了,給你們三天這研究會你們也開不完。”
張世東的態度惹怒了一些,一個四十多歲穿着中山裝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你是哪個單位的,是省廳的嗎?怎麼是這個態度,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知道等待救援的是哪位領導嗎?出了一點差池,你負擔得起嗎?哪個是你的領導,把他給我叫過來。”
張世東斜眼看着他,怎麼什麼時候都少不了一些自以爲是之輩呢?
“要不,你來?”
張世東僅僅用了一個動作四個字就讓對方言語一滯,剛想轉移話題說別的。來自張世東的的話語先頂了過來:“哦,對,你要是行早就不在這裡站着了,你說說你,不行還不趕緊退到一邊去,這要是艾書記出了什麼事,你辦事不利的罪名腦袋上一掛,以後還想升官嗎?”
“你……放肆!”點指着張世東,中山裝上下齒一頓打顫,最後蹦出兩個字。
張世東懶得理會他。衝着林子強一招手:“這龜孫哪個部門的,能不能讓他滾犢子,上面是能夠將這裡夷爲平地的雷陣,我可不想自己的耳朵受刺激,痛快兒的,讓他瞬間在我眼前消失。媽了個巴子的,這附近也沒有人褲腰帶沒繫緊啊?”搖着頭,完全無視了中山裝,言詞的犀利和狠毒讓任何人都難以接受。
“你怎麼罵人?”中山裝憤怒歸憤怒。(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還是聽出了張世東言語中的威脅,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只好放了一句狠話就要離開。
林子強拉了拉還準備繼續的張世東:“救人要緊,這是保密局的處長,權力很大的,據說馬上就要進京了,你何苦得罪他。”
張世東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傻x,什麼時候都是傻x。”
穿着防爆服的人還想給張世東上裝備,被他搖頭拒絕,只是從他們的身上,抽了一把匕首出來。然後揮手示意他們馬上離開。相信這裡要不是省委書記的家,絕不會有人冒着生命危險停留在這裡,早就已經出了逼不得已在這裡的全都撤離。
權勢,永遠是這世界上最值得擁有的東西。
恐懼害怕生命有可能受到脅迫的狀態都沒有辦法讓他們退卻,張世東看似無理的要求,讓很多人心裡暗自長出了一口氣,偏偏表面上還要表現出一副沒能幫上忙很可惜的表情。以免被人覺得不擔心艾書記父女的生死。
艾愛被嚇到了,此刻是手腳發軟,她至今仍舊忘不了上午發生的事情,大年初三。只在廄呆了兩天的一家三口返回北海,母親給保姆放了假看到市場有賣新鮮蔬菜的出去買菜,父親在書房看資料,等着秘書和司機來接他,艾愛也準備洗個澡收拾一下外出去找一找新年的新聞素材。
就在此時,一切發生了,艾愛暈倒了,她醒來就看到自己身上的炸彈,就看到屋內密佈的絲線,門口的心理專家越是安撫她,她心裡越是發慌,不是爲自己,而是直到現在父親還沒有來,她擔心父親出事,一遍遍的詢問才知道父親發生了什麼,這一刻,她不怕了,她的腦海中想到了一個情節,每個小女孩都曾在年幼時看過童話故事,每當美麗的公主遇到危險時,都會有一個騎着白馬的王子出現。
自己的白馬王子,在哪裡呢?
他在下面的縣城過年,不能趕回來吧?
這樣的事情,他也無能爲力吧?
胡思亂想之中,艾愛反而平靜了,看着那些專家們竊竊私語的模樣,看着那些拆彈專家們幾次反覆的欲言又止,艾愛覺得自己吃虧了,還未曾有過一充轟烈烈的戀愛,就要面對死亡,如果還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去談一充轟烈烈不去考慮結果的戀愛。
“喂,美女,睡着了?”
