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坐在馬車裡,還在想着心思。
剛上柔下,雷風相與,巽而動,剛柔相應。我這道閃雷雖然短暫,可也要藉助風的力量,砸開這道永恆之光!王畫在心裡面默唸道。
王畫這件雅事很快便被傳開,這又是魏晉的風流。
可是城外的人看城裡,永遠看到的是鬧市的繁華,氣派的府邸,這只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如同那羣進士聽上官小婉的詩一樣,他們看到的只是曖昧。
這件事的真相,可一點也不風流。
王畫是故意做給武則天看的,這是讓她看到自己的武力。好讓她放心地安排自己去前方。
不但要去尋找江夏,還在藉着江夏,去尋找下一個荊州,巴蜀,只有這樣,七姓也好,張武也罷,最後不得不向他妥協。
這一條道路是何等地艱難坎坷!
第二天王畫去了一次白馬寺。
他並不是禮拜神佛的,來到了釋迦如來舍利塔下,在哪裡,正是一代名相狄仁傑的墳墓之所。才兩年,墳墓已經長滿了棘刺,在春天的和風裡,葉子閃着柔和的光澤,只是讓人不滿的是一根根纖細的枝條上,長着無數猙獰的小刺兒。
四周一片濃蔭,時不時傳來鳥雀的清脆鳴叫。
王畫低聲道:“自古人生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恩師,這正是你的寫照。”
這時正是春光爛漫的時候,白馬寺裡的遊人香客有不少,已經有人認出了王畫,驚訝地站在一旁圍觀。
王畫就象沒有看到一樣。他憂傷地撫『摸』着石碑,上面六個大字狄公仁杰之墓,在陽光下閃着溫潤的光澤。他又說道:“恩師,我欠你的情這一輩子是還不清了。”
雖然江夏之事,自己搞掂了,可沒有了狄仁傑在武則天面前據理力爭,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武三思與太平公主,活活拉開成兩半了。還有張易之沒有『插』手,如果『插』手,自己早就四分五截。
他盤坐下來,將琴放在膝上,彈起了《廣陵散》,從一開始聲音就悲切無比,最後彷彿是在淒厲地嘶叫一般。但衆人只是嘆息一聲,狄仁傑收下這個情深義重的學生,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會高興吧。
聲音越發地高吭起來,吱呀一聲,絃斷了。將王畫的手指頭彈出一道小小的血花。李紅連忙走過去,爲他包紮傷口,一邊道:“我們回去吧。”
“回吧”王畫行了鞠了三個大躬,大步離開。
回到了王府,王畫開始看書了,不但看書,還經常用筆在紙上畫着一些莫明其妙的東西。這讓李紅有點擔心,也不明白。現在王畫得中頭名,百姓交口稱讚,皇上賞識,又是大婚將近,人生的所有喜歡事遇到一塊了。爲什麼不高興。
她不知道王畫是在看兵書戰策,雖然這有點紙上談兵的味道。但多學一點比不學好,自己更不是韓信,素不讀兵書,可打仗時百戰百勝。自己沒有那份能耐兒。在紙上畫的更是臨摹各種戰役的兵力分佈,行軍路線的假像圖。
做如同雷電,但在做之前,必須準備細緻。這是王畫做人的準則。
最後李紅終於忍不住了,說道:“二郎,你在寫什麼,爲什麼我看不懂?”
王畫指着紙上,說道:“你看這是山,這是小河,正是淝水之戰,前秦與東晉的兵力分佈圖。”
“你學這個有什麼用?也不要你帶軍打仗。”
到了能說的時候,王畫道:“過段時間有可能我真會領兵打仗。”
“二郎,不行啊,現在打仗很危險的,”李紅更加擔心了。這時候唐朝不是早期的唐朝,戰無不勝,雖然還時不時有捷報傳來,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傳出,士兵已經是一項很危險的職業了。當真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別人很危險,可我會不會危險?”
李紅聽了狐疑起來。對王畫現在她只有崇拜。但她還是不服氣地說道:“爲什麼一定要到軍中?”
王畫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錯了,現在到了軍中反而更安全,在朝堂上纔是真正的危險。”
王畫又說道:“這件事還沒有決定下來,切不可對外人宣揚。”
李紅點了一下頭,但她臉上還『露』出無限地