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斬將換旗

城門炸開了,但是郭無振立即發現一個很蛋痛的問題。

本來用車陣效果很好,再配合長弓,簡直是扼殺這種險關險城的殺手。炸藥也是好的,不然這個城門沒有那麼容易炸開。

但這兩者配合不好,明明炸開了城門,但因爲車陣死死阻住了山道,下面的騎兵不能迅速衝上去,失去了奪城的最佳時機。

要麼將車陣的鐵索鬆開,這必須讓山道上的士兵退下來,不然前面一鬆,後面車陣因爲地勢的誤差,加上石頭的重量,一下子橫過來,前面阻住的石頭就象下雨一樣落下來,會給士兵帶來很大的誤傷。

等到將這個七七八八的事情做完了,人家吐蕃也不是傻子,用石頭泥包早就將城門重新堵上。

事實上吐蕃人已經開始在堵城門了,雖然在長弓射出的利箭之下,死傷慘重。可比讓血營衝進城來強。

郭元振看得有些着急,他問道:“蕭將軍,爲什麼剛纔不多派一些士兵上去?”

既然準備炸城門了,剛纔就應當多派一些士兵上去,借勢在城門奪下一片陣腳,雖然會有死傷,但只要拖到騎兵衝上來,這個石城就意味着奪下來了。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失誤。

“郭總管,我們這一次不是攻城,是逼城,奪不奪下來無所謂。沒有必要多犧牲將士的生命。”

郭元振恍然大悟。

難怪,難怪,他剛纔看到旗號是天樞軍與天磯軍,還有天權軍,但整個番號不對,天樞軍是高昌那個兇小子率領的,天權軍是被朝廷一直冷落的郭虔瓘率領的,天權軍是讓老薛家頭痛的那個叛逆小子率領的。

但現在出現在這裡,卻是郭知運、王君綽與蕭嵩。恐怕實際上來的是兩個民兵師與天璇軍,這是故意打亂旗號迷惑敵人的。真正的大戲有可能還有東方。

什麼大戲,郭元振沒有問,他又問道:“我打一個比喻,如果一心想攻下這個城池,你說用你們那種滑翔的東西,管不管用?”

“不好說,如果冷不丁地用一下,也許管用。但自從鄯縣一戰後,現在許多人對它很注目。只要在夜晚點燃火把,警示着天空,這個滑翔機就失去了效果。就是強攻,人在空中沒有辦法發力,在敵人注視下,將會成爲活的箭靶子。這種攻城方法並不值得可行。再比如炸藥,它的威力你也看到,很大,但不是想得那麼大。炸開城門行,但只要在城門後面堵上厚實的泥袋,就失去了效果了。要麼炸城牆,可炸城牆需要很多炸藥,象長安洛陽的城牆就是用炸藥也不要想。這種炸藥還必須放在城基下面才能管用。象這種石山之城,怎麼挖地道?但不是無解。”

“說說看?”郭元振想收復大非川,川南幾個山上的吐蕃衛所,還有大非川上的幾座城市,讓他十分頭痛,拿是能拿下來的,可要付出許多士兵生命。這個結果也不是他想要的。因此,面對後輩,他也在同樣虛心請教,達者爲師嘛,誰讓他對這些新式武器不熟悉的。

“郭總管,你看看山上。”

山上正在猛攻,不是士兵攻,是長弓在繼續射擊,同時投石機重新開動,石城裡面不時地傳出悽慘的嚎叫聲。

“這個時間火力已經將城頭上的火力壓制,只要派士兵乘機攻城,雖然付出犧牲,但攻克的難度與損耗,已經無限地下降了。這是大的城堡,象這樣大的城堡並不多,如果再加上這種險惡的地形,整個吐蕃也沒有幾十座。至於小的衛所,投石機的殺傷範圍都能將它全部掩蓋起來。有可能不用攻克,裡面的士兵就會主動投降。對付這些大的石城,想不付出一點犧牲拿下,是不可能的。但我們這種方法也不是沒有破解的辦法,如果敵人準備充足,有大量的燃燒油,藉着地勢,從上往下傾倒,雖然士兵有可能逃下山去,但車陣卻燒燬了。甚至有可能將周圍的樹木燒去,沒有了轉點,車陣就沒有辦法在山道上生根。或者提前將周圍樹木砍去,同樣車陣也無法絞上山去。”

“是啊,那這種情況怎麼辦?”一說郭元振開始有些擔心。

沒有了車陣掩護,長弓兵就沒有辦法生根立足,連投石機都沒有辦法立足山道上,使關卡處於打擊範圍。

“也有辦法。每一個山體都不可能是那麼光滑的,比如突出的山岩,想找兩個轉點應當不是很困難。就是找不到,也可以用熱氣球在天空中放辣椒麪石灰粉,當然也有化解的辦法,戴上眼罩。可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辦法化解,比如付出一些士兵生命,在山上用火燒,然後用冷水浸,使石頭酥軟,再砸出一個洞眼,用炸藥強行炸出凹凸的地方。說到底,沒有無敵的存在,主要還是看指揮人的才幹。再比如長弓,同樣也有辦法破解。”

“說說看,”在郭元振眼裡,這個長弓簡直是冷兵器的巔峰了,如何破解它?

