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李和絃斜着眼看他。
“你、你不是應該殺了他呀!”姚化淳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他多次侮辱飛劍派,搶奪飛劍派的資源,雖然沒有直接流血衝突,但是也可以算是血海深仇了!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李和絃哈一聲笑了出來,他的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笑意,透着懾人的光芒,淡淡吐出四個字:“關我屁事。”
被李和絃冰冷的氣勢所懾,姚化淳一愣,嘴脣蠕動幾下,還沒有來得及說出接下來的話,李和絃就再度道:“那是你們飛劍派和血蓮派的事情,你是打算借我的手除掉對手呢,還是打算替我背這個鍋?”
“我……”姚化淳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這兩個假設,他一個都不敢承認!
李和絃冷笑着掃他一眼,目光重新落到了鄒進偉身上:“不夠。”
“你還想要什麼……”鄒進偉此刻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於是不顧身體的傷勢,嘶啞着嗓子道。
剛剛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那驚天動地的巨響,還有透過防禦法寶傳來的震撼靈魂的威壓,都讓他陷入了徹底的絕望。
眼前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他能夠抵擋得了的。
就算是血蓮派,都抵擋不了,對方不是在吹牛,是的的確確有着將整個血蓮派踩到腳下的實力。
鄒進偉他自己只是血蓮派歷史中的一個副執掌,他之前有着數十個副執掌,他的以後,或許也會還有無數的副執掌,所以他沒有必要爲了今天這樣的事情,爲血蓮派奉獻出自己的生命,而且要是因爲他,讓他成爲血蓮派的最後一個副執掌的話,那也實在是太悲催了。
所以在李和絃給了他希望的曙光之後,鄒進偉心中暗暗發誓,不管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答應。
“飛劍派的山門,被你們折騰得實在不像話,你也應該把這裡修整一下吧。”這地面明明是被自己剛剛踏碎的,但是此刻李和絃這麼說起來的時候,是那麼自然,好像就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沒有問題,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飛劍派的山門修葺一新,而且絕對比過去的還要氣派!”鄒進偉想也不想,滿口答應,同時不忘朝着不遠處的姚化淳等人表達歉意,讓飛劍派等人此刻也無話可說。
“還有,你們血蓮派的心法和神通是什麼?”李和絃似笑非笑道:“我要原件,不要復刻的版本,三天之內,給我送過來,當然了,你也可以騙我,選擇不給我送過來,或者給我假冒的版本,我相信,飛劍派的各位上人,是願意爲我做主的。”
李和絃的這個要求,和之前血蓮派對飛劍派的無理要求幾乎一模一樣,但是此刻,鄒進偉根本就不敢拒絕。
“不敢!我絕對不敢!”鄒進偉急忙搖頭,“三天之內,我一定會給你送過來!”
шшш_TTKΛN_c o “你真的可以試試給我假的。”李和絃很認真地說道。
李和絃是在說實話,要是對方騙他的話,到時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打上對方的門去。
鄒進偉卻顯然認爲這是李和絃在說反話,於是他的腦袋搖得更厲害了,甚至賭咒發誓,許下心魔大誓,表示絕對不會欺騙李和絃。
對方心魔大誓都說出來了,李和絃只能遺憾地嘆了口氣:“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可以試試的。”
鄒進偉的魂頓時都要嚇得飛出去了。
之後李和絃又提了一些要求,鄒進偉也全都答應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李和絃見自己無論提什麼要求,對方都滿口答應,他頓時就失去了繼續欺負對方的興趣。
李和絃的性格就是這樣,你要是來惹我,我肯定就壓回去,你要是反抗的話,你反抗得越厲害,我就越興奮。
至於現在鄒進偉這種,李和絃實在是懶得再和對方廢話。
“我、我可以走了?”鄒進偉一時之間,還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你要是留下來的話,也可以啊,我熱烈歡迎。”李和絃冷笑一聲,故意做出一副很輕佻的樣子,“飛劍派的鄭琅長老,最喜歡你這種孔武有力的類型了。”
鄒進偉和鄭琅臉上的表情同時凝固。
“我走、我走……”鄒進偉二話不說,擡腳就要走,片刻之後,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轉過身有些爲難地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都說是不情之請了,那就別說了。”李和絃沒好氣道。
鄒進偉硬着頭皮,繼續道:“三天之後,我希望可以將暫留在此的蒯長老一同帶回去。”
