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共同凝聚的金鐘罩陣法,三個五品初級境界的風水師,共同凝聚成的佛家高等級的防禦類風水陣法。就這樣如此輕鬆簡單的,被趙錚這一個四品大圓滿境界的風水師,一劍而斷?
這事說出去誰信?
這之間不僅差了三倍的人數,一個大境界,外加佛門高級的風水防禦型陣法。
然而,這樣的事情,竟如此玄幻的發生在了衆人的面前,以至於金鐘罩破碎的這短短一秒鐘時間,衆人竟然沒有心思去關注戰鬥,反而完全陷入了沉思當中。哪怕喬恩泰這樣的站在趙錚這邊的風水師,哪怕他們全心全意希望趙錚能夠取得勝利,從而活下去。然而,當眼前的這一幕發生,他們依舊覺得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衆人心中同時想到,而這句話,竟然成爲了衆人今天的口頭禪。
“噗!”
陣法破碎,渡幽三人同時受到陣法氣場的反噬,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可這個時候,渡幽卻沒有時間休息治療,或者說,他要先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因爲他已經感受到誅魔劍那冰冷的劍芒,使得自己的汗毛根根乍起。
“退!”
渡幽大吼一聲,手中的木魚直接砸向了誅魔劍。
緊急時刻下,他全力出手,直接以崩碎這件隨他四十年,已經堪比中級法器的這件心愛的木魚爲代價,這纔看看將誅魔劍砸的偏離,使得自己與兩位師弟,渡過這一劫。
渡明與渡劫心領神會,兩人後退的同時,也將渡幽拉向後面。
一擊而破金鐘罩,趙錚已經完成了驚人之舉。
其實,他能夠完成此項壯舉,除了小五的幫助還有自己引動的天地之勢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誅魔劍無影的鋒利,竟然能夠單憑鋒利二字,直接割裂氣場。
不過,爲了這的成功,趙錚也付出了耗費大量精神力和體力的代價,使得他在這一擊之後,不得不休息一下,恢復體力精力,吸收一些天地靈氣。
“咳咳……”
渡幽三人整整後退了十七步,達到了此關最後的位置。如果他們再退,那就代表自己承認趙錚闖關成功。
三人同時因爲氣場的反噬咳嗽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怕。不過,當他們看到趙錚無力抓住這個緊要關頭趁勝追擊,並且氣息稍稍有些不均勻,他們與關注這一關的渡愛等人一樣,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阿彌陀佛!”
渡幽雙手合十,說道:“趙師傅。”
一場不到十分鐘的戰鬥,渡幽對趙錚的稱呼,已經改變了三次,這便是實力,被人認可的實力。
“上天有好生之德,貧僧與師弟本不願與趙師傅爲敵,但奈何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今,趙師傅以如此年紀便可破的貧僧師兄弟三人的金鐘罩,已經超越同齡風水師多多。何不放下心中的怨恨,成爲華國玄學界的棟樑之才。只要趙師傅肯低頭道歉,相信師兄渡愛,定然會摒棄前嫌。畢竟,吳法天前輩對白馬寺也多有照顧。他老人家一向致力於提攜風水學後輩,在他老人家的薰陶之下,鄙寺同樣如此。”渡幽的語氣非常誠懇。
如果不知情的外人,還以爲渡幽在勸導一個心思有問題的青年,勸他改邪歸正。
“呵呵!”
趙錚輕輕一笑,他何嘗不知,對方在拖延時間,恢復身體的傷勢。可他們哪裡知道,自己如此配合他們,何嘗不是有自己的打算。
“誰讓自己先天不足,只有四品大圓滿的境界,對於天地靈氣的容納和吸收上,不如對方。如果不是這樣,哪還會給你們繼續當婊子的機會。”趙錚心中腹誹。
“至於南宮無情施主的事情,如果趙師傅不介意,鄙寺願意與南宮戰與東方文慧兩位施主商議。”
這時,渡幽又拋出一個誰都想不到的重磅炸彈。
這話一出,東方文慧整個人的臉都黑成了鍋底,第一時間看向渡愛,看他與自己的合作,是不是一個針對東方世家的圈套,要不然渡幽爲什麼要替趙錚說話?
好在,渡愛臉色陰沉,看樣子是渡幽自作主張,纔對趙錚說出這樣的話。
至於另外一位當事人南宮戰,臉上依舊一副剛毅的面龐,沒有人知曉他在想些什麼?
“呵呵!”
