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寒惜霜給出的消息,趙錚卻是非常的震驚。
逍遙子衆人是什麼人,那是當年玄學界公認的,即吳法天之後的四大後起之秀。如今劉玄因爲兄弟謀害早早離世,其他三人已經成爲了三大門派的掌教。可就連他們,也沒能達到自己,進入所謂的聖地。
他能夠理解衛永福等人不介紹這方面的原因,很可能連他們都不知道所謂聖地的存在。這麼多年,只有吳法天一個人進入過,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還是說,正因爲他成功進入到那裡,才成就瞭如今玄學第一人的他?
趙錚一臉疑惑的看着寒惜霜,還沒等開口詢問,卻被寒惜霜打斷。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個問題別說我們隱世世家的家主,就連逍遙子前輩等人也想知道。不過,迄今爲止,吳法天前輩從未跟任何人提過關於玄學聖地裡面的事情。想來,就連他唯一的徒弟喬飛飛也不知道。”
對於寒惜霜給出的這個答案,趙錚倒是一點不意外。如果喬飛飛知道這件事情,以她跟自己還有云燁的關係,不可能不提前透露一下。當今要參加十年一探大比的人,全都知道名次越高,他們會獲得的好處越大。可沒有人知曉,好處到底是什麼。
雖然猜到答案,但趙錚心中還是有一些失落,畢竟對於玄學方面的事情,他還是非常好奇。尤其這件事情,與玄學第一人吳法天有關。
“這麼說來,你知道的就只有這些?”趙錚問道。
“確切的消息只有這麼多,不過這一屆十年一探大比,據傳言與以往那些十年一探並不相同,似乎非常的重要。”寒惜霜說道。
“什麼意思?”趙錚心底涌起一種感覺,她即將要說的事情,很可能跟自己有關。
“就像是當年逍遙子前輩,是吳法天前輩成名三十年之後的年青一代,被稱爲有希望趕超吳法天前輩,可他們並沒有成功。不過,也走出了自己的道。可在這之後,各門各派確實有比較出彩的年輕風事實,卻沒有如他們一樣,驚豔才絕之人。直到如今。”寒惜霜說道。
“惜霜姐,現在有什麼不同嗎?”陳青萱問道。
寒惜霜看着趙錚,輕聲道:“你不覺得,當今的玄學界,年青一代驚才絕豔的風水師太多了嗎?”
這話一出,趙錚恍然,他終於想到了當今的玄學界,跟以往有着一個巨大的不同。
就好像百年之前成就了年輕的吳法天,大約七十多年前,成就是逍遙子等四人。可在這之後,玄學界就好像出現了超級天才的斷層。即便有能被稱之爲天才的人,卻也鳳毛麟角,並不令人驚豔。
曾經就有人提出,這是因爲吳法天與逍遙子等五人的出現,佔據了太多的氣運,導致後兩代都沒有太過驚豔的人物出現。
在正常情況下,風水師每一代都會有二十多個不錯的年輕風水師,最終能夠走出自己道的風水師,總會有三四個。而在這其中,多少有一人令整個玄學界矚目。
但他們五人之後,竟然出現了兩代的斷層。不僅如此,如今的整個玄學界風起雲涌,竟然出現了不知多少,在跟方面都有機會趕超吳法天的後背。
喬飛飛,明鏡、張洪荒、雲燁、劉千象,還有未曾見面的寒闖,一些趙錚不知曉的年請風水師,包括自己。
當今年青一代的風水師實在有太多太過驚豔的存在,他們竟然全都出現在一代,這完全不服可事物的客觀規律。
趙錚曾經並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可經過寒惜霜一提,他卻發現,如今的玄學界,真的有太多的不正常。
“你也發現了吧。”看趙錚臉上表情的變化,寒惜霜說道:“我們家族的人,也是最近幾年才覺得有問題,尤其是你出道之後,這種想法就普遍存在。直到吳法天前輩有言,你們這一代的風水師,身處的乃是黃金大世,是風起雲涌的時代。所以,絕大部分門派和家族全都認爲,這一次十年一探,必將有人有機會進入玄學聖地,達到甚至超過吳法天前輩的高度。”寒惜霜說道。
“風起雲涌的時代,難道這與老師的預言風雲年,也有着聯繫?”聽到這裡,趙錚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泛起驚濤駭浪。
“如果這一切跟老師的預言相同,那麼這所謂的黃金大世,到底有着怎樣的機遇和危險?”
趙錚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和身份,即便知道了根由也無濟於事,隨口問道:“所以你們需要南明晶,讓這次參加十年一探的寒闖能夠有所建樹?”
