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炮聲隆隆

武則天這時候說道:“王卿。那三戰先別管了。還是先談談你剛纔罵朕的事,罵得真好啊。”

衆人一起看着武則天,難道武則天讓王畫大炮轟暈了頭?

武則天又說道:“你上來。”

王畫只好走出來,其實武則天看透了他的本質,看似他膽大妄爲,其實他是謹小慎微,不管如何做,都有一個底線。就象他與七姓鬥,也在借勢打勢。幾次戰鬥,看似冒險,也做了周密的安排。

但剛纔說得快活了,似乎現在老武手腕也軟下來,可老武如果還保留着原來那種性格,自己有可能要倒大黴。他走了出來。

武則天繼續說道:“你到朕旁邊坐下。”

王畫小心地來到她旁邊,太監端來一張椅子,王畫小心地坐下來。

武則天又說道:“朕在國老死後,好久沒有聽到什麼忠直之言,冀州學子蘇安恆兩次上疏,雖然是直言,可終究是爲了這個寶器。”

說着她拍了拍座下的龍椅,這件事是指冀州學子蘇安恆曾在前年投匭上奏。說武則天歲數大了,應當學習堯舜禪位於皇太子,更因爲武氏諸王在武則天千秋萬歲之後於事非便,請罷爲候,更封李旦李顯二十幾個兒子爲王孫,屏藩皇家。武則天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親自召見,賜食厚賞而去。

然後去年五月再次上疏,說武則天貪戀寶座,而忘記母子情深,有可臉面見唐朝先帝?反正很牛氣的一段話。武則天看後,哭笑不得,但也沒有怪罪,可也沒有任用。今天她將這個原因說出來。蘇安恆算是忠直,可爭的也只是武李,並不是爲天下百姓,爲了國家強大,從這一點上,她比司馬光還是有遠見的。這只是一件小事,幾百年司馬光抱着歷史上那麼多大事不記載,反而爲這件事大書特書。這同樣是本末巔倒。

但不也排除確實有許多忠直勇士。畢竟老武老了,早一定將後繼人安排好,以後減少動亂。但這種人有,很少很少。大多數是投機行爲。一個新帝王即位後,首先提撥的就是自己的親信。何謂親信,就是扶持自己上位的人。因此這些臣子各保其主,試圖他上位後自己升官發財。鬧得最厲害是康熙十王之亂。幾乎所有大臣都牽連進去。

雄才偉略的康熙都無輒了,最後來了一個匾後遺旨之舉,然後什麼傳於四阿哥或者傳於十四阿哥的事出來了。

這個蘇安恆有可能就是走的這條路線,一個學子,想要進入朝堂,只好科舉,可科舉難度太大。因此上奏,希望引起皇太子的注意,快了,老武都八十多,難道能活一百歲?李顯上位了,有可能因爲他這幾次進奏,破格讓他擔任官員。不然這個將來寶位之事,朝中那麼多大臣,輪到你一個小小學子來管的?

這纔是事情有可能接近真相的本質!

“國老纔去了兩年,可朕好象去了十年百年似的,好久都沒有聽到如此震耳欲聾的諫言。王卿,還有何認爲朕做錯的地方,今天一道道出。”

其實也不對,她還真提撥了一些人才,象狄仁傑不說了。武將張仁願、唐休璟、郭元振,這都因爲在她手裡邊患緊張,得到重用了。文臣中的姚宋、張嘉貞、大手筆蘇張二人,都是她選撥出來的,這些大臣是構成後來的開元盛世的主要大臣。但在她手裡,要麼歲數小了一點資歷淺,要麼就直接沒有用好。

因爲她太好勝了,所以阿諛奉承的大臣很多,也就是史書的所說的猥官,包括一些想主動“獻身”老武的一羣控鶴府文士。

聽了她這一句話,王畫會意,今天自己放炮沒事!老武這是想爲自己樹立魏徵的形象鋪路。當然自己說的確實是很大的時弊。

這可是你讓我放炮的,那我就放了。

王畫說道:“皇上對臣這樣優待,臣都不好意思進諫。”

有些大臣笑起來,連老武都笑了起來。

她笑完後說道:“說吧,這是朕讓你說的。”