趙錚再次回了這兩個字。
“趙師傅,你這是何意?”渡幽問。
“曾經有一個人。”
趙錚忽然開口,講起故事。
“他的父親被一個惡霸欺負,這個人決心找惡霸報仇。一開始,他不是惡霸的對手,結果被惡霸毒打。因爲這次的行動,連累他的家人,同樣受到牽連,連房子都被惡霸燒燬。”
“兩年之後,這個人學藝有成歸來,再次打上門去,惡霸見其勇猛,立刻說這件事情只是個誤會,希望得到他的原諒。”
說道這裡,趙錚看向渡幽,忽然笑着問道:“敢問倒是,惡霸如果有心悔改,這個人應當如何。如果惡霸只是見風使舵,此人又當如何?”
面對趙錚這個問題,渡幽一時間也是踟躕不定,想了想這纔回答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惡霸真心悔改,貧僧認爲,應當爲他曾經所做過的那些事情負責,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如果惡霸只是見風使舵,惡性不改,那人應當將之繩之於法,讓法律作出公正的制裁。”
趙錚非常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我同意渡幽大師的說法,晚輩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聽趙錚忽然稱呼他爲渡幽,而不是和尚禿驢,渡幽忽然覺得可能事情有轉機,連忙問道:“趙師傅請講。”
“同樣的故事,只是兩年之後,那人學藝雖然有成,但依舊不是惡霸的對手。不過,他已經可以威脅道惡霸。惡霸惜其才,對他說只要他放棄報仇,並且向自己低頭,放棄尊嚴與正義,臣服於他,與他一起爲禍鄉里,便拿他當自己。”
趙錚看着渡幽,一字一頓道:“如果是這種情況,渡幽大師應該如何選擇。”
“如貧僧方纔所言,如果惡霸不知悔改,理當公正制裁。”渡幽理所當然道。
“然也!”
趙錚忽然高聲道:“我趙錚,自從踏入玄學界,沒有一次主動與他人爲敵。誅苟慧心,我趙錚問心無愧,因爲他不僅害死萬千歸燕,並且不過玄學界的規矩,針對普通人下手,害的他們家破人亡。”
“殺南宮無情,我趙錚更是誤會。養不教父之過,觀其母,便是一個只知嬌寵自己兒子的悍婦。一切只爲了自己兒子是否過得開心,從未想過被他兒子害死的那些人,多麼悲慘無辜。”
“我趙錚……就是一個普通人,就是一個芸芸衆生。面對這樣的人,同樣有懼怕的心思,想着與之爲敵,實屬不智。但與更多的人一樣,心中產生更多的卻是憤怒。這樣的人不殺,我趙錚,念頭不通達,心中有愧。”
“大丈夫生人在世,但求違心無愧。你白馬寺願做那惡霸,但我趙錚,卻要做那傻子,做那無愧於心的普通人,做那仰不愧天的芸芸衆生!”
趙錚的意思很簡單,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遇到你們這些大人物大勢力,當然勢單力孤,心中懼怕。但與懼怕相比,他卻更加懼怕失去了自己無愧的心。
所以,他以芸芸衆生之中,一個普通人自居。而白馬寺,便是趙錚故事中的惡霸。
這話說完,渡愛與東方文慧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渡幽更是一口氣被憋在胸口,差點沒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趙錚會將那樣一個故事,原來竟然將千年歷史的白馬寺,比作那惡霸。
不說今天與趙錚的戰鬥勝利與否,單獨這個故事被傳播開來,白馬寺千年的聲譽,也將無可挽回。
“哇呀呀……”
渡幽怒極反笑,“既然趙錚你冥頑不靈,貧僧只好待佛祖金剛怒目,懲治奸邪!”
“呵呵!”
趙錚又一個呵呵,不屑道:“果然是一羣想立牌坊的婊子,噁心!”
話音落下,趙錚舉劍便刺。
“兩位師弟,請佛寶!”渡幽恨聲道。
“師兄!”
渡明兩人一愣,旋即大驚。然而,趙錚氣勢如虹而來,兩人見事不可爲,只好點頭應是。
他們二人立刻將手中的木魚,當成一件初級巔峰的法器,丟向趙錚,並且引動自己的心頭血,讓法器自爆。不顧氣場的反噬,也要阻一阻趙錚,爲師兄渡幽爭取時間。
“南無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
渡幽嘴角帶血,每多說一句話,便多流下一絲鮮血。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堅定的吟誦佛經。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身旁門前的兩頭石獅子,忽然出現了無數的裂紋,而腳下連接兩頭獅子的前腳的地面,也成一條線一眼,看是斷裂。
如果是如此也就算了,在不斷碎裂的地面下,竟然冒氣了一股,普通人肉眼可見的黑氣。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邪煞之氣,難道你們白馬寺!”
見狀,寺內的戒嗔與袁天順同時起身,目不轉睛的盯着渡愛。只要他不給出一個說法,便坐實了白馬寺藏污納垢之所。
畢竟,如此陰煞之氣,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生靈。可他竟然在白馬寺中,任誰都會胡思亂想。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渡愛的臉上,等着他給予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