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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哥,我手裡還有幾個服裝品牌的代理,咱老姨要是願意,我讓廠家來人談。
隨着客人的增多,女眷撤到孔連達家的客廳吃飯,孔蘭等人又到外面拿了一些海鮮。
管管坐下來衝着幾位同齡人笑了笑打過招呼,就湊到張世東身邊爲馮瘸子求情,別看馮瘸子現在沒事,他可不敢保證東哥晚上心情不爽的時候出去溜達溜達。
“小東,我跟你媽說了,那服裝店不幹了,我想去外面旅遊。”孔竹探頭進來。張世東點點頭,從小到大如果說姥爺這邊親戚有一個是真心對自己好的,無疑就是孔竹,幾年沒見,雖說到現在也沒正經說上幾句話,彼此之間的情感卻沒有半點減弱,旋即,張世東點了一支菸:“服裝店折現,讓馮瘸子出點血,把所有的損失賠償了。”
管管眼珠一轉,笑着點點頭:“好嘞,東哥,你放心。”
孔天賜直到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從小到大就崇拜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對待社會人有着十足的好奇心,如今平江最大的地下勢力管家掌舵人在自己家的飯桌上,未來繼承人就坐在自己身邊,足足暈了好半天,聽到張世東這前後有些矛盾的話語不禁問道:“都折現了,還賠償什麼?”
管管笑着說道:“賠償是賠償老姨今天損失的貨物和一切,折現是明早重新裝修完畢的服裝店出兌後腰給老姨的現金。”
孔天賜禁不住在內心大喊了一聲我靠。這世界還有比這賺錢更快的方式嗎?
“小東,是不是重新裝修好的服裝店內貨物更貴更多更全。”
張世東眯着眼睛,取笑一聲:“孺子,可教也。”
孔天賜是下意識的撇了下嘴:“去,滾一邊去。”
一句對話,親戚間的陌生和之前巨大落差產生的距離感,消失了。
酒剛倒上,新的碗碟筷子剛擺上,席第三次的被打斷,又來客人了。這一次的客人讓穩坐炕上主位的孔解放也不得不披上衣服到門口迎接。
客人沒等迎接就走了進來,大門外,張世東瞟到了馮瘸子在寒風中站立的身影,想到姥爺一大家子日後還要在這座城市生活,周昆下去了這座城市的大哥就是馮瘸子,先讓母親接待來客,他走出了大門,來到了馮瘸子的身邊,拿出一支菸遞到他嘴邊。擋着風給他點燃。
“別不服,也別有怨氣。光狠是不夠用的。回去吧,過了年有興趣帶着人來平江轉一轉。”
說完,張世東轉身就走。
馮瘸子剛抽了一口煙,正想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一低頭,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個腳印,眼神頓時凝注,從張世東走過來所有動作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很確信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大幅度動作。自己的身前也百分百不曾有一個深半指的腳印。
他,是如何做到的?
心頭的疑惑代替了之前的怨恨,看着那腳印良久,一支菸抽完,又從自己兜裡拿出一支點燃,最後,嘆了口氣。拖着凍僵的步伐,走向自己的車,坐在車裡又連續抽了幾支煙,深吸一口氣。將周昆和管建軍管老大的話重新捋了一遍,心情平復下來,開着車子離開,心結解開,那個男人,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當張世東走進院子時,客人已經進了屋。
見到張世東進來,八十多歲的薛國薛老爺子趕忙站起身,在大女兒薛翠茹的攙扶下,向着張世東鞠躬。
“誒呀,老爺子,你這不是折我的壽。”張世東緊走兩步,扶住了專門從臨湖趕過來的老爺子,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老爺子的身體還算硬朗,臉上也浮着精氣神的紅潤。
這一下,無論是趙市長還是王建設,亦或是從不知畏懼的管建軍和管管,都站起了身,之前身份年歲最高的孔解放,在薛國面前成了小字輩。
“老哥,老哥,快上炕坐。”
在一城一地,趙市長和王建設等人還能算個人物,放到整個華夏,都不過是卑微的小人物,可眼前這位可不是,即便是最高層的首長,也都會對他的意見很看重,是那種能夠很輕易就直達天聽的大人物。
屋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薛老爺子反倒很放鬆,面對着張世東主動舉起了酒杯,喝了第一口酒,又與孔解放對飲一口,最後與所有人共同舉杯。
半個小時後,薛老爺子離開,那邊也是一大家子人,明天其他的兒女都該回來了,年後還要進京,這一次的換屆,老爺子也是幕後的幕僚團之一。
