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太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她完全沒想到猜測的竟然會成真。
但是她能怎麼樣?
大楚現在已經讓咄咄‘逼’人的屍靈道給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了,哪裡還敢再得罪馭鬼‘門’?
因爲憤怒,慈恩太后的指甲都深深嵌入手心軟‘肉’之中,華麗的大袖掩蓋之下,她的掌心已經爲鮮血染紅。
雖然這是昏君經歷的事情,但是紀墨此時仍然是深深的感覺到了羞辱。
媽的!
這是我媳‘婦’兒!憑什麼讓我孔融讓梨?
明明這是紅杏出牆的醜事,卻只能看着這一對‘奸’夫****上‘門’打臉,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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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粒破延壽丹,就能彌補得了我心頭的傷害嗎?就能彌補得了大楚損失的國威嗎?
還好,現在男主角已經不是那個無能又懦弱的昏君,而是打工皇帝紀總。
“呂長老太客氣了。”紀墨呵呵一笑,道:“朕休掉個‘女’人,你還要送禮給我,這多不合適啊?呵呵。”
“什麼?”呂伯望和李安他們當然知道紀墨不會做以卵擊石的蠢事,而且紀墨的話也基本符合他們的需求,可是這話怎麼就讓他們心裡那麼不舒服呢?
解除婚約,跟休妻,這可是兩碼事!
解除婚約,乃是在雙方友好磋商之下,公平、公正、公開的作出的類似於“聯盟解體”一類的決定。
當然了,在這種男尊‘女’卑的世界裡,怎麼可能公平?自然還是男方被羞辱的。
休妻,卻是因爲夫家對妻子的不滿而拋棄,這意義可不一樣。被休妻了的‘女’人,那就是名節有虧,想找接手人基本就是不可能了。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還需要寫個憑證、休書什麼的,但紀墨可是皇上啊。皇上金口‘玉’言,只要說出來的,那就是絕不能更改。
並且這種大事,史官怎能錯過?旁邊就跟影子似的閃出一個之前一聲不吭的史官,剛正不阿食古不化的就把這件事給記到他的史記裡了,而且下筆飛快,一邊寫還一邊搖頭晃腦老學究似的高聲道:
“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我大楚皇上休棄未過‘門’之夜郎國公主史氏……”說到這裡史官看向紀墨,眼中閃爍着鼓勵‘性’的目光。
紀墨差點笑噴出來,感‘激’的看了史官一眼。記憶之中,這事兒也是被史官給記下來了,但是史官很悲憤,也並沒有讀出來。現在一邊記一邊讀出來,顯然也是痛恨李安、史姍姍的行爲。
李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史姍姍更是又驚又怒,跟潑‘婦’一般尖聲叫道:“‘混’蛋!誰讓你這麼記的?不想死你就馬上給我改了!否則我殺了你!殺了你!”
史姍姍不能不歇斯底里啊,人家李安可是典型的仙二代,能選擇一個棄‘婦’嗎?她要是真被休了,李安可就未必會選她了,馭鬼‘門’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哼!”史官冷冷瞥了史姍姍一眼,繼續奮筆疾書同時高聲道:“棄‘婦’史氏潑辣彪悍,竟然當衆以‘性’命要挾本官,但本官剛正不阿,鐵骨錚錚,寧死不屈……”
“你——”史姍姍氣得就要撲上去,卻聽李安咳嗽一聲,頓時讓史姍姍渾身一震,憤怒化作恐懼,小心翼翼的回過身,楚楚可憐的看着李安:“安郎,我……”
李安鐵青着臉,沒有看史姍姍,而是直面紀墨,冷冷的道:“楚皇,你今日所爲真是痛快淋漓,但可曾想過日後?”
“日後?日後再說吧!”紀墨卻是笑容可掬,對李安道:“李安,我有句話問你,你可敢如實回答?”
“說。”李安目光冰冷,他心中已然是怒極。這裡是大楚皇宮,他當然不可能在這裡對紀墨如何,但是日後對大楚的報復自然是免不了了。
“朕貴爲一國之君,這史姍姍爲何會棄朕而選擇了你?”紀墨微笑着,眼中暗含鋒芒。
“哈哈哈!真是笑話!”聽紀墨這麼一問,李安心中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你以爲一國之君好了不起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間比你更尊貴的人還多得是呢!”
李安這話,雖然聽起來忤逆,卻倒也是真話。當然他自己的自豪是免不了的,他把自己歸類在比皇上還尊貴的人裡面了。
“這樣朕就不明白了。”紀墨故意皺着眉頭道:“既然閣下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麼今日這史姍姍會棄朕而選你,明日就不會棄你而選則更尊貴之人嗎?抑或是說,閣下自認爲已經是這世間最尊貴之人?”
