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不是一日可期,此番感悟已是受益良多,自身實力增長數倍之多。聶秋自是沒有什麼不滿,一路慢行往客棧方向走去。
剛到得客棧門外,便見那走到哪兒都能找人眼球的範琦兒守候在外,不用多想必是來找自己的。隨即,便迎了上去道:“什麼風兒把範琦兄一大早的吹來我這裡來了?”
範琦聞言回過頭去,見得聶秋臉上綻放出獨具自身魅力的笑容道:“聶兄弟,我可是在這裡等候你有一段時間了,這不是太子的旨意讓我來尋兄弟去太子殿下的別院風雨小築一坐嗎,我跟你說兄弟,這風雨小築,是太子最爲鐘意的一處別院,其間風光,你去了便知。”
邊說着,範琦那雙眼睛緊盯着眼前的聶秋看個不停,心下凜然。這英才榜的第一人,似乎一時不見有些不同了!這氣質神韻,內斂不說,修爲似乎……這似乎沒有長進,卻怎麼讓我覺得更加恐怖了呢?
且不論範琦心中作何感想,卻聽聶秋沉吟道:“太子有請,聶秋自然不敢不去,範兄弟稍後,我進去洗漱一番便隨你去。”
“好,我便在此等候兄弟。”範琦連應道。
聶秋走進客棧,心中一股衝動壓抑不下。看到範琦,想起當日所見之幻境,對範琦此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雖說那大將軍範堯殺其一家,血仇不共戴天,只是其子……
“哎!這世間是非,擾人心智!龍王所說不錯,我困擾在這紅塵之中,塵緣不盡,怎能修那更高深的佛法,成就仙佛?長此以往,莫說仙佛,便是修爲進境都會受到影響。”
“只是那大將軍範堯,修爲近似陸地神仙,高深莫測,我又哪有實力報我那血海深仇!”
一念及此,聶秋握緊拳頭,心中如山海呼嘯般起伏不平。這時,腦海中唵字天音響起,震懾其心神,讓聶秋從那滔天怒意之中回過神來。
回到客棧的房間一番洗漱,聶秋出得門來,隨着範琦的帶領之下,往長安城某處一個僻靜的所在行去。
範琦此來未備有車馬不帶僕役,知道聶秋不喜這些排場,只哭得他這個往日裡作威作福流連勾欄的聲色犬馬之輩那願意行這般長的路程,心中頗有些叫苦不得的感覺。
日上中天,兩人來到地方。
聶秋放眼望去,只見在一處衚衕深處藏着一個普通至極的小門小戶,門外一個年近中年風韻猶存的美婦似早已在外等候多時。
擡頭忘了一眼,只見門戶之上掛着一塊精緻的匾額,上書“風雨小築”四個別有韻味的大字,看起來不像出自什麼名門大家之手,卻像是才情驚豔的女子書寫的秀氣字體。
“兩位大人總算是到了,我家主子在裡面恭候多時了,兩位裡面請。”見得聶秋和範琦二位,那美婦笑意吟吟的迎了上來,邊說着邊帶路而進。
“範兄,你可知這風雨小築有什麼名堂?”聶秋忍不住好奇的向一旁的範琦問道,卻聽得範琦道:“進去一看便知。”
只見那範琦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來,頗有三兩分淫。蕩氣。
隨着美婦的腳步,兩人進入這風雨小築的前門,裡面是一個普通的小院子,卻有一道長長的廊道曲徑通幽,不知道通往何處。
走過那長廊,便看到一片廣闊的世界。
雕樑畫棟,碧湖若洗。一座座華美精緻的閣樓林立其間,中間是一座廣袤得沒有邊際的大湖,這湖極大,遼闊似海,一眼望不到邊際。
湖中,盡是荷葉蓮花,繁盛無比。一條條錦鯉在湖中游蕩,不少圍繞在蓮花之間,靜謐中又生出一種動態的美感。
像是一副絕美的畫卷,其中卻有生物的動態效果,其美不勝收。撲面而來一股仙氣。
聶秋體內真氣運轉,有一種運轉如意的感覺。吸收天地靈氣,比在外頭要快上倍許,心下不禁一驚。
卻見一條長長的白玉石橋通往湖中心一處雅緻的小築,其中一人,不是那景龍太子李賢又是誰。
“兩位大人便自行過去,奴家告退了。”美婦帶領二人來到白玉是橋邊,告了聲罪便退下了。
“聶兄弟請。”範琦拱手。
二人行到那小築之中,各向景龍太子李賢行了一禮。
聶秋道:“太子殿下這小築簡直就是那世外桃源,人間仙境,更甚的是如同傳說中的洞天寶地,靈氣氤氳!真是一處福地啊!”
“哈哈!聶兄弟果然慧眼,我這小築之中刻有些許匯聚靈氣的陣法,湖中自有一道靈脈就在我這湖心小築之下,是否感覺在這小築之中,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快上了兩倍有餘!這便是那靈脈的功效了。”景龍太子李賢聞言大笑,言語中頗有那麼幾分得意之色。
“這風雨小築確是一份福地!也唯有太子殿下這般有德之士可以居之啊!”範琦見狀馬上發揮其溜鬚拍馬之功力,忙不迭的讚歎。
太子卻道是:“我這聶秋兄弟年紀輕輕,便登得我大唐英才榜之首,亦是那人中之傑,厚德之士,同樣居得此間!”言罷,眼中盡是笑意的望着聶秋。
範琦趕緊附和道:“對對!聶秋兄弟英豪也,可居得這般的洞天福地啊!”
