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卜忠便要將手中的短刀抹了卜祥的脖子,但卻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血光乍現,就好像沒使上力似的。極品小說舒適看書
“怎麼回事?”卜忠吃了一驚,他又想再抹第二下,卻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臂齊着肩頭斷裂開來,截面整整齊齊宛如刀削。
關鍵問題是他的手臂斷了,他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痛。
“爲什麼會這樣!”卜忠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肩頭創口處,那裡並沒有鮮血流出來,而是蒙着一層薄薄的白霜,是白霜的寒冷讓他麻木了痛覺,且凍住了鮮血。
紀墨看向了玲瓏,一直以來玲瓏就像是隱了身一樣毫無存在感,但事實上此刻卻在她的掌控之中。
只見玲瓏戴着黑絲手套的玉手捏成了蘭花指,仔細盯着她的手指看的話,依稀會看到純黑的手套上似乎有着一絲極細的白線,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見紀墨看她,玲瓏抿了抿小嘴,解釋道:“這是【冰蠶絲】,其鋒如刃,其柔似水,其利穿甲,其舞如蝶。殺人於無形,整個大楚至多不過三根,這便是其中之一。”
玲瓏本來是不想說的,她作爲保龍一族,自然是越神秘越好
。沒有存在感,也是她修煉的一種功法,便於她執行任務。但既然紀墨想知道,玲瓏自然是知無不言。
“天下竟然還有這等奇物……”卜忠驚得瞠目結舌,忽然他看到玲瓏的指尖輕輕一彈,就彷彿是彈去花瓣上的露水、又像是撥動古箏的琴絃,然後他的頭便“嗖”的一下衝天而起。
“不——”卜忠驚駭無比,他感覺自己在飛速旋轉,視角不斷的三百六十度轉換,他看到自己的無頭身體在呆呆的站在卜祥之後,他看到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縮回到玲瓏的手指上,他看到……
他什麼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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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人頭落地。
卜忠死了。
卜祥呆呆的看着卜忠的頭落地,眼中不禁老淚縱橫。雖然卜忠之前要害死他,但是終究一奶同胞,讓他難免心傷。
紀墨走了過去,從卜忠的屍體上找到那個紅紋海螺,用指甲挑了一點兒藥粉,彈入了卜祥的口中。
待看到卜祥身體恢復了力量,能夠擡起手來之後,紀墨便把紅紋海螺塞入卜祥的手裡,站起身來向龍鬚豹和玲瓏走去。
卜祥不解其意,能動之後就趕緊把解藥給他的人挨個服用,喂到不服小公主的時候,不服小公主目光盯着紀墨的方向,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卜祥連忙回頭看去,卻見紀墨已經騎到了龍鬚豹的背上,正在一隻手伸給玲瓏。
玲瓏冷靜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恬靜笑意,抓着紀墨的手上了龍鬚豹的背上,坐在紀墨的身前。
紀墨雙臂把玲瓏的嬌軀環住,催了一聲,那龍鬚豹便邁開長腿向着山下跑去。
“等一下——等一下——”卜祥大驚失色,他這才意識到紀墨就要這麼走了。他慌忙大喊道,聲音都破了。
紀墨微微皺了下眉頭,腳尖踢了下龍鬚豹,龍鬚豹便心領神會的停了下來。紀墨轉過頭,便看到卜祥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他纔剛剛解毒,雖然恢復了力量,但也只是能夠行動而已,一身實力卻是使不出來。
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跑了過來,卜祥“噗通”一下就給紀墨跪下了。
“父王——”卜凡和不服小公主都是驚聲尖叫,那四位大隊長也是叫着“大王”,他們完全沒想到藍翔部落裡最尊貴的大王竟然會給人下跪!
紀墨沉默的俯視着跪在那裡的卜祥,他已經救了藍翔部落幾次,甚至救了卜祥的命,足以當得卜祥這一跪。
“嗵嗵嗵……”
卜祥不停的給紀墨磕着頭,眼淚也在他大臉上縱橫着,許久方纔停下,卜祥哀聲道:“多謝白雪武聖的救命之恩,是我老糊塗了,生了小人之心
。白雪武聖,我們藍翔部落願意終生奉您爲主,求您寬恕我們的罪過!”
