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始終持續着,整整三天,直到屍骨堆積如山,雙方殺的精疲力竭,戰況到了如今,異族的十萬大軍死了足足六萬有餘,而沙蕊霞這一方也只餘了兩萬多人。
到了如今這般境地,異族的半步道帝終究有些按耐不住了,來時本就沒有打算要動兵戈,萬不得已之下才動了兵伐。
還是將一切想的太過簡單了,本以爲的終究還是本以爲的。計算的再好,也終歸逃不過變化無常。
異族半步道帝身旁一位異族戰帝境強者開口說道:“大人,不能再這樣下去,這些可都是我族的精銳之師啊!照這樣下去,恐怕要消耗殆盡了。”
話音落下,半步道帝另一側的人同樣開口說道:“是啊!若照這樣下去,還不如不來的好,與我族來此的本意實在不合。”
半步道帝點點頭開口說道:“容我想想。莫要驚慌,左右不過小事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話音落下,兩位異族戰帝境的強者閉上了嘴,他們懼怕於半步道帝強者的力量。本想說的話也都憋了回去,本就是強者爲尊而已,半步道帝的力量恐怖至極,他們雖是戰帝境圓滿也不敢忤逆。
人對於權利,力量,對於比自己強的人總是心生恐懼,就和恐懼死亡是一樣的,因爲強者會掌控弱者的生死。
這個世界對弱者充滿了惡意,恐懼強者就如同懼怕死亡。
死,,可以說是每個凡人都懼怕的事,哪怕是修煉者也同樣如此,因爲長生是爲奢求。
在深夜裡,任思慮在黑暗中張狂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曾想過,死究竟是怎麼的,死了之後又會如何?
唯一肯定的是,會離開父母、親人,還有朋友,離開那最溫暖的小屋,最舒適牀,和一切心愛的事物。
之後將會失去一切一切……包括知識,思想,回憶……
仔細想想看,一但想到這裡,會無助地環顧四周,彷彿身邊的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轉眼間就會遠去,灰飛煙滅……
凡人在幾十年後年邁滿頭白髮,滿臉皺紋,無力地躺在牀上。青春離之遠去,活力離之遠去,夢想離之遠去,事業離之遠去……離之越來越近的就只有死亡……
此時便再沒有勇氣再往下想,身體開始發抖,心開始抽筋,再沒有第二件事能令人如此害怕。
唯一能做的就是開始安慰自己:這是幾十年後才面對的問題,還年輕,還有美好的未來等待着。但是,時光飛逝,幾十年很快就會過去,而且還有可能出現意外!意外!太可怕了!
可見,這個理由並不能使人的心靈得到任何的安慰。之後開始尋求新的理由。
人死後,閉上眼,就像是睡着了。幾乎每天睡覺,都會做夢。而且十有八九是美夢。
想來,人死後的長期“睡眠”中也會有夢,那就意味着生活中只有夢而已,夢就自然而然成了現實,現實的內容也只有夢而已。
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任何的人或事能攪動逝去人的美夢了!美夢將一直繼續,直到永遠永遠……說來豈不樂哉!
也許有人會無法接受這種具有浪漫主意的想法,認爲這只是一個沒有真正認識到死亡可怕,沒有在死亡邊緣掙扎過的無知青年的風涼話。
不反對這樣想,因爲,確實,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些生離死別的場景,是不會明白的。
說起來,死,真的可怕麼?死只是一個過程而已,一個短的只有幾秒中的過程——從生到死的那一剎那。
死亡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心。人懼怕死亡的心。人又爲什麼會懼怕死亡呢?因爲人有愛——愛人的基本特徵之一。
別以爲只有好人才有愛。其實越是壞的人,他愛的就越多,越深!這是古往今來很多典故可以舉例的。就比如,大秦昔日的太師慶黎。
再說關天峰他不怕死,因爲他愛大秦百姓,他愛大秦江山。
可見一個人怕死於否由其愛什麼而定。如果說誰死了就能當上武林盟主,一統江湖,我看就有不少人會去搶着死。
接着說說我吧,我爲什麼怕死呢?因爲我愛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愛我居住的小屋,愛我的電腦,我的自行車,愛我的理想,愛我的事業,我美好的將來。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其實,就人類那麼麻煩。換了是一隻沒有頭腦的蟑螂。它根本不知道死是什麼,只是被人一腳踩死了,除了被踩的那一刻痛一點,哪來那麼多憂慮,恐懼。
哎~捆擾人類幾千年,給人類帶來無限恐懼的事情在蟑螂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提。
在佛家眼中亦是如此,生亦何歡,死亦何哀,本來就無慾無求,是生是死又有何分別?好似一座佛像,生是這樣坐者,死亦是這樣坐着,那又何必在乎是生是死?孟子有云:人生在世,如白駒之過棲。
說起來輕鬆,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要做到如此境界談何容易啊!凡人最痛苦的時候莫過於等待死亡。
貪戀塵世,不願死不想死卻偏偏知道要死且非死不可!如此無奈,嗚呼哀哉!就像是一個即將處決的死囚,那些等待死亡的歲月比死的時刻要痛苦萬分啊!
