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歐陽伯伯。”陳正英說道,隨後更多的恭賀聲響起。
歐陽旌旗笑呵呵的接受,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
今天不僅直抒胸臆,而且再次證明的自己眼光。剛剛切石的時候,也很少遇到那種完美的節奏,又結識了趙錚等一衆小友,今天算是四喜臨門。
“歐陽伯伯,我十八之後,家裡就斷了我的零花錢,我都好久沒有買首飾了。”陳無暇晃盪着歐陽旌旗的手臂,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是嗎?我怎麼聽說,你父親上個月纔給你打了二十萬零花錢。你確實很久沒有買首飾,不過,我聽說你每個月都有數十件的高檔時裝、鞋子入你的大衣櫃。”歐陽旌旗打趣道。
“哼!那又怎樣,歐陽伯伯,你要給人家親自設計一塊玉石珠寶。”陳無暇撒嬌道。
“好了好了,我剩下的鬍子,可禁不住你這樣折騰。今天我高興,見者有份。每人送一件,說說你們想要什麼。”歐陽旌旗說道。
錢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數字,再說他收原石的時候,花費不過二十萬,那些玉珠就可以抵消。這麼大塊完美的獨山玉,要分割的話,做出來的玉石首飾,何止十一件。
“耶!歐陽伯伯太好了。”陳無暇說道。
可她的話音剛落,同時響起了四個人的聲音。
“不妥。”
說話的人分別是趙錚、陳正英、秦舞天與柴榮。
“有何不妥?”歐陽旌旗問道。
柴榮撓撓頭,說道:“您老能讓我過來看您切石,沒有瞧不起我這樣的人,已經是我天大的榮幸了,我知道您老親自加工的玉石價格很高,我買不起,也不能收。”柴榮說的很實在。
“哈哈!這有什麼,對我來說只是送給晚輩的一件小禮物。至於你的爲人和之前的一些事情,趙錚跟我說過,你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而且講義氣,只不過出身不好罷了。每個人都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你。”歐陽旌旗寬慰道。
“你們三個呢?”
“可惜!”
三人再次說出了同一個詞,相視而笑。
“歐陽伯伯,你今天難得切出來一塊這樣渾圓一體並且體積較大的獨山玉,如果將之切割開變成玉石首飾太可惜了。以您老的水品,完全可以根據玉石的走向,加工出一件完美的工藝品,這樣會具有更大的收藏價值。”秦舞天說道。
歐陽旌旗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如果整體雕刻成一件藝術品,雖然從價格上,賺取的會少一些。但從價值上,絕對高的多。
他轉頭又問道:“你們兩個也是這個意思?”
“差不多,但理由不同。”陳正英說道。
“哦?還有什麼理由?”
“一來,父親大人說無暇花銷太大,讓我監督她,讓她自食其力。”陳正英說。
陳無暇噘嘴,其他人大笑。
“二來,我是從一個風水師的角度出發,不希望這塊玉石被分解切割。”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在場大部分人都跟風水師打過交道,也知道一些比較淺顯的風水學知識。知道法器分爲先天法器和後天法器,就是自然形成的跟人工製作的,其中自然形成的相對較好。
陳正英說他從風水師的角度,就是說這塊玉石極有可能是一件先天形成的法器。
“何解?”溫睿翼問道。
“你們看這塊玉石的外部紋理。”陳正英說道。
“從外表看,整塊玉石圓潤有光澤,通體成白綠色。上面有着明顯向水波紋的波痕,但並非一圈圈,反而是成跌浪的樣子。整塊玉石整體呈長條形,中間寬厚,兩邊稍窄。只可惜……”
“可惜什麼?”溫睿翼問道。
“只可惜,在玉石一端,出現了斷層,那種條紋並沒有形成。現在它已經被切割出來,顯然不可能成爲一件先天法器。”陳正英說。
“不是先天法器,爲什麼要阻止切割?”騰蛟問道。
“很簡單,不是先天法器,我們可以將它變成半先天法器。從玉石的質地和氣場來說,這樣的法器製作出來,最少也是初級頂峰或者是中級初段的法器。當然,這件事情少不了歐陽伯伯的幫助。”趙錚補充道。
“需要我做什麼?”
歐陽旌旗問道,如果他能夠參與道其中,不僅可以多接觸一些風水學相關的東西,還能夠在林海面前耀武揚威,誰讓他搶自己的象棋。
“歐陽伯伯要做的就是自己的老本行,希望您能夠將它雕刻成一條錦鯉。”趙錚說。
“錦鯉?爲何?”
