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白橋突然暴起,兩把寬刃小劍橫在手中。對所有人道。
而光明頂周圍其他弟子,再看聶秋的目光,彷彿凡人看到惡鬼一般!
事情似乎再明白不過,段純陽煉化了聶秋的異火,聶秋受辱後心中大怒,祭起驚神一劍,先**邊劍網圍攻、再驅散了異火,如月劍指段純陽。
瞎子都能看得出,聶秋用的是劍;聾子都知道,入場的弟子儘可放手一拼,全不用擔心會誤傷同門,因爲這本就是毫無規則的廝殺。聶秋並未違背規則,更談不到作弊,就算段純陽被他殺了也是白死。
人人都知道這位千歲寒的新晉真傳弟子不好惹,誰惹到他最後肯定是個灰頭土臉的下場,但是誰都不曾想到他竟不好惹的這般程度:大庭廣衆、同門較藝中,真敢一劍殺人?
而真正讓人心驚肉跳的是他這個聶秋雷霄峰其他的弟子重創!
那雷霄峰的隨行帶頭弟子面色陰沉的開口了,對聶秋道:“舉劍就殺人,聶師弟的手段當真狠辣。若非我們及時出手,段師弟現在已經死在你手中了!”
聶秋無動於衷,目光低垂看着自己的手中劍,手腕輕輕一抖,精煉長劍忽然散了。不是崩碎、更不是裂開,就是真真正正的化爲齏粉、隨風飛散;心眼開,內視身體,劍魂又歸於安寧,靜靜躺在自己的經絡間,隨着真元流轉輕輕飄蕩着,不見崢嶸鋒芒。
所有人都誤會了,動劍的並非聶秋,元兇是他體內之劍,哪怕聶秋去攔也休想攔得住!
但有一點他是真的要殺段純陽,誰也休想攔得住!
至於剛纔那個握住聶秋手腕的泥犁宗弟子,他活該倒黴:不是聶秋出劍,分身想要截斷的是劍魂的暴怒,被劍魂反擊重創再正常不過。
見聶秋不做應答,那雷霄峰的弟子又復開口,:“怎麼,敢殺同門,卻不願解一句緣由麼?”
此時忽然一陣依依呀呀地歌聲傳來,循着聲音望去,被擡到場外的段純陽轉醒過來,晃晃悠悠地爬起,臉上盡是癡癡呆呆的笑容,一邊起身、手舞足蹈着哼着個山歌小調,分明是癡呆了。
風長老上前問脈,片刻後一驚:“完了,震碎了心脈。聶秋將一縷神魂直摧了他的臟腑氣海丹田,一身修爲廢了不說。那異火燒了大腦,腦子燒壞了!”
修行之人,尤其勘破煉氣之後的修士,個個心基牢固、心神穩定。於爭鬥中慘死在所難免,但是於比試中被活活異火燒壞了腦子,還真是罕見了。雖只是永久性的瘋癲癡傻,卻也太誇張了些。
聶秋那一劍之威。尚震懾着七宗弟子的心神,是以衆人絲毫不絕段純陽可笑,正相反的,只覺得面前場景詭異。
雷霄峰門下弟子人人皺眉,這次的臉面丟大了,段純陽則不管周圍,臉上憨憨傻笑,雙腳錯步在地上來回轉圈。口中吶吶不休:“和尚妖怪嘿嘿老頭子”
只看他這副樣子,大夥當然能想到,那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這般狼狽,不免讓人唏噓不已。
而聶秋那一劍近身,傷的並非是真正的是那異火,而是劍魂之中的無上劍意!但也僅此而已了。場內數百修家,真真正正瞭解到那一劍究竟如何可懼的,便只有曾身臨其境的段純陽:哪是單單一劍?劍魂的瘋狂一擊,落於段純陽眼中,分明是一個仙魔世界:陰兵鬼將、巨妖獸、高僧活佛、劍仙大修。絕不該出現在一起的兇猛能者,竟匯涌成潮、鋪天蓋地、在那一刻間齊齊向他殺來!還有、還有一座座雄峰峻嶺、一座座洪湖大海、甚至那個天、那個地,整整一座乾坤,全都化入劍髓。欲致他於死地。
若是單純的異火也就罷了,終歸只是傷勢能夠治癒。
但那一劍蒼茫破的是萬千世界的滔天殺意,這等是天地獨一的絕望,段純陽他被嚇傻,怎麼醫治?
