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講,老而不那啥是爲那啥。
剛剛在車上,穆風和穆雨兩兄妹,已經給趙錚大體的介紹了眼前這些人,尤其是唐儒明介紹的最詳細。
然而,唐儒明面對自己的表現,與他們二人介紹的東西卻大相徑庭。
說好的德高望重,說好的關愛晚輩呢?爲什麼到了自己這裡,直接變成了欺壓晚輩,而且這種欺壓,自己還只能受着。
見趙錚吃癟,穆雨心中卻非常高興,當即說道:“唐老說的一點都不錯,你必須要唐老也巧合一下,要不然就是與魔都的玄學會爲敵,到時候讓唐老發動這些人懲罰你。”
趙錚翻了翻白眼,直接無視了穆雨,將目光落在了陳浮生身上,很是禮貌的說道:“晚輩見過陳書記。”
陳浮生淡淡一笑,眼神中有欣賞,大氣的擺了擺手,說道:“不要這麼客氣,你既然與小女有緣,平輩論交,就叫我陳叔叔吧!”
這話一出,全場大驚。
如果說唐儒明剛剛的誇讚,是站在趙錚曾經的所作所爲,長輩對晚輩關愛的角度,還有情可原。
但……眼前這是個什麼情況?
衆人確定,陳浮生之前於趙錚絕對素不相識,可他爲什麼要對趙錚如此說,這分明是拿他當自家晚輩看,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或者哪怕像關天一樣,是一位商業大鱷,他這樣做的話,衆人都不會有如此心思。
但陳浮生不同,不可是魔都的市委書記,而且以他的年紀,在工作上還能夠發揮出很大的作用。不僅如此,他姓陳,耳刀陳,魔都的耳刀陳。
想到他的身份,衆人看向趙錚的眼神再次大變。
趙錚也弄不懂對方是一個什麼意思,但在龍城見過龍嘯林這位書記,趙錚對這些人倒是不怵。
沉思了片刻,覺得與對方搞好關係基本沒有壞處,便恭敬道:“陳叔叔。”
見趙錚轉瞬間便接受了自己的要求,陳浮生輕輕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婚戒,輕聲道:“不錯。”
他的動作與話語,再次讓所有人高看趙錚一眼,就連穆雨都有些發愣,他不知道陳浮生爲什麼這麼看重趙錚。
別人不知道,但像穆雨、吳思璇等人,怎麼可能不去了解陳浮生這個人。
每當他真的高興的時候,就喜歡旋轉一下自己的婚戒。而被他誇讚不錯的年輕人,十幾年來也不超過十名。如今,這些年輕人無一例外的都成了各自領域的精英,可見陳浮生的眼光。
這樣一個人,面對趙錚竟然說出了不錯兩個字,還轉動了婚戒。
“趙錚到底何德何能,剛剛抵達魔都,就被這麼多人看好?要說唐儒明是看在林海前輩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可陳浮生是什麼情況?”
對此,穆風腦海中也在不斷的思考着。
“仔細端詳,你這個小夥子還真的挺帥,再加上你往日的表現,我終於知道,爲什麼穆家的掌上明珠對你死心塌地。”陳浮生就像與自家長輩說話一樣,很是隨意的說道。
“咳咳!”
提到穆雪,又如此誇讚自己,趙錚無論如何不能接下去。
“陳伯伯,我姐纔不會看上他。”穆雨說道。趙錚與姐姐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身爲陳家當今的中流砥柱,他這樣說是爲了什麼,難道要挑起穆家與楚家的戰爭,還是說真的只是隨口而言?
陳浮生不置可否,很是隨意的閒聊道:“趙錚,我記得你跟穆雪都是龍大的學生,而你還是龍大華文系的高材生?”
“陳叔叔,我是龍大華文系的沒錯,但稱不上什麼高材生。”趙錚說道。
“是否有才,可不是你說了算。我這裡正好有一個疑問,如果你回答上來,我可有一份大禮相送。”陳浮生說道。
“長輩有問,晚輩不敢辭,但禮物晚輩可不敢受。”趙錚說。
“你都不知道禮物是什麼,你就說不敢接受,小心會後悔。”陳浮生笑着說道:“你知道我叫陳浮生,那麼你知道這個名字出自哪裡嗎?”
這話一出,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他們還真的不知道,他這名字的由來。
“你們誰要是有興趣,也可以猜猜看?尤其是晚輩,猜對都有獎勵。”陳浮生笑着道。
“陳伯伯,真的有獎勵?”穆雨問道。
在場就只有她一個後輩女子,所以由她問這話比較合適。
“當然,你陳伯伯什麼時候騙過人?”陳浮生說道。
“那我猜,你的名字就出自唐代著名詩人李涉的七言絕句《題鶴林寺僧舍》中的最後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閒,我猜的對不對?”穆雨問道。
“呵呵。”
陳浮生笑了笑,不置可否,將目光對準了趙錚。
“你怎麼看?”