“……”李安頓時沉默了,他心中滿滿的優越感瞬間就被紀墨的話給擊碎了。
李安既然是馭鬼‘門’的一代天驕,自然不是傻子。他本來還有種情場得意戰勝皇帝的快感,可是紀墨這麼一說,他就醒悟過來了。像史姍姍這樣的人品,若是有比李安更強的人出現,史姍姍會不會也毫不猶豫的棄他而去呢?
史姍姍心裡一哆嗦,慌忙上前抓住李安袖子哭喊道:“安郎!你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此生此世非你不嫁!”
李安卻是感覺很厭惡,又聽到紀墨冷笑一聲,李安立刻把大袖一甩,震開了史姍姍。
又冷冷盯了紀墨一眼,李安算是把紀墨給恨上了。但是恨意卻沒有之前那麼濃了,主要是被史姍姍給分薄了。
一想到史姍姍毫不猶豫的拋棄紀墨跟了他,李安就會聯想到遇到更強者時,史姍姍也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他。
實在是不願再停留半刻,李安都沒跟呂伯望打招呼,便身形一閃,飛出殿去。
呂伯望不禁苦笑一聲,對慈恩太后和紀墨拱了拱手:“得罪了,呂某告退。”
“不要拋下我……”史姍姍哭喊着追了出去,沒人攔着她,也沒人在意她。雖然她有着天姿國‘色’,但這一刻她就似已經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紀墨長長的出了口氣,曾經這讓昏君最恥辱的一件事壓在心裡,而現在,終於是念頭通達了!
便在此時,紀墨眼前又是一變,重新化作了重重的‘迷’霧。
紀墨心中一驚,其實他是知道是幻境的。可是這幻境當真厲害,每次都讓他身臨其境,彷彿一切都是真實的,完全不會想到這是幻境。
現在紀墨想了想,這幻境雖然厲害,卻終究還是有個最大的漏‘洞’。
那就是忽略了人的成長,或許對於一般人而言,成長並沒有那麼巨大,畢竟有的人辛辛苦苦一輩子也都是個小職員而已,有的人教了一輩子書到老也還是個教師,有的人碌碌無爲還打了一輩子光棍……
很少有人像紀墨這樣大起大落,短短半生,從孤兒到富豪,從試用期一個月六百元的打工仔到年薪五百萬的打工皇帝。更是在成爲打工皇帝之後穿越當了皇帝……
紀墨真的成長太多,變化太大了。所以昔日的困境,在此時的紀墨面前,已經不值一提,輕輕鬆鬆就解脫了出去。
而對於昏君而言,紀總就更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對於昏君來說無法解決的事情,紀總卻能遊刃有餘……
等一下!
紀墨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皺了皺眉頭,心中隱約抓到了什麼關鍵所在。
這霧,之前只是讓人不辨方向。
爲何現在卻會變幻幻境,‘迷’‘亂’人心?
並且短短几步之間,就如此頻繁的來了兩次?
難道是說,這霧是爲了阻止自己去發現什麼?
前方,究竟有着什麼?
紀墨深吸一口氣,或許,前方就是這霧的秘密所在。也許破開這霧,救出自己的兄弟們的關鍵就在這裡了!
握緊了手中的饕餮吞神劍,紀墨繼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沒走出幾步,他再次眼前一‘花’,重新變幻了景象……
紀墨一路上接連破開了幾個幻境,到後來幾乎是一步一個幻境,好在紀墨有着一顆足夠強悍的心,成功的闖了過去。
最後,他就看到了一具水晶棺。
這是一具通體晶瑩透明的水晶棺,雕工美輪美奐,巧奪天工。而睡在水晶棺裡的,當然不是什麼公主,而是一具白骨。
紀墨小心翼翼的走近了去,這纔看到那水晶棺上連續貼着三張符籙,符籙上當真是龍飛鳳舞,金鉤銀劃,雖然不知道寫的什麼,但卻讓紀墨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似乎經歷了太多的歲月,這些符籙有的出現裂痕,有的搖搖‘欲’墜,彷彿有風一吹就會飛走似的。
而水晶棺裡的白骨也很奇怪,雖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就是具人的屍骨,但是骨骼根根火紅、溫潤如紅‘玉’,還散發着淡淡的紅光,宛如渾然天成的藝術品。
這是什麼人的屍骨會在這裡?紀墨剛剛這麼一想,腦海中便忽然響起了一個磅礴宏大的聲音:“年輕人,你終於來了……”
“什麼人?”紀墨嚇了一跳,慌忙四處張望,但是在他可視範圍之內,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出現。
“別找了,我便在這水晶棺中。”那個聲音繼續說道,紀墨大吃一驚,他死死盯着水晶棺裡的白骨,哦不,應該說是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