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只是小憩了會兒。天就亮了起來六“王畫卻讓白亭叫來了秋翡白玉、坊的管事前來,他要換院子。
理由很簡單,前天夜裡死,了人,雖然可以因爲楚乙真做了法事,昨夜安然無事,但柳芸那棟小院子。又傳出鬧鬼的消息。不敢再在夏荷坊住下去。
對王畫這一行,秋翡白玉坊的人不是很樂意的,本來詛咒之事對秋翡白玉坊影響很大,生意一落千丈。網剛平息下來,這羣人來到秋翡白玉坊。本來是好事,這羣人出手豪闊。能爲秋翡白玉坊帶來收入。但偏偏他們好奇地看那間被詛咒過的院子。後面又打聽這個故事,於是再次引起詛咒的到來。
但也不能責備人家,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問了一下。如果這樣。詛咒都要作的話,以後被這個可惡的詛咒沾染的人將會有許多。
可是管事還是很小心地說道:“兩位郎君,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你們還是回洛陽吧。”
到現在他也沒弄清兩個年青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特別是來自洛陽,有多少權貴富豪之家。但有一點可以判斷出來。他們如老鳩所說的,身份非同小可。因爲那個波斯商人。來到滑州好幾天了,出手大方不說。做的生意也很大。但這個忽穆爾對這兩個青年態度十分地恭敬。這兩個人是死是活,也無所謂,但別要死在自己坊內。到時候有可能都將整個青樓坊牽連進去。
王畫說道:“謝謝你的好心。這一次我們出來。做不做生意都不是關緊的,主要是歷練,還有還我母親一個做善事的心願。我已經將事情經過寫了信,稟報了父母親大人。但在得到他們回信之前,我們都不能離開滑州的。管事,你應當會意,做爲我們的家族,可不是我們是唯一的繼承人。”
管事無話可說了,王畫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們有可能出身於一個大家族,後輩當中也不是他們是唯一的後代,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如果就這樣回去了。會讓家族中的老人認爲無能。以後可能會錄的繼承人的位置。現在只好冒一點危險,還繼續留在滑州。
管事就是有心想反駁,都找不到藉口了。大家族雖然風光,可嫡系繼承人的競爭同樣是殘酷無比的。
連李重俊聽了這句話後,連連點頭。這句話有可能說到他心裡面去了。
管事只好說道:“那兩位郎君可要小心一點。”
“我們知道,雖然無意冒犯了河神,但相信神仙有尊嚴,也有慈悲心的。我們不但前來歷練,也代家裡長輩前來還善願,救濟百姓。相信河神會原諒我們小小的過失的。”
管事更是無話可說了。
柳主落觸怒的是神靈,不是妖魔鬼怪,神靈嘛,多少也有些良心,講點道理吧。不然與妖魔鬼怪有什麼區別?
“但你也看到了,我請了忽穆爾叔叔前來居住,這棟小院了一點。所以我們要換到後面秋翡白玉四間院子。”
管事聽了心裡再感到有些好笑。說到底,你也是害怕了。
他說道:“這個。不難,後面四個院子,翡綾院、白蓮院、玉石院都空了,郎君你要住那一蔣院子。”
“玉石院吧。但管事,因爲忽穆爾叔叔喜歡舞蹈,不知道貴坊那幾個娘子舞跳得最好?你將她們全部請來吧。”
自始至終,沒有談錢。但管事也明白,到了他們這種地步,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一個面子的問題。所以石崇用大錘子砸王愷那隻珊瑚樹。象這兩位爺,只是同情了白菊一下,就給了五百貫錢。這五百貫錢足以讓白菊與折亭兩個人從坊中贖出來。也正好玉字輩的姑娘,只有一個嬌媚充滿異國風情的玉清得到欽差大人的垂青,留了下來,其他的全部回來了。
現在生意不大太好兒。不然後四院也不會空了三個院子。既然王畫沒有說數量,將她們送個一半過來吧。但他還是小心地說道:“我們坊中舞跳得好的小娘子很多,其中跳得最好的有幾位玉字輩姑娘。”
“讓她們全部過來”王畫故作財大氣粗地說道。
管事抹了一把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幾位爺的家產。他又小心地說道:“但有幾位娘子是清綰人。”
“無妨,我們只是看她們跳跳舞,你以爲我們要做什麼?”
