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剛剛還囂張到宛如世界主宰般的任天堂只覺如同萬斤重錘砸在‘胸’口上,不但氣血翻騰而且眼冒金星,眼看手指頭只差一寸就能觸‘摸’到屈雪凝的滑如凝脂的肌膚,卻是功虧一簣,被這一聲吼撞得倒飛了出去。
“嗤”
任天堂雙腳摩擦着地面,拼命想讓自己停下來,可惜卻就是做不到,硬生生將地面磨出了兩道深溝,連他的靴子底兒也磨穿了,‘露’出鮮血淋漓的腳底板。
然後“”的一聲他的後背狠狠撞擊在了城牆上,將城牆也撞擊出個人形的凹痕,方纔停住了後退的勢頭。
任天堂不禁面‘露’驚駭之‘色’,他剛剛殺得痛快,自以爲所向無敵,卻不料這麼快就踢在了鐵板上。
他又驚又懼的仰望着天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頭頂上方竟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黃袍的俊美少年。
這少年雖然年輕,卻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他飛翔在半空,在他的背後有着一雙巨大的銀‘色’火翼在徐徐扇動,搭配他俊美的相貌和孤傲的氣質,使他看起來宛如一個雲霄中的天使。
屈雪凝也不敢相信的仰望着此時高高在上的紀墨,她不止一次幻想着她心愛的男人能夠腳踏五彩雲霞從天而降來解救她、解救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但是她知道那隻會是幻想而已。
她的夫君雖然已經‘浪’子回頭,但修爲並不高,即便能及時出現,也於事無補。甚至清醒的時候她都在希望紀墨不要回來,最好是能夠被項威或者黎大隱他們誰找到,這樣在軍中也能有個活路。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紀墨出現了。雖然沒有腳踏五彩雲霞卻是背後一雙銀‘色’火翼,宛如一隻銀‘色’鳳凰降臨,這一刻,屈雪凝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驚喜‘交’加。
紀墨的出現自然也被城上城下的人們看在了眼裡,御林軍們驚呆了,自從紀墨率領御林軍馬踏三關之後,紀墨的形象便已經深深的烙在了御林軍將士們心裡再也不會出現保護天子的御林軍卻認不出天子的笑話了。
但是他們也完全沒有想到,失蹤多時的天子竟然是以這樣震撼方式宣告了他的迴歸。他們或許對修士的等級區分不是太清晰,但是傳奇境大修士才能飛翔九天,他們還是知道的。
所以他們全都驚呆了,因爲在他們的心裡,那已經是神仙中人了啊!
城中百姓們但凡在此時擡頭看天的都是驚得張大嘴巴,呆呆的跟屋裡的人叫道:“娘子,快跟孩子出來看皇帝啊……”
“城都要破了看個‘毛’的皇帝啊!”一個悍‘婦’胳膊底下夾着個熊孩子氣勢洶洶出來,往天上一看,登時驚得手一鬆,熊孩子摔落地上哇哇哭號起來,悍‘婦’兩口子卻是呆呆看着天上那翼展已達四丈的紀墨,渾然沒留意到自家的熊孩子。
城外,始終關注着城上戰局的翼王、英王和忠王都是難以置信的盯着那銀‘色’的鳳凰,英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那昏君!他,他,他是怎麼會飛的!他,他不是失蹤了嗎!他哪裡來的這等本領!”
忠王嚇得渾身都在哆嗦起來,他的膽子也不大,如果不是知道紀墨失蹤的消息,他也不敢跟着紀元造反。現在紀墨回來他第一個慫了,口中不斷的碎碎念着:“怎麼辦怎麼辦……皇上回來了,完了,全完了……”
被他碎碎唸的頭痛,本來已經‘精’神高度緊張的紀元忽地拔劍在手,喪心病狂的一劍刺入了忠王的心口。雖然紀元修爲已失去,但忠王也沒什麼修爲,又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家盟友會殺自己,所以直接被劍鋒刺穿了心臟。
“你,你,你好狠的心……”說完這句經典臺詞之後可憐的忠王便領了盒飯,手捂着‘胸’口軟綿綿倒了下去。
英王嚇傻了,龜縮在戰車裡驚恐的看着紀元。
紀元將血淋淋的劍鋒一指城頭,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殺了他!任天堂!朕命你殺了他!殺了他!”
他的聲音尖利宛如夜梟,雖然明明知道在城頭上的任天堂不可能聽得到他的尖叫,可是他這時候已然是接近於瘋狂了。
卻沒想到任天堂這個時候還真是聽到了,任天堂不禁苦笑,以自己的實力怕是殺不了他……
忽地又聽到城下紀元口不擇言的叫道:“……否則提頭來見我!”
