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龍太子,當朝唐皇三子,卻並非是夏後親生。其母是龐後,但卻因爲誕下景龍太子李賢時,早產而亡,於是唐皇爲此,立了李賢爲太子。這大唐的太子一當便是整整二十年。
高宗的治下本就是太宗盛世,國富民安,大唐當屬當世第一帝國!高宗雖然不及太宗,但卻也並無大錯,治下的大唐也是風調雨順。
但是這李賢卻是高宗立嗣時多爲長安貴胄,滿朝文武所不齒的詬病。因爲這外人看來,李賢實在是毫無帝王之相。
大約一年前,高宗讓那太子臨朝聽政。但顯然這位太子爺的心思沒再朝堂上過,整日的在未央宮內,養着幾條西域花豹。整日的便和幾個狐朋狗友,一道上街,打扮成富家子弟的模樣,流連青樓堂子,又是玩的盡興了,甚至連皇宮都不回,就直接在那青樓裡睡下了。
太子尋歡,範琦就成了那十足的狗腿奴才,替他網羅長安城內的美貌女子,或是送到渭水河畔,太子的紅船之上留宿,或是直接送到那偎翠評樓內過夜。
久而久之,這長安城裡,整個大唐都知道,景龍太子李賢,雖說名字當中取了一個賢字,但卻沒有絲毫帝王之相,賢明君主也似乎和他根本不搭邊兒。反倒是李賢四弟,夏後的親生兒子李隆,深得滿朝文武的喜愛,又和那天策府血手人屠範堯的關係極爲親近,故而被認爲,太宗百年之後,能夠成爲唐皇的不二人選。
這是聶秋進入這長安城之後,從二師兄白橋那裡聽來的第一個有關於皇室種種秘聞的坊間故事,故而記得清楚。只是他沒有想到,今日和徐晚登高朱雀門,怎地就遇到了景龍太子李賢,在這裡與那姑娘盤腸大戰,玩鬧的不亦樂乎。
這倒是也讓聶秋更加確定,民間傳聞無誤,這景龍太子的確毫無帝王之相。
而此時,景龍太子面色不善的看着聶秋。而聶秋與他近在咫尺,手放在李賢的手腕處,一縷真氣注入到了太子身體之中。
“你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我廢了你?”太子李賢眯起眼睛,那樣子倒是十足的憤怒。可話還未完全說完,卻是臉色一變。
立刻的李賢覺察到自己的脈搏之處,一股暖洋洋的真氣,緩慢的注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那熱流真氣滲透進了皮膚之中,很快的,便進入血脈經絡,溫潤的感覺很快傳遍全身。
“聶秋使不得!這位少爺身份可不是一般的人,千萬別衝動!”範琦看到這一幕,當下一步跨過
去。他本就身材矮小,這一步走的太快,步子邁得也很大,故而顯得有些滑稽。
徐晚皺着眉頭,看向四周。
她是郡主,徐王爺的親閨女。莫說是出遠門,就算是在這長安城裡隨便轉轉,就會有無數高手暗中保護。
李賢是太子,哪怕是一個不得志的草包太子也是太子。怎麼會無人保護?
顯然那黑暗中負責保護李賢太子的高手,並不覺得聶秋抓住太子的手腕,是一種用極爲衝動危險的舉動!
果不其然,範琦的話還未說完,景龍太子李賢便擡起了手,道:“你站着別動!”
