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秋的身體周圍,真氣輕盈流轉。一旁的年輕小廝卜定蓮微微擡起眉梢,一雙眼珠落在聶秋身上。看着聶秋那身體周圍盈盈流轉的真氣,心中卻也是好不羨慕。
在此之前,也許是對於家族的愚忠,對於自家大小姐的那種曖昧不明,不敢表露於外的曖昧情愫,讓他有些討厭聶秋。
可是如今看着那煉氣境纔會有的氣旋流轉在聶秋的身體周圍,卜定蓮也是好生的羨慕和嫉妒。他這才知道,爲何大小姐會隱約的看着小子的目光都青眼有加。
“你這丹藥好生厲害。”江楠看着聶秋手中空空如也的蠟丸,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揚起來一個很好看的精緻弧度。
聶秋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雖然沒有丹田重塑,但是那一股強勁有力的內氣流轉在身體之中,轉遍全身,留下一絲溫熱的感覺在自己的臟腑心間。
江楠雙手背在身後,右腳尖輕輕的磕碰了一下地面,長裙跟着無風自擺,看着聶秋,緩緩地說道:“能不能把你剛纔的丹藥分我幾顆,不讓你白給,我給你製作兵器的雕文!”
聽到這話,侍童卜定蓮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看向自家大小姐,道:“小姐...”
“卜定蓮,你不要說話!”江楠打斷了自家的侍童小廝,看着聶秋,道:“你有菩提摘葉手這等上乘煉丹的功法,又有炎陽異火。煉藥煉丹我應該沒什麼可以和你交換的,但是我堅信你不可能連武器銘文雕刻也通曉吧?”
聶秋略顯尷尬,雖然不願意在這個貌美的師姐面前露怯,但是銘文雕刻這等手藝,他還真心不會!
所謂銘文雕刻其實就是在武器,和一些裝甲上面,鐫刻銘文,鑲嵌一些特殊的寶石。
聶秋一直有心學習,但卻最終的只,銘文雕刻需要從小培養,並且必須是心靈手巧之人。自己已經十七歲了,已然是錯過了那銘文雕刻,寶石鑲嵌的最佳學習年齡。
而如今,眼前這個五師姐江楠的一番話,卻是讓聶秋心中不免感到了更多的好奇。
心想着自己手中剛剛從那山中得到了如月寶劍,這劍和鉤沉大劍一樣,同樣是卓越品的寶劍!
但是自從上次在那山中和銅人交手,那銅人一棍子將聶秋手中的鉤沉大劍砸成兩截之後,聶秋有心讓自己手頭上的兵刃更升一個檔次!
而如今,五師姐既然說了,聶秋自然也有這個心思。當下一番權衡,便答應了江楠。
“多謝師姐美意,只是師弟我手頭上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寶石啊。”
在此之前聶秋在那黑水池底的鎖着那老妖的大殿中,倒是挖了幾顆寶鑽,但成色一盤,頂多能賣個好價錢。但是對於功法並沒有任何的加持,所以只能算得上是凡品,算不得極品!
真正加持在武器兵刃,鎧甲裝備上面的寶鑽,必須都是靈石!
這天地之間靈石稀缺,而在那大漠以北的北荒,靈石更是稀缺,不少修士爲了一顆靈石就是一場廝殺!
饒是泥犁宗這樣的上等天宗,靈石也絕非人人可以得到的!
“這樣啊...”五師姐手指頭點了點嘴角,思索了片刻,道。
“不如
這樣,一顆抱朴守一固源丹,我就爲你刻一道神紋。五顆金丹換我手中的一顆寶鑽,如何?”江楠本就年紀比聶秋稍長,可是說話行事,卻多少又有些孩童脾性,俏皮勁兒極爲討喜。
她看着聶秋,後者臉上有些遲疑。
“小師弟,你咋還不相信師姐?我能誆你不成?”
江楠大大咧咧的拍着聶秋的肩膀,那一刻讓聶秋突然想起來了直爽率真的昭華,她此刻在哪裡?過得如何?
“你這丹藥是固本培元,增強人與靈氣的親和能力,並且能夠淬鍊丹田氣海。若是等價交換,怎麼說也能換來五顆極品寶鑽。”江楠說着,走到了聶秋的跟前。周圍除了卜定蓮,沒有別人,他卻仍然壓低了嗓音,道:“可是,我畢竟是師姐,當師姐的就應該照顧小師弟不是?我拿一顆風雨石換你五顆抱朴守一固元丹,怎麼樣?”
“大小姐,使不得啊!”一旁的卜定蓮立刻死魚眼一翻,露出了一臉的肉疼表情。
“補丁臉,你再給我多嘴,你信不信我讓你滾回家,天天對着田裡的稻草人念兵書!?”
卜定蓮,補丁臉,卻是諧音,也是這侍童小廝的外號。
卜定蓮立刻低着頭,卻仍然有些不甘。
一旁的聶秋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風雨石,這等寶物聶秋沒見過,但卻早已有過聽聞。
傳說在那西蜀懸空閣的後山,每到六月風雨交加,雨季長達十六天。而那懸空閣地處山中,大雨長長誘發滑坡泥石流。而每年六月中旬,便會有那泥石流沖垮山體,露出三四顆能將夜晚照的如同白晝的晶石!
