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秋虛空之中,周折自如。一個翻身,卻已躍至馬前!
手臂輕輕擡起,緊握長劍“如月”。
刷的一聲,月華掠過,便是一片血腥熱血激出!
一劍斬開,卻在那鐵狼將軍的心口留下一條長長的傷疤,深可見骨,皮開肉綻!那厚重的鋼甲,在聶秋的劍下,被完全破了防!
一劍得手,聶秋立刻閃轉騰挪,跳脫開來,就勢又一劍斬了一個豺狼妖之後,便後退數不,離開了那畫戟的攻擊範圍。
嘶....
那鐵狼將軍倒抽了一口冷氣,卻感覺到自己心口的劍傷好似被數萬螞蟻撕咬一般。這便是聶秋那修煉的龍象般若訣後,真氣之中,自然也有了這龍象的威嚴之氣,加上那炎陽之火的異火灼熱,這等真氣若是侵入了身體,當真是神鬼驚懼!
“呵呵呵呵...你也是真傳嗎?比起那個大個子,你的修爲着實一般!可憐的小雜魚,以爲破了我的防,便能傷到我?太天真了!今日定要用你們二人的血來煉化我這手中的畫戟!你們,受死吧!”
在此之前,他是被七大宗門之中的大相國寺的主持,鎖在那西涼山鎮了千百年的妖魔。西涼山上古廟裡的佛光和每日早晨的鐘聲,顯然沒有皈依度化了這鐵狼將軍。反倒是這千百年的鎮壓,讓他的心中仇恨越來越濃烈!
“西涼山在我的身上一壓便是千百年,如今在這世界,我已品不到最美味的酒水,吃不到最香的肥肉,睡不得最美的妖女。只知道,你們七大宗弟子是這世界上最味美的肉!”
——嗷嗚!
那狼首頭盔之中發出一聲野狼半的嚎叫之聲,飄蕩在山谷之中,那鐵狼將軍勒繮,驅着坐下神駿,手中掄圓了那巨大無比的畫戟再次朝着聶秋殺去!
“小師弟後退!”
朱富貴大吼一聲,卻是一個猛虎躍澗,滑步欺到了聶秋的身前。舉起手中巨劍,卻是絲毫不懼那鐵狼將軍,迎着那畫戟便衝了過去!
那畫戟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弧度,那鐵狼將軍怒吼一聲,撼動的那山谷好似要崩塌一般。
“惡狼風砂鑽!”
那一聲暴喝,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頓時之間,山谷林間飛沙走石。黑漆漆的妖氣瀰漫在空氣中橫衝直撞,無差別的攻擊一切活着的人和妖精。
那妖氣像是刀一樣,掠過山石,便留下一條白色的痕跡,掠過人肉便將人攔腰斬斷,掠過那豺狼妖,便是一片腥風血雨。
頓時之間,山谷之中殺聲震天!
那鐵狼黑風鑽開無數虛空,直奔朱富貴心窩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鐵狼將軍畫戟下斬的瞬間,聶秋反手一託手中的如月。劍鞘一推長劍,如月便立刻猶如閃電一般飛出刺向了那鐵狼將軍!
與此同時,骨骸小沙也一併發難,一躍而起,跳在了那鐵狼將軍的馬背上,一口咬在了那鐵狼將軍的軟甲肋骨之上,貪婪無比的大口吸起了狼血!
那鐵狼將軍大驚,一把試圖抓住小沙,但那小沙本就是骨骸,輕便靈火,一口血吸進嘴裡便立刻翻身下馬,跑的遠遠的。
聶秋和小沙給了朱富貴絕對的時間,他看準時機,一步踏出,雙手握着劍柄,拖在身後。
“拖劍決!”
嗡!
巨劍拖在地面,劍鋒如同
鐵犁一般破開泥土。朱富貴大吼一聲,那孔武有力的身體頓時之間好像又高大了一分,強壯了一圈一般。那雙臂的肌肉幾乎完全爆開,要撐**上的衣服!
朱富貴頓時身體如同巨人一般,一股帶着古樸之氣的原始強橫的力量爆發出來,如同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那一劍自下而上,帶着一股黃銅一般的真氣,一劍朝着鐵狼將軍斬去!
砰!
一聲巨響,卻看到那門板一般的大劍自上而下拖着劍芒,一劍先是將那高頭大馬頭顱一切兩半。而後強弩之末的劍氣,直衝那鐵狼將軍的頭顱而去!
一聲鋼鐵碰撞的爆響聲傳來,鐵狼將軍身體受到了巨大的衝力,仰面朝後倒去!
朱富貴手中的巨劍上,裹着一層強勁的劍氣,劍芒所動,捲起一陣疾風。
泥犁風雨劍!
乾坤自在那劍意之中!
霎那之間,壁壘內外風雨交加,似有那地獄大門打開,引來萬鬼齊嘯一般,頭頂烏雲密佈。
朱富貴一劍自上而下,便是那拖劍訣的精妙絕倫的所在。一劍掠過,衆人只聽一聲悲鳴慘嚎,那鐵狼將軍坐下的高頭大馬,被朱富貴一劍劈成了兩截!
血漿瞬間爆開,那碩大的碼頭被門板一般的巨劍一劍斬成兩截,馬靴炸開的四濺鮮血,染紅了朱富貴的半邊白袍。那高頭大馬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嘶鳴,便噗通一聲悶響,前膝一彎,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鐵狼將軍也頓時失去了控制,身體一個趔趄,再也無法安穩的在那馬背之上。而那朱富貴手中的劍芒之上,裹着一團真元劍氣!
劍鋒橫自撕裂長空,劍氣雖然在斬馬之後,氣勁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卻仍然直鑽那鐵狼將軍的面門而去!