趙錚觀陳浮生的面相,仔細思考了一陣,說道:“我觀陳叔叔精神頭不錯,但臉色稍有發黃,嘴脣青白,顯然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陳叔叔都處於工作疲勞、睡眠不足當中。另外,從陳叔叔偶爾閃過偷閒的眼神中,我能夠看出,你確實渴望清閒。但大部分時候,你的眼神卻一直保持堅定。
這種堅定的眼神,並非一朝一夕形成,而是有大智慧大信念之人,爲了某個目標而傾盡所能。名如其人,我覺得偷得浮生半日閒這句詩,並不是陳叔叔本人的真實性格。”
他這話說完,陳浮生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他這些年來真的很累,確實想清閒一陣。但心中一直有一件事情,壓在他與父親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趙錚當然不可能知道。但他在第一次見面,竟然能夠看出這麼多。
“他難道就是我們一直要找尋的人,否則怎麼會這麼巧?”
陳浮生心中納悶,臉上卻依舊帶着淡雅的微笑,說道:“既然如此,你來說說,我的浮生兩字,出自哪裡?”
趙錚想了想,說道:“陳叔叔你心中有大堅持,雖然心向清閒,卻爲了這個目標,不斷努力奮鬥。我倒是覺得,李密庵的《半半歌》中,看破浮生過半,心情半佛半神仙,適合陳叔叔的人物性格。”
陳浮生看着趙錚,足足過了五秒鐘,才哈哈大笑起來。
“不愧是龍大華文系的高材生,不愧是華國玄學界當今風頭正勁的後輩。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的名字確實出自李密庵的《半半歌》。父親當年取浮生二字,就是想讓我不要放棄追求的目標,但要注意勞逸結合,別把自己壓垮。”
說道這裡,陳浮生看着趙錚,說道:“在魔都多呆幾天,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要送給你的大禮是什麼了。”
趙錚有些發愣,穆風卻忽然說道:“陳伯伯,不知我們可不可以在場,看這件大禮是什麼?”
“當然……不行。”陳浮生笑着婉拒。
在一行人的簇擁下,陳浮生與衆人說說笑笑,徑直向圍海造陸工程中心走去。
至於趙錚,表面上看好像所有人都放棄了對他的關注。但包括趙錚本人都知道,陳浮生今天與自己的對話,還有對自己的看中,完全有可能在魔都掀起一股小風浪。不是因爲自己有多重要,而是因爲自己的出現,是否影響魔都各方能的利益變更。
“你今天出風頭了,連陳伯伯都這麼看重你,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運?”穆雨低聲的諷刺道。
“桃花運,你姐給的。”趙錚隨口道。
他一邊走向圍海造陸工程的中心點,一邊觀察腳下的地勢地形,研究事故頻發的原因,才懶得與穆雨這個單純的小屁孩鬥嘴。
果不其然,自吹自擂並且提到穆雪,穆雨便懶得理會他。
走到工程中心點,站在空心鐵箱等物品,搭建的建議浮橋上,趙錚與唐儒明等風水師,全都面色凝重。
“唐老,不知前幾次來,你們是否有所收穫?”趙錚問道。
魔都玄學會的風水師早就來過幾次,趙錚希望能夠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確切有效的信息,剩下自己重新探索的功夫。
唐儒明搖了搖頭,說道:“所實話,我是真心想把事情解決,畢竟這個圍海造陸工程,無論對整個魔都的人民,還是他們這些商人來說,都有着巨大的好處。不過,我們來了幾次,卻只發現此地氣場在某些時候,波動的毫無規律,但從整體上看,卻沒有特別的問題。”
聽了唐儒明的話,趙錚眉頭皺的更緊。
雖然因爲魔都玄學會四品以上的幾名風水師,因爲某件重要的事情,不在魔都。剩下的三品風水師無法溝通地脈,看不出魔都氣運正在緩慢流逝的情況。但他們絕對能夠準確的探索,此地氣場的變動。
“唐老說此地氣場經常會出現劇烈波動,其中定然有着古怪。但這麼長時間以來,竟然沒能夠發現?不過,從我觀察氣運流動的情況來看,此地風水頻繁出現問題,與魔都整體氣運的流逝關係倒不是很大,這倒算一個好消息。”
趙錚一邊思考着,一邊環顧周圍的環境。當然看到距離此地很遠處的觀江小區時,眉毛卻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