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就在野人們分別坐着享受自己親手烤出來的香噴噴的烤魚的時候,忽地山林之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
野人們就好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敏捷的跳起身來,他們弓着身子攥緊拳頭,野獸般死死盯着吼聲傳來的方向。
很快,一隻首尾達到兩丈的大怪獸從林中不慌不忙的踱步出來。墨打量了一眼這隻怪獸,它生着如同獅子一般碩大的頭和滿頭‘亂’發,但是身上卻長着豹子一般一團一團的斑點,最奇特的是在它那條一丈長的尾巴上還搖曳着一顆蛇頭,這蛇頭就如同眼鏡蛇一樣高高的昂起來,一雙小眼睛透着‘陰’毒的寒光。
尾巴是條蛇的斑點雄獅?墨呆了一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怪獸。
這時野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並沒有因爲蛇尾獅的強大而退縮,似乎他們天生就流淌着戰鬥的血液,反而是躍躍‘欲’試的要衝上去戰鬥。只是因爲這裡分了太多小團體,所以大家似乎在躊躇由誰去戰鬥比較好。
墨微微搖頭,這隻蛇尾獅可不像是一兩個人就能對付的,可是爲什麼野人們沒有想過聯合起來呢?大概是因爲野人的個體都比較強吧。
終於野人之中最高大強壯的一個站了出來,他身長九尺,渾身黝黑,站起來就彷彿半截鐵塔一般。一雙鐵拳,就好似兩個小酒罈子。墨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取得了優先戰鬥權,反正就是他排衆而出,主動迎上了那頭蛇尾獅。
蛇尾獅冷眼盯着這九尺黑,並沒有主動發起攻擊,九尺黑卻是忽然從走動變成了小跑,當提起速來之後就演變成了衝刺。
在距離蛇尾獅三丈的時候,這九尺黑大喝一聲猛地跳起身來,足有離地五丈時他的身軀開始落下,一隻大黑腳居高臨下狠狠的踹向了蛇尾獅的獅頭。
蛇尾獅在九尺黑騰空時忽地就動了,只見它雙爪一按地面猛地向着半空落下的九尺黑衝去,一張血盆大口張大到了極限,九尺黑的大腳就好似自動送菜上‘門’一般。
野人不愧是身體素質變態,身體竟然在半空中還扭動了下,踢去的腳飛速收回,雖然躲過了蛇尾獅的血盆大口,卻被蛇尾獅尾巴上的蛇一口咬在了小‘腿’上。
“嗵”的一聲,九尺黑落地,但是蛇尾獅緊跟着追了上來,九尺黑連忙後退,他小‘腿’受傷逃的時候不免踉蹌,眼看要被蛇尾獅追上。
墨看了一眼周圍的野人們,野人們竟然都眼睜睜的看着蛇尾獅在追殺那九尺黑,他們似乎沒有聯合的意識,似乎在等着九尺黑被吃了之後再做打算。
眼看蛇尾獅要撲倒九尺黑時,忽地墨出現了,他張開雙手竟然是正面分別抓住了蛇尾獅的上下顎,然後憑藉着巨力硬生生的阻擋住了蛇尾獅的前衝之勢。
“啊”墨口中爆發出持續的大吼,奮力一步步向前將蛇尾獅推得連連後退,但就在這時,那‘陰’險的蛇尾從蛇尾獅的腹部下方隱蔽的饒了過來,無聲無息的向着墨咬去。
“嘰嘰!嘰嘰!”小猴子看到了急得大聲尖叫,跟墨接觸最多的就是他,他似乎很在乎墨。
墨急忙用力一推蛇尾獅,自身則反彈向後退去,驚險的躲過了蛇的偷襲。
“幫忙啊!”墨回頭向着圍觀的野人們大吼:“大家一起上,它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野人們並不知道墨在說什麼,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倒是小猴子跟墨相處久了,猜出了墨的意思,然後他“呼呼哈哈”叫了幾聲,很義氣的衝了上去幫助墨。
奇怪的是其他野人倒是聽懂了“呼呼哈哈”的意思,他們猶豫了下之後,有的就跟着衝了上去。
十幾個野人包圍住了蛇尾獅,但是那蛇尾獅首尾都能攻擊,被困在中間雖然處於劣勢,野人們卻也急切間無法下手。
“拿武器!”忽地墨跑過去抱起了地上剛剛叉魚的那些木叉,又跑回來往地上一扔,自己拿着一根木叉向着蛇尾獅刺去!
