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孤寂而蕭索,她的身上似乎承受着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一些東西。
但云飛雪也只能微微嘆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現在他必須要一心一意爲凌雲間贏得這次選拔賽。
或許賽後他可以去秋雨門專門瞭解一下付彤玥的情況。
現在他的確需要爲接下來的戰鬥做些準備,兩個度過靈海大劫的強者不容小覷。
好在他的修爲已經是突破了淬體境的壁障,地獄魔神成爲他的天魂之後,突破幾乎也就是接踵而至,只不過他現在強行的將境界壓在了淬體境。
再加上一路過來幾乎都是姜蠻在開路解決麻煩,他一直都沒出手,所以自然也就沒人能查探到他的真實修爲了。
雲飛雪看着身旁的兩個人說道,“即將面對渡過靈海大劫的強者,你們有幾分把握?”
姜蠻目光灼熱,換做以前或許他的眼中不會有這樣的目光。
但現在不同往日,厚土力王訣達到小成,再加上他一身天生蠻力,即便是渡過靈海大劫的強者他也想與其一戰來看看自己如今的實力極限。
“雲長老儘管放心,我和穆小北聯手,對付一個應該沒多大問題。”
“有信心是好事,但不可掉以輕心,靈海大劫和二次煉體之間有着質的提升,任何疏忽大意都有可能葬送自己,你們好好配合。”
“定不辱雲長老對我們的期待。”
二人齊聲說話,在此刻,聖門內一處巨大的廣場中央,四周有着整整十塊天幕。
天幕可以將整個賽場的每個角落都清晰的投影到其中,所以在這裡,聖門內的任何人都可以清楚的觀察到賽場上的變化。
端木劍聖負手而立,他凌厲的目光當真如出鞘的劍鋒,眼神便是那鋒利的劍氣。
在他身邊四周聚集了數百人,他們基本上都已經到了中年以上的年紀,而能夠站在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是天字殿級別的掌門人。
而在這衆人之中,端木劍聖的身旁個站着兩人,他們目光在每個天幕上來回遊走,似乎想從其中找到自己能夠看得上眼的目標。
這四個人便是聖門的四大萬侯王,他們從左到右分別是白一凡、廣龍海、遊飛燕、赫連霸天。
這四個人掌控着聖門旗下的千疆萬域,而他們又將這千疆萬域分別劃分到了天字殿級別的勢力中去掌管。
但不論如何,這四個人幾乎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平時他們也很少在一起聚首。
如今十年一次的八門聖會將他們湊到了一起,但看他們之間似有戒備、似有關聯,總之,這四個人之間的關係都是相當微妙。
不過不管他們關係如何,只要不動搖聖門的根本,端木劍聖自然不會去管這些事情。
四周其他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絕對的自信,八門聖會,聖門有五百人蔘加,五百人分爲一百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百組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從天字殿級別的勢力中脫穎而出的。
畢竟相比於天字殿,地字殿甚至以下的玄字殿還有黃字殿,它們的底蘊還有整體實力相對都是很薄弱的,更別說這年輕一輩了,聖門內的七星、八星甚至九星獵魔人不基本都是出自天字殿的勢力嗎?
天幕上的畫面在不斷來回切換着,忽然,緊挨着的兩座天幕畫面一轉,其中一個裡面映照出了雲飛雪他們所在的地方,而另外一個天幕裡則是一個五人組。
看到這一幕,只見這種人中間的一名男子淡淡的說道,“你北斗門還真是夠不要臉的,讓項洪烈和武天劍去對付一個淬體境的小傢伙,你難道是害怕他成長起來威脅到你北斗門嗎?”
說話的這個人便是千劍派的帳門曾小凡,千劍派是一個在聖門內屹立了幾百年的天字殿宗派了,曾小凡說話的對象正是那北斗門的蕭楠。
蕭楠面色一沉,“既然選擇進入賽場,那就沒有什麼輩分大小之分,你這麼說可是有些過了啊。”
曾小凡淡淡的說道,“話雖這麼說,但我怎麼覺得好像是和凌雲間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想借這個賽場來發揮一些話題呢?”
蕭楠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的語氣已充滿一絲憤怒,“曾小凡,你別太過分了,你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
曾小凡說道,“我哪有證據,說這些我只是想提醒你,項洪烈和武天劍的實力一直都還不錯,如果他們敗在了一個淬體境的手中,這對他們可是一種致命的打擊,就更不用提讓他們去參加八門聖會了。”
蕭楠說道,“你認爲他們會輸?”