話音落地,李賢眯起眼睛,感受着聶秋注入到自己身體之中的那一股真氣,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上下游走,徐徐漸進,不過多時,便在身體之中紮下了根來,滋養全身四肢百骸,五臟六腑。
方纔自己剛和那妖嬈女子大戰了二百回合,身體疲倦的感覺卻頓時蕩然無存。
“現在開始吐故納新,兩長一短的呼吸節奏,將真氣行便全身。”聶秋輕悠悠的說着,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讓開了些許的距離。
修士當中所說的引氣,其實便人引地氣進入身體,靈氣從皮膚滲透進身體。景龍太子氣虛是天生的,但卻並不嚴重。聶秋將一縷真氣注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自然而然的便不需要修煉,便可以引氣與自己的身體之中。
景龍太子呼吸片刻,果不其然,小腹一陣酸脹感,而後再呼出氣息來,那酸脹感蕩然無存,整個人耳目清明,極爲清醒。丹田之中真氣雖不如修士那般充盈,但是卻足夠他調理身體。
“真是神奇。”景龍太子眨了眨眼睛,吐故納新了一個小週天之後,自己渾身的關節,穴位都無比暢通舒服。
他身子骨從小氣虛,唐宮內的太醫也輪番診治過,但卻並無良方。原因嘛,其實很簡單,那些太醫就算有那起死回生之術,也修煉了真氣,甚至高級的太醫有異火護體。但卻誰人也不會有聶秋這般,擁有炎陽之火。
聶秋在景龍太子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道真氣,運用炎陽之火的真氣,洗滌了景龍太子身體之中的多數雜誌,清理了經絡,自然讓他感覺到了神清氣爽。而這看似只不過是輕而易舉,舉手之勞,但卻了結了太子身體之中,困擾了許多年的身體頑疾。中氣十足,丹田充盈,卻讓李賢心中大喜。
“太子殿下。”
聶秋運行完了真氣之後,當
下立刻行了了禮數。
那景龍太子揮了揮手,道:“範琦,這位少年叫什麼名字?”
“回稟太子,他便是聶秋。”
聽到這話,景龍太子倒是微微一怔,道:“能被泥犁宗的真傳弟子治療頑疾,卻也是我此生一大幸事,不必拘泥,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便是。”
聽聞此言,聶秋倒是一笑,道:“賞賜我看就不必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聶秋出手治癒景龍太子的頑疾,倒並非是處於巴結。這本就是舉手之勞,聶秋也樂意做這一個順水人情。
“你倒是會做人。”景龍太子微微一笑,轉而,對範琦道:“讓人置辦些酒菜來,重陽登高,你我相聚本就是緣分一場,既來之則安之,不如坐下,小酌幾杯。”
“恭敬不如從命。”聶秋抱拳拱手,也不客氣矯情。
不過多是,範琦便吩咐門樓下面的下人,從附近的酒肆當中,置辦了一桌可口的飯菜上來。又去了幾壺二年頭的汾酒,一行四人,落座於那朱雀樓上吃喝了起來。
而讓聶秋沒有想到的是,這景龍太子雖身爲帝胄,出身不凡,若是沒有意外,等高宗百年之後,他便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未來的大唐天子。但是相處下來,卻毫無架子,就好似尋常的朋友一般,喝酒吃肉,透着一股江湖氣息,這倒是讓聶秋看的極爲順眼。
“聶公子此番來長安城,應該便是爲了參加那百子宴吧?”景龍太子夾了一口龍井蝦仁,放入口中,隨口問道。
“倒是有興趣參加來看看。”聶秋回答的略顯灑脫,直言不諱。
“能進太極殿,參加那百子宴的修士,都是這整個大陸的翹楚,年青一代的榜樣。從來沒有人是抱着試試看,隨便看看這樣的想法。你倒是有趣,似乎對於百子宴沒有太多的興趣?”
聶秋點了點頭,取了一杯汾酒品了一口,酒尋常滋味,入口辛辣,他不善喝酒,但卻還是一飲而盡。
“只不過是一個虛名,無數人擠破頭來參加,實在搞不懂爲什麼。”
“能進百子宴的不都是爲了名和利嗎?”範琦眯起眼睛,舉着酒杯,看向遠處。
“的確如此,但英才榜上有那麼幾個人,並非是單純爲了名和利。”太子幽幽的說着,看向那徐晚,道:“比如,當時年青一代之中,公認的第一強者黃昭。”
黃昭!
又是這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