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幽森林外圍,弟子試煉逐漸進入了尾聲。
兩道身影在林間穿梭,弟子衣袍上幾處鮮紅清晰可見。
“趙師妹,還能跑得動嗎?”
張鴻手臂上劍傷累累,持劍之手已經微微發抖,提不起劍來。
“還...還能堅持。”
趙思婉左腹中了一劍,雖勉強止住血,但已是強弩之末,幾欲昏倒過去,腳步輕浮地跟隨張鴻逃跑。
他們不敢停下,儘管傷痕累累,身體已快到極限。
因爲身後那幫人實在讓趙思婉害怕厭惡。
時間倒回一天前,趙思婉和陸沉溪與其他幾位弟子組成隊伍,團結一起以此在這試煉中保護自己。
但是不止他們會組隊抱團,別人也會,他們遇上了一隊修爲總體比己方強的人。
他們拼命反抗,卻還是被捉了起來。
那一晚,被捉起來的趙思婉眼淚停留眼眶許久,腦海對這世界的一些美好幻想,被逐一打碎,從不敢相信,到認清了這個世界的殘忍。
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隊伍被百般虐待,男的被隨意殘殺,破頭殘肢,女的被強行集體侵犯,整夜猶如一隻滿足他人的牲畜,失去了人樣。
傳送玉佩被搜了出來齊齊毀掉,他們無法通過放棄試煉資格保住性命。
待快輪到自己時,隊伍的幾位男弟子趁衆人享受着殺人快感,男女之樂時,突起反抗。
經過一番激烈打鬥,終是帶着一身鮮血逃了出來。
但隨即便遭受到了追殺。
說回現在,傷殘的張鴻與趙思婉身處包圍中,臉色畏懼,其真元僅剩無幾,已無力逃脫。
包圍兩人的隊伍中,作爲領頭的朱昌,劍指趙思婉:
“這女人我先來。”
“朱兄隨意。”在隊中的話語權僅次於朱昌的曹鶴青愜意搖扇道。
圍者輕鬆不急,被圍者緊張懼怕,兩方神色截然不同。
趙思婉有了自盡的念頭,因爲這樣至少還能保住清白,身隨意動,想罷,她就已經將劍橫在脖子上,準備在包圍中當衆自裁,一臉堅決。
“趙師妹,不要!”張鴻看見趙思婉這般,就已猜出了大概,連忙阻攔住。
朱昌笑笑,“自盡保清白,不錯的想法,只不過誰告訴你死了就不能用了,我可是熱飯冷飯都能吃得下的,不過死後立刻吃應該還熱乎,曹兄你說呢?”
曹鶴青並沒有反感朱昌這無人性的一番話,更多是一種對這事習以爲常,見多不怪的態度,只是淡淡笑言:“朱兄試過便知了。”
趙思婉眼神變得暗淡無色,只剩下絕望,手中劍無力落下,隨即她整個人像泄氣般,跌坐在地上,清淚兩行。
“今日我張鴻就跟你們這幫禽獸不如的東西拼了!”張鴻怒火洶洶,運盡最後一絲真元,提劍殺向談笑風生的二人。
朱昌轉轉脖子,面帶輕蔑,劍藏身後,隻手一拳揮出。
傷勢不輕的張鴻劍都未曾碰到朱昌本人,便被打飛出去,直接吐血昏死過去。
煉氣分三重,每重初期、中境、大成、圓滿四小境。
朱昌雖然舉止言語不堪,但也是實打實的煉氣二重中境修士,即使張鴻狀態完好也打不過,更別提現在。
在此次試煉中朱昌已屬於強者天才一列了,不然其隊伍也不會那麼蠻橫。
“大聲叫就無敵啊?嬰孩似的,以爲叫叫就有奶喝。”朱昌掏耳朵慢慢走向失神無助的趙思婉。
“不...不要。”趙思婉看着緩步走來的朱昌,流淚不止,勉強提起氣力爬動,試圖逃脫不被朱昌碰到。
朱昌稍微邁大一步,便伸手抓住了趙思婉頭髮,將她拉扯到自己面前,讓其看着自己。
“不...要...求求...你...不...要。”趙思婉已經淚流滿面,言語不清的哽咽乞求道。
朱昌卻起了興趣,笑容耐人尋味,“既然你這麼不願,我也不勉強你,這樣,用你的嘴給我助助興怎樣?只要你舔得大爺我舒服了,我就放你走。”
“嘴...”趙思婉想起了自己隊伍中的女弟子,被人玷污時嘴巴被撐開不情願地吞吐男子下身陽物的情景。
那一晚,趙思婉徹底認知了男女合歡之事,雖然想忘記,卻始終停留腦海,忘不了,這對於一個花季少女來說,衝擊太大了。
用嘴嗎,趙思婉咬脣糾結,如果答應,便是等於失了清白,但不願,又會失了性命。
先前寧願死也不讓人玷污了清白,是心底認爲完全沒有逃生的機會了,認定會死了,這才退而求次至少要保住清白,
而現在,朱昌給了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以清白爲代價,知道可以活命,心理就不一樣了,因爲有了代價交換。
人對生的渴望是非常可怕的。
“如何,可願意?”朱昌問。
趙思婉木訥點頭。
“很好。”朱昌已經有了慢慢玩弄這女人的心情了,伸出一根手指放到趙思婉嘴邊,“先舔舔這個。”
曹鶴青見朱昌不是直接開動,明白朱昌是起了興致慢慢品嚐,他沒那無聊的觀賞之意,便命人上前補刀殺了張鴻,隨後就帶着所有人去別處劫掠了。
趙思婉看着嘴邊的手指,臉色因被告知要舔這東西而有些驚措,但想到自身性命,她還是微微張開了嘴巴露出那粉粉的舌尖,探頭準備舔觸那粗糙的手指。
“你這化形真不會被人看出修爲嗎?”
