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和周倩被帶到會議室內，沒有多久，一箇中年男人就走了進來。
這人穿着樸素，但是樣子格外的精神。粗看過去，就能感受到對方格外迫人的氣勢。就好像是一個得勝的將軍一般，讓人無法不注意到他。
看過資料的白鷺和周倩精神一震，兩人都知道，這位就是博彙製藥的首席執行官，薛長武。
薛長武先是微笑了一下，招呼秘書給白鷺和周倩換上茶水，這才笑着說道：“兩位警官到來，還真是稀客。不知道我們博彙製藥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二位專門來此會晤呢？如果有能夠幫到二位的地方，請不要客氣，儘管提出來好了。”
薛長武話說的非常客氣，伸手不打笑臉人。周倩自然也不會一上來就說你們這陰謀那謀劃的。只是開始點出了聶春的問題。“我們特案大隊之前在調查一起案件，想必薛總應該也有所耳聞。畢竟犯罪嫌疑人公開在網絡直播上殺死我們的一名同事。”
“你說的是那個戴着面具的狂徒？”薛長武呆了一下，“這人確實可怕又惡毒。我看了一些報道，這兩天都是這個事情，在網上都傳播開了。”
暴食的事件在社會上影響非常巨大。雖然政府方面的主流聲音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但是網絡媒體和一些小新聞熱搜卻都是關於事件的消息。薛長武知道這個，估計也是看過了還沒有下架的視頻。
“不過，這個兇徒不是被警方擊斃了麼？難道有什麼變故？”薛長武疑惑的說道。
“不錯。”周倩回答道，“兇手雖然被擊斃了，但是還有些問題需要查證。經過我們的調查，兇手的身份已經被證實了。他叫做聶春。”
說着，周倩和白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薛長武的臉上，哪怕他對於這個名字有半分的反應，兩人也能察覺的到。不過薛長武卻不知是早已練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還是真的對聶春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他沒有漏出任何的變化，這讓周倩不由得有點失望。
“薛總，經過我們查證，聶春自三年前，就一直從博彙製藥獲取資金。這是每月足足300萬元的資金。這樣的大筆資金匯出，薛總總不會不知道吧？”白鷺緊接着問道。
薛長武聽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
“抱歉，二位的意思是，這個叫做聶春的人就是之前在網上直播殺死警察的兇徒？然後這個兇手居然一直和我們博彙製藥有資金往來？是博彙製藥一直在給兇手提供資金？”
薛長武搖搖頭，“很抱歉，我雖然是博彙製藥的執行官，但是這資金方面的出入帳情況，卻是在財務官那邊管理的。我或許清楚企業的每一次規劃和生產情況，但是對於這樣的資金出入行爲，卻是真的不清楚。”
“您二位對於我們博彙製藥的，嗯，指控？我覺得，我或許可以抽人協助你們調查一下。不過我相信，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給予聶春資金的事情，必然會是合規合法的。我們敢保證，並不清楚對方的兇惡行爲。如果知道的話，我們是絕對不會和對方有什麼資金往來的。”
薛長武不出預料的推了個乾淨。
這也難怪，聶春的事情牽扯甚廣，對於博彙製藥來說，恐怕是一件十分不好的負面消息。哪怕是對方的公司沒有上市，卻也是多家股東合作提供資金建立起來的。出現負面的消息，對於現有的僱傭經理人，也就是薛長武這一個團隊的人來說，都是工作上不小的失誤。
對於三年近1億元的資金出口，薛長武不清楚。這絕對是說不過去的，這樣的資金給出，哪怕是其他部門的行爲，也絕對會給薛長武彙報。
這樣明顯的推脫行爲，恐怕是薛長武一早便決定好的事情。這也就難怪一次例行的調查，薛長武會親自接見白鷺和周倩二人的主要原因了。
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只需要安排一個助理或者是其他部門的普通經理，就能處理好白鷺和周倩的調查行爲，哪怕是直接派出公司的法律團隊，也能很好的解決。
他直接出面，恐怕一是探知一下警方對於聶春的事情知道的深度，二來，是可以直接作出安排部署，調動起全公司的力量平安度過調查。以免哪個環節出現什麼紕漏。
白鷺隱隱的察覺了薛長武的想法，心裡更加確定了薛長武知道聶春的情況的可能。
“薛總。我們確實是需要貴企業協助調查聶春的情況的。想來薛總也清楚，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會無緣無故的在三年期間，提供出1個多億的資金給一個沒有任何學識，也沒有任何技能本事的普通人的。”
“你想說明什麼？”薛長武打斷道，“博彙製藥是個大企業，每年光是納稅，都不止3個億。說實在的，每個月300萬雖然多，但也不是多到讓企業覺得非常重視的程度。我們之前簽署的一個小協議，嗯，還是區域經理簽署的，都涉及着20個億的資金。像這樣的情況數不勝數，難道我還要一一過目麼？”
“協議是協議。但是和個人的合作或者資金往來。你說不知道，恐怕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白鷺懶得再和薛長武糾結過程，他直接開口質疑道。“薛總，聶春給你們提供了什麼，我想你比我清楚。所以你最好還是把我們想知道的情況說出來的好。”
薛長武的表情陰沉了下來，“白鷺警官。或許博彙製藥跟你說的聶春有所牽扯。但是這不是你可以在這裡大放厥詞的底氣。配合你們的調查，我們可以做，也可以不做！”
“說的不好聽一點，你們再大的權限，也不過就是個小警察！而我們，卻是申都都極爲重視的大企業。我勸你們不要自誤！”
薛長武的話也不再客氣了，甚至語氣都帶着一絲威脅。
白鷺和周倩雖然早就對這個情況有所預料，但真的發生了這個情況的時候，還是讓兩個人覺得很不舒服。
“你是覺得，只要你們不配合，我就拿你們博彙製藥沒有辦法了麼？”白鷺輕笑了起來。
薛長武冷哼了一聲，他不怕白鷺說什麼廢話。他知道博彙製藥的實力，如果僅僅是前來調查的小警察的威脅。他絕對可以做到理不理完全看心情的程度。
然而白鷺就算是小警察，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人物。“不配合？可以。”
說着，白鷺直接拿出了電話，打了起來。
薛長武輕蔑的笑了笑，“你能給誰打電話？就算是你們周廳長，也要謹慎處理涉及大企業的事情。更何況是涉及境外資金的企業。別白費力氣了。”
“是麼？不過我不是打給警察廳的。”白鷺笑了起來，“我是打給我的個人律師的。”
“既然不配合，談不攏。那我就只好把你們企業買下來。然後再慢慢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