那鐵狼將軍慌忙的舉起手中畫戟格擋!
“師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正在這時,聶秋瞅準了機會突然發難。師兄弟二人齊心協力,一齊出手,一左一右,一把巨劍力量好似,一把長劍,如同蛟龍出動。均是那摧枯拉朽之力,無可抵擋之勢!
“啊吼!”
那鐵狼將軍仰天嚎叫,卻也難擋那一股強勁的劍氣。他躲開了聶秋直刺下腹的一劍,雙手握着畫戟格擋朱富貴的巨劍,卻被劍氣的衝勁,衝的連連後退,瞬時之間他那狼首頭盔被擊落的散在一旁。
巨劍的衝力,生生的將那狼首頭盔衝的變了形狀!
身長几乎二丈高的鐵狼將軍,單說是那雙臂就足有千鈞之力,卻也根本難以承受抵擋的住朱富貴的這一劍!雙腳踩着馬鐙,來不及脫離,便一個趔趄,隨着那被斬首的巨馬一道,摔在了落葉和泥濘之中。
壯碩的身體摔進泥濘之中,立刻炸開萬千泥水,那一身名貴的鎧甲也頓時被污泥覆蓋了大半。那狼首鐵盔被擊落,碾壓,卻也露出了這鐵狼將軍的真實面目。
一張國字臉,滿臉的橫肉,眉毛雜亂無章的生在眉骨之上,雙腮留着虯髯的鬍鬚,茂密的如同鐵絲一般雜亂而又堅硬。黑鬚之中隱約可以見到一些白色的鬍鬚,卻也落實了這鐵狼將軍本就是一隻灰狼妖精!
只是生來便是那得了千年道的灰狼精,就算是有了人形,眉宇之間仍舊散發着一股野獸一般的暴戾之氣,幻化出的人形也是一臉涼薄相貌。
“噗...”
那鐵狼將軍吐出一口猩紅的鮮血,他胸前是聶秋一劍過後留下來的一道慘烈傷痕,真氣和劍氣卷帶着一縷異火一道,侵入了那傷口之中。
加上方纔朱富貴一把巨劍,宛如天降的星墜隕石一般,摧枯拉朽的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強橫力量,已經讓鐵狼將軍的丹田氣海受到了重創!
此時此刻,他強行壓着自己的經脈,不讓氣血胡亂的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流竄,一雙渾濁黑色的眼睛,幾近惡毒怨毒的看着聶秋,雙拳緊握,張開嘴巴,露出還未完全退化的兩顆鋒銳發黃,帶有血絲的犬牙。
他千年的道行,自然知道,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雜魚,方纔一劍不但破了自己的鎧甲的防禦,還非常陰毒的將一縷真元注入到了自己的傷口之中。
加上那個小骷髏鬼的撕咬,內傷外傷一併復發的同時,還有一股鬼氣如同跗骨的蛆蟲一般,直鑽自己的臟腑和丹田。
鐵狼強行的壓着自己的經脈,不讓血氣逆轉,從而讓聶秋的那一股異火之氣和浩然真氣侵蝕到自己的丹田氣海!
鐵狼感覺此時此刻他糟糕透頂,他修的是妖道,從西涼山出來之後,便轉而修行魔道,一躍千里,修爲進境不少。
若是今日他只是對付那個高大個子的七大宗門的真傳,他倒也不懼怕,單憑純粹的真元和力量,他有這個自信。可偏偏那個躲在大個子身後,突然襲擊出手,便一擊命中,幾乎要了自己性命的小子,出手詭譎,不按章法,做事隱隱的有着魔宗的行事手段,尤其是那小鬼,陰毒的可怕。
可偏偏他一身功法絕學,卻有着佛家的一股浩然正氣!
鐵狼被壓在西涼山下千百年,爲了鎮壓自己,那大相國寺在西涼山上主持修建了一間寺廟,並且降臨神祗,每日便引來萬千香客,可謂香火鼎盛!
百年的鎮壓,讓鐵狼的修爲倒退了許多,否則不然,自己千百年的道行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輸給兩個七大宗的小小真傳?
它恨透了佛宗,恨透了這種好像毒藥一般的佛家浩然之氣!
“如果放在我還未被那西涼山的禿子寺廟裡的鐘聲侵擾,你覺得你們今日有機會能夠活着回去嗎?”
鐵狼一雙嘴脣之下,未曾徹底退化的獠牙滿是烏黑的血肉殘渣,以及剛纔自己受傷吐出的血塊,他看着聶秋和朱富貴,目光之中滿是兇狠的惡意。
回頭看去,自己身邊的豺狼妖已經死傷殆盡,悍狼衛雖然也死了將近五十多人,卻仍有兩百餘人,手持刀盾,拱衛在四周,將那窮途末路的鐵狼將軍緊緊包圍!
絕境!
那鐵狼仰天長嘯,發出一聲悲憫之聲。
“殺了他!”陳子越方纔險些在那一把畫戟之下丟了性命,此時聶秋和朱富貴的出手,讓勝利的天平傾斜到了他這一邊,他決心手刃了這鐵狼,將這狼頭插進自己的長矛之上,懸掛在洛陽城頭一百日!
陳子越的話讓那鐵狼更兇了一份,呲這獠牙看着陳子越,發出一聲低鳴的嘶吼,充滿了挑釁和怒意。
“手下敗將,就算殺我也輪不到你那雜魚一般的手!”
那鐵狼將軍看向聶秋和朱富貴,道:“可惜了你們是正道宗門的弟子,否則,當真願意和你們二人共飲一杯。罷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是英雄的就給老子一個痛快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