他這是忘記了任天堂大修士的身份了,人家供他驅使也是因爲他一直做着禮賢下士的姿態,現在這麼說,本來就沒有多少忠誠度可言的任天堂立刻對紀墨道:“楚皇是吧?貧道任天堂,傳奇境修爲,出身東土天劍宗,願投入皇上麾下……”
任天堂竟是臨陣倒戈,卻還拿着大修士的範兒,他自視甚高,卻萬萬沒想到紀墨早已不把大修士放在眼裡了。
“敢****朕的皇后,去死吧小婊砸!”紀總都懶得聽他嗦,直接一劍斬下,頓時一道白虹“唰”地飛向任天堂。
任天堂不禁又驚又怒,他出身天劍宗,自然是以劍法見長,見紀墨出劍便‘胸’有成竹的冷笑一聲,‘挺’劍相迎。
卻沒想到那道劍光銳不可當,任天堂瞳孔一縮,便瞬間失去了意識。周圍的人卻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剛剛還彷彿一人一劍便主宰了戰局的任天堂,被紀墨只一劍便直接斬爲兩截。
不是攔腰、不是斬首,而是從中間一分爲二,兩邊身子分別往兩側倒下,上到腦‘花’、下到腸肚,都“稀里嘩啦”的流淌出來,頓時血光四濺惡臭熏天。
頓時城上城下都驚得寂靜無聲。
叛軍一方就不必說了,之前任任天堂在城頭上戲虐的御林軍也非常清楚任天堂的實力,那妥妥的就是個傳奇境大修士,卻是被皇上一劍秒殺,天吶!皇上的戰鬥力未免也太驚人了吧?
半晌,城上拼死廝殺的御林軍們方纔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而叛軍一方卻是個個面如土‘色’,鬥志全消。
紀墨深深的看了一眼屈雪凝,這一眼中滿含了他對屈雪凝的思念,亦包括了對屈雪凝所作所爲的認可。
屈雪凝讀懂了這一眼的含義,心中又是安慰又是喜悅,更多的卻是鬆了口氣,就彷彿肩頭上千斤重擔都隨着紀墨的這一眼放下來了。
他回來了,有他在,真好。
紀墨將手中饕餮吞神劍一揚,厲聲高呼:“什麼魑魅魍魎也敢在楚軍面前囂張!衆軍聽令,隨朕殺出去!”
言罷紀墨使出了夢中苦練的一個打十個的本事,“唰唰唰”一口氣斬出了十劍,這十劍都又快又準又狠,宛如同時斬出,蘊含了八品刀意的刀氣彷彿十條狂暴的白龍,呼嘯着衝向了一排排的雲梯。
“轟轟轟……”
雲梯中刀無不是應聲而斷,炸得四分五裂,雲梯上的叛軍多是摔落下去,斷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這還算是幸運的,倒黴的是那些中了刀氣的,直接就被刀氣撕成碎片了。
僅僅紀墨這十刀一出,便至少殺傷了叛軍上千人。當然,是把摔傷的也計算在內,但即便如此,也很氣勢驚人了。
御林軍頓時士氣大振,叛軍卻嚇得魂飛魄散,即便是已經衝上城頭的也下意識的又跳了下去。
城下叛軍更是鬥志崩潰,人的‘精’神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他們被軍法隊‘逼’着攻城已經大半日了,此時紀墨的威風便宛如壓倒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快跑啊!皇上來啦……”
“皇上是天神下凡啊”
“皇上一劍斬殺一萬人啊!我們可擋不住第二劍啊!”
叛軍鬼哭狼嚎的傳播着紀墨的威名,兵敗如山倒,頓時就造成了叛軍徹底的崩盤……
“不!不許退!”紀元歇斯底里的鬼叫着:“你們都是叛逆!退就是死路一條!都給朕回去!頂住!頂住”
可惜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人聽他的?叛軍們爭先恐後的逃走,軍法隊?早就被踩成‘肉’泥了!
“”
一匹不知道是誰的戰馬,馬上已經沒有了騎士,那馬‘亂’跑着,不偏不倚的撞到了英王的戰車上,頓時人仰馬翻。
可憐英王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活生生被那匹戰馬一蹄子踢到了‘胸’口上,頓時噴出一口老血,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
紀元這個時候也只能承認大勢已去了,他拍馬掉頭就跑,便在此時他發現了自己的男人阿武。
頓時紀元心中安定了不少,自己的男人一定會保護自己安然離去、東山再起的吧?
“阿武”紀元就像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拍馬追了上去,他現在修爲全失,就是個廢人。在這‘亂’軍之中,如果沒人保護的話,紀元自己都不信能安然無恙的逃走。
阿武看到他也是心中一喜,急忙策馬迎了上來,紀元心裡一甜,果然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被患難見真情感動的紀元衝上去,剛想伸手去和阿武十指相扣,卻沒想到阿武一臉猙獰的拔刀狠狠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