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湊巧,風說停就停了,停的很突然,突然的讓人來不及準備什麼。風一停,窗簾馬上軟塌塌地落了下來,劈頭蓋臉地蓋在王清華頭上。蘭鎮長也沒有防備,風竟然就這樣停了,手去抓窗簾沒抓牢,身體前傾,哎哎哎地叫了幾聲,腳下一絆,也不知道絆到什麼東西上了,直接從凳子上往下倒。
這哪裡了得,要是掉下來非摔壞了不可,凳子不算很高,也不算很低,也就六七十公分的樣子,就那樣也能摔壞人。王清華趕緊用伸開雙手去接。可是哪裡用接,還沒接,手就抓住了蘭鎮長兩個很敏感的部位,軟綿綿的,像新彈得棉花一樣,手感很舒服。
終於抓到了。王清華不知道是在慶幸自己抓到了什麼。是抓到了蘭鎮長,還是抓到了軟綿綿的東西。
蘭鎮長不能再挺着了,再挺着會很難受。畢竟是身體的兩個部位被人抓住了。蘭鎮長上身很快隨着王清華的一抓軟了下來,撲到王清華身上,確切地說應該是撲到王清華腦袋上。
暖暖的,確實是暖暖的,還有點說不出來的味道,味道很怪。剛下過雨,空氣有些涼意,蘭鎮長倒的位置也有些湊巧,正好騎在王清華臉上。
哎呦,王清華叫了一聲。不是蘭鎮長身體沉,自己承受不了,其實蘭鎮長的身體很輕,最起碼對王清華來說很輕,輕的可以用雙手托起來。不就是個女孩子嗎?能有多重呢?是事情發生的有些唐突。
王清華急忙又託,又託了兩手軟綿綿的東西。這次不要緊,下面軟綿的東西,和上面軟綿綿的東西畢竟不同。男人和女人都一樣,下面都有兩個軟綿綿的TUN部。
王清華託着軟綿綿的東西,往下放。蘭鎮長勾着王清華的脖子。下的很慢,王清華唯恐把蘭鎮長磕着碰着,人家是鎮長,是嬌貴的人兒,不能有任何閃失,萬一出了問題誰負責。國家和人民能原諒嗎?
“謝謝哦……”蘭鎮長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今天要不是你,我非摔一跤不可。”蘭鎮長很感激王清華。
“沒、沒、沒……沒什麼。你沒事就好……”王清華言不由衷,心裡怪怪的,原來女人是這個樣子,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那軟綿綿的裡面恐怕都是水吧。王清華第一次大範圍地和一個女生接觸,雖然很倉促,但也接觸的基本全面。
“下午的事,你安排好了嗎?”王清華覺得還是應該說點正事。
“什麼事……哦,你是說老胡的事吧。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蘭鎮長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忘了,又突然想起來了。
“下午……你……”王清華不知道該不該問下面的話。
“去,一定去。我把下午的事都推了,你放心。”蘭鎮長好像在故意討好王清華,故意在“一定去”後面又加了一句。
一個女鎮長爲什麼要討好自己呢?王清華還不明白,但總希望是愛情。雖然愛情是什麼自己還不是很清楚,但聽人說是很有魔力的,能讓女人神魂顛倒。或許蘭鎮長現在就是神魂顛倒的時候。但願自己不是癡人說夢話。
“謝謝蘭鎮長。”王清華有些激動。如果蘭鎮長能去,老胡肯定臉上會更有面子,這件事情就更加完美了。王清華很激動。
“又跟我客氣上了。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有人的時候叫我鎮長,沒人的時候就叫我姐姐。你怎麼又忘了。”蘭鎮長嗔怪道。
這話以前說過嗎?應該沒有,自己剛來兩天而已,雖然算是結拜了乾姐弟,但也沒說過這樣的話。可蘭鎮長說說過了,而且說的那麼正式,那就是說過,沒有說過也是說過了。或許是人家說的時候自己沒有聽清楚,難道還能怪人家嗎?胡扯!說過就是說過了。想沒有說過都有罪。
“對不起,姐,我忘了。”王清華急忙承認自己的錯誤,又補叫了一聲。叫完王清華就想罵人。可現在不能罵,要罵也只能在肚裡罵。
“這樣纔對嘛。”蘭鎮長笑了。
“那沒事,我先走了。”王清華想告辭。
“很忙嗎?還有事?”蘭鎮長管的很多,像家長管女兒一樣。
“我想見見馮書記,已經來一天了,不見人家不好。”王清華說。
“哦,對,是該見見。書記嘛,一把手,應該見見。”蘭鎮長沒有看王清華,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王清華想告辭。
“沒什麼……”蘭鎮長明明知道王清華想走,卻不放行。好像在等王清華一句話,故意不和王清華接茬,也裝作聽不明白王清華的意思。
真他娘地事兒爹,老子知道你個小娘皮子想什麼呢。不就是要老子請示你一下嗎?直接說不就完了嗎?王清華終於忍不住,雙眼瞪着蘭鎮長的背影肚中罵了兩句,心中覺得痛快不少。
“姐,你覺得我現在去合適,還是過會去合適?”路歸路橋歸橋,罵完了還得請示,哪怕是一句廢話,也得請示。這是規則,不能隨便打亂,打亂了就有可能翻臉,不是在面子上翻臉,是在肚裡翻臉。翻臉了誰都不好過。特別是對王清華來說,翻臉了就等於少了一座靠山,以後颳風下雨打雷閃電,都得自己扛着。何必呢?
