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和邀君憐爬到了半山腰上,忽地聽到遠方傳來了打鬥呵斥之聲,紀墨連忙拉着邀君憐隱蔽了起來,在草叢中爬行緩緩靠近。-
忽地,紀墨感覺到邀君憐的小手一僵,便回頭問道:“怎麼了?”
邀君憐臉‘色’蒼白,半晌才道:“沒……沒什麼。”
沒什麼?紀墨看了她一眼,那樣子怎麼都不像是沒什麼的。但是既然邀君憐說了沒什麼,那就是不想告訴他。作爲地球人,紀墨習慣了隱‘私’權,也就沒有追問,兩人繼續往前方潛行。
緩緩的爬到了一處灌木叢後,紀墨撅了幾根樹枝什麼的麻溜兒編了個圈兒,給邀君憐戴在頭上,自己也戴了個,然後兩人就跟野戰軍似的悄悄探出頭去看。沒辦法,不小心謹慎不行,兩個都是凡人,實在是沒安全感。
紀墨往外一看,只見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子正披頭散髮袒‘胸’‘露’‘乳’的跟兩個大漢拳打腳踢,說她袒‘胸’‘露’‘乳’其實有點不公道,因爲她的衣衫很明顯是被撕爛了的。
他們的打法就跟沒有真氣的普通街頭把式差不多,頂多有些章法。
那兩個大漢一邊打一邊‘淫’笑着出言調戲,一個說:“風娘子,不如你就從了我們哥倆兒吧!我們哥倆兒身強力壯,保準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另一個也道:“難得讓我們抓到你落單的時候,哼哼,沒有你那厲害姘頭,你會是我們哥倆兒的對手?趕緊束手就擒吧,要不然,哼哼……”
“原來是碰到弓雖‘女’幹現場了……”紀墨剛說到這裡,忽然就感覺手裡一空,卻原來是邀君憐衝了出去,紀墨連忙伸手去抓,卻沒能抓得住,不禁暗叫不好,怎麼這娘們兒都‘混’到掌‘門’的地步上了,還這麼衝動呢?
要說邀君憐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她竟然是提前就撿了一塊大石頭在手裡。
趁着有一個大漢距離他們這個灌木叢比較近,而且是後背對着他們的時候,邀君憐便抓住機會衝了出去。
雖然邀君憐現在是個弱‘女’子,但其實戰鬥力大抵也就是等於沒有真氣會點拳腳的普通人,好在大家都是彼此彼此,所以邀君憐這一下偷襲便起到了最佳效果。
“”
那塊大石頭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那大漢的後腦勺上,邀君憐竟然狠辣的使出了全力,而那大漢猝不及防之下,當即撲倒在地,後腦勺都爛了,身子‘抽’搐了兩下,竟然便死了。
這個時候奇蹟出現了,那大漢死透了之後,身子忽地便消散成了一粒粒的白‘色’光芒,就好像化作了無數螢火蟲飛上天空,然後漸漸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便在此時,另外一邊的草叢中忽地也衝出來個鐵塔般的大漢,張開雙臂一把將那還在跟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風娘子廝打的男人抱住,然後用力一勒,頓時“豁啦啦”一陣響,竟是把那男人的骨頭給勒斷了,但是那男人雖然失去了戰鬥力卻還沒死,大叫一聲:“我死也不能便宜你們!”
說罷那男人竟然就去咬舌頭,風娘子卻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及時的將一顆大小合適的果子塞進了男人的口裡,滿滿的一嘴讓那男人根本咬不了、咽不進去、也吐不出來,又氣又急的竟然哭起來了。
轉過身來那鐵塔般的壯漢就惡狠狠的盯着邀君憐,似是要下手,那風娘子卻是叫道:“且慢!”
“怎麼?”鐵塔壯漢回頭瞪着風娘子。
“郎君,這是妾身最心愛的弟子啊!”風娘子說着已經向邀君憐張開雙臂,邀君憐淚流滿面的撲入了風娘子的懷裡,嗚咽着哭喊道:“師父!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嗚……”
尼瑪信息量太大了。紀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果然邀君憐跟自己還隱瞞了不少東西啊。
如果說這個風娘子是邀君憐的師父,那麼她是怎麼在這裡的呢?很明顯,肯定也是跟邀君憐同樣的法子。那麼現在邀君憐進來最主要的目的,看來並非是要找那什麼遠古仙人的秘密,而是救出她的師父風娘子啊!
只是……她師父風娘子還在這裡,邀君憐自己都來了三次了,每次五年,三次就是十五年,豈不是說風娘子在這裡已經困了十五年?
那紫‘色’虹橋每五年就有一次,風娘子爲什麼不出去?
臥槽!難道說那紫‘色’虹橋是單行道?能來不能回?
要真是那樣,可就坑爹了……紀墨呆滯的看着師徒相聚眼淚嘩嘩的二人,風娘子既然是邀君憐的師父,那估計是上任的合歡‘門’‘門’主吧?連她都出不去,自己……別真是坑在這裡了啊!