他們表面不規則,通體銀白,好似白金一般閃爍暗光。又如星辰,璀璨的如同刺破暗夜的閃電!
而這石頭靈韻豐富,真氣四溢,握在手中耳邊便會響起電閃雷鳴之聲,轟鳴巨響,震顫天地!久而久之,邊有人稱之爲蜀山風雨石!全天下一年也見不到四顆以上的風雨石,往往每年六月便會有那天下許多宗門的修士前往蜀山,尋那風雨石的下落,時常伴隨着血腥風雨的廝殺,好不慘烈。
聶秋心裡一番盤算,五顆抱朴守一固元丹換一顆風雨石,這一筆買賣的確划算。
“好,成交!不過師姐你可能要等些時日。”聶秋回答得乾淨利落。
“耶?爲啥子?”江楠黛眉微皺,顯然有些不樂意多去等待。
“師姐,丹藥好煉,可是我手頭沒有材料啊。”
五師姐江楠狠狠的白了聶秋一眼,道:“你這小師弟,真是單純的可愛。我讓你幫我煉藥,難不成還要讓你出材料不成?你把需要的藥材列一個方子便是,我讓卜定蓮去給你拿藥。”
江楠言罷,甩了甩纖細的小手,道:“咱在翰崛院,藥材這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當師姐的如果連幾味草藥都給你找不來,我還當你師姐幹嘛?”
聶秋笑了笑,這師姐倒是好說話,性格也好,長得又漂亮,並且看那說話,以及身後的侍童小廝卜定蓮,這師姐出身絕非是尋常的富家千金。
“就這麼說定了,你要雕些什麼?”五師姐拿起茶壺來,給聶秋倒了一杯清茶,自己繼續小口小口的品着問道。
聶秋仔細算了一下,很快便有了主意,道:“雕文鐫刻我不太懂,但師姐盡然能拿出一顆風雨石,那我就肯定要雕在我的劍上。至於神紋嘛...”
聶秋思索了片刻,那江楠卻連連揮手,道:“得了,你也別說了,回頭我雕的時候讓你看着便是。”說完,五師姐搓了搓手,看着聶秋,笑着道:“怎麼樣?小師弟,茶葉喝了,一會用過飯,咱就開始煉丹吧?”
聶秋也不矯情,他雖然只休息了兩三個時辰,但卻恢復的極好,真氣充盈。倒是立刻應了下來!
不過多是,卜定蓮端上來了一碗青蒿肉羹,一碟涼拌三絲,一個花捲。菜色倒是清爽可口,聶秋草草吃完,便立刻回到了丹房之中。
五師姐的確在這翰崛院之中有些話語權,不過多是便把聶秋需要的藥材取來。
端坐在丹爐之前,聶秋便倒入供水,開始了冶煉新的丹藥!
爐火燒的丹房紅透了半邊天,翰崛院的後院丹房一共有六間廂房,是六個真傳弟子的丹房。其中一個便是聶秋的五師姐江楠的。
只是江楠很少使用這些丹房,因爲近些年來,江楠已在煉氣九層上停滯了許多時間了!
修爲沒有進階,丹藥上他便很少用那爐子。
而如今見到了這抱朴守一固源丹,她便好似看到了柳暗花明之後的那一村一般。
江楠的丹房重燃爐火,火光雖然不沖天,但奇香的藥味,以及那隱約飄散出來的赭石色的爐火,卻是讓其他的五個真傳弟子看的滿是好奇。
那其他的五個真傳弟子,分別來自於泥犁宗的其他星峰。此時此刻圍在一起,看着江楠院子裡的爐煙重燃,卻也是萬般的好奇。
“那小妞的丹房又重燃了爐火?難不成她找到了突破煉氣八層的玄關所在,準備嘗試衝擊了?”
“不太可能吧,江楠那小妮子半年之前離開泥犁宗,當初來翰崛院的時候多風光?這有小半年沒見過她院子裡的丹爐之火了吧?他的玄關的關隘,肯定不光是隻有那煉氣八層!”
“你是說,那小妮子的問題並非是在丹藥上面?”
“有這個可能,但是業並非完全,除非有一種丹藥,能化開她心中閉塞的經脈,打通真氣流轉。”
“哎,真是可惜了。江楠那妮子出身西蜀豪庭,家裡在西蜀勢力強大的一塌糊塗,可偏偏和西蜀那那位皇子退了婚約,跑到泥犁宗修着丹道,真是浪費她那張臉蛋兒。”
“可不是!暴殄天物啊!二十多歲的獨守空閨,天天跟一個廢柴小廝廝混,浪費大好年華。”
“西蜀的那位皇子豈不更心塞,本來是能吃到嘴裡的小白菜,卻偏偏咬不下去,你說急人不急人。”
“這麼說這千歲寒的江楠還是一個完璧之身?”
“我看八成是...除非她身邊的那年輕小廝,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睡了自家主上的千金。”
“嘖嘖嘖,可惜,可惜!”
一個個真傳弟子,一直和江楠起居生活在這翰崛院之中,有的早已多少對她男女情愛的想法,只是未得機會靠近,如今看到那爐火重燃,不免多加了幾分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