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曦看着船伕如此,小聲的說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船伕搖搖頭說道:“沒事的,不過一些陳年舊事了。她已做古多年。是我沒有保護好她。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
船伕如此說道,三人也知道,船伕不想提起此事。便也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烈如風按捺不住說道:“我以前曾聽聞高陽城已經存在數千年,而且從未更名。高陽城算是大秦爲數不多的古城。也不知道有什麼奇特之處。”
“近千年來,戰火不斷,尤其兩百多年前的驚世大戰,許多的城池都是殘破不堪,如今的大多城池都是新建的,像高陽城是爲數不多,保存完整的古城。
相傳這高陽城有一段傳奇的故事,高陽這個名字也是那個傳奇人物的封號。”帝天情開口說道。
“什麼樣的傳奇能讓一城,用他的名字命名。”烈如風說道。
“想知道?”帝天情問道。
“當然。”烈如風說道。
“老規矩。”帝天情說道。
“成交。”烈如風說道。
很快船便緩緩靠岸,那船伕說道:“往前走十里便是高陽城,各位慢走。”
“多謝。”帝天情說完後,踢了烈如風一腳。
烈如風自然明白帝天情的意思,從懷裡掏出一腚銀子,給了船伕。
船伕說道:“用不了這麼多,這太多了。”
“您就拿着吧,大晚上的您還得回去,這段路不近。辛苦了。”紫曦說道。
“好,那我老漢就不推辭了。多謝!多謝!”船伕說道。
“沒事,您路上小心,注意安全。”紫曦說道。
“謝謝姑娘。謝謝兩位小兄弟。”船伕說完,便划船離去。
帝天情三人也快步向高陽城走去。到了高陽城城門口,見高陽城城門緊閉。三人都是一陣疑惑。
當三人走近之時,城樓之上有人開口說道:“來人止步,你們是什麼人?意欲何爲?”
“我們是外鄉之人,前來高陽城探親。”烈如風說道。
“探親?以前可曾來過高陽城?”樓上的軍官問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不曾來過。”烈如風開口說道。
那軍官說道:“難怪,如今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不能進城,要進城便明日再來吧。”
“宵禁?什麼時候大秦還有宵禁了。”烈如風說道。
那軍官也不再理會三人,轉頭離去。帝天情說道:“這宵禁應該是高陽城一直保留下來的傳統。也罷,明日進城也是一樣的。先找個地方休息會吧。”
“這城牆可一躍而過,不如我們先進去找個客棧吧。這附近也沒什麼可休息的地方啊。”烈如風說道。
帝天情開口說道:“即便你進去了,那些客棧恐怕也關門了。也不急於一時。今晚就在野外看看月亮吧。”
“好吧。”烈如風如同泄氣的皮球說道。
三人在高陽城外待了一夜,凌晨六點,高陽城的大門緩緩而開。三人進了高陽城,烈如風看着那一排排建築說道:“確實有些不一樣,但區別也不是很大啊。”
“不大嗎?如今的大秦建築都是整齊劃一,規模宏大的。而這高陽城盛行的是高臺建築,呈團塊狀,取十字軸線對稱組合,尺度巨大,形象突出,追求象徵涵義。”帝天情說道。
烈如風說道:“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反正我是看不出來,看着都差不多。”
帝天情和紫曦相視一笑。也不再說話。時值清晨時分,城內的許多人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看着忙忙碌碌的衆人,其中最爲醒目的便是一位看着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他的身體枯瘦,彷彿一陣清風便能颳倒在地。
而正是這樣一位骨瘦如柴的少年,身上的麻繩遍佈,背上揹着兩個小桌子,還有兩桶牛奶。
這少年輕車熟路的將桌子椅子卸下,這熟練的動作,讓人看了莫名的心疼。
一切準備就緒,少年開始吆喝了起來。
紫曦開口說道:“他才這麼小,而且身體又那樣虛弱,竟然揹着這麼重的東西。而且,看着他那熟練的樣子,這種活幹了不是一天兩天啊。”
帝天情開口說道:“走吧,正好還沒吃早點,去喝碗牛奶吧。”
紫曦和烈如風都是點點頭。三人走了過去。帝天情開口說道:“小兄弟,牛奶怎麼賣的。”
那少年開口說道:“一個銅板一碗。”
“很便宜,除了牛奶還有別的嗎?”帝天情問道。
“沒有了,只有牛奶,東西太多了我拿不下。”那少年說道。
帝天情開口說道:“行,來六碗牛奶。”
“行,您各位先稍作會,我這就給您三位盛。”少年說完便開始動作,這少年的手腳倒也麻利。很快牛奶便盛好了。
烈如風開口說道:“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前年母親在的時候說我十歲,去年父親說我九歲,今年奶奶和我說我十一歲。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那少年如此說道。
三人聽了都是一笑,少年看三人笑,用手撓撓頭,也跟着笑了笑。
“你還這麼小就出來擺攤,你父母呢?”紫曦問道。
“母親前年便走了,父親去年回家的路上被盜匪打的重傷,起不來牀。奶奶年齡大了,行動也不便。可家裡需要錢,所以只有我出來擺攤。”那少年似乎習慣了別人問這個問題,很是平淡的說道。
“你還這麼小,這些本不是你該承擔的。累嗎?”紫曦接着說道。
“不會啊,我覺得很開心。父親和我說過,人生便是忍受,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苦難、無聊和平庸。”那少年說道。
是啊,生活本不就是如此嗎?一邊承受着生活的錘鍊,一邊拼命地活着。
人生實苦,那忙忙碌碌的芸芸衆生,誰的生活可曾容易過。若無其事的表面下,在深夜裡又是何種姿態。抱頭痛哭,徹夜難眠。
誰不不知道誰在忍受些什麼,誰承受了些什麼。生活本就如此的公平。而芸芸衆生裡不起眼的我們,唯有拼盡全力的活着,也僅僅是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