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神箭軍的統領下令停止射擊,神箭軍的人全部停手,神箭軍統領看着大夏軍隊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才逼退了一里地的距離,真是失敗啊!二狗子呢?把二狗給老子叫來!”
箭的射擊距離一般能在百米射中目標,就算不錯了,而有效距離也就兩百米左右。當時的大夏軍隊離銘軒城有三百米距離,又讓神箭軍逼退了五百米,雖然他們都有些修爲,但也不算高深,能將箭的有效射擊範圍控制到八百米,這已經是奇蹟了。
可對於神箭軍的統領來說,這還是遠遠不夠的。他要的可不僅僅是一里地的距離。
很快,他口中的二狗便被人叫到他的身邊。
這名叫二狗的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大約有個二十七八的年齡。長的一雙大眼,顴骨突出,面色泛黃,嘴角總是咧着,一臉的傻笑模樣。
神箭軍統領看着二狗說道:“二狗現在給你個任務,用你的弓箭將大夏的那羣犢子,給我再逼退兩百米,能不能做到?”
二狗沒有說能不能,而是傻笑的開口說道:“完成任務,有饅頭吃嗎?”
神箭軍統領一聽這話,笑出了聲說道:“別說饅頭,酒肉都管夠。”
二狗搖搖頭說道:“不要酒肉,有饅頭就夠了。統領,有沒有啊!”
看着二狗這模樣,神箭軍統領無奈搖頭笑笑說道:“有,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一聽饅頭管夠,二狗的眼中精光閃過,臉上的憨笑越來越濃郁,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好,只要有饅頭就行!沒問題。那統領你可要說話算話。”
“軍中無戲言,放心,少不你的饅頭。”神箭軍的統領說道。
一聽統領如此肯定的說,二狗知道饅頭是跑不了了。拿着弓箭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城牆邊上。
衆人一看二狗這模樣,都是哈哈大笑,這笑聲裡沒有半點嘲諷的意思,只是發自內心的喜悅,二狗這活寶實在好玩的很。
要說起來,二狗如此的喜歡饅頭,還是因爲他八歲那一年,家鄉鬧了饑荒,父親死去,而母親一人帶着他顛沛流離。
那一年,蝗蟲、水禍不斷,一時間赤地千里。不少人被逼着賣兒賣女,甚至有些人餓到了份上,竟易子而食。
所幸的是,二狗的母親並沒有做出那等事情,她帶着二狗輾轉千里,整整三年飢一頓飽一頓,三年來,也只有年關才能吃個熱乎乎的大饅頭。
即便是這樣的日子二狗也沒過長,一個冬天,一場皚皚大雪,二狗的母親,活生生的死在了那個冬天。
二狗就那樣看着母親死在了自己的懷裡,出奇的是,那一日的二狗一滴淚都未曾落下。
只是此後,二狗腦子好像便不太好了,總是喜歡傻笑。不見他有別的情緒。
大概,巨大悲痛襲來,連悲傷的情緒都未曾展現,人的心智已經被沖垮了。
此刻二狗張弓搭箭,要說二狗也是有福之人,手中拿着赫赫有名的落日弓,有傳說這弓可射下太陽。
雖有誇大的成分,但此弓配得上落日這名字。這弓乃九石弓,一石可是相當於一百二十斤,九石啊!
一般人怕是連弓都拿不起來,而二狗卻很輕易的拉了個滿弓,手一放,一支箭極速飛射出去,快到肉眼有些看不清楚。
一箭便將大夏軍隊前方的盾牌兵的盾牌穿透,也穿透了大夏士兵的身體。
大夏軍隊剛剛安頓,放鬆了警惕,這一箭徹底是引起了騷動,二狗見狀憨厚一笑,身旁的神箭軍衆人都叫了一個好字。
二狗自然不會放過乘勝追擊的機會,而且統領還沒有發話,任務也沒有完成,若是統領一不高興,自己的饅頭沒了怎麼辦。
一想到自己的饅頭,二狗連忙拿了三支箭,一弓三箭,滿弓箭出,三支羽箭奪走了三個大夏士兵的生命。
二狗手不停歇,手中的羽箭急射而出,神箭軍的統領在一旁爲二狗遞箭,這是何等殊榮,說出去夠吹一輩子牛了。
可二狗卻不會想這些,滿腦子都是自己的饅頭,大夏是士兵在此刻二狗的眼裡那就是饅頭。
這一會的功夫,死在二狗手上的大夏士兵已經有十幾人之多了。
大夏軍隊的騷亂也恢復了,開始有序的後退。足足退了三百米,二狗的箭也實在鞭長莫及了。
神箭軍統領對着二狗說道:“好了二狗,停手吧!你小子可以啊!沒有讓我失望。三百米,超額完成任務了。”
周圍的士兵也滿臉敬佩的看着二狗,這傢伙的箭術還真是厲害。三百米的距離啊!着實恐怖了。
二狗聽到統領的話自然停下手來,仍舊一臉憨厚的笑道:“那統領,我的饅頭……”
一聽這話,神箭軍統領和周圍的士兵都是哈哈大笑。這傢伙什麼時候心心念唸的都是饅頭。只要有饅頭,怕是給個漂亮娘們也不換。
神箭軍統領笑道:“少不了你的,去吧!滾去吃饅頭去。管夠了吃。”
二狗大喜過望,連忙小跑着去了。他的眼中已經滿是那沉甸甸,數不清的饅頭了。那火急火燎的樣,要不是得靠着那把落日弓掙饅頭,恐怕得嫌落日弓是個累贅,能隨手扔了它。
二狗的身影消失,神箭軍統領臉色嚴肅,說道:“都戒備起來,弓箭不離手,隨時注意大夏的動向,膽敢進去射擊範圍,都別吝嗇手中的箭。聽到沒有!”