“那就行。”管事又抹了一把汗。下去安排了。雖然知道這兩位主有可能是不把錢當錢的主,他也不能將玉、字輩的姑娘們全部喊過來,還留着幾個防止其他客人的到來口但他疏忽了一點,那就是對詛咒的害怕,又有兩位玉字輩的姑娘拒絕侍候王畫他們。這還是看到了王畫請了一位貌似高人在做法,否則還不知道有幾位姑娘願意前來。
又做了一番解釋。王畫並沒有怪罪。他主要目標是玉靈與玉妄。還有其他幾位與以前服侍柳芸兩個丫環交好的小丫頭。王畫沒有刻意去請,在她在秋翡白玉坊連一個秋字輩都沒有占上。如果刻意去請,相反會引起懷疑。
玉宣也許是因爲害怕,到來了。玉靈是坊內舞跳得最好的,不來管事也要將她逼來。還有一個玉執與玉珊的姑娘到來。至於另一個在坊內的著名粉頭玉瓶,沒有敢來。但這已足夠了。
第一個到來的就是玉執,還沒有搬走,隔着一個斜門兒就是。凌晨時王畫沒有看清她的長相,現在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裙子。挽着一個獨尾髻兒,前面是一個葡萄綠的箍,一隻金釵吊在髻頂上。看起來很清麗。至少長相比白亭還略略勝上一籌。
進來後,很恭敬地給王畫與李重俊、忽穆爾三人行禮。隨後她身後兩個丫環機靈地幫助王畫的護衛整理行李。
第二個是玉執,長相也算豔麗兒。但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年齡也有二十五六歲了。可一對聳岸的豐胸在蛋青霧紅小花裙下,隨時象是撕裂欲出一般。而且她裙口開得很低,裡面是一件豆青小胸圍子,可以看到半個。雪白的渾圓來。身上還抹着濃濃的香脂。
因此。連李紅看到這個女子。都有些緊張地挽着王畫的手。
一個很狐媚妖嬈的少女。以這樣的媚態擠身於秋翡白玉坊一百多個姑娘中最頂級的一層,也在情理之中。然後是王畫他們到了玉石院。這是秋翡白玉最安靜的一個院子,也是最大的院子。前面兩排廂房,後面一個小樓,還有一個花園。花園裡假山花木小溪石橋,彷彿讓王畫來到了蘇州某個玲瓏的小園林一般。
接着是另一個姑娘玉珊的到來。這是一個更加俏麗的女子,大約在十**歲,前額梳着一些劉海兒。後面也是一個長長的馬尾,也有一個箍,用白銀做的,上面鑲着一些暗紅色寶石小花。寶石不大,碎碎的鑲在上面,所以不讓人覺得很顯眼。身上穿着一身湖水藍長裙,一直拖在地面,長裙上面還有一些暗荷花,顏色也是松花綠的。總之,給人一種很淡雅,還略略有一些書卷氣息的感覺。連李紅與沐孜李看到這個少女後,也產生了一些好感。
大牌總是最後出場的。當所有行李收搭乾淨後,玉靈才帶着丫環到來。
鵝蛋臉,柳葉眉,長相果然不俗,身上穿着一身大紅長裙,開着雞心口,露出一抹雪白來,可以看到裡面淡菜綠的胸圍。讓人覺得很性感。但不象玉執那樣風騷。而且這身大紅大綠穿在她身上,不但不讓人產生視覺上的衝突,相反,更讓人對她留下深刻的影響。
四個青春美貌的少女,再加上她們帶來的八個丫環,與白亭她們,一共十七個少女了。一時間滿院春色,鶯歌燕舞。
但四個少女很快就現有點不對了。
到了她們這種地步,見了太多達官貴人,其實象這一次朝廷派來的振災欽差,如果拋去這個欽差身份。僅憑他身上那個戶部郎中,還不是她見過的最大的官員。
但無論是刺吏也好,還是那位欽差大人也好,看到她們的姿色,多少眼神中有些**。但這兩個青年看到她們這一大羣豔麗的少女,就象看到一羣普通人一樣,只有那個波斯商人,歲數更大一點,應當老練。可眼中多少流出一點兒貪婪的神色。
這說明了什麼,他們看到過更多美麗的少女,自己這些人才不至於讓他們心動。可什麼樣的家庭。有許多豔麗的婢女呢?