艾愛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我可怎佩服你,都馬上要被炸成碎末了,還能如此淡定,佩服佩服。”
艾愛這才確定自己的眼沒有花,站在門口倚着門框的男人,就是自己期待中到來的白馬王子,他真的來了。
“你怎麼來了?”艾愛壓制住激動和期盼問道。
“沒辦法啊,有能耐的人就是累,過年都不會讓人過得消停,還得跑出來救人。”張世東攤攤手,看似是在和艾愛胡扯淡閒聊,實則眼睛已經在看着屋內密佈的絲線,腦中浮現出一幅特殊的畫面。
“切,有美女陪伴,你是樂不思蜀了吧,我們偉大的才女有沒有讓你的家人驚掉眼珠。”艾愛與蘇惜西說神交已久吧有些不對,應該說是兩人在燕京,各自有各自的一個小圈子,各自也有各自的追求者,在同一個誠出現會聊天會給人感覺是朋友,實則骨子裡從未靠近過哪怕一毫米,這不是高傲,而是一種生物本能與生俱來的危機感,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優秀的女人之間更沒有可能成爲朋友,你能看到兩個優秀的男人是朋友,兩個無法分出高下的女人絕沒有可能成爲朋友,你看到那些好到如同一個人的女性閨蜜,定然是有一方強勢一些一方弱勢一些。
艾愛的話裡話外,免不了一些酸醋的味道,張世東明智的選擇在這種時候裝傻,既然抗拒不了花心大蘿蔔的誘惑,那就只能把多情的種子埋藏在心底,一粒一粒,分別埋在不同的地方。
“危險,你還是離開吧,那些專家都不行的。”艾愛短暫的吃醋後,馬上關心起張世東的狀況。
“我要不進去救你,你期盼中的那匹白馬就徹底不會來嘍。”張世東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的匕首揮舞,隔斷了一根絲線,在他身後兩名不肯離去的拆彈專家在防護服的面罩內看着這一幕,心在那一剎那猛的停止跳動,這傢伙就是個瘋子,就沒見過哪個雷場英雄是這種狀態。
唰唰唰!
連續斬斷了五根絲線,張世東的左手一揚,兩道銀光從手中飛出,分別插在了絲線斷裂後的位置,準準的將斷裂的絲線頂在牆內,控制某一部分的絲線依舊保持着之前的緊繃狀態。
張世東的拆雷技術並不是最頂級,可搭配他的眼力膽量超級穩的心和手,功法銀針配合,他才能做到敢於破除世界級別的佈雷大師所佈下的各種雷陣。
這種佈雷手法張世東曾經見過,爲此付出的代價是任務中借調來拆彈專家的生命,在任務中拆彈專家被炸死,張世東頂替了對方的位置,一路破荊斬棘,硬生生的在戰場上開闢出一條完成任務的通道,每一步都是用生命在賭博,張世東成功了,所以纔有今日的他。
而他拆雷過程中還有一個所有人都不存在的本領,那枚金針會成爲他手中的利器,將一顆顆的雷,變成一堆火藥和一堆零件,這種只存在於實驗階段的手法,張世東將其簡化,也使得那些被改造佈置出來無法破解的雷,在他面前如同被剝光衣服的少女,再也不存在神秘感。
真氣穩住雷,金針切開、卸開雷。
一顆顆的雷成爲了徹頭徹尾的廢品,充其量是孝玩具摔炮的升級版,張世東緩步接近艾愛,此時的他在艾愛的心中形象是無比高大,完全的被他所征服,在這個房間中的他,就是神。
最後,在艾愛的身前和她身下的椅子下,有着兩個巨大的自制捆綁式包,張世東輕輕的趴在艾愛身下,側耳傾聽着其內部的聲音,一縷真氣進入穩定內部結構,那些詭異到無人能破解的觸發方式在張世東面前毫無神秘可言。
真氣的消耗讓他額頭漸漸出現了汗珠,肌膚與衣服也開始了無縫的近距離接觸,以溼乎乎的汗漬作爲附着物。
馬上就要拆開之時,張世東猛的眼神一凝,額頭的汗珠噼裡啪啦掉落,一隻手搭在即將拆卸下來的雷上,身子半蹲在地上,半個膀子搭在艾愛的腿上,捏着金針的手搭在綁在她胸前的自制包上,同樣釋放出真氣,金針和那隻手在艾愛的眼皮底下表現了一幕神蹟。
最後,張世東躺在地上,最後這雷是連體的,該是由兩個人同時完成拆除,也就張世東這種擁有着神秘功法的變態才能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