野人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以前雖然也藉助過工具,不過都是很簡單的,比如說用石頭砸開堅果果殼什麼的,現在被墨啓發了,便都拾起一根木叉,學着墨的樣子去叉蛇尾獅。
雖然只是木頭的,但磨尖了之後還是有一定殺傷力。那蛇尾獅被困在中間,捱了幾叉雖然沒破皮卻也疼痛不已。
野人們嚐到了使用木叉的甜頭,既有殺傷力又自身安全,於是漸漸縮小了包圍圈,最後墨瞅機會一叉刺入了蛇尾獅的口中,這一下便直接穿透進去,鮮血“嘩嘩”的流淌出來。
野人們也不是軟柿子,有個傢伙一叉子剛好卡住了蛇頭,叉子‘插’入地裡,蛇頭就被卡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沒想到叉子還能這麼用,那傢伙喜得手舞足蹈。
終於靠着大家的聯手殺死了這頭強大的蛇尾獅,而那九尺黑也保住了‘性’命。
只是九尺黑的‘腿’上傷口在往外滲着黑血,墨跑到草叢裡找出了一種草,塞嘴裡嚼爛了之後過來去抓九尺黑的傷‘腿’。
九尺黑警惕的縮了下‘腿’,但是看到墨真誠的目光,又想到剛剛是墨救了他,九尺黑終於是配合的讓墨抓住了他的‘腿’。然後墨先幫他把小‘腿’傷口裡的黑血吸出來,吸到流淌紅‘色’血液的時候,墨把嚼爛的草泥糊在了他的傷口處。
感覺到了‘腿’上麻痹的減輕,九尺黑高興的又像松鼠一樣倆手蜷縮在‘胸’前向墨點頭哈腰,墨卻是伸出雙手去和他擁抱了一下。
顯然野人們都不知道原來不是血親,也可以擁抱。但是他們很快就學會了,剛剛共同並肩作戰的經歷,讓他們彼此之間關係親近了不少,也都學着墨的樣子去擁抱了下週圍的臨時戰友。
野人們分割了這頭蛇尾獅的‘肉’,然後就要各自散去,卻被墨喊住了。
“爲什麼我們不聯合起來?”墨伸出手比劃着:“如果我們聯合起來,像剛纔殺死蛇尾獅一樣,我們就會是這裡最強大的!”
就這麼簡單幾句話,墨反覆重複了好幾遍,終於還是小猴子先領悟到了大概含義,然後又是給野人們“呼呼哈哈”的叫着,但這次意思比較深奧了,小猴子也“呼呼哈哈”了好久,才終於讓野人們聽明白。
但野人們並沒有同意,有幾個毫不在意的就走了,有幾個尤其是帶着孩子的‘女’野人猶豫了,但最後還是選擇走了。
選擇留下的,就只有兩個。一個小猴子,一個九尺黑。
不過墨並沒有失望,三個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團體。
小猴子本身是個孩子,自然是一切都聽墨的。
九尺黑雖然是個成年壯漢,但是在他的毒被解了之後,他也對墨很聽從。
由於始終跟在墨的身邊,小猴子和九尺黑漸漸也學會了簡單的語言。九尺黑告訴墨,他們野人一旦被蛇咬了,就是必死無疑。是墨救了他的命,所以他願意跟着墨。
因爲是三個人一起,所以他們捕獵的成功率大大提高。而且墨教會了他們穿上草裙和獸皮,遮擋住了那一坨葡萄老祖。
墨也教會了他們使用工具戰鬥,而且已經不是木叉那麼原始了。小猴子力氣小,所以他用的是一把磨成了劍似的野獸肋骨。
九尺黑力氣大,用的是兩根又粗又大的野獸大‘腿’骨,就好像兩把大錘似的。
而墨則是用的兩口短匕,其實是一個好似劍齒虎的怪獸的兩顆長長的虎牙,十分結實十分鋒利,適合近戰。
這天三人走在樹林中去捕獵,忽地聽到了一陣陣野人才會發出的驚叫聲,還有哭喊聲。
“走!”墨聽了立刻當先跑去,九尺黑和小猴子沒有思考爲什麼就跟了上去,這段日子裡,墨展示出了太多跟神一般的智慧,他們已經習慣了聽從。
墨衝到地方之後發現原來是一對野人母‘女’,被一個小型狼羣給圍住了。這小型狼羣大概有三十幾只,兇殘的輪流發起攻擊。
野人‘女’兒還小,大概只有三四歲,她只知道抱着媽媽的大‘腿’哭。而野人母親背靠着大樹,手裡拿着一根木叉在前面胡‘亂’揮舞着,臉上流‘露’出絕望的神情。
墨認了出來,這對母‘女’也是當初跟他們一起戰鬥過蛇尾獅的,這從木叉也可以得到認證。
看到了墨他們的出現,野人母親似乎想起來什麼,她又驚又喜的向墨他們喊:“呼呼哈哈……”
“她,要,我們,幫。”小猴子學說話比九尺黑快多了,雖然還是不連貫一字一頓的,但是起碼能夠表達清楚意思了。
“上!”墨當先衝了上去,一頭狼立刻向着他撲了過來,墨靈活的一閃身,手中的虎牙短匕刺入了狼的肋部,然後順勢猛地一劃,頓時鮮血便如泉涌般衝了出來。
九尺黑掄起兩根大‘腿’骨,小猴子也把兩把骨劍‘亂’刺,成功的跟着墨衝到了野人母‘女’面前,但是狼羣很快把他們也包圍在了一起,它們數量上佔據着絕對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