心中都在猜測。
可這時候王畫說話了:“因爲人多。還有爲了安全,你們必須委屈一下。”
然後安排她們住處,讓她們兩個人同住一室,並且住在院子前面兩排廂房,連玉靈都沒有居住後來小樓的權利。並且一間房子住着她們。一間房子住着護衛,交錯搭開。
讓玉靈氣結的是,王畫卻繼續讓白菊與白亭,還有原來秋蘭她們住在小樓裡面。
王畫看到她神情,說道:“如果不願意,你們可以隨時退出。或者晚上回自己的別院休息。”
但又說道:“白亭,還有你,玉靈姑娘,我們馬上出去一下,你們願不願意作陪?”
玉靈芳心才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只是其他幾位玉字輩少女看着白亭。眼中有些嫉妒。王畫不經意地留意了一下,特別是這個玉宣眼裡嫉妒神情更重,相反,那個秀雅的玉、珊神情耍稍微好一點兒。
他們帶了幾名護衛,出了秋翡白玉坊,再一次讓玉、靈爲之氣結。
喊來了兩輛馬車,一輛馬車很大,還有一輛小馬車。但王畫與李重俊以及李紅她們與忽穆爾上了前面那輛大馬車,讓她與白亭上了後面的小馬車。
爲什麼帶粉頭出行,油不過是爲了一路上在馬車裡調**,揩揩油。要知道她們身價都是不扉,這麼多人再加上白玉院的費用,這一羣人最少每天得花費數百貫錢。
可現在都好,自己居然不如兩個妾童了。雖然這兩個妾童長相清秀。
當然,真要在馬車上強行導她摟摟抱抱,她還不會同意至少不開心。然而王畫這樣做。卻讓她弈旬書曬細凹曰甩姍不一樣的體蛤
於是在馬車上。好奇地問白亭:“白亭。你跟在他們後面有兩天了。可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
滑州的衙役因爲秋桂的死因,看過王畫與李重俊的過所,可過所上也沒有標註他倆人的家世。所以聽到王畫拿出幾百貫錢給白菊,再加上帶着一大羣豪奴,秋翡白玉坊裡有許多姑娘在議論他倆人來自什麼樣的家庭。
白亭機警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個王二郎對音律十分精通。所以他與我交談了幾回,我僥倖讓他覺得投機。”
不但迴避了玉靈的問題,也解釋了她“得寵”的原因。
玉靈皺着眉頭,想了一下,也沒有想出什麼。
馬車到了一客餐館,一行人令人矚目地上了二樓的一間最大的雅間。裡面有一些商人,忽穆爾與他們打了幾回交道了,見面相互寒喧。又爲王畫李重俊做了介紹。
幾個人認真地坐下來,一邊吃着早茶一邊談生意。王畫再次說了替母親還願的事,讓這羣商人幫助他在滑州購買一些藥材生活用品,救濟災民。這些商人自然樂意,不管是不是善心,因爲王畫購買的這些用品,有的他們自家商鋪就有出售。這也是一筆生意。
但玉、靈再次現一點,雖然無論這個王二郎,還是這個波斯人,對那位李大郎十分地尊敬,可那位李大郎很少言。就是說話,也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很古怪的一羣人。
談完生意,王畫還拿出五百貫錢做了訂金,這一次他採購了大量物資。價值達到三千多貫,一下子湊不齊的,需要時間準備。然後再次返回秋翡白玉坊。
準備好午餐,王畫才說道:“我與叔叔都喜歡舞蹈音樂,所以我請了你們前來。各位姑娘們,可否爲我們來一支舞?”
