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趕走夜幕,大地迎來了陽光。初晨的陽光是極美的。我想恐怕也只有日落的晚霞可與其相媲美。它代表着嶄新的一天到來,一切都歸於開始。它好像變了,不如昨日那般燦爛 ,可它還是它。像極這世間,變如不曾改變。
一切都準備就緒,收拾好行李出了客棧。帝天情一路趕往帝都。
三日後.....
站在帝都城門外的帝天情感慨萬千,七年前離開就在沒回來過。這麼久不見,這座城好像變了。繁華不減甚至比當年還要更繁華。可帝天情卻實實的感受到了繁華背後所承載的哀傷與痛苦。仿若丟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剩下的唯有行將朽木的皮囊。
進了帝都,沒再停留直接向帝都中央的皇宮奔去。到了皇城門口,直接向守城將士出示令牌。將士識得令牌不敢多加阻攔 放行而過。
七年時間未曾回來過,如今的皇城愈發雄偉壯觀。雕欄玉砌好不氣派。可也愈發的死氣瀰漫。這大概算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吧。
帝天情直奔太極殿,太極殿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按照現在的時辰來看,皇帝應當在太極殿辦公。
過了數十道宮門,終於走到了太極殿。殿前侍衛將帝天情攔了下來。能過了皇朝之門,身份必定不簡單。那侍衛到也心知,於是小心問道:“大人可是要拜見陛下?”
“不錯,敢問陛下可在。勞煩通報一聲。就說帝天情求見吾皇。”
姓帝?侍衛一驚,這可是皇姓啊!果然。“陛下如今剛好在太極殿,只是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無妨,我自己進去。你放心不會牽連到你們的。這是我的令牌。”
那侍衛也久在宮內當差,自然認識令牌。這快令牌可隨意出入宮中。這宮內無一處不可去。侍衛把心一橫,直接放行讓帝天情自己進入太極殿。
帝天情上了臺階,直接走進了太極殿。剛走到太極殿門口,帝天情便聽到殿中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嬉笑聲。帝天情眉頭一皺,直接推門而入。
太極殿的門被推開,殿中之人一驚,齊齊看向門外。帝天情跨步走進殿內。這還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嗎?怎麼看着和青樓無二。鶯鶯燕燕站了一堆。
數十個女子圍着一個男人,不用想了。那個男人就是帝天情的父親,當今大秦的皇帝。帝餳。一身龍袍,面容與帝天情有七分相似。
帝天情與帝餳對視,“你是天情?”帝餳問道。帝天情跪地說道:“兒臣叩見父皇。”
帝餳皺着眉頭,眼神凌厲喝到:“朕不是逐你出宮了嗎?誰讓你回來的。沒朕宣你,擅自入宮。當殺。”
聽着帝餳的話,帝天情心下一沉。這還是那個當年那樣疼愛我的父皇嗎?帝天情看着帝餳無懼的說道:“父皇,七年前父皇逐兒臣出了皇宮。無父皇旨意兒臣自不敢回來。可如今的大秦到了如此地步,兒臣定當要回來問父皇一個究竟。”
帝餳看着帝天情久久不語,眼睛從沒離開過帝天情,眼神中閃過了太多情緒,以至於無法形容出來。“你們都退下吧。”帝餳一揮手將那些女子趕了出去。
“起來吧,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就留在宮中吧。你是大秦長子,以後還要你來接這天下。”帝餳悠悠說道。
帝天情站起身來說道:“兒臣久居山野,對於治理國家一概不懂,難當大用。還是讓其他弟弟來吧。”
其他兄弟?那還有其他兄弟啊。這些年來早就到死了。最出色的二皇子也在前些日子死了。如今的大秦皇族能繼承江山的也只有帝天情了。
“兄弟?你那些兄弟姐妹這些年都沒了。說起這來你應該高興纔對啊。”帝餳如此說道。
帝天情一驚,連忙說道:“自古以來兄弟手足,兄弟姐妹走了,何來歡喜。”
帝餳看着帝天情說道:“行了,你先退下吧。明日早朝朕宣你。也讓羣臣認識認識你。”
“兒臣告退。”
看着帝天情離去的背影,帝餳眉頭深皺。眼神裡好像閃過了一絲欣慰,一縷悲傷還有更多形容不出的情緒。嘴裡喃喃自語道:“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什麼時間不多了?不知道,現在感覺大秦的這個皇帝好像不像傳聞中那樣啊。不簡單,有點高深莫測的意思。
————————————————————————
凌晨五點早朝開始,帝都任職的六品及以上的官員都要參加。離皇宮近的大臣還好,離皇宮遠的官員。五點準時上朝,那麼有的可能凌晨兩點就要動身,甚至再遠些的就要前一天晚上再皇宮之外等候,免得遲到。
當然這早朝也並非每日舉行,要是每日舉行。恐怕這些官員早晚累死。
凌晨四點半,所有官員都聚集與皇宮之外。人都到齊,開了皇宮城門。讓大臣們進入。越過層層宮門,直達皇極殿。
百官整理衣冠,皇級殿門打開百官依次進入。進入殿中,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文官之首爲慶黎,武官之首爲關天峰。
“皇上駕到”隨着宦官尖細的嗓音。帝餳坐在了純金打造的龍椅之上。百官叩首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揮手說道:“衆愛卿平身。”百官謝恩平身。
“衆愛卿可有事啓奏?”帝餳問道。
皇帝話落慶黎立馬站出身來說道:“回稟陛下。我大秦國力強盛,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有陛下龍威加持。我大秦強盛不衰。此番全賴陛下之功。大秦萬世之基業不朽。
”
慶黎說完跪地大呼:大秦萬世之基業不朽。身後所有文官,還有大部分的武官盡皆跪地隨着慶黎打呼:大秦萬世之基業不朽。
帝餳見此大笑,直誇太師當真大秦之樑柱也。朝堂之上也唯有太尉關天峰與寥寥數位武將不曾跪地。
見此舉帝餳眉頭一皺說道:“關愛卿可是有不同太師之說。”
“老臣不敢與鼠輩苟同。如今的大秦危急存亡之秋也。萬世基業可笑、可笑。哈哈哈”天天峰說完盡當着皇帝之面大笑。
那慶黎見狀連忙向帝餳說道:“皇上,這關大人是在詛咒我大秦,在朝堂之上竟然大笑。這完全沒將皇上放在眼裡啊。這還得了。”
帝餳聽完慶黎之話,勃然大怒喝到:“老匹夫你可是欺朕屠刀不利乎?莫以爲你是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朕就不敢殺了你。”
“陛下儘可動手,老臣也早就活夠了。若是老臣的鮮血能喚醒陛下,老臣願死。守了一輩子的大秦。守成了如今這般田地。臣不畏死,只怕無顏見先帝,無顏見我大秦歷代君王。今日臣雖死,便是化做亡魂也願佑我大秦。”
“你.....”帝餳指着關天峰,卻是說不出了話來。滿是怒火眼神的深處卻是藏着一縷深深的無奈與愧疚。
“陛下,關天峰當斬。”慶黎見縫插針的說道。
下方百官一起隨身附和說道:“陛下,關天峰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