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大師,您這是何意?”戒嗔的話音剛剛落下,房祖湘便連忙問道。
事關自己家族,事關自己的生死,這背後還有五臺山仰光寺當年住持的影子,這讓房祖湘心中激動的同時,也伴隨着無比複雜的心情。
戒嗔並沒有主動回答,只是笑看着趙錚,眼神一片深邃。
趙錚沉思了片刻,這纔開始回答剛剛戒嗔耳朵問題。
“回大師,早在龍城廣場見到房祖湘的時候,晚輩確實通過他的面相,以及他十二歲之後,他的兄長對他的所作所爲,對此地的風水局有所猜測。只不過,暫時還未能確定。”
戒嗔凝視着趙錚,緩緩點頭,笑着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想來趙居士來到這裡之後,應該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不過差最後兩成確認而已。”
趙錚輕輕點點頭,說道:“不敢隱瞞大師,確實如此。”
“戒嗔大師,趙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旁,孫林問道。
“阿彌陀佛。”
戒嗔高聲喧了句佛號,說道:“孫施主稍安勿躁,且聽我等慢慢道來。只是不知趙居士,還有這兩位寒家師傅,可否給諸位講解一下,此地的風水地勢?”
對於戒嗔,寒惜霜姐弟也是知名依舊,而且對方乃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如今又想考校晚輩,兩人不敢怠慢,寒力立刻說道:“戒嗔大師,您折煞晚輩了。”
他說着,緩緩擡起頭,打量眼前的墳塋。
此地除了金雞報曉的風水地形之外,據房祖湘所說,當年給爺爺下葬的時候,這裡只是用最簡單的土堆成墳頭。但此時,整座墳全部以石頭壘砌,佔地二十八平方,一些石頭邊,還刷上了金漆,顯得十分大氣端莊。
以房世吉現在的身家條件,想要孝順父親,將父親墳塋修得豪華,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對這個產生疑問。
寒力同樣如此,他在觀察完墳塋之後,便將目光放在了此地具體的風水形勢上。
“絕大部分的風水地勢,或者說人們在建造房屋,選擇居住地點的時候。從某一個角度來說,都會遵循四靈口訣。也就是所謂的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這裡無疑是標準的典範。”
“靠山之厚重,有所依仗。背靠之高聳,有金雞之貌,主發財。左側,青龍騰雲九霄,右白虎蜿蜒不覺,氣運不斷。朱雀位明堂聚氣,靈韻十足。”
寒力說道這裡,特別指了指旁邊的寒潭,說道:“另外,在我看來,這裡最爲畫龍點睛的部分,便是這墳旁的小譚與溪水。”
見他如此鄭重的解釋,衆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都再次仔細的觀看旁邊的寒潭。
寒潭像一顆明珠,陪伴在房家墳塋的旁邊。就好像金雞仰視的那議論朝陽。從水潭中冒出的溪水,經水口靜靜流淌去遠方,叫人在山谷中不見盡頭。且在流淌的過程中,由於地形和地勢的原因,溪水是貼着山崖,繞過墳塋,成金磚伴玉帶之狀。遠遠望去,就好像房家祖墳在點點金漆的點綴之外,還披上了一條潔白的哈達。
“前有照,後有靠,名堂聚氣運。方圓十里盡收眼底,金雞報曉望晴空,顯然是一處很不錯的風水寶地。且金雞酉爲金,穴地是坐卯向酉,運道中乃是鴻運當頭。先人葬在這個地方,自然是要金得金,要銀得銀。所以乃是發財的大局。”
寒力說完,先是看了趙錚一眼,隨後對戒嗔恭敬的行禮,問道:“戒嗔大師,這便是晚輩的觀點。”
“阿彌陀佛。”
戒嗔說了聲佛號,說道:“寒師傅年紀輕輕,在風水一道便有如此造詣,已經難能可貴,但……”
他說道這裡,忽然頓了頓,問道:“噴僧與各位在這裡相遇便是緣分,便送與寒師傅一言。”
聽到這話,衆人全都一愣。
旋即,除了趙錚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帶着激動的目光看着戒癡,仿若這些人得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什麼情況?”趙錚見狀,低聲問孫林。
孫林正沉浸在喜悅當中,聞言,對趙錚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難道不知道,無論在山西河北這些個地界,或者說是華國的玄學界,戒嗔大師除了本身的威望、能力、人品,還有將五臺山仰光寺發揚光大之外,最出名的就是他對人的判斷。”