其實,人怕死還有一個十分關鍵的原因——,沒有人知道死了之後會如何。
死亡的這種虛無飄渺讓任何人都爲之害怕。所以不免會有許多無助的生命靠信奉神明來尋求內心的安慰。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不失爲一個好辦法。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不知道死後如何,何不把他想像的美妙一些。
誰知道那些死人是不是在邊享受邊回憶生前如此怕死的可笑,或是嘲笑世人身在火爐,卻又害怕跳出火爐的愚昧。
每個人都要死,憂要死,不憂也要死。又何必庸人自擾?
話往回說,再說此刻的戰場異族之軍已經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雖然如此,罪惡之都一方也沒有人放棄抵擋,不是不想是不敢。
畢竟沙蕊霞還站在身後,一但他們想逃,面臨的就是沙蕊霞的擊殺,半步道帝的擊殺,誰也逃不了。
此刻異族的半步道帝強者終是忍不住了,開口下令說道:“退!”
一字出,異族大軍撤退,見到這一幕,罪惡之都的人都是鬆了口氣,總算是退了,能緩口氣了。
沙蕊霞的嘴角微微上揚,歸海百川也開口說道:“終於是按耐不住了,這場戰爭快到最後的時候了。”
帝天情也開口說道:“憋了這麼長時間了,終於能活動活動了。”
此刻異族半步道帝強者開口說道:“本帝再給爾等最後一次機會,死還是臣服?”
沙蕊霞開口說道:“真是廢話連篇,怎麼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總是讓我重複?還是那一句話,本帝再說最後一次,唯戰而已,必殺無赦!”
話音落下,沙蕊霞身後二十八位戰帝境強者站於身後,異族半步道帝見此眉頭一皺,開口說道:“二十八位戰帝境強者,那又能如何?結局還是一樣的。
我好言說盡,你冥頑不靈,那可就別怪我了。旁人不說,你必須死!”
沙蕊霞冷哼一聲開口說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來,戰!”
話音一落,沙蕊霞身影一閃,帶起無盡殘影,直接殺向異族的十八位戰帝境強者,隨後二十八位戰帝境強者同樣跟上沙蕊霞的步伐。
戰帝境強者的交峰從此刻正式開始,天地爲之動盪,地七橫八豎的裂開。飛沙走石,讓境界低些的修士喘不過氣來。
罪惡之都一方沙蕊霞是半步道帝境強者,她的對手自然便是異族的那一位半步道帝境強者。而剩餘的二十八位戰帝境強者自然對上了異族的十七位戰帝境強者,雖然罪惡之都一方的戰帝境強者數量有優勢,但修爲良莠不齊。
其中戰帝境後期的強者八位,戰帝境圓滿的有十二位,戰帝境巔峰的八位,而異族的強者雖只有十七位但都在戰帝境圓滿。一時之間倒也打了個難解難分,旗鼓相當。
帝天情看着戰帝境強者之間的交峰,那動輒便是毀天滅地的招數,讓人膽寒的很。而兩方交戰方圓百里成爲真空地帶。雖然交手的力量足以毀滅一切,可修羅場在這般攻勢下竟也絲毫無損。
足以說明,修羅場何其的堅固。帝天情看着此番交戰開口說道:“恐怕沙蕊霞手下的戰帝境強者要輸啊!數量上雖有優勢,可修爲上卻有不可彌補的差距。而且異族的戰帝境強者還有陣法的加持。”
歸海百川點點頭開口說道:“確實會輸,但不會那麼快也不會很狼狽,畢竟她恐怕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哪裡會不做準備。”
帝天情點點頭開口說道:“也是,若真一點準備都沒有,也就不會如此強硬的開戰了。”
歸海百川搖搖頭開口說道:“你又說錯了,哪怕只是她一人,這場戰也會打的激烈。若是你,你不會和她一樣嗎?”
帝天情點點頭說了一句:“自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