其實王畫這是鋪墊,天威莫測,不要象徐達與朱元璋下棋,前面贏了棋,老朱說沒有事沒有事,後面黑手下過來。首先得讓老武開心一下,然後放炮才安全。

他說道:“君明則臣直,君昏則臣奸。裴矩佞於隋忠於唐,非是性之變,而是君惡聞其過,忠化爲佞,樂聞直言,佞化爲忠。唐初直臣無數,是太宗能夠虛懷納諫。所以大臣敢於進諫。陛下,才識過人,然而鮮喜臣諫陛下之過,所以朝中直臣不多,非臣之罪,乃陛下之過。”

第一發炮響,雷得殿中大臣一個個又不敢作聲。太有攻擊性了。

就是老武做好準備工作,也張大嘴巴不好說什麼。

說到這裡,王畫突然繞到武則天面前跪下道:“陛下如果求才若渴,不妨效仿千金買馬骨的燕昭王。既然學子蘇安恆進諫,陛下賞識厚賜,但今天官多如牛毛,車載斗量,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何不賜一官職給他?”

主意都是好主意,一個布衣學子敢進奏此等悖逆膽大的奏摺,居然遷官。以後進諫的直言必然會增加。但這話還是很刺耳,什麼官多如牛毛,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老武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就依卿言,着冀州學子爲右拾遺(從八品低級諫官)。”

王畫跪在她下面搖頭道:“不妥。金太少,不足讓持馬人動心。”

武則天身後站着的上官小婉,忍不住轉過身去,捂嘴笑了起來。

“好吧,遷爲監察御史。”

王畫這才點頭:“今天起,陛下不愁無直諫之臣。但陛下還要不要臣再說下去。”

“說。”

“算了,陛下,還是不要說好了。”

“爲什麼?”

“還是那句話,陛下對臣十分優柔,接下來說的話更難聽,怕陛下傷心。所以臣還是不說罷了。”

“說,今天無論你說了什麼話,朕也恕你無罪。”

這是扯,如果王畫象徐敬業那樣玩,或者象駱王那樣玩,將武則天的什麼都翻出來,保準拖到午門立即斬首示衆。

“那臣就說了。”

有些大臣終於再次笑起來。

“你坐起來說。”

“皇上,還是讓臣說完後,再賜座吧。”

武則天讓他氣得哭笑不得,既然你願意跪下,那就跪下吧。

“治國之道,還在於人才,就象太宗曾說隋文帝不足時,曾說過一句,以天下人治天下人,非是以一人治天下人也。皇上需要直臣爲皇上進諫對錯。可治理國家並僅僅需要直臣,還有許多方面的人才,經濟的、軍事的、文化的、禮儀的,就象朝廷設立六部九卿三省五監一臺一樣。得要這麼多部門才能將國家大小事務完全處理。但臣不懂了,臣少年時製作了三件漆箱,聽說陛下十分喜歡,經常把玩。那幾件漆箱只是雜藝,重要的是上面三篇銘文,臣就說過人才的使用。那也可以當作臣的進諫吧。爲什麼陛下沒有看?”

你眼睛瞎啦!但不能這樣說,意思也差不了多少。

老武低聲對身旁一個太監說道:“給朕上杯茶。”

得用茶水噎口氣,不然今天能讓王畫憋死。

“首先人盡其用,各有所長,不可能每一個大臣都是文武雙全,什麼都精通的。比如唐卿適於軍事,魏卿適於安撫百姓,蘇卿適於文學。象臣我就適於製作各種器具,比如這次如果真的與突厥人比鬥,瓷氈非臣莫屬。這使臣想起了魏卿魏相公,昔日,魏相公曾上奏說,且明鏡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臣識不稽古,請以近事言之。貞觀年中,萬年縣尉司馬玄景舞文飾智,以邀乾沒,太宗審其奸詐,棄之都市。及徵高麗也,總管張君乂擊賊不進,斬之旗下。臣以僞勳之罪,多於玄景;仁貴等敗,重於君乂。向使早誅薛仁貴、郭待封,則自餘諸將,豈敢失利於後哉?韓子云:“慈父多敗子,嚴家無格虜。此言也似很對,爲了使前線將士重勝負,連薛將軍也要誅殺。但是他自己在擔任朔方軍元帥時,討賊失誤,竟然歸罪於副將韓思忠。這到底是誰的錯?”