王畫這個稱呼也讓這些女子感到奇怪,耍麼稱呼名字,要麼尊稱爲小娘子,但姑娘她們還是頭一次聽到。不知道是何由來,可想既然加了一個姑字,應當是一種尊稱吧。或者這個詞在洛陽纔有,自己沒有聽說過?
雖然這兩個身份有可能很尊貴的青年對她們有些不屑一顧,讓她們都有些失落的感想。可也說老實話,那個李大郎莞視是能感覺到的。但這個王二郎平易近人,也能讓她們感覺出來。
幾個少女先後都跳了一支舞。
王畫又說道:“我還聽說了玉靈與玉宣姑娘劍舞跳得最好,可否兩個人合作,來上一曲。”到這時候,連李重俊也隱隱感到王畫用意了。
先是搬到白玉院,因爲是秋翡白玉坊的最南角,從這裡就可以攀牆出去。而且已經去過了柳芸那間被詛咒的院子。失去了價值,沒有必要再住在夏荷坊了。
而這個。白宣凌晨的驚叫讓王畫懷疑。另一個少女玉靈,幫助柳芸收搭遺物。如果是真心相助,就是友。如果另有它意,就是敵。這也是一個必須要注意的目標。
不過象王畫這樣查案,獨此一家。別的官員也沒有那麼多錢來揮霍。
兩個少女說了聲:“不救”
先後站了起來,丫環們遞過來一把寶劍。白亭與另外幾名丫環拿着樂器,開始爲她們伴奏。
開始動作有些緩慢,兩個少女長相都是不弱,隨着她們的舞動,劍光閃閃,裙袂飄飄,再加上她們曼妙的身材,十分好看。後來樂音加快了,兩個人的動作開始也隨着快了起來。
同時兩把寶劍都不時地碰在一起。就象兩個生死之敵在忘死格鬥一樣。隨着她們動作越來越快,更象兩隻花蝴蝶在不停地穿舞。還有劍鋒相錯的響聲,鏗鏘入耳。
讓大家看得驚險萬分,一曲舞跳完,兩個少女同時停了下來,躬身敬了一個禮。衆人都擊起了掌喝起彩來。
然而王畫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微笑。精彩是無疑很精彩的。如果換作旁人,都有可能因爲反應遲鈍,被劍鋒誤傷。
可剛纔他看得很清楚,以他現在的眼力,這兩個人動作再快,也隱瞞不了的。他看到這兩個,亮麗的少女開始就有了敵意,雖然看似在用劍做着各種舞蹈動作,可每一劍出,卻是真正指向對方的要害地方。並且是玉宣先挑起敵意的。後來的交舞。已經不能算是舞蹈了,而是真正在交手。
可兩個。少女身手相差無幾,同時反應機靈,因此曲罷纔沒有出現傷害。
看着兩個少女用毛巾將臉上的汗水抹去,王畫拈着下巴,心裡想到。明顯這兩個少女肯定背景不是一個粉頭那麼簡單。但滑州城除了這羣貪官污吏奸商滑戶外,還有一方勢力,自己不知道的?好象這兩方勢力,通過這兩個姑娘的交手,處在對立的一面。這一方勢力來自何處?這個秋翡白玉坊,越來越有意思了。當然,這件案子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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