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喝響徹整個客棧,男子的雙手頓在空中,他詫異的看向雲飛雪,也許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打量了雲飛雪的模樣。
當四隻眼睛在空中注視的剎那,雲飛雪如遭電擊,他忽然在這個男子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他就給雲飛雪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就好似是久違的親人相逢一樣,可是雲飛雪看着他卻又格外的陌生,他實在不清楚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從這名男子現在的目光來看,想來是和雲飛雪有着同樣的感覺了,因爲他的眼神中也出現了疑惑和好奇。
許久之後,男子淡淡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雲飛雪深吸一口氣道,“你不能殺她們。”
男子問道,“爲什麼?”
雲飛雪說道,“因爲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這名女子和南海都是無辜的。”
男子淡淡的說道,“你可知剛剛我殺的這些人都做了什麼,你可知我爲什麼要殺他們?”
雲飛雪說道,“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也不管你爲什麼要殺他們,這母子卻是無辜的。”
男子詫異的看向雲飛雪說道,“無辜?你憑什麼說他們是無辜的?”
雲飛雪說道,“拜託,你活多大的年紀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能做什麼?不管大人做了什麼,小孩總是懵懂無知的吧,你這樣一棒子將所有人打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更何況他們剛剛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明顯是那個男人做了什麼,所以才連累到他。”
男子淡淡的說道,“什麼是不近人情?我爲什麼又要給他們人情?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誰也不能例外。”
雲飛雪怒道,“但他們並未做什麼,如果你還是個人,你就該收手!”
男子意外的看着雲飛雪,他實在不能明白雲飛雪究竟是哪裡來的勇氣和自己以這種語氣來說話。
半晌過後,“如果當年也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在我家人身邊的話,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
他的身影忽然從那裡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他從來都沒來過這家客棧一樣。
這個男人的離開也讓雲飛雪大鬆一口氣,那種恐怖的壓力讓他的靈魂都有碎裂的可能, 好在他似乎並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如果他真要出手的話,自己和辰若曦只怕也不能倖免。
母子二人朝雲飛雪跪下鞠躬不斷磕着頭,也許這名女子也並非怕死之人,但她牽掛的是自己的孩子,如今得以倖免全在於雲飛雪的挺身而出,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在那種人的面前要想挺身而出需要多大的勇氣。
從這母子的口中得知這個人叫做弒,他似乎是那種專門做打抱不平的事情的。
剛剛客棧裡的這些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都犯下了大罪行,像他的丈夫,爲了奪取一件神兵利器而殺了別人一家十三口人,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讓弒對他下了必殺令。
但對於弒的來歷卻無人知曉,就好似他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本想打聽到這個人的身份來歷,雲飛雪只能失望的搖了搖頭。
交談一番過後將和母子二人送走,雲飛雪和辰若曦在客棧開了房間,在辰若曦強烈的要求下,雲飛雪無奈只開了一個房間。
雲飛雪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修煉,內屋的房間傳來辰若曦沐浴的聲音,想在這種環境下修煉顯然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畢竟雲飛雪正直熱血沸騰的陽剛年紀,面對辰若曦這般的主動,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能不心動,雲飛雪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得聲音在不斷加快。
可是以前在面對暗影他們的時候也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啊,是吧暗影,哪一個不是國色天香的少女,爲何自己偏偏在辰若曦的身上找到了這樣的感覺?
沐浴完成,辰若曦裹着一件浴袍走了出來,此刻她當真如出水芙蓉彈指可破,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那浴袍下若隱若現,淡淡的香味鑽進雲飛雪鼻腔,此刻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但心臟的瘋狂跳動依舊是很難抑制住的。
辰若曦悄然來到雲飛雪身邊,雙手爲他揉捏肩膀,奈何雲飛雪便如木頭一樣,儘管自己如此主動,但他依舊是好像是和好僧入定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此刻辰若曦俏臉通紅,和雲飛雪一樣,她的心臟也是在瘋狂的跳動着,從小到大,何時與另外的男子如此獨處一室過,今日她主動要求便已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辰若曦輕聲道,“是不是覺得對你思念的那個人有所愧疚?但你大可不必,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我願意做你懷裡那個小小小女人,難道你還不能懂我的心思嗎?”