“戒嗔大師在與人接觸的時候,都能夠通過人物的動作、語言等方面,一針見血的看出對方的優缺點,就好像一位高深莫測的心理學大師。而且,戒嗔大師在一些時候,還會非常善意的給出一些,幫助對方改正缺點的話。據山西玄學會方面記載,被人們所知的這類的事情,就高達幾十起。其中,有九成的人全都認真聽取他的建議,但只有一成,聽明白了戒嗔大師的話,最終全都在各自的領域有所建樹。”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趙錚很是好奇。
“沒錯,你知道那些人是都是誰嗎?”孫林問道。
“願聞其詳。”趙錚說。
孫林得意的看着他,輕聲道:“我所知的一共是五個人,其中一個做生意,現在是山西富豪排行榜的第八位。一個人學法律,現在是河北最有名的大律師。一人是一名人民警察,就是因爲戒嗔大師的指點,讓他改掉了自身的毛病,多次拯救自己與同事,多次獲得集體二等功、三等功,還有個人功勳等等。”
“不僅如此,戒嗔大師給出什麼人意見,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給誰,一切隨緣,且不收取任何報酬。當年曾有人出價一個億,購買戒嗔大師一句話,等到的只是戒嗔大師的一切隨緣。”
“因爲這件事情,有人說戒嗔大師沽名釣譽,就像古代秦淮河畔的花魁,靠着這種手段將自己的名聲吵起來。如果是其他人,可能出來解釋一番,但戒嗔大師不同,從始至終,他,還有仰光寺,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明,任由外界如何編排,他字巋然不動。”
聽完孫林的解釋,趙錚對戒嗔再次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這個世界上沽名釣譽的人很多,明明想出名,卻暫時裝着自己滿不在乎。當某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達到一個點,他才道貌岸然的出來收割成果。
然而,從孫林的話語中,趙錚完全能夠聽出他對戒嗔的崇拜與欽佩。
道家講道法自然,而在戒嗔這裡,他將佛家的因果與緣分,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也是自身修行的一種吧?”趙錚心中想到。
趙錚還是今天才瞭解這件事情,但寒惜霜姐弟顯然不是。
寒力聽到戒嗔要給自己建議,立刻恭恭敬敬的給戒嗔鞠了一躬,說道:“請大師贈言。”
“阿彌陀佛。”
戒嗔說了聲佛號,笑着道:“葉隨風舞輕落花,希望可以對你所有幫助。”
聞言,寒力一愣,然後再次深深的一鞠躬,“感謝大師贈言。”
這時,衆人才想起來,戒嗔大師所講究的緣法,可不單單看跟誰有緣,他還看自己贈言之後,這個人能否通過自身的努力,或者別人的幫助,有緣悟出一番道理。
不過,對於戒嗔剛剛對寒力所說的話,衆人卻是一頭霧水,令人捉摸不透。
有人想着贈言之意,有人的關注點,卻放在了剛剛寒力所言的此地風水地勢上。
寒惜霜當然也高興自己弟弟得到戒嗔的贈言,不過,她同樣高興,一會戒嗔還會給自己曾豔。
今天,她本來就是趙錚相邀,前來助拳。此時,又有了戒嗔大師贈言的動力。哪怕性格上冷若冰霜,但心中還是有些期待。
她想了想,細細察看之後,不由得搖頭道:“有些不對。”
“有什麼不對?”房祖湘一聽,急忙追問起來。
他並非風水師,對於寒力剛剛所說的話,不知真假。但從趙錚、寒惜霜臉上的表情看,剛剛寒力所說的地方,沒有任何錯誤,此地應該是風水寶地。
另外,他們家族一直都是比較貧窮的農民,那個時候父親房世吉都快三十了,還沒有對象。直到爺爺被下葬到此地,父親便開始一路飛黃騰達,有了今天的地位和名望。如果說此地風水不好,房祖湘第一個不信。
兩相對照,房祖湘當然能夠判斷出,寒力所言。然而,如此風水寶地,自己竟然是命不過三九之命,這其中顯然有着重大隱情。
“姐,我判斷的應該沒錯吧?”寒力有些納悶。
“你判斷的一點沒錯,或者說,從大的方向上來看,沒有問題。但從微觀的角度,這裡卻有些反常。”寒惜霜有些遲疑,又仔細觀察了片刻,這才說道:“從裀褥的狀況來看,這裡的風水地形,出了收斂財運之外,同樣有利於人丁,應該是多財多子多孫的風水地勢。可據我昨天得到的資料瞭解,無論是房祖湘,還是他兄長房祖懿,現在都沒有子嗣。不僅如此,房祖湘命不過三九,顯然與此地的氣運相沖突。”
“前面多財多子多孫的風水局,我倒是能聽懂,可這個裀褥是什麼東西?”孫林不解,自然而然的問道。
“那是風水學術語。”趙錚解釋道:“?褥,亦名氈褥、氈脣、鱉裙,指穴前延伸之較低平地。結穴星峰圓者或如覆鍾覆釜之形,亦如鱉之背也,其邊緣低乎延伸而出,如鱉之肉翼薄邊,故曰裙。”
他說着,指了指前方墳塋處,說道:“就是指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