“首先它製作簡單,相信要不了多長,這個長弓很快就能普及。大家都用長弓,也談不上長處。再說它本身就有缺點,需要士兵臂力強勁。就是血營中以體型強壯的蕃人士兵爲主,而且還是經過挑選的,能正常使用長弓比例也不過一半人。這個不提,就是陣地戰時,也可以製作一種特大方盾,減少它的殺傷力。而且使用長弓必須下馬,因此運戰中它處於不利的地位。可以用騎兵的速度與靈活性,減少它的命中率,而騎兵自己可以利用速度,增大對對方的殺傷。當然,如果利用得當,也可以利用地形,進行水攻與火攻。就是攻城戰中,亦可以製作一種雲梯,前面一種活動鐵板,當靠上城牆時,雲梯下面的士兵拉下來擋板,面對面了,長弓談何殺傷力。總之,兵器再厲害,還是死的。只有人才是活的。”

“不錯,不錯,”郭元振讚道。

就象血營這幾次大勝,這些新式武器起了重要的作用,可反過來說,武器雖然重要,可士兵的勇敢,王畫以及一干將領的指揮,纔是真正的重要因素。

他贊完後不由多看了蕭嵩一眼。

也許他現在才明白王畫讓蕭嵩在三人中間爲主將的目的。

論資歷,郭知運在血營中資歷很深,王君綽一直呆在血營沒有離開,而且這兩個人無論個人武力或者指揮能力,皆是出類撥萃,甚至郭元振自己心中弄了一個唐朝名將榜,這兩人足以能擠身將榜前十。

但從長遠來說,蕭嵩的前途十有八九在他們二人之上。

因爲智慧,就象孫臏殘廢了,照樣打敗魏國,照樣擊殺龐涓。

“大總管,還有一條方法,比如現在,車陣前面有許多石頭,雖然這種石城粗糙,可是厚實,但還有弱點,那就是並不是很高大。只要將這些石頭堆在城牆下面,吐蕃人將處於一種進退兩難的局面。繼續用滾石檑木防守,有可能要不了幾天,石頭就能直接堆到城頭上。不用石頭檑木,箭的距離也不夠遠,只能被動挨打。說到底,還是看你自己需要什麼,根據你的需要做出選擇。”

蕭嵩的需要是逼城,所以不急着攻城,手一揮,上去幾千士兵,將山腰上的士兵換了下來,同時藉着車陣的縫隙,將車陣前面的石頭搬到車陣後面,這是給車陣減壓的,也正好做投石機的石彈。

當然這時候投石機與長弓打擊很猛,這是保護這些士兵的。

夜晚來臨了,血營依然藉助着車陣,不時地發起零星的進攻。

到了第二天,再次大規模的石頭與箭雨落在城頭上或者城內,同時有士兵抱着炸藥包,一包包擱在城門下那個洞口裡面。然後點燃引信撤退。因爲沒有落在城基上,對城牆還是構成不了毀滅性的打擊。當然如果這一包包炸藥換成了塑三塑四,多半隻一下子,這個城牆全部倒塌了。

但巨大的爆炸聲,讓城牆嚴重地晃動了幾下,讓卓基芒日在城頭上嚇了一跳,那幾秒鐘內,他以爲城牆馬上就要倒了。

如果悉諾邏在街亭之戰任命上有些大意,但任用了卓基芒日倒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如果換作其他將領,早就帶着手下逃走了。雖然卓基芒日從昨天到現在,一顆心總是掛在喉嚨眼裡,可是依然組織着士兵在做着抵抗。

這是積石山吐蕃人的大本營。別以爲血營開始向積石山修城堡,只要佔領着積石山,就可以隨時居高臨下將這一片地方重新奪回來。如果失去了這個地方,不是沒有修城的地方。

但在這裡修城是何等的艱難?