聶秋忙道:“太子殿下和範兄這是何意,莫要折煞了小人。”
“哈哈哈,不提不提!”太子卻是見好就收,並沒有繼續,而是舉起杯中之酒道:“你我共飲此杯!”
聶秋和範琦見狀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酒下肚,聶秋只覺得一股極端的嗆辣之意徘徊在其口腔喉嚨之間,若不是修爲高深非要憋一個滿臉通紅不可。那酒液隨着腸道滾入腹中之後,又是一股說不出的清涼之意回溯而上,隨即遍佈全身,讓人通體舒泰。
卻是一種難得的靈酒!
“是火中清!”飲下這杯酒的範琦驚呼卻是道:“此酒爲皇室特供,出產在極北之地,已天山雪蓮的露水配合多種靈藥通過各種複雜的手法加上築基境圓滿以上的釀酒大師釀製,據說一年也只有那麼一小罈子的分量上貢!聶兄弟,我們喝到寶了啊!”
隨即滿臉讚歎之色的閉起雙目,似在消化那酒中的力道和靈氣。
景龍太子李賢臉帶笑意,擡起雙手輕輕拍了一拍。
“叮咚…”
珍珠落雨盤,雨水打芭蕉般的清脆琴音悠悠響起,彷彿響在了人的心裡。聶秋陡聞琴聲,擡頭四顧,卻找不見是哪棟閣樓之中傳出如此妙音。
讓其心驚的是,此琴音之中帶着
一種道韻。這種感覺,有些類似於天龍八音的效果,當然對比起龍王一吟那是天壤之別。
各種卻有獨特韻味,繞樑三日絕不在話下。這曲兒音調等物,聶秋甚少接觸。唯獨兒時在哪公主坪時,去集市聽過一些小曲兒,都是世俗凡音,和這天音亦是雲泥之別。
細心傾聽,確實如同天籟。更像是在那天上響起,落到凡間。
“難不成,這彈琴之人是在天上?”聶秋好奇的擡起頭來觀望。
只見晴空萬里,卻有一縷祥雲在不遠處,心下驚奇。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靜心聽琴。
琴音動人,連那湖水中的錦鯉都似受到了感召,紛紛的游出了水面,朝着天上祥雲的方向不斷的遊弋。
萬鯉朝聖般的景象着實驚人,期間,不時有條條錦鯉躍然而上似要登臨那九天,和那琴聲共舞。
又見得天上飛來無數鳥雀,在祥雲之上盤旋環繞,又在琴聲的引領之下四處飛舞,像那長袖善舞的美人,在跳着一支世間少有的美yan舞蹈!
一曲悠悠,許久停息。
湖中錦鯉不忍散去,圍成一個大圈拱衛那天上的祥雲,鳥雀高歌,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景龍太子李賢臉上笑意不減,而那範琦卻是一臉的意猶未盡又用着如狼似虎的眼光直愣愣的盯着那天上的祥雲,惹得一旁的聶秋更是生出了三分好奇之意。
“憐下來罷!”景龍太子李賢高聲道。
太子一言,那天上的祥雲緩緩淡化,朦朧霧氣之中一個玲瓏有致的身段隱約可見。白紗輕舞,終究揮散了雲氣,只見一個美豔如仙子下凡般的女子懷抱古琴緩緩落下。
其身着白色透明輕紗,內裡妙處皆被純白的布匹僅僅包裹,露出旁邊那若凝脂般散發着淡淡光輝的肌膚,一張臉美豔得不可方物。
赤着一雙象牙般光澤的小腳,緩緩從半空中落下。停留在了錦鯉羣間一片蓮葉之上,盈盈向小築的方向施了一禮。
“小女子憐花,見過太子殿下和二位公子。”
聲音甜美軟糯,滲到了人的心裡,讓人感覺自己的心窩都是暖暖的。
“憐花姑娘,在下範琦,見過憐花姑娘!”範琦見得如此美人,小心肝兒像有人在擂動般跳個不停,急急忙忙的起身行到小築外向那美豔女子行李。
太子淺笑,而聶秋亦爲起身只是點了點頭算是見過。心下卻開始思量,這女子看來修爲不弱,我卻看不透深淺,若非她的修爲高深於我便是身上有什麼奇寶。太子這番,又是何意。似要拉攏我,卻不知他的籌碼是何物。
莫非是這風雨小築?
正想着間,卻聽太子忽道:“聶秋兄弟,這憐花姑娘可美?”
思量間的聶秋下意識道:“美!自然是美,如同仙女下凡!”沒想到那景龍太子李賢聽得此言,一拍面前石桌道:“好!聶秋兄弟若然喜歡,這憐香姑娘和這風雨小築爲兄一同送給你如何,恭祝你登上了那英才榜之首!”
聶秋一愣,心中滿是愕然之意。
那範琦也回過頭來,望向二人,隨即又看了看那落在湖中荷葉之上的絕美女子,頓時有些被驚嚇到般的開口道:“太子殿下真是天恩浩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