這是他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之一,要是連這一件事都沒有完成,還讓血蓮派遭受了這樣巨大的打擊,他回去之後,就算歸爲副執掌,也是沒有辦法交代的。
“扣下那個老貨的是飛劍派,你瞧我做什麼?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珠子!”李和絃一瞪對方。
鄒進偉嚇得一個哆嗦,急忙朝姚化淳望過去,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昔日趾高氣昂的對手,現在彷彿是欠債而且還沒錢還一樣,對着自己一臉的諂媚,臉上眼裡,全都是濃得幾乎要流淌出來的討好神色,姚化淳一邊感嘆勢情變化無常,一邊心中爽到了極致,恨不得要發出舒服的呻丨吟。
這個時候,他依舊板着臉,做出一副冷冷的樣子道:“要是木大人同意,到時候你就可以帶人走。”
姚化淳此刻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有他自己心裡的想法。
他在盡力表達一個意思:木子禾的意思,就是我們飛劍派的意思,木子禾你對我們飛劍派很重要。
表達這個意思的目的很簡單,姚化淳對李和絃有事相求。
自己的願望被對方連續踢皮球,要是以往的話,鄒進偉早就炸了,用實力去教對方做人的道理。
但是現在,他擠着一臉難看的笑容,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重新朝李和絃望過去。
李和絃心念一動,就知道了姚化淳的目的,此刻他輕哼一聲:“只有三天,不要超時。”
得到回覆,鄒進偉頓時心裡美滋滋的,甚至喜形於色,彷彿做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樣,彷彿他已經忘記了,在這之前不久,他要得到的,可比這要多得多、
鄒進偉喜滋滋地離開了,衣衫襤褸、肉隱肉現的郭興也長長鬆了口氣,準備離開。
他打算回去之後好好洗個澡,然後睡個覺,忘掉今天這噩夢般的遭遇。
但是他才邁開一步,李和絃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聲音,就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響了起來:“沒穿褲子的那個,你留下。”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只是褲子破了,沒有不穿!郭興心裡面暗暗腹誹,才冒出這個念頭,他就意識到,對方這句話後面三個字的意思了。
“爲、爲什麼?”郭興轉過身,一臉的驚惶,聲音都變了調,如同被人捏住脖子的雞叫。
“要是你走了,那個鄒進偉耍賴怎麼辦?”李和絃冷笑連連,“到了那個時候,我可就只好把打算施展在他身上的一千八百道酷刑,全都在你身上施加一遍了。”
“一千八百道!”郭興驚得臉色發白,彷彿是被一羣長滿胸毛的壯漢輪丨奸一樣,聲音尖銳無比。
“是的,我們刑罰堂的鄭琅長老可以保證,以後你放屁都不再會有聲音。”李和絃用認真的回答,擊碎了郭興最後的希望。
看着鄒進偉,郭興滿臉的悲憤:“副執掌,你可一定要回來啊!不然的話,到時候我要是一不小心說夢話,將你家族所在地給泄露出來,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尼瑪——”鄒進偉心中氣得要死,只能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我知道了!你給我嘴巴嚴實一點!”
離去的時候,鄒進偉的心情,可以說是複雜到了極致。
而在山下等候他的那些興奮的血蓮派弟子,見到鄒進偉的時候,心情也是分外複雜。
去的時候,副執掌是乘坐血蓮派的標誌性戰艦,而且是一行人一同氣勢洶洶的去的,現在只有副執掌一個人回來了,而且他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用膝蓋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鄒進偉離開後,包括郭興和從戰艦裡落到地上的血蓮派弟子,全都被飛劍派的弟子用禁靈鎖鎖了起來,壓回去扣押。
這些飛劍派的弟子,一臉的喜氣洋洋,走路的時候,都如踩雲端一般,無論男女,都透出一種老光棍娶了漂亮媳婦的那種騷丨氣蓬勃的感覺。
看到飛劍派的弟子這副模樣,李和絃心中感慨:“他們之前到底被血蓮派欺負成什麼樣了啊,才這麼點事情,就感覺開心得找不着北了。”
轉身正打算離開,姚化淳此刻上前一步,不動聲色,跟到了李和絃身邊,稍微落後他半步隨行,輕聲道:“木大人,現在有時間沒?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姚化淳再怎麼說,也是一派的執掌,雖然遠遠比不上玄月宗的宗主那樣幾乎問鼎整個仙靈大陸,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越是龍頭一般的人物。
此刻他稱呼李和絃爲大人,不僅表達了尊敬,也已經表明了,李和絃的實力,得到了他的認可,值得他整個天華境高階的修者,這麼稱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