趙錚指着整塊玉石,說道:“其一,玉石上面的水波紋,很像是錦鯉的魚鱗,一直持續到尾部。雖然上面有中斷,但也算天道隱去其一,留下一絲生路,讓我們可以將之當成魚頭的部分,最終成全它,成爲一件法器。”
“其二,除了氣場、形狀比較類似之外,錦鯉代表的還是吉祥之物。古時有鯉魚躍龍門直說,說明鯉魚對考試、升遷有着吉祥的寓意。正常情況下,鯉魚可以存活很久,又代表了長壽。
更爲重要的是,這塊玉石我們看成是魚頭的部位,有兩個精緻的大圓套小圓的孔,最適合雕刻成四鼻鯉,又象徵美滿幸福忠貞不渝的愛情。”
“四鼻鯉?愛情?我怎麼沒有聽過,鯉魚還代表愛情?”溫睿翼不解。
別說是他,這件事情連陳正英都不太曉得。
於是,趙錚便給衆人解釋了一番。
華國北方,有一片水域,名微山湖。
很早以前,微山島上住着一位以打漁爲生的老李漢,膝下有十八歲的女兒,名叫翠蓮。瓜子臉,大眼睛,十分俊俏可愛,而且撐船撒網樣樣在行,父女倆相依爲命。翠蓮與同村年輕小夥子劉小三相愛,老人也爲女兒感到高興。
不想當地惡霸胡破皮,在翠蓮與劉小三大魚的時候偶遇,便命令手下,強行將翠蓮搶到自己船上,要霸佔她爲妻,劉小三也被狠狠毒打。
翠蓮掙扎了半天,還是跑不掉,心裡打定主意,嘴上答應順從,待胡破皮的人沒注意,一把抓過叉子就朝自己臉上刺去,鮮血淌了一身,當場昏死過去。
說也奇怪,兩個時辰以後,翠蓮又活了,只見鋼叉被人拔出以後,鼻子上方出現了兩個血窟窿。
即便如此,胡破皮還是不放過,仍要和翠蓮成婚。到了成婚這天,翠蓮藉口孃家人來不了,要去船上磕頭,便投湖自殺。
翠蓮跳到湖裡,立刻變成了一條大鯉魚。夜裡託夢給劉小三,小三第二天一早就撐船來到湖裡,一網撒上來一條四個鼻孔眼、紅尾金色鯉魚。知道這是翠蓮的託身,便抱在懷裡,哭天嚎地的大哭起來。最終抱着大鯉魚跳湖,他也同樣變成四鼻鯉,從那之後,雙宿雙棲。
趙錚最後總結道:“當然,這只是民間傳說,至於所謂的四鼻鯉,也不是真的有四個鼻孔,而是鯉魚有兩條龍鬚酷似另外兩個鼻孔。不過鯉魚有愛情這方面幸福美滿的寓意倒是真的。
無論是獨山玉整體的大小,還是它有可能成爲法器,還有這麼多噱頭,我都希望歐陽伯伯不要將之切割分解,那樣的話實在太過可惜。”
“原來鯉魚還有這樣的傳說,歐陽伯伯,剛剛我跟你開玩笑呢!首飾我不要了。”陳無暇說道。
“這樣啊!我本來想着,這塊玉石不切割,我送你其他的小玩意。既然你說不要,那就算了。”歐陽旌旗說道。
“歐陽伯伯!”
陳無暇不依,衆人大笑。
“趙錚,你這是幹什麼,難道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陳正英看到趙錚竟然蹲在地上,仔細研究剛剛從魚頭部分切割下來的沒有用的石皮,開口問道。
趙錚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專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石皮的一部分。
“成鏽紅色,且有淡淡的金屬味道,質地鬆散如同沙粒。”
“趙錚,你在嘀咕什麼呢?”陳無暇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我剛剛纔注意道,我們所討論的這塊玉石,確實沒有最終形成一件先天法器,但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並非它時間不夠。從石皮的紋理來看,它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形成先天法器。應該說,玉石沒有形成魚鱗紋的這一段,是被什麼東西影響了。”趙錚說道。
“所以你在研究石皮,有什麼發現?”陳正英問。
“倒是有了一些發現,但不能夠確定。陳師傅你來看一看,看能否證明我的想法。如果我判斷的是正確的,那這一次,我們可有了不小的收穫。”趙錚說。
見他的樣子,衆人更是來了很大的興趣,陳正英立刻俯身,看起石皮,並且得出了與趙錚相同的結論。
“成鏽紅色,且有淡淡的金屬味道,質地鬆散如同沙粒。但其中氣場活躍,較之普通死物沙粒,更是不知高了多少倍。我的手接近的時候,會影響我手上戴着的純金屬手錶,證明它蘊含豐富的磁場。符合這些條件的東西,難道是……”
想到這裡,陳正英恍然,旋即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與趙錚異口同聲道。
“星辰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