“就是這樣。”寒惜霜說。
“這就更有問題了,你大哥在家族中的地位應該很高,即便隱世家族不入世,但你們還是會有一些資源,難道這些資源都不足以讓寒闖使用?”趙錚繼續問道。
寒惜霜張了張嘴,有些尷尬的開口道:“確實不夠用,因爲這件事情,跟蔚家有關。”
通過她的解釋,衆人才知曉是怎麼回事。
原來,隱世世家雖然不入世,但能夠被稱爲隱世世家的人,可不是說任意風水師找個地方貓起來,就算隱世世家,他必須有一定的底蘊。而這個底蘊就是家族中最高境界的風水師以及家族的資源。
正常來講,寒家能夠被稱爲隱世家族,當然有着自身的底蘊。他們隱世時,選擇居住的地方,也是一處三面環山,一面明堂的鶴立雞羣風水寶地。
可事情壞就壞在這裡。
因爲他們所找尋的地方,山脈連綿不斷,除了他們所在的這處風水寶地之外,山中也有其他不同的風水寶地。正是因爲這樣,還有另外的隱世世家,將隱世的住址選擇在了那邊。
這樣一來,他們就成爲了華國少數的隱世世家居住最近的地方。這就應了那句古老的俗語,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本來就是兩大隱世的風水學世家,都有各自的底蘊。尤其他們還不經常入世,那麼對周邊資源的掠奪,必將產生摩擦。
事情也正如趙錚等人想的那樣,從第一代開始,蔚家與寒家就開始競爭,不過他們都很剋制,絕對沒有人命出現,最嚴重的只是爲了爭奪某項資源,以鬥法的形式決定最終的所屬權。
到了第二代卻不同,蔚家出現了一位天賦出衆,但心思陰暗的風水師,他用了四十二年便達到了五品的境界,這要比寒家二代強得多。而且在一次鬥法當中,他竟然“失手”將寒闖、寒惜霜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準家主打死。
寒家突然遭逢這樣的大家,老家主年事已高,立刻生了重病。所以,那段時間以來,是寒家最爲艱苦的時刻,全靠大嫂,也就是寒惜霜等人的母親支撐主持。
聽到這裡,趙錚等人也全都唏噓不已。
一個女人,剛剛死去了相愛的丈夫,不僅要忍受悲傷,照顧生病的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嬰兒,還要主持整個家族的事物,與蔚家周旋。可以想象,當年的情況是如何的艱難。
“正因爲母親的存在,才阻止了蔚家吞併寒家的野心。可寒家受到重創,蔚家適時出手,雖然目的沒有完全達到,但我們隱居的場所,絕大部分資源點全都被蔚家所佔據。要不是當年古家中人有與亡父交好之人,特意趕過來,也許寒家會一點點被他們吞併,唯有背井離鄉一條路可以走。”寒惜霜說道。
趙錚點點頭,他的猜測差不多,古長歌既然能夠說出隱世世家,還告訴自己一些消息,他必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最可能的就是他所在的家族,就是出身隱世世家。
想到這裡,趙錚直接問道:“古長歌所在的古家,也算是隱世世家,還是……”
寒惜霜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古長歌所在的古家,並不完全算是隱世世家,但他所在的家族,在華國玄學界的地位很特殊。尤其是古長歌,特是最爲特殊的一個人。”
趙錚看着她的雙眼,知曉她並未在這件事情上說謊,也猜到可能以她的身份和實力,還沒有資格知曉更上層的事情,示意她繼續。
“古家來了之後,蔚家果斷不逼迫我們寒家。可很多資源衍生之地,已經被蔚家佔據,所以經過十幾年的發展,蔚家越發壯大,而寒家資源則日益短缺。直到這個時候,沉寂了十八年的大哥,就像開竅了一樣,風水學境界突飛猛進,儼然成爲了寒家的希望。而在我們這代幾次鬥法中,他也戰勝了十幾個蔚家的後輩,爲寒家贏得了一些資源,直到同輩的蔚家蔚子的出現。”
“蔚子?”
趙錚重複着這個名字,心中警鈴大作。
上古諸子,比如老子、孔子、孟子、韓非子等人,都是遊歷諸國,既傳播學問教化萬民,同時也增長見聞磨礪自己的知識道理。在他們看來,靜坐讀書是修行,觀世間百態一樣在修行,天地之間有大道,販夫走卒間也有大道,他們接觸這些人,再從中找尋自己的道。
可以說,上古先賢都有自己的道,都走出了自己的路。正因爲他們教化萬民,且自身境界高深,纔有資格在後面加一個子字,這可是對這類人的一種尊稱。
如今,蔚家給一個後輩起名蔚子,先不說其天賦如何,就是這份野心,就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