曾小凡說道,“這誰也不能確定,我只是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
二人的爭執幾乎就沒有停歇,對此端木劍聖他們也並不插嘴阻攔,只聽一旁的白一凡說道,“這個就是隻身前往魔域種族救拔旱的那個孩子吧。”
端木劍聖說道,“嗯,他還是你天鴻疆域的血脈,這孩子,不錯。”
聽到端木劍聖的話,白一凡的臉上隱隱有着莫名的喜色,如果他旗下的疆域能再出一個和拔旱這樣齊平的不是天才,他在聖門內的重要性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所以他眼中隱隱也是有一絲期待,那個只有淬體境的小傢伙究竟能給他帶來什麼。
而一旁的另外三個人想法就不同了,他們四個人都隸屬於端木劍聖,這也就意味着他們之間的暗中爭鬥是不可避免的。
拔旱就是白一凡手下的一個疆域出現的不世天才,如今要再來一個雲飛雪,白一凡在端木劍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三人目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每個人心中似乎都有了一個小算盤,但他們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除了他們自己只怕沒有任何人會知道。
一旁的廣龍海忽然岔開話題道,“也不知道今年閻那個老瘋子會不會來,聽說他有個徒弟來聖門了?”
端木劍聖點了點頭,“嗯,不出意外的話,這種聖會他應該是不會錯過的,他的實力達到了何等層次,連我都有些期待了。”
遊飛燕則說道,“銀鶴道人應該也會來參加的,如果有機會,門主是不是得想辦法把他給拉到聖門來?”
端木劍聖搖了搖頭,“他不會來聖門的,他的心就不在這個世界上,就算他來參加聖會估計也只是爲了他那個寶貝弟子尹華。”
衆人的交談將這裡略微沉寂的氣氛帶活了起來,而幾乎無聊了一路的雲飛雪,此刻也被眼前是五個人給帶活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五個人便是聖門天字殿級別勢力的北斗門,中間那兩名氣息隱晦的年輕人就是項洪烈和武天劍了。
在這個空曠的平原地帶並不是只有他們兩撥人,項洪烈和武天劍也算是聖門的知名人物了。
也許在地字殿以下的勢力,知道他們的人並不多,但在天字殿中間,這兩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因爲一個十八歲、一個十九歲的他們已經度過了靈海大劫,這等天資縱橫的奇才,又怎能掩蓋住自身耀眼的光輝呢?
所以沒有幾個人找他們的麻煩,但他們卻主動去找別人的麻煩,這豈非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在這平原四周已經聚滿了不少人,他們都只爲觀看項洪烈和武天劍二人的戰鬥而來。
而且朝這裡匯聚的人羣還遠遠沒有停止,四周不斷前來的人羣讓雲飛雪輕輕皺了皺眉,這一戰的影響力看來會波及到整個賽場啊。
北斗門的這五個人沒說話,卻見那人羣中陡然鑽出來了四個人,那可不正是之前和付彤玥在一起的葉蟬他們嗎?
只聽葉蟬冷笑着說道,“雲飛雪,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秋雨門,所以你以爲你就是聖門第一天下第一了嗎?”
雲飛雪攤了攤手說道,“我可沒說這種話,我只知道你是個恩將仇報的人。”
葉蟬被雲飛雪說中痛處,他惱羞成怒,“到了現在還在這逞口舌之能,項洪烈和武天劍兩位大哥一定會將你……”
“我說你真是煩的可以。”
葉蟬的話沒說完,項洪烈陡然開口。
他不但開口,他還擡起了右手。
靈氣盪漾,一道恐怖的衝擊波自他掌心朝葉蟬衝擊過去。
葉蟬大驚失色,“項洪烈,你……”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包括他在內的秋雨門四個人直接化爲了四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舉手投足間輕易將他們四人淘汰。
項洪烈淡淡的說道,“煩人的蒼蠅沒了,該說說我們之間的事兒了。”
雲飛雪說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事,貌似我以前連見都沒見過你們。”
項洪烈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是沒見過面,不過趕巧的是,我和謝永泉兄妹之間有那麼一點兒交情。”
雲飛雪目光更加冷厲,“你應該知道他們是因爲什麼而被懲罰的,你承認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也承認自己和魔域種族之間也有某種交易不成?”
項洪烈不爲所動,他只是淡淡的說道,“這話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只是單純和他們有交情,至於他們做了什麼和我可沒關係,我只是單純的爲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而做點兒什麼。”
雲飛雪冷哼一聲,“那既然要動手,還這麼多廢話幹什麼,但我只希望你們莫要後悔。”
“狂妄自大的小子,你以爲能從魔域種族回來就有多麼了不起嗎,至少你該認清你和天字殿之間的實力差距。”
項洪烈說完,五個人驟然動手,他們並沒有一對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