紀墨在這裡心‘亂’如麻,風娘子和邀君憐在那裡眼淚朦朧的敘舊,鐵塔般的大漢將骨頭斷了的那廝胳膊‘腿’兒全都擰斷了,就像是扛了頭豬一樣扛在肩膀上,甕聲甕氣的道:“走吧,回去慢慢說!”
他就是風娘子的姘頭,風娘子對他似乎是百依百順的,於是就拉着邀君憐走。邀君憐肯定是要跟她去的,那鐵塔大漢既然是風娘子的姘頭,也不是外人,說起來這裡就剩下紀墨一個是外人了。
好在邀君憐還記得紀墨,回頭冷冷瞪他一眼:“還不走?像根木頭似的戳在那裡幹嘛?”
“哦哦……”紀墨連忙厚着臉皮跟了上去,他隱約感覺,這個地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美啊。
路上,風娘子拉着邀君憐的手,笑嘻嘻的問道:“憐兒,他莫非是你的小情-人兒?”
“不是。”邀君憐使勁的搖搖頭:“算是……朋友吧。”
“哦,倒是‘挺’俊俏的呢!”風娘子回頭魅‘惑’的在紀墨身上颳了一眼,對邀君憐打趣道:“肯把他帶到雲夢界裡來,你們之間的友情肯定很深。”
“哎呀師父”邀君憐在風娘子面前難得‘露’出她隱藏的一面,撒嬌的搖着風娘子的胳膊:“你怎麼還開起憐兒的玩笑來了!”
她們師徒二人說着‘女’人家的‘私’房話,紀墨就尋思着跟鐵塔大漢怎麼搭上話。
那鐵塔大漢倒不是想象中那麼難以接觸,隨手從路邊扯了一片樹葉塞進嘴裡大口咀嚼,又扯了一片遞給紀墨,笑道:“嚐嚐,嚼着很爽,但是千萬別嚥下去了!”
紀墨便接過來也放在嘴裡咀嚼,居然是雪碧味兒的!口感倒是像口香糖一樣,嚼爛糊之後就有黏‘性’了,紀墨也就想明白爲啥不能嚥下去了。
接受了鐵塔大漢的善意,紀墨對他咧嘴一笑:“前輩,怎麼稱呼?”
鐵塔大漢道:“李狂徒。”
“……”紀墨聽了這個名字沉默了下,那鐵塔大漢李狂徒便感覺到了,回頭瞥了紀墨一眼:“怎麼,聽過?”
“耳熟……”紀墨誠實的道。
“呵呵,小子,你是哪‘門’哪派的?”李狂徒饒有興趣的看着紀墨。
“晚輩鳳魔窟弟子,紀墨。”紀墨坦白道,他驀然想到,那風娘子既然是邀君憐的師父,會不會這李狂徒,其實也是通明界哪個‘門’派的前輩?
“哦?原來是我南華之人。”李狂徒對紀墨便又熱情了些:“馭鬼‘門’現在的‘門’主是誰?”
他這話一說紀墨基本已經明白了,李狂徒竟然是馭鬼‘門’的人。
說實在的紀墨跟馭鬼‘門’是有仇怨的,仇怨來自於前任那個早夭的可憐昏君。昏君遭遇了退婚流慘劇,而搶走他未婚妻的就是馭鬼‘門’的李安,李安是馭鬼‘門’的一代天驕,亦是‘門’主李摘星的玄孫。
但想來這個李狂徒是不知道的,這樣紀墨也就放心了。於是紀墨笑呵呵的道:“原來是馭鬼‘門’的前輩,晚輩有禮了。現在馭鬼‘門’‘門’主是李摘星,與我是忘年之‘交’。”
“我便是李摘星的親爺爺,馭鬼‘門’的前任‘門’主。”李狂徒感慨道:“摘星這孩子當年便是馭鬼‘門’的一代天驕,由他接任了‘門’主,我也能放心了。”
能拉上關係,對於紀墨來說是有利無害的。一路上,紀墨和李狂徒居然說着說着都快成了朋友了,彼此在修煉方面也有共同語言,聊的倒是投機。
說着說着,紀墨就把話題給拐帶到這裡了:“李前輩,您在此地多久了?”
“不多,一百多天吧。”李狂徒隨口說道。
“什麼?”紀墨驚呆了:“李前輩,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李摘星接任‘門’主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所以,你還沒明白嗎?”李狂徒嗤笑的看了紀墨一眼。
“嘶……”紀墨想明白之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眼淚都快出來了。
懂了,《西遊記》裡說過,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合着,跟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樣,在這裡一天,就是通明界的一年……
尼瑪我真是欠啊,該剁手啊我擦!紀墨真是悔死了,這要是也在這裡困上一段日子,豈不是出去之後自己的媳‘婦’們全都老死了?
李狂徒看到紀墨那悔恨‘交’加的樣子,不禁想起了當初的自己,也是嘆息着搖頭:“既來之則安之,小友,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