地方是有,雖然積石山大多數地方是懸崖峭壁,還有一些山峰常年積雪不化,可依然還有少量一些道路可供兩邊百姓來往,這些道路上都有一些適合修建城池的地方。但血營一旦佔領了積石山,能讓吐蕃人在眼皮底下修城麼?積石山一失,積石山南邊的党項人與吐谷渾人甚至東邊的党項人與羌人,都有可能盡入王畫囊中。甚至還可以利用積石山,向南邊的白蘭部以及東邊的迷桑拿下。

那事情就大條了,抖了抖一身的灰塵,他再也忍受不住了,立即將從昨

天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寫了一封信,還略略誇張了一點,送給悉諾邏。你也別搶東西了,再搶大本營就完了,搶再多東西有屁用。

薛嵩街亭一戰,還沒有結束。

這一次他帶過來的人數很少,但都是精銳士兵。

不但是在街亭一戰將悉諾邏東進的腳步逼停下來,街亭之戰結束後,還有重要的任務在身。

當然,剩下的四千士兵是精銳,還達不到高奚奴帶走的一千士兵高度,那纔是真正的精銳部隊。

這四千士兵想象高奚奴那樣將狼羣戰術發揮到極致,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時候吐蕃士兵大落,許多人逃向遠處,導致隊伍混散,經過這十幾輪箭雨的繳殺,剩下的士兵數量也沒有薛嵩手下數量多,勝局已定。

其實就在提古勒抽去四千士兵追趕高奚奴時,雙方的天平就倒塌了。那時候薛嵩命令士兵出擊,就是四千人,沒有對方多,也足以擊敗剩下的吐蕃軍隊。

不過那樣,會犧牲許多士兵,這一點是薛嵩不願意的。

而且也是王畫再三叮嚀的,除非情況迫不得己,能不硬拼最好不要硬拼。但也不能因爲害怕犧牲,就畏敵不前,這個分寸各個將領一定要把握好。

經過了這幾次苦戰,士兵都迅速成長起來。不但士兵,就是各個將領都成長起來。甚至王畫心裡面想到,那怕就是血營減員到五六萬人,只要是真正的精英,再加上幾十員猛將成長,就憑這樣一支軍隊,以後都有可能能象霍去病一樣,橫掃北方,將突厥人打得開翻地覆。

當然,現在離這個理想,還有一段距離。

提古勒還在指揮士兵反抗,但面對這一羣如下山猛虎一般的戰士,更多吐蕃人開始撒腿就跑。

就在這時候,拓跋燾大喝一聲,用手中大刀猛拍了一下馬背,戰馬吃痛,一下子竄了起來,兩個起身,拓跋燾已經撲到了提古勒的身邊。

看到不妙,提古勒身邊的親信連忙想衝過來保護提古勒。

“喝!喝!”

拓跋燾嘴中低喝兩聲,隨着兩聲沉悶的暴喝聲響起,手中的彎刀手起刀落,兩名護衛讓他斬落馬上。戰馬還在狂奔,已經衝到提古勒的身邊。

拓跋燾不認識提古勒,但他在山頂上就盯上了提古勒,知道這個人是這一次吐蕃前來的主將。

彎刀在空中亮了一下,重重地劃下來,帶着一陣冷冷的風聲。

確實這是一名虎將,也是王畫考慮到薛嵩一開始的壓力不小,所以讓高奚奴與拓跋燾兩名虎將安在薛嵩的手下。

提古勒只好舉起手中直刀抵擋,兩把刀碰在一起,在空中冒出一道火花。

當!

一聲清脆的脆響傳出,但提古勒的直刀因爲力弱,往下沉了沉,他的雙臂也感到一陣麻意。

提古勒身邊的一個護衛也用直刀抹來,拓跋燾一個彎腰,讓過這一刀,手中的刀勢並沒有停息,順着提古勒的直刀抹了上去。

血光一冒,提古勒的人頭被他這一刀抹了下來,戰馬依然還在往前飛奔,拓跋燾順勢將空中落下的人頭接住。

一撥馬頭,大喝道:“他是誰?”

用吐蕃語問的,一個吐蕃護衛看到他的勇猛,不由地一愣,傻嘰嘰地答道:“提古勒。”

拓跋燾提着人頭大喝道:“提古勒在此!”

這一聲暴喝就如同春雷一般。

戰場上許多人都不由回過頭來,看着這個方向,看到提古勒人頭都提在對方將領手中了,一個個更沒有了戰意,四散而逃。

想逃也不好逃的,血營士兵戰馬休息到現在,雖然戰馬同樣沒有高奚奴帶走的戰馬精良,但比吐蕃長途跋涉而來的戰馬體力更充沛。

寬闊的連合川立即成了一片宰割場。

在遠處邦孫還在遲疑的時候,他看到後面有士兵落荒而逃,向這邊逃來。

其實不能這樣逃,要逃也只能向南方而逃,逃到這邊還能找到大軍麼?大軍而來,老百姓無能爲力,如果一個兩個,可不能疏忽了關中到隴右這一帶百姓的強悍。

他攔住了一個士兵問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

“邦孫將軍,提古大將軍戰死,大軍已經敗了。”

已經敗了?邦孫聽了一失神,但這時候他也立即回過神來。後面大軍潰敗,自己這一方軍隊似乎處於下風。也有道理,四千對一千都處在下風,對方是四五千對六千,不佔上風纔怪。

難道這纔是唐朝軍隊的真正實力?可爲什麼幾十萬大軍讓血營打得丟盔卸甲?