衆臣聽了面色,難道王畫想攻擊魏元忠?但王畫接下來一句話,讓大家更加失色,王畫說道:“這是陛下的錯。”

“朕何錯之有?”武則天納悶了,這前面的將士打了敗仗,朕也不想啊,難道讓朕提槍上陣不成?

“當然是陛下的錯。臣在馬說裡就說過,馬與馬也有不同,適合在各個地方奔跑作戰。人也是一樣。樂師可以彈奏好曲,但未必能幫助陛下治理好國家。魏相公能幫陛下治理好國家,但領軍作戰,不如唐卿、郭卿、張卿,還有薛卿。”

“你說的張卿可是張仁願將軍?”

這時候張仁願還沒有唐休璟、郭元振有名,朝中姓張的大臣將軍無數,因此武則天才有此一問。

“正是,所以不是沒有人才,而是陛下沒有將他們放到合適的地方。當然,這也與宰相也有失職有關。”大炮一轉轟向幾個宰相。但他還沒有完,又問道:“陛下,請問陛下以人才用人才,還是以資歷用人才?”

“人才,但你坐下來說吧,”聽到這裡,武則天已經明白了王畫的用心,今天王畫所說的皆是現在大周的重要時弊,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比逃戶更嚴重。

王畫坐下來。

武則天對上官婉兒說道:“你拿紙筆,將王卿的話記下來。”

上了檯面。但王畫隱約地覺得武則天這樣做,對他是善意。武則天又說道:“繼續說。”

“這是發生在前一段時間的事,臣得血營將士推薦,得一壯士張守珪,頗知兵書戰策,而且他本人武藝頗好。因此推舉他爲右營兵曹。可是天宮因爲此人沒有聲望資歷,推三挪四。難道血營的將士非得要六十歲以上的老兵纔可以擔任?不然資歷都很淺了。或者臣也因爲資歷淺,不能擔任中營將之職?”

吏部一干官員心想,最後還是不得償你心願,怎麼又將這件事搬出來?

“舜是一個農夫,被堯得以重用。傅說被殷商王找出來時是一個築牆的匠人,”說到這裡,王畫哂然一笑,看着羣臣說道:“不知道各位視匠人低人一等的有可想法,哦,忘記了,我好象也與匠人能瓜上半點關係。還有膠鬲,他還是一個從事漁鹽的商人,被周文王發現出來,商人重利,都不是好人啊。可我又奇怪了,史書好象記載膠鬲爲了進諫商紂王,居然跳摘星樓而死。這樣的大臣居然叫逐利而行,反正我自愧不如,不知各位有幾個能與他品性相比的?難道你們出身士族望門,連一個逐利而行的商人都不如?”

連武則天都大笑起來,今天王畫吃了那門子的藥,大炮一轟沒完沒了,這回又對準所有大臣。

“姜子牙是一個發神經的釣魚老頭,管夷吾是一名囚犯,百里奚是一名奴隸,孫叔敖是一名漁夫。這樣的人都可以立即找出來,一躍幾萬裡,從一個賤人,躍居宰相,還有什麼樣的身份來拘束陛下與各位宰相,爲朝廷破格提撥一些對國家有利的人才?”

說到這裡,他譏諷地說道:“或者是他們不是出身於士族,或者不是七姓之中,就不是人才了?”

“說得好,”武則天擊掌稱讚。王畫這一點與她不謀而合,她也破格提撥了一些人才,可大多不盡人意。到了晚年後因爲身體的緣故,漸漸鬆懈了。

“還有,臣最後還有一言。”

“請說。別急,上茶,喝完茶後說,”老武讓太監倒一杯茶給他潤潤嗓子。

“謝陛下,”王畫呷了一口又說道:“人最早時候茹毛飲血,但社會在發展,現在人們知道禮儀廉恥,所以我們纔有資格嘲笑異邦,逐水草、習射獵、忘君臣、略婚宦、馳突無垣。因爲我們懂禮儀。但自高祖以來,到陛下手下就犯下一件大錯誤。”

