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大道三千

宮裝佳人自然看不上陳楓的水準,不過卻也深知,憑藉陳楓如今的境界,能有這番表現,也算得上是難能可貴。二人相視一笑,靜待陳楓接下來的表現。

陳楓手持古卷,看了看頭頂的樑柱,不知道古捲來自何處。在接住古卷的過程中,他隱隱覺得是有人以驅物秘術讓古卷襲來,而非秘陣或者禁制所爲。

不過,襲來之物既然是古卷,而非其它利器,那人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惡意。陳楓心中稍定,當即看向手中的古卷。

一看之下,陳楓不由一愣,上面竟然空無一字。只是通過紙張,能夠看出這古卷確實有些年頭了。

這到底是什麼,無字天書?

此時,另一處所在的黃宮裝佳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隨後她輕吐了一個“現”字。頓時,古卷彷彿受到了感應一般,上面竟然漸漸有字跡浮現。

陳楓自然看清楚了古卷的變化,納罕之餘,看向了第一行的字,腦袋卻猶如受到重擊一般,立即懵了。上面的字跡好奇怪,彷彿近在眼前清晰無比,可自己卻怎麼都看不清楚。

“竟然沒有昏倒。”二位宮裝佳人都有一絲疑惑。她們清楚,古捲上的字跡不是一般的秘者可以看清的,反而因爲字跡上面的奇妙禁制,會讓窺看的人承受不住,立時昏倒。

陳楓之所以沒有昏倒,一方面與他的定力有很大關係。他的秘識強,心性堅,又曾經歷許多幻境的考驗,對於此類禁制的免疫力無疑強了很多。另一方面,陳楓在範青那裡看了儒家功法。那記載儒家功法的玉簡同樣被植入了禁制,雖然無法與古捲上的相比,但也讓陳楓有所適應。因爲這兩條,陳楓纔有此表現。

陳楓心有不甘,再次將視線凝在了古卷之上。這一次,他調動了自己的秘識,秘識也因爲古捲上的禁制生出了自然反應。在陳楓的秘海之中,隱隱有一龍一虎的虛影浮現。

龍虎相映之下,陳楓的秘識附上了強大的威壓,竟然隱隱抵消了禁制對於陳楓視線的阻擋和對他精神的迷惑。

一瞬間,古捲上的字跡變得無比清晰!

可是,陳楓並沒有高興起來,他發現,古捲上的字跡他竟然一個字都不認識,面的凝重下,露出了一絲疑惑:這到底是什麼文字?

陳楓的秘識雖強,但是古捲上的禁制卻遠遠超出了陳楓的理解。正所謂遇強則強,禁制在陳楓秘識的威壓之下再一次增強,陳楓的腦袋一疼,只能再度將視線移開。

不過,他短短的注視還是被宮裝佳人注意到了:“他竟然能夠看到文字!”二人異口同聲地驚呼,既是震驚,亦有驚喜。

黃宮裝佳人竟然興奮地一把抱住了綠宮裝佳人:“姐姐,我們終於有機會脫困了!”

綠宮裝佳人也一改之前的沉靜,同樣有些激動:“這怎麼可能,他只是一個秘士。”

“是啊,可不是簡單的秘士,不僅可以秘識外放,而且還能秘識化虎!”

“可不僅僅是秘識化虎,那裡還有一條龍的虛影。這可是別人身上從沒出現過的。這少年到底是有何奇遇,才能達到這種龍虎相映的境界?”

“傳喚他不就清楚了?”

“妹妹,稍安勿躁。那老和尚尚未前來,我們還是不要露了行藏。這少年如今對我們異常重要,我們應該慎之又慎,不要將他嚇跑了,更不能讓老和尚帶走。”

“姐姐說的是。既然這樣的話,就先給他一點好處。”綠宮裝佳人說完,纖指一彈,手中一縷黃光射出,徑直鑽入古卷之中。

陳楓還在等待自己恢復心神再試一次,卻發現古捲上面突然多出了一些秘力。彷彿是一塊石子被丟入磨好的硯臺,陡然掀起了一層濃濃的墨汁。墨汁奔騰而起,而後“啪”的一聲輕響,在古卷封皮上印了一朵大大的墨花。隨即,四個大字浮現出來。

這四個字雖然古古香,陳楓卻依稀能夠認出:“秘術三千!”

陳楓掀開古卷,發現裡面的字跡都已經清晰起來,而且能夠爲自己所識。

看封皮上的文字,陳楓以爲古卷內記載的是三千個秘術,可細看之下,卻不是,而是一段段拗口的文字: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爲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爲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使我介然有知,行於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徑。”

“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僞。”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爲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衆甫……”

陳楓感覺到這些文字隱隱透着天地間的至理,偏偏自己一時間難以領悟。其義雖然玄奧,卻又顯得十分樸素清晰,能夠與儒家功法中的那些句子相印證。可是仔細想想,二者彷彿又背道而馳。

“可惜,他雖然天賦異稟,但是這古捲上的文字還是太玄奧了,也只有姐姐這般才能看透。”黃宮裝佳人看到陳楓緊蹙的眉頭說道。

“結果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綠宮裝佳人輕聲說。

二人對話的時候,陳楓已經如入定一般,捧着古卷自然而然地席地而坐,閉目參悟。

此時的陳楓,只覺得大千世界都與自己無關。他的心中彷彿什麼都無,卻也什麼都有。這是一種極爲玄奧的境界。

他沒有學到任何新的秘術,但是自己學過的那些秘術卻清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每一個細節都彷彿有一雙冥冥中的手在指點印證。

“秘術三千,原來是大道三千。”陳楓的嘴脣未動,卻在心裡對着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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