但肯定情況不妙了,他立即吹響號角。撤退吧,或者說逃跑吧。帶着手下向南逃去,然而高奚奴看到他逃跑後,繼續跟在對方進行着騷擾,薛嵩同樣派出一支軍隊,從側面狙擊。

一萬人前來街亭,逃到悉諾邏大軍時,只剩下了四千士兵。

敗了?

悉諾邏聽了逃兵的稟報,不由地微微一失神。有可能會有唐朝援兵前來支援,所以他纔派提古勒搶佔街亭。但能支援多少士兵,想將自己手下這一萬士兵擊敗,得要多少唐兵?

又將幾個逃兵喊來,詢問了事情經過。

對長弓他還沒有懷疑,唐朝在軍械技術上遙遙領先於吐蕃,這一點他也不想否認。但戰鬥還是靠人來執行的。可是後面雙方正面交戰的情形讓他再次感到不解,唐朝士兵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戰鬥力了?

這讓他嗅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立即分兵兩處,自己親自帶着兩萬大軍來到街亭。

又恢復了原來的佈置,薛嵩自己帶着四千士兵回到斷山上,高奚奴一千士兵還繼續留在街泉亭。不過斷山多了許多匹戰馬以及盔甲武器,這要等到悉諾邏退軍後,運回八州。以及連合川上一片片的血跡,以及扒去盔甲的無數死屍。

悉諾邏不是提古勒,他騎着馬看了一會兒,不要嘲笑對方的安排。是不錯,斷山不大,是孤山,與其他山脈動不相連接,所以纔有了斷山之名。但這一支軍隊的指揮官絕不是庸夫,山上一定備下了水源,就是圍困,會不會起作用,一定會起作用。也許四五天,也許五六天,山上缺水,陣營自亂。

但自己能在街亭圍困對方五六天麼,而且對方這樣做,一定有所仗持。

那麼這樣一來,這座斷山卻成了最後的駐軍場所,居高臨下,就是將對方大營攻下,這不是一支弱軍,一支很強悍的軍隊,會付出多少犧牲?

這個指揮的將領是誰?難道是張仁願親自來了?

他心中狐疑不定,不過另一處要將它撥掉,立即下令,分出四千大軍撥掉街泉亭。

看到敵人到來,高奚奴繃着臉,默不吭聲。

鐵騎聲在地面發出雷響。吐蕃人越來越近了,高奚奴大喝一聲:“放!”

一支支利箭飛了出去,一個個吐蕃在戰馬上中箭,落下馬去。

悉諾邏在遠處觀看着,心中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利害的弓箭,這都在兩百步距離了,居然還有這樣的殺傷力。

不過騎兵也有騎兵的優勢,速度快,悉諾邏親自敲響了戰鼓,爲士兵鼓作勇氣。

眼看一個個敵人落下馬來,可吐蕃依然有無數士兵離大營越來越近,高奚奴自己點燃一個長竹筒裡的引信,用一堆青草將竹筒掩飾起來,說道:“撤。”

九百來戰士重新翻身上了戰馬,向遠方飛奔。

現在悉諾邏對敵人這種戰術還有些陌生,因此前來時,已經囑咐過了,佔着大營,窮寇勿追,不要追趕了,只要將街亭這一塊險地掌控在手中就行了。

吐蕃士兵一個個翻身下馬,悉諾邏也騎馬走了過來,奪下後要佈防。可還沒有來到街亭,就聽到一道道驚雷從地下響起。他跨下的戰馬都被驚得直立起來,如果不是他騎術精湛,有可能一下被掀翻落馬。

戰馬再次落在地面,一陣陣嘶鳴,好不容易他才安撫下來,然後擡頭看去,就看到街泉亭的方向,響聲不斷,一道道灰塵與草皮子,被拋向了空中。並且連同士兵都有的被巨大的衝力,掀到空中,在空中就象一隻皮球一樣在翻滾着。

炸藥,這不是唐軍,悉諾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難怪有這樣的戰鬥力。

他扭頭看着斷山,斷山上已經降下羽林軍的旗幟,換上了血營的戰旗,一抹紅色,在微風着展現出一片片鮮豔的血色。

望着那幾面紅旗,幾乎所有吐蕃士兵都停下了腳步,一個個發呆。

但悉諾邏卻在想另一個問題,爲什麼血營出現在秦州?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秦州城意外遇到的強烈反擊,他身體不由在打了一個冷顫,自己現在什麼地方,可是在唐朝,而且離積石山很遠了!

難道王畫大捷過後,依然嫌不過癮,想將自己這八九萬大軍一下了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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