上官小婉正伏在桌子上努力寫字,聽到王畫這句話再次笑起來,轟完了皇上,轟大臣,轟七姓,這回又開始轟唐高祖、太宗與高宗。

“陛下,你尊爲天下之主,乃是天下人之父母。父母育子,持之公正,皆是陛下之子女,陛下也要持之公正。可我看到一羣人,這羣人還不在少數,他們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賤民。除非罪犯外,他們是咎由自取,有幾人是違反了大唐律法?大多數是因爲家貧,被迫走上這條道路,以求苟且偷生。這是陛下的失職,是大臣的失職。可看看大唐的律法。再看一下幾百年前光武帝的律法。建武二年,詔賣出奴婢歸家,不準拘。現在呢,一百杖,奴婢本來生活不好,身體孱弱,一百大杖下能存活麼?六年詔王莽舊時吏人淪奴婢都爲庶人,現在呢,父母是奴婢,子女還是奴婢,永世不得翻身。好象他們不是陛下子民一樣。七年下詔赦免因飢戰亂爲奴者,如有強拘者以賣人罪處理。可臣從來就沒有看到幾位陛下曾經下過這樣仁道的聖旨。”

這一說,武則天臉色沉重了,但這牽涉的利益可不小,雖然是仁道,可弄不好,等於玩火。

“從十一年到十四年,光武帝多次下詔免青、隴、蜀、益、涼等州郡奴婢爲庶人,並且對被主人打傷燒灼的奴婢抱以慈悲之情,強行赦爲庶人。又於十一年,下詔,打死打傷奴婢者不得減罪。現在唐朝呢,主人打奴婢是正常事,至於打死者,也沒有多大問題。可陛下,一個奴婢沒有事,但大周多少奴婢,幾十萬或者幾百萬賤民?陳勝吳廣揭竿者,也不過九百生活不下去的貧苦百姓。請陛下三思。這件事辦好了,是善舉,也維護大周天下更加穩定下去,更是報來生之德。”

武則天聽到這裡,站了起來,撫着王畫的頭說:“王卿,朕知道你心很好,但這件事做起來很難。不過,爲了壯卿之言,來人,傳朕旨,神都西京皇宮裡凡年三十五以上宮人者,皆放還回鄉,與家人團聚。”

這算是一大善政,兩處京都,幾大宮城裡面有無數的宮女,有的宮女都白髮蒼蒼,可連宮門外都沒有邁出過一步。隨着這道聖旨的傳出,宮外隱隱傳來一些宮女喜極而泣的哭聲。

衆臣再一次謳歌拜德。

武則天又看着前面的官員,這些都是三省六部重要的官員,她說道:“今天王愛卿進獻務實、精兵、簡政、進納直諫、使用人才、善待踐民,你們散朝後商議一下,看能不能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寫奏摺上來。”

說完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正如卿言,朕所任之官多如牛毛車載,何妨吝嗇一官否?爲嘉卿言,王畫聽封。”

然後遷王畫爲忠武將軍,這是正四品的軍銜,等於是王畫又跳了兩級。

但大臣們不吭聲,剛纔王畫說過了,都能從一個奴隸升爲宰相,憑藉他今天的進奏,只是升了兩級虛銜,不算過份。

武則天又問道:“你剛纔爲什麼說這是那個默嗓挖下的一個坑,讓我們大周往下跳?”

“這一次突厥侵犯,因爲我們大周將士的狙擊,突厥同樣損失慘重。現在默啜提爲此議,一定是突厥內部出現了分岐,攘外必定安內,他需要時間處理內部矛盾。上次他只是小損,主要力量還在。這一次血營成立,臣就是要帶兵去北方,看能不能想出一個穩妥的辦法。但這段時間內,我們也需要一段和平的環境,讓士兵得到喘息,讓邊境百姓得到喘息。因此,臣才說皇太孫不需要這個虛名。但有一個虛名必須要的,那就是這三戰許勝不許敗。如果輸的話,什麼友好聯邦搭成了,那會是一個災難性的後果。”

這說白了,就是屬國與獨立國的區別。其實突厥現在與獨立國沒有什麼區別,唐朝政府根本干涉不了它的外務內務,所以王畫說它還是一個虛名之爭。

“請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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