天下之大,唯腦殘者不可醫。
那段純陽是赫連燎原親自收的弟子,雷霄峰的其他弟子不肯就此罷休,口中質問不停,語氣越來越嚴厲,聶秋突然擡頭望向他們:“百子宴前,七宗衆修作證,我聶秋可有違反規矩之處?沒有,但你們若是不服,便請前來,聶某願意討教一二!”
話音落,衆人臉色再變。
那雷霄峰的帶頭弟子雙目如電迎上聶秋,可對視片刻,他的目光閃爍了起來現在下去打算什麼?
比試?單憑那聶秋領悟的詭異劍魂,誰敢去與他交手?報仇?莫說段純陽保住了性命,就算他被誅殺當場,那雷霄峰的帶頭弟子也沒有報仇實力;或者單純的同門過招,試劍煉法?讓聶秋吃個苦頭或許不難,不過當着七大宗所有重要弟子的面前,無
論怎麼比,真正丟人現眼的都絕不會是聶秋。
聶秋能開口,但那雷霄峰的帶頭弟子不能應戰。
那雷霄峰的帶頭弟子怒而忘形、造次了。看周圍七宗修士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更是讓那雷霄峰的弟子全無顏面可言。魚朝思一言不發,但他望向那雷霄峰的帶頭弟子的冷冷目光早就說明,這場比鬥聶秋出手沒有絲毫的問題,沒有壞了規矩,就算殺了段純陽,雷霄峰也無話可說!
那雷霄峰的帶頭弟子的臉色愈發難看了,他身邊的魚朝思咳嗽了一聲,踏上一步開口爲那雷霄峰的帶頭弟子墊臺階:“這位上師的語氣是稍有不妥,但心思毋庸置疑,是爲了同門師兄弟好。”
只不過那一次劍魂暴發得更激烈得多、自己則修行尚淺,被巨力與劍意轟滅了神智。
盛京長安。
所有王爺,國公名門顯貴家族聚集的朱雀長街,一條深深的弄堂,迎對着的是紅漆大門,門口兩對兒石獅子,彰顯霸氣!尤其是此時,整條朱雀街的權貴都去了那皇宮看相國私塾看那百子宴前的熱鬧,倒顯得更冷清了些許。
就在此時,一位手拿玉笛,身穿儒服,腰間繫着玉色帶子,顯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書生走了進了那紅漆大門。
“秦大先生,今兒個太極殿外的相國私塾熱鬧得緊,怎就回來了?”堂前有一青年男子,看着走進來的書生,笑笑道。這人正是那將軍府的三少爺,範琦。
而這個書生,正是盛京長安三大師爺之一的秦鐵口!但是拿玉笛,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走了出去,任憑誰都認爲是個文采風流的文人,萬萬想不到此人是範大將軍府第一謀士,深不可測的高手。
“回來了,回來了”秦鐵口把玩着玉笛,滿面笑容“那私塾裡果真熱鬧,險些鬧出人命,我看而,今年這場百子宴,肯得出大事兒。”
“能出什麼大事兒?”範琦眼皮翻開,輕笑着說道。“泥犁宗來了一個修士,厲害的緊。衆目睽睽之下破了築基境,怒而險殺人。但單憑那一劍便驚的對手失了心智,瘋癲了!你說厲害不。”
書生終歸是書生,師爺終歸是師爺。
範琦搖了搖頭,心道。
“先生今年看好誰?”
“那自然是黃昭!”秦鐵口拍板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