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就是這個東西,現在超市已經沒事了。”趙錚指着手中連成一串的青銅小刀說道。
“就是這麼個小東西害的我?”李道說着,從趙錚手中接過小刀,狠狠的摔在牆上,以泄他心頭之恨。
賈亮並非風水師,他針對李道的佈置極爲撿漏,只是在劉振海的簡單指點下,把青銅小刀埋在了超市西面牆下不到一米深的地方,很輕易就讓趙錚找到。幾件小刀組成的組合型法器,只要破除他們之間已經平衡的氣場,法器便會失去作用。趙錚只是簡單的把其中一件小刀砸斷就達到了效果。
由於法器是賈亮佈置的,這種害人的事情都會有氣息的牽引,所以他纔出現吐血這種反噬的情況。
“小錚,這次多虧了你。”發泄完畢,李道真誠的對趙錚說道。
“道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咱倆誰跟誰啊。不過我只是幫你解決了這一次的時間,問題的源頭不解決的話,你永遠都得不到安寧。”趙錚沉聲道。
李道聞言,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有什麼線索嗎?”
“這樣的風水佈局雖然簡單,但不失爲化繁爲簡,而簡陋的原因也是因爲佈局着並非風水師,想來指點他的風水師應該是外來的。如果他們不熟,這個小的風水格局被我破掉,親手佈局之人一定會出現反噬,所以你只要盯着,跟你有矛盾的人這幾天忽然生了重病,他的嫌疑就最大。”趙錚耐心的解釋道。
“我明白了。”李道點點頭。
與此同時,崇陵縣最好的酒店之中,劉振海心神忽然一震。
“劉大師?”高世德見狀詢問道。
“沒什麼,只是我交給賈亮的法器被人破去了,看樣子李道身邊可能有同行。”劉振海說道。
“哦?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縣城竟能碰到一名風水師。”高世德毫不在意的說着,又對劉振海問道:“法器被人破去,不知劉大師……”
“無妨,我只在上面留了一點氣息,法器被破除的反噬全部作用在那個賈亮的身上。”劉振海隨意道。
“這就好,反正那個美女也離開了崇陵縣,我們也要去別的地方尋找那個東西,沒有必要針對這些螞蟻了。”高世德語氣輕蔑道。
可憐的賈亮還以爲自己抱上了粗壯的大腿,可誰想他就這樣被高世德輕易的拋棄了。
“劉大師,我們下一站去哪?”
劉振海想了想,沉聲道:“龍城,直覺告訴我,在那裡可能會找到我們一直尋找的東西。”
聽到劉振海提到自己的直覺,高世德多少明白些風水師直覺所代表的含義,當即拍板道:“既然劉大師這樣說,我們下一站就去龍城。”
第二日,華國曆三月二十三。宜下葬,遷墳。
這一天是趙錚與周瑾潤約好的爲其母親遷墳取遺骸的日子。風水學中稱這一天爲凡陰日,指僅次於七月十五鬼節這一天的陰日。
趙錚抵達的時候,周瑾潤等周家老小還有一些鄰居早早就等在了那裡。
“趙師傅,一切都準備好了。”見趙錚到來,周瑾潤有些激動道。這幾天祖家村那邊的事情也漸漸傳開,他從中也知曉了關於趙錚的一些情況。
此時爲戌時中段,也就是早晨八點左右,太陽還沒有升起,世間還處於陰氣完全未散的狀態,是遷墳的大好時機。
趙錚笑着與周瑾潤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然後便拿起事先準備好的無妄沙。所謂的無妄沙,就是那種極細膩的堪稱沒有任何生命力和礦物輻射的沙子,因爲它的屬性無,所以在風水學中,被用來阻隔陰陽二氣。
趙錚腳踏九宮步走到棺材旁,嘴中唸唸有詞:“無妄之沙,橫界陰陽。昇天入地,英靈安息。世間重重,因果循環。墳遷異地,特此拜會。”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無妄沙灑在墳坑四周。
“他在幹什麼?”周芳好奇的對老公問道。
“遷墳必動土,他這是在祭拜土地,以免衝撞了土地。”李道簡單解釋道。
“那他撒沙子是什麼意思?”