“聽到了!”所有士兵齊聲說道。
議事廳中……
張邪得到了傳回來的消息,看着龍輕雲說道:“足足一千一百米的距離啊!竟然能例無虛發,此子實在大才啊!真沒想到神箭軍中還有這樣的人才。”
張邪口中說的自然就是二狗了,龍輕雲笑了笑說道:“人才是人才,不過這隻愛饅頭的癖好,也挺逗人的。”
話音一落,龍香撇了一眼龍輕雲說道:“有什麼好逗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癡愛於一物或一事。若有那必定有其因。你還不是喜歡半夜喝酒流淚嗎?”
龍香的話可是勁爆新聞啊!張邪一聽有些驚訝他是真沒想到龍輕雲還有這樣的時候。想想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在深夜裡有那般小女兒姿態。
不過張邪倒沒有笑,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最爲痛心的事情。
而被揭穿的龍輕雲,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羞臊的。龍輕雲指着龍香道:“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麼話來,看來龍香是真把龍輕雲氣了不輕啊!
張邪趕緊打圓場說道:“龍城主,不用多久大夏軍隊一定會捲土重來,而且必定會有很強的防備。讓將士們多加小心。”
龍輕雲點點頭回道:“是太尉,下官這便前去傳令,順便也就在城牆上待着了,也好隨時注意大夏軍隊的動向。”
張邪知道,這是龍輕雲成心躲着龍香,看來今日的事情,讓龍輕雲塞心極了。張邪雖然沒有兒女,但對於龍輕雲此刻的心情,還是能體會到一兩分的。
張邪開口說道:“好,那就辛苦龍城主了。”
龍輕雲還沒說話,龍香開口說道:“他有什麼好辛苦的,邪哥哥你不用管他。讓他趕緊去吧!省得他在這打擾咱兩的二人世界。”
這句話對於龍輕雲來說算是雪上加霜了,龍輕雲表示此刻他真有想死的心了。龍輕雲也不再說話,低着頭出了議事廳。那小碎步踏的老快了。
張邪此刻爲龍輕雲默哀了三秒鐘。龍輕雲又一次完敗在了龍香的手裡。不過這場面也習慣了,龍輕雲也沒有贏過的時候。
張邪看着龍香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你爹挺好,做什麼事情都是爲了你好。沒必要總是那麼針對他。他也不好受。”
龍香聽到張邪的話,罕見的沒有接話,只是眼睛始終看着地面,頭微微的低着。誰對她好,龍香會分不出來嗎?更何況那人還是她爹。
見龍香不說話,張邪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外人還真不好摻和什麼。
事出皆有因,沒有無緣故,憑空發生的。看來龍輕雲和龍香之間有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不論如何,龍香身體裡流淌的終歸是龍輕雲的血,這種關係可以說是世上最爲牢固的關係了。血脈的傳承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的。
而且看龍香的態度,在她的心裡,還是有龍輕雲這個父親的位置的。只是隱藏的較好而已。
對於龍輕雲來說大概這便已經夠了,張邪能看得出來,對於這個女兒,龍輕雲有愧於心。所以萬般寵愛,也就造就了龍香此刻的性格。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張邪開口說道:“出去走走嗎?我看你這兩天有些悶的慌。”
聽到張邪的話,龍香立刻就滿血復活了,臉上掛着笑說道:“好,都聽邪哥哥的。邪哥哥說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話聽着內涵很足啊!不過,看着龍香的笑容,張邪也莫名的掛着笑說道:“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