說罷卜祥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短刀,那是卜忠剛剛架在他脖子上的。卜祥將這把短刀割破了自己的眉心之處,然後手指蘸着這眉心之血在額頭上畫出一個古怪的符號來。
這符號畫好之際,忽地綻放出五彩光芒,宛如一個小小的陣圖。
便在此時,紀墨忽然感覺到整個藍翔部落的氣運和自己的元神聯繫在了一起,就彷彿自己一念之間,便能讓這個部落衰敗滅亡。
卜凡、卜服等人顯然也都察覺到了這個變化,個個面帶異色,但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向紀墨遙遙跪了下來,以額頭觸地,無比虔誠。
紀墨爲卜祥的誠意所打動,便跳下了龍鬚豹,伸手扶起了卜祥。
“主上……”卜祥剛剛開口,就被紀墨打斷了話頭。
“二弟,我們是兄弟,多的話就不必說了。”紀墨一拳捶在卜祥的胸膛上,又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卜祥眼中綻放着異彩,感激的點了點頭:“大哥,我知道了。”
紀墨笑了,拍拍卜祥的肩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爺,如妃娘娘給您的信。”一個青衣小帽的僕人低着頭雙手託着一封信高舉過頭,畢恭畢敬的出現在了門口,立刻便有一個身披薄紗的美女走過去接過了信,那僕人低着頭目不敢斜視的退了出去。
卻原來在這房間裡如同在開無遮大會一般,一羣年輕美女個個身披透明的薄紗,裡面再無他物,大白兔、小森林都是清晰可見,而她們正圍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大胖子嬉鬧喝酒。
這大胖子額頭上長滿了標誌性的肉褶子,加上大腦袋和牛眼珠子,正是延安侯、工部尚書申公虎。
申公虎這身材堪稱腦滿腸肥、大腹便便,長得又醜陋,這些美女卻彷彿在面對着潘安宋玉一般,曲意逢迎,嬌笑連連,無不盡自己所能去取悅這位能夠主宰她們生死、貧富的大人物。
那接了信的女子走來,申公虎剛要伸手去拿信,女子卻嬌笑着縮回了手,然後把信夾在了自己的一對白兔之間,嬌滴滴的道:“老爺,你怎麼不拿呀?”
“哈哈哈……頑皮!”申公虎得意的笑了,大胖手使勁在女子白兔上捏了一把,這纔拿過信來,打開一看,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圭兒要進京探親,呵呵,倒是許久沒有見過圭兒了,也不知這孩子在【濟寧郡】過的怎麼樣。”
“老爺,誰是圭兒啊?”有個恃寵而驕的美女在申公虎懷中問道,她是新近被申公虎得來的,不太瞭解情況。
“呵呵,圭兒便是我的外孫,如妃娘娘之子,被封爲‘寧王’,封地就在濟寧郡的【泰寧縣】。唉,圭兒也是苦命,如果不是……”申公虎說到這裡停住了嘴,搖搖頭嘆息一聲
。
那美女忍不住追問道:“老爺,如果不是什麼呀?”
申公虎瞪了她一眼,正想呵斥一句,忽然一個極爲強勢的聲音憑空傳來:“申尚書真是好雅興啊!呵呵呵……”
但申公虎和衆女卻都是泰然自若,只有新來的那美女吃了一驚,驚慌失措的左看右看。
只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房中,他生着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亮晶晶的大光頭,沒眉毛沒鬍子的大鴨蛋腦袋簡直太具有標誌性了。
但新來的美女卻不認識,她思量着剛纔失言讓申公虎慍怒,這時該極力表現挽回一下才是。於是她立刻怒喝道:“什麼人,怎敢如此放肆!”
她還想再罵幾句什麼,但是周圍其他美女那種看傻子的眼神以及有意無意遠離她的舉動,讓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聲音便戛然而止。
“啪——”
申公虎狠狠一耳光抽過去,直接把她抽得趴在地上,半邊臉高高的腫了起來。
“混帳東西!瞎了妳的狗眼!”申公虎怒不可遏的罵道:“來人,將她擡了出去!”
立刻有外面守着的幾個悍婦衝了進來,這幾個悍婦雖是女人,卻都生得五大三粗氣力不凡,就像提只雞雛似的把那不長眼的美女給提了出去。
申公虎這才笑呵呵的對來人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國師大人,來來來,一起坐、一起做……”
來人正是國師左鴻明,左鴻明呵呵一笑,便走入了這一羣美女之中。美女們嬉笑着上前拖了左鴻明的手,顯然也不是頭一回了。
“申尚書,聽說寧王要回來了是嗎?”左鴻明一雙大手肆意揉捏着身旁美女,圍着他的美女們也都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更有的自來熟的便把手塞入了道袍之中搗鼓起來。
“呵呵,國師大人消息果然靈通。”申公虎笑道:“最多三日,便要到帝都了。”
“嗯,寧王就藩之後,可是難得回京一次,如妃娘娘應該也很想念她的獨子吧。這次來,打算要待多久啊?”左鴻明貌似隨意的問道。
“唉,待多久還不是得走嘛……”申公虎搖了搖頭:“如妃娘娘確實想念兒子,兒行千里母擔憂嘛。可祖宗鐵律,親王就藩之後,三年只能回一次京,每次回京都不得超過一個月,否則那便是大罪啊……”
“是啊,兒行千里母擔憂。”左鴻明感嘆了一句,然後貌似隨意的話鋒一轉:“申尚書和如妃娘娘,可曾想過讓寧王永遠留在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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