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目光凌厲的看着他們,“想不到堂堂三長老居然蓄謀篡奪宗主之位,更是想暗中擊殺宗主,這一切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水雲雙目光冷漠的看着他,“哼,宗主不也對我不放心的很,還專程派人來監視我。”
黑衣人一聲怒罵道,“你放屁,宗主對你百般信任,何其懷疑過你,倒是你狼子野心,等着宗主的必殺令吧。”
水雲雙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你認爲你還能從這裡走出去見到宗主?”
黑衣人說道,“怎麼,你想殺人滅口?”
水雲雙淡淡一笑道,“你雖然是宗主身邊的貼身高手,但僅僅神魂境的你還沒有資格在本長老面前放肆,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水雲雙雙手陡然電閃雷鳴,恐怖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而出,但卻很快又收斂了起來,動靜太大自然會引來太一宗其他人的關注,當然,對付一個神魂境的傢伙也用不着他動用全力。
渡過靈海大劫的修爲有着強大無匹的壓迫力,但黑衣人卻並沒有戀戰的意思,他唯一的任務就是隻需要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一切全部送到宗主的耳旁即可。
水雲雙自然不會讓他如願,就在他奔逃的瞬間,一道恐怖的領域之力瞬間將周圍幾棟建築全部籠罩在內。
這就是絕對的領域力量,黑衣人在其中就好似雙腿粘上了粘稠的漿糊難以寸進半分。
但這黑衣人的實力也不俗,在明知難以逃離的情況下,他轉身朝前一掌拍了過去,強大的靈氣力量在這領域內爆開,但卻難以對水雲雙傷筋動骨。
水雲雙的攻擊如閃電奔襲而來,黑衣人直接被大力擊中朝後倒射而去,一堵厚實的牆壁直接崩裂炸開。
一口鮮血從他黑衣人的口中狂噴出來,但他卻並未有絲毫放棄,接着這股大力再加上自己的實力,他反而朝遠方逃了出去。
但水雲雙的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那本以爲逃出生天的黑衣人面色一僵,他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兇手,一隻手掌從後背穿透前胸,無力感和疼痛從他胸口的傷口之上席捲全身。
黑衣人無力的倒了下去,他趴在地上艱難的想要爬起來,但這種傷勢,絕世神醫怕也是難以救下,但水雲天卻並未察覺到,黑衣人的右手不斷在身下的地上摸索,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他終於是失去了所有力量徹底斷絕了生機。
水雲雙看着四周被破壞的一片浪跡之地,他目光陰沉陡然轉身朝木皓然一掌拍了過去。
“三長老你……”
木皓然還沒說完,水雲雙又是朝自己的胸口一拳砸了下去,恐怖的靈氣在他胸口炸開,整個胸腔頓時變得血肉模糊,這一拳倒也是夠狠的。
而這種動靜的靈氣爆炸聲也是引來了四周其它弟子,當他們趕到這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頓時面色慘白,第一時間把消息給水雲風彙報了過去。
時間沒過多久,水雲風和水天一,還有云飛雪他們紛紛奔赴此地,看到這裡的一幕幕,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震驚,特別是三長老那重傷的身軀就更是驚駭,什麼人能將一個渡過靈海大劫的強者傷成這樣。
已經有其他人將水雲風扶了起來,木皓然的身邊自然是匆匆趕來的水凝雪了,水雲風目光陰沉而有關切,“三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有人爲他療傷,水雲雙的傷勢也是稍稍被穩住,他艱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個時候我還在屋內,等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重傷的木皓然,還有這位宗主門下的護衛高手,他爲保護木皓然的性命,不幸遭遇毒手!”
水雲雙的眼睛充滿了悲痛,眼睛裡面竟然真的有眼淚流了出來,不少人都是對這位黑衣護衛生出了敬佩和同情心,關鍵時刻捨身保護太一宗的弟子,或許正是因此,如今的太一宗纔有這樣的凝聚力吧。
水雲雙繼續說道,“我出來與他交手也是不分伯仲,他的修爲甚至要強我一線,所以我沒能將他留下,還望副宗主責罰。”
水雲風搖了搖頭,“此事怪不得你,不過……對方長什麼樣子你看到了嗎?”
水雲雙說道,“沒看清,此人蒙着臉,頭上帶着遮風帽,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水雲風的眼神充滿了失望,但眼神中的殺氣卻是沒有絲毫掩飾,這裡可是太一宗,此人居然敢深入到這種地方殺人挑釁,就算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那也太不給太一宗面子了吧,不管線索幾何,他都必須要傾盡全力查出此人,否則太一宗的臉面何在,更何況現在太一宗內還有一位重要的客人云飛雪呢。
黑衣人的屍體被人小心翼翼的擡走,那始終保持沉默的雲飛雪忽然看向了黑衣人趴着的地面,那裡有一個凹進地面的直線,雲飛雪蹲下去仔細查看,發現這十幾釐米的直線一頭特別深,一頭特別淺,而深的那頭還有一個類似箭頭的一筆,只不過說是箭頭卻又只有一半,而這一半幾乎完全是陷進了地裡面去。
這顯然不是偶然早晨的,直線也是歪歪扭扭,如果是在打鬥中形成的話,根本沒有可能造成這樣的痕跡。
水雲風他們也都過來看向這個簡單的符號,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看懂,不過毫無疑問的是黑衣人在臨死之時,想要用盡全力向他們透露某一個重要的信息,這個符號就是一個線索。
水雲雙和木皓然幾乎都是昂着頭看向那個符號,不過看到衆人不解的神色,這二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雲飛雪忽然開口道,“此人如此兇殘狠辣,想必應該和二位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水雲雙和木皓然的神色有些僵硬,不過水雲雙到底是老江湖了,他說道,“最近確實和幾個勢力結下了一些仇怨,但基本上都已經化解了,而且那些勢力也根本沒有這樣的高手,所以這也纔是讓我費解的地方。”
雲飛雪接着說道,“你們應該仔細想想,一定能想到的,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們出手纔是。”
水雲雙和木皓然連連點頭,水雲風他們又檢查了四周一番,許久之後水天一才說道,“你們二人就先在此養傷吧,如果有什麼線索活着其它記得第一時間通知副宗主。”
水雲雙猛的點着頭,生怕水雲風他們繼續留在這裡,看到每個人都離開,他們兩個人才真正徹底鬆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雲飛雪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和蹊蹺嗎?”