辰若曦說完鑽進了雲飛雪的懷中,此刻雲飛雪若不是木頭那也就該動動了。
看着眼前吹彈可破的面容,雲飛雪忽然出現了些許恍惚,他的身體變得熾熱,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在這一剎那,他忽然起身將辰若曦抱了起來然後輕輕放到了牀上,裹在身上的浴袍早已不知去往何處。
在這深夜裡,伴隨着辰若曦軟綿入骨的聲音,雲飛雪不再顧及所有一切,二人同時共享這世間最美的歡愉之樂。
激盪過後,辰若曦如溫順的小綿羊躺在雲飛雪的懷中,此刻雲飛雪的內心忽然充滿了愧疚。
似乎感受到了雲飛雪的這種情緒,辰若曦說道,“你不要這樣子的,我又不是不能接受你有愛人的事實,你又不是要去出家當和尚,何必把自己弄的這麼壓抑呢,何況我還是個小女孩都這麼主動,你……你卻還……”
雲飛雪輕撫她的面容說道,“對不起,我不該……”
過了許久,辰若曦突然說道,“其實……其實,我這麼想給你,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我再不給的話,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雲飛雪輕聲說道,“別胡說八道了,好好睡覺。”
辰若曦說道,“不,我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自從今天見到那個人之後,我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可能就要徹底離開了,你說我離開之後,你會想我嗎?”
雲飛雪皺眉道,“你的預感不會應驗的,所以不要胡思亂想。”
辰若曦低若蚊蠅的聲音傳來,“但願吧。”
她往雲飛雪懷裡鑽的更緊,好像是爲了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不然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翌日清晨,雲飛雪和辰若曦吃過早飯之後便再度朝神魂宗趕去。
爲加快步伐,辰若曦同意了不再使用馬車趕路,雲飛雪直接帶着她騰空飛行而去,用不着着急趕路,但卻也比之前的速度快了兩三倍不止。
辰若曦僅僅貼在雲飛雪身上好似一刻也不願和他鬆開。
當二人來到一座荒山之上的時候,雲飛雪忽然一驚,他拉住辰若曦俯衝而下藏在了一棵大樹的下面。
正在這時,激烈的打鬥聲從天空傳來,只見一名渡過兩次靈海大劫的男子和一名渡過三次靈海大劫的高手在激烈的戰鬥。
只聽其中一人說到,“水無燼,我看你還是快快把邀請函交出來吧,爲這麼個東西送了性命可就不值了。”
水無燼慌忙抵擋身後的攻擊,他怒斥道,“放屁,你這個無恥的混蛋,我就是死也不會把邀請函給你的。”
他一面攻擊一面逃走,當二人前進了數百之後,身後那渡過三次靈海大劫的男子陡然發力,驚人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而出。
水無燼大驚失色,轉身同樣是一一劍斬下,當兩道攻擊在天空爆開的時候,身後那名追殺的男子竟詭異的來到了水無燼的身後,長劍直接從他後背沒入從前胸穿過。
雲飛雪本想救人,但奈何他們的攻擊太快,他想出手已經是來之不及。
水無燼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但緊接着他目光便已被滔天的不甘和憤怒所代替。
面對着必殺的一劍,他竟活生生將身體從劍上拔了出來,然後轉身一劍刺去,這個變故是那名男子沒有想到的。
不過這一劍終究只是最後的一擊,雖然刺了出去,但卻僅僅只刺到了他的肩膀上,鮮血順着劍尖留下,水無燼不甘的看了一眼,然後身體跌落到山下。
這名男子捂住受傷的肩膀衝下去,然後從他身上搜到了一份邀請函,“瑪德,死了還讓老子受這麼重的傷。”
他的話剛說完,一道聲音陰森的從他身後響起,“或許你不僅僅只是受重傷。”
雲飛雪陡然出現在他身後,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上轟然炸開,面對着突襲他連半點防備都沒有,此刻他只覺四肢已在這一擊之下徹底碎裂,不單單如此,就連五臟六腑都被徹底震碎。
他的目光只有無盡的難以置信,他扭頭想要看看這個偷襲的人是誰,但就連這個都已經做不到,最後重重的跌倒在地沒了生機。
雲飛雪將他手上的邀請函拿了出來遞給辰若曦道,“你的邀請函,有了。”
雖然對這種鐵血的殺手還是有些反感,但她還是高興的接過了雲飛雪遞來的邀請函,二人並肩再度朝神魂宗飛掠而去。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這個地方陡然飛來四五個人,他們在山體四周不斷搜尋,最後終於發現了水無燼還有那個男子的屍體。
四人面色格外的難看,其中一人更是抱着水無燼的屍體痛哭流涕,“二哥,你怎麼會死在這裡啊,是誰殺了你,你告訴我,大哥替你報仇……”
半晌過後,此人從悲痛中醒來,另外一人說道,“二人身上都沒有邀請函,看來是被人搶走了。”
這名男子眼中蘊含着恐怖的憤怒,“不管是誰,殺我水家的人,殺我二哥,我要你拿命來填,能追蹤到邀請函上的印記嗎?”
另外一人說道,“能追蹤到,他們往神魂宗的方向去了。”
此人目光陰森的說道,“好,好的很,你以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搶走邀請函,我水無鍾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帶着水無燼和另外那個陌生男子的屍體,四人沖天而起直奔神魂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