“主人大可放心,只要不是元嬰境,就看不出奴家的修爲來,只認爲是一隻頗有靈性的野狐而已罷了。”
一方林中,一道身影走出,肩上還趴着只林中隨處可見的野狐狸模樣,眼睛有着人的靈性,一眼看去只道是有點修爲的靈狐。
這正是從深林走出來的姜呤玉曲南柳,因爲不想引人耳目,曲南柳便化爲原形跟隨。
趙思婉停住,看向姜呤玉,不知道姜呤玉爲何出現在這裡。
朱昌站起身,衝姜呤玉怒道:“你丫誰啊!沒看見老子正忙着嗎?”
他本來正準備享受手指被舔弄的刺激感,然後再慢慢一步步將這女人上了,結果來了個混小子。
舔完就放走?聽聽就算了,可能到時人家還求着弄完呢,朱昌對自己的技術很有自信。
姜呤玉看了眼坐在地上的趙思婉,又看向朱昌,“你想對她做什麼?”
“明知故問假正經,這副模樣你說我想對她做什麼。”朱昌一把抓起趙思婉。
伴隨着一聲尖叫,趙思婉衣服被拉開,胸前被扯下大半,露出了大片雪白。
打擾老子興致,老子現在直接當場給你表演一番龍騎鳳!
姜呤玉眼睛微眯起來,“南柳,殺了,不要太張揚。”
“明白。”曲南柳一雙大眼睛眨巴,溢出了紫色輝光。
“什麼南柳殺了,你想殺我?告訴你,老子可是煉氣二...”
朱昌話未說完,便覺自己好像飛了起來,輕飄飄的,在地上咕咚一聲,他這才發現是自己人頭飛天落地。
“怎麼會...”朱昌望着自己緩緩倒下的身軀,不甘的沒了生機。
原本他只是想玩弄下女人,結果卻丟了性命,明明自己的修爲在試煉中差不多可以橫着走了,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弟子,一句話給秒了。
太特麼的離譜了!
“趙姑娘,可有大礙?”
姜呤玉上前扶起趙思婉,見其還有傷勢,便輸送真元爲其療傷。
傷勢逐漸好轉穩定,趙思婉這才神情平穩下來,有了點精神,繼而開始想到方纔在姜呤玉面前的醜態。
如果他再來晚些,那看到的就是自己在....
想到這裡,臉上還有淚痕的趙思婉頓時雙頰通紅,擺開姜呤玉攙扶的手,獨自站立,“謝姜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盡,日後必定報答!”
說罷便看向一方,不敢面向姜呤玉,臉頰愈發紅潤通紅。
而此時,面對着這樣一個害羞女孩的姜呤玉,卻想着一件令人覺得可怕的事。
要不要殺掉趙思婉呢?
她知道了自己有不屬於她們同境界的能力,要不要滅口呢?
方纔自己之所以殺了朱昌,只是因爲朱昌在自己面前囂張,不把自己放眼裡。
姜呤玉暗罵自己一句,吸取大地靈液後,因爲實力得到恢復,心性過於急躁了,都忘了隱藏實力這件事了。
如果只是抹去這段記憶的話,雖然可以暫時隱瞞這事,但保不齊她以後修煉悟道時,陰陽差錯的記起這段記憶,畢竟悟道時會發生什麼,這誰說得準。
不過,好像不用那麼麻煩,因爲...
“姜公子修爲多少啊,我見公子不廢吹灰之力就把這人殺了。”
趙思婉見姜呤玉一直不開口說話,感覺有些尷尬,就找了個問題,但還是面色通紅不敢直視姜呤玉。
“啊,是煉氣二重圓滿。”姜呤玉被打斷思慮,回過神來,見有可以隱瞞過去的機會,根據朱昌的修爲謊言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沒想到公子修行如此神速,入門不久就得如今境界。”趙思婉讚譽道。
姜呤玉因隱瞞順利過頭,有些錯愕,沒有想到趙思婉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自己,換做其他人知道了,肯定就識破大罵了。
煉氣二重圓滿殺二重中境,一句話就行了?都不帶一點動手的,你糊弄誰呢,騙小孩都不敢這麼騙,你以爲是大境界碾壓啊。
乘勢而上,以防萬一,姜呤玉幾句轉移了話題,不讓趙思婉注意力過多放在自己修爲上。
趙思婉雖然此次試煉見過了生死,又經歷了這次的事件,心態上已不再是剛剛入門時那般天真對世間充滿美好,但還是保留了那一份善良純真。
姜呤玉言談一番下來,趙思婉也就慢慢恢復了正常,和其一起談笑。
但不知是因爲看見了那些男女之事,還是因爲方纔差點被姜呤玉看見醜態的事。
趙思婉和姜呤玉談笑間已不像先前那般灑脫輕鬆,反而多了幾分拘謹,原本女子家應有的矜持。
於是兩人就這樣再次相遇結伴而行。
試煉結束,還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