水雲風詫異的看着雲飛雪說道,“有何蹊蹺之處?”
雲飛雪說道,“首先,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個黑衣人應該是宗主派去跟隨水凝雪,任務就是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吧。”
水雲風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自然是明擺着的事情,水雲戰對這個女兒可謂是萬分寵愛。
雲飛雪說道,“這就產生了第一個問題,他的任務是保護水凝雪,可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附近可並沒有水凝雪存在的痕跡。”
雲飛雪這麼一說,他們的眼中也都是露出了驚疑之色,這的確是個讓人費解的問題。
水雲戰的身邊有十幾名這樣的黑衣人,他們的修爲基本上都是神魂境,有三個人是渡過了靈海大劫,但不論他們修爲幾何,對水雲戰的命令一向是從不違背,可以說水雲戰讓他們去死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如果水凝雪是經過這裡恰好發生了水雲雙口中所說的事情,那麼水凝雪也一定會在現場,事實是她並不在。
雲飛雪接着說道,“那就說明周圍保護水凝雪的高手和水凝雪分開了,可是我們剛剛來的時候水凝雪還安然無恙的和我們打招呼,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黑衣人的確是在暗中保護水凝雪,但在這中途他發現了什麼意外的事情,所以來到了那位三長老所在的地方。”
如此分析可謂是最合理的解釋,水天一眉頭緊鎖,他問道,“但他發現了什麼,能讓他放棄保護水凝雪的任務,反而來三長老這裡呢?”
“沒錯,這就是問題的關鍵,而這個問題想必只有已經身死的黑衣人自己能夠解開我們的疑惑了。”
“可是他已經死了,怎麼給我們解答?”
雲飛雪忽然一笑道,“有時候,死人也是可以說話的。”
他說完話鋒再度一轉道,“黑衣人的屍體下面那個符號,你們沒有什麼看法嗎?”
這個符號同樣是令人費解的,它看起來就只有兩個一粗一細兩個簡單的筆畫組成,這裡沒人是傻子,自然都明白那是黑衣人在臨死之時想要告訴他們重要的線索,可是這個符號能代表什麼,若非聰明人只怕根本想不到它的用意。
走到水雲戰的木屋跟前,雲飛雪忽然蹲了下來,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中,他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畫了一條直線,只是直線剛開始很淺,到尾部已經完全將指頭陷入了地面。
在這深的一頭,雲飛雪開始畫第二筆,第二筆依舊是很用力,當這一筆和直線接觸到的時候,就已經將那個黑衣人身下的符號完美刻畫了出來。
但云飛雪依舊在動手,他將這一筆拐過去,正好就形成了一個箭頭符號。
他看向衆人說道,“你們可明白它的意義所在了?”
水雲風疑惑道,“你是說,他在臨死前畫了一個箭頭?”
雲飛雪點了點頭,“沒錯,他在身死之前明顯是失血過多再加上傷勢過重,基本上依舊沒有力氣了,所以他開始的筆畫很輕,可是他想把這個符號留的更明顯一點,所以他用盡所有力氣畫出了這條直線的後半部分”
“只不過這個箭頭只完成了一半,他用盡全力畫第二筆的時候,還沒完成就徹底斷絕了生機,所以另外一小筆沒有完成。”
雲飛雪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畢竟人在死亡之時總是想把最想做的事情去做到。
而失去所有力氣的這位黑衣高手過更想奮力的完成這個符號的刻畫,這也就能說明爲什麼那一筆的前半部分很淺,後面卻很深的緣由。
水天一皺眉說道,“可是……一個箭頭……代表了什麼?”
雲飛雪咧嘴一笑道,“你們仔細想想,那個箭頭如果完成了的話,指向的是哪裡?”
水雲風他們開始仔細思索起來,半晌過後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那個箭頭指着的方向正是三長老所在的那棟建築。
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水凝雪忽然開口,“你的意思是說,他想告訴我們,三長老他們就是兇手?”
雲飛雪連忙搖頭道,“我並沒有說這種話,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測。”
水凝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虛僞。”
雲飛雪無奈一笑,這可不是他虛僞,這畢竟是太一宗內部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只能說是儘自己所能把知道的告訴他們,至於他們怎麼來判斷,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