蘭鎮長果然笑了。蘭鎮長雖然喜歡王清華,但也很霸道。她不想看到自己的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去和自己的敵人來往。蘭鎮長來清水鎮當鎮長已經很委屈了,要不是父親強迫着自己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自己說什麼也不會來,自己寧願在企業裡做個基層主管也不願意來這種地方。來就來了吧,又碰上個死硬對頭馮書記。馮書記比自己還霸道,霸道的到了想一手遮天的地步。要不是父親有嚴令,自己早亮出底牌,把這個冥頑不化的馮老頭滾到老家吃老米去了。
“去吧,什麼時候去都行。要不我和你一塊去?”蘭鎮長批示完,又給王清華出了一道難題。現在大家的關係還很模糊,有些話不能明着說,誰知道誰肚裡想什麼呢?萬一王清華見過馮書記後……哎,不會,王清華不是那樣的人,也和馮書記尿不到一個壺裡。馮書記太高傲了,高傲的叫人不願意和他接觸。不過還是防着點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點什麼事自己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蘭鎮長很擔心。
這道看似簡單的題,對王清華來說,本身就是一道根本沒有學過的題,是超範圍的。怎麼辦?如果說一塊去,萬一蘭鎮長不想去呢?這不是給自己找彆扭嗎?可萬一說不用,蘭鎮長又想去,就等於把蘭鎮長晾起來了。左右爲難,沉默了幾秒鐘,看了看蘭鎮長,看不出任何端倪,蘭鎮長冷靜下來的時候是很會掩飾的。但也不能沉默的時間太長,沉默的時間長了,蘭鎮長會起疑心。
看來只能賭了。人生有很多時候都需要賭,比如說上次在火車站派出所救李市長,也是在賭。是拿仇子穎賭。賭贏了名利雙收,賭輸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任人宰割。想起仇子穎,王清華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其實也很硬,硬的可以做不等價交換。這是爲官的基礎,如果一輩子都在心安理得地做等價交換,一輩子也爬不上去。
“要不……”王清華在賭之前,希望蘭鎮長能給自己一點暗示,這樣起碼贏面大點。
其實蘭鎮長根本不想和王清華賭,蘭鎮長只想要王清華順從自己。
“那我們一塊去吧。”蘭鎮長果然很快說出了答案。
從語言邏輯上判斷,要不兩個字後面一般都是肯定或者疑問的語句,說否定不是沒有可能,但很少。蘭鎮長不希望否定句出現,乾脆直接了,也替王清華回答了。
蘭鎮長雖然霸道了點,但還算善解人意。
風兒總是喜歡捉弄人。剛停下來沒多久,又起來了。而且是那種很突然的一陣,不僅掀起了窗簾,連桌子上的書都掀的亂七八糟的。蘭鎮長急忙用手捂,捂住左邊,右邊又飛起來了,捂住右邊,左邊又飛起來了。
王清華過去幫忙捂,捂了半天,也沒捂住,兩個人的手在一起不知交織了多少次,身體擦來碰去,本來該尷尬的時候也忘了尷尬,本來該回避的時候也忘了迴避。
王清華說:“要不把窗戶關住算了。”
蘭鎮長笑了笑道:“忙糊塗了,連最起碼的常識都忘了。”
王清華過去關了窗戶。蘭鎮長彎腰撿地上的被馮吹落的書籍、文件,衣服滑過背部,露出很大一塊,白白的、嫩嫩的,屁股也翹了起來,好像在等待什麼,讓人心馳神往。
王清華感覺下身有些難受,趕緊彎腰伸手壓了一下,又使勁在腿上擰了一把,讓自己回過神來。心裡暗罵:真他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