“這個……”周芳這個問題可把李道難住了,因爲他也不知道。
“他這是利用無妄沙阻隔陰陽之氣,死者身體中產生死氣,是天地陰陽二氣陰氣的一種。遷墳時在墳坑外圍撒上無妄沙,以免天地間的陽氣與陰氣相沖突,驚擾先人。”這時,旁邊忽然有人開口道。
“你是?”周芳好奇的問道。
“我是趙錚的朋友,孔豎人。”孔豎人禮貌道。
一聽是趙錚的朋友,李道熱情的說道:“我是李道,是趙錚的發小,這位是我的妻子周芳。”
“你們好。”孔豎人笑着回答道,幾人又閒聊了幾句,便將目光再次集中到趙錚的身上。
“憶往昔,魂安在,閻羅公正壽無疆,舉頭三尺有神明,請借閻羅幽冥火,只爲先人換安寧。”趙錚說着,從懷中拿出特別製作的安魂符,隨手向空中一丟。衆人只見符籙被丟出的瞬間,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竟然自主燃燒起來。
“這……難道他是在變魔術?”人羣中有人詫異道。這樣的場景大多出現在港香電影中,尤其是林姓演員所言的系列道士電影。
孔豎人聞言啞然失笑,“看來玄學雖然得到世界的認可,但大部分人對它還是太過陌生,趙錚這只不過是遷墳手段中最普通的,無需大驚小怪。不過……那張符籙看樣子很不一般啊。”
待符籙燃燒殆盡,趙錚轉頭對周家人說道:“請上遮陽布。”
周芳的父親周建國與堂弟拿着事先準備好的遮陽布,站在了墳坑的兩個對角,用其遮擋陽光。
“周老,請上前悼念先人,講明事情原委。”趙錚對周瑾潤說道。周瑾潤二話不說就跪在墳坑旁,對着母親的遺骸講述自己遷墳的緣由。
就在他剛剛跪地的時候,四周忽然颳起一陣陣陰風,吹得許多人全都大起了哆嗦,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看到這一幕,趙錚眉頭一皺,這可是連他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不過他反應極快,腳踏九宮步在周瑾潤身邊整整轉了九圈,然後將懷中準備好的陰靈符貼在了周瑾潤的身上。
陰靈符,有着莫逆陰靈氣息的功效。
說來也巧,趙錚剛剛完成這個動作,四周的風明顯小了許多,這讓周圍的人驚詫不已。而隨着周瑾潤解釋完畢,驟然而起的風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老,現在可以動土了。”做完這一切,趙錚對周瑾潤說道。後者對幾個青壯男子點點頭,他們便拿着鐵鏟鋤頭朝墳坑走去,小心翼翼的把棺材起出來。
這時,周瑾潤與李道等人才發現,趙錚滿頭大汗,連身上穿的一副也被汗水沁透,周芳趕緊給趙錚遞過來一條毛巾。
“謝謝嫂子。”趙錚笑着道,然後將目光對準了孔豎人,“你怎麼過來了?”
“找你商量祖家村那邊的事情,你這是什麼情況,按理說遷墳不應該讓你如此疲憊?”孔豎人詫異道。
“剛剛那陰風你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吧?”趙錚不答反問道。
“世俗所謂的鬼魂,按照我們專業所言,人死之後腦電波的殘留,周老母親死後的鬼魂有問題?”孔豎人反應極快,當即詢問道。
“沒錯,周老母親死了六十多年,按理說根本不會有這樣強大的念,但剛剛我看似輕描淡寫,實際我向周老貼符籙的時候,已經用上了全力。”趙錚苦笑道。
“什麼?”孔豎人大吃一驚,幾乎所有的人死亡後都會產生念,也就是腦電波死亡之前產生的磁場。這種磁場最強的時候是人死後的第七天,也就是世間俗稱的頭七。一般人的這種死亡磁場,百天左右就基本消失殆盡,但一些修煉有成的會持續很久。但孔豎人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死了六十多年的普通人,會有這樣強烈的念。
孔豎人沉思了一會,輕聲道:“這麼說,這位周老的母親不是普通人,有可能是名風水師?”
趙錚搖搖頭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孔豎人見狀也就沒再追問下去,指了指周瑾潤身上的那張符籙問道:“那符籙你是在哪裡買的,我看效果比普通的強上幾倍,就連剛剛燃燒的那張也是一樣,你什麼時候認識的符籙製作大師?” ωωω ●TтkΛ n ●c○
“那是我製作的。”趙錚實話實說道。
“你?”趙錚這話讓孔豎人又吃了一驚,他一心都在研究尋龍點穴,對於法器符籙這樣的輔助工具鑽研的並不多,見趙錚把符籙製作的都如此出色,當即豎起大拇指道:“佩服!”
“過獎了,你要是願意研究,肯定能超過我。”趙錚笑着道。
孔豎人當即搖頭道:“我可沒有那個心思,找到華國最大的龍脈造福一方纔是我畢生的追求。對了,你符籙製作的成功比例是多少,要不要我把我叔的電話給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他。”
孔家傳承千年,在風水學造詣上也各有不同,孔豎人所說的這位叔叔就是在符籙上早已非凡。
“好啊!免得我多走彎路,我現在製造初級符籙,成功比例大約一比二十八。”趙錚如實道。
“原來是這個比例,到時候我叫我叔好好幫幫……”孔豎人原本還是一臉的熱情,可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臉色也從熱情變成了震驚,看着趙錚再次詢問了一句,“你剛纔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