薛翠茹帶來的禮物到是其次,老爺子親至,坐了半個小時喝了三口酒,這對於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長途顛簸很遭罪的薛國來說,禮輕情意重,來到這裡親自當面表示感謝,這份情意最重。
薛翠茹臨走前告訴張世東,小曲肯定是會被免職,在免職之前還會對他系統的調查,在她那裡有好幾封的舉報信,過去是大家你好我好,有些事情大不見小不見,既然成爲了敵人,那就直接踩死你。
有了薛老爺子的露面,剩下的事情趙市長給辦得妥妥的,王建設、周昆同時發力,當這頓賓主齊歡的晚宴結束之時,曲家兄弟已然落魄到極致,剛從手術室推出來躺在病牀上的大麴就被調查,小曲這邊還沒等大哥的事情處理完,省電力那邊的調查組已經下來。
孔家是熱熱鬧鬧過新年,曲家是悽悽慘慘慼戚。
當天晚上,孔家也沒有免俗的大家湊到一起打麻將,都不是缺錢的人,先是幾個女的開了一桌麻將,幾個男人在房間中沏茶抽菸聊天,過去孔連任和孔連達是主角,今天的主角卻是張軍。
所有的人都在聽着他講述發生在平江的事情,發生在張世東身上的事情。
而年輕人,則在孔天賜的鼓動下,等到於美丹哄這大寶睡覺之後,一羣人開着車,衝向了這座城市比較知名的歌廳……
年末最後一天,孔家別樣的熱鬧。
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城市,一大早兩棟小樓內手機就不斷的響起,揉着眼睛勉強撐起從溫暖被窩中爬起來的人,都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
有些地方是大年初一拜年,有些地方則是大年三十或是二十九這天拜年,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反正大家也都習慣了在這兩天進行祝福。
孔家的所有人,都接到了很多並不在意料之中的祝福電話,祝福過後就是各種攀交情拉關係,有關係好一些的沒那麼多忌諱,直接開口詢問關於昨夜的事情。
張世東和蘇惜西二人沒有受到打擾,曾經共同執行任務在一個睡袋內睡過覺的兩個人,並沒有忌諱家裡的安排,昨夜玩到後半夜回來之後,就在孔天賜隔壁的客房睡了下來。
房間的隔音很好,當時蓋房子時的孔連達還沒有一個包工頭的覺悟,且還是自己住的,用工用料都是實打實,外面的嘈雜和電話鈴聲並沒有影響到二人。
蘇惜西從睡夢中醒來,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身體整個被人摟住,大腿處被炙熱的堅硬頂住,睜開眼睛,那張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伸出手,輕輕捏住張世東那長長讓女人羨慕的睫毛。
“親我一下,就讓你說。”
“去死,沒刷牙呢,噁心。”蘇惜西嬌羞的推了一下張世東,就準備從他的被窩中鑽回自己的被窩。
“怕什麼,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張世東抻了個懶腰,身子一動,也追了過去。
“那是治傷,不一樣。”蘇惜西也不抵抗,她與張世東之間,說是曖昧的男女關係不準確,說是男女朋友也不準確,唯一一個能夠代表兩人關係的詞彙就是——除了生理構造外的分開兩個思維的同一個靈魂。
所以,有些男女間該經歷的過程,在兩人之間似乎少了一些期待忐忑的激-情,很溫暖的順其自然,儘管兩人並沒有突破親吻這一步,但如蘇惜西在洗澡時忘記拿換洗衣服,不會忌諱的喊張世東進來送。
屋裡很暖和,張世東光着上身,穿着一條保暖褲,一根手指頂在地上,在牀前熱身:“說吧。”
蘇惜西穿上保暖棉褲和淡紫色的毛衣,將牀鋪整理好,照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上過戰場的女人,不會矯情到每天早上必須洗澡洗頭細心裝扮,簡單的梳洗也能正常生活。
拿起昨夜孔天賜送進來的一整套嶄新洗漱用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張世東身後,故意一腳一腳的踢着,張世東不斷頻換的變換手指來躲避她的攻擊。
“鄧久天出國,鄧培民省長的事情擱置,行不?再鬧大,不好收場了。”
蘇惜西此時的話如果傳出去,一百個人沒一個會相信,一省的常務副省長職位的去留變化,能被一個在私企上班混日子玩樂的小權-二代影響嗎?
“你說,我是個好人嗎?楚楚一個女人我都不放過,會忍下這口氣?動我可以忍,動我家人,就算他躲到地球外,都得弄他。”張世東身上的肌肉隨着他的動作有頻率的動着。
“你是真不打算安靜生活了?”蘇惜西臉上閃現一抹愁容。
“我似乎,並沒得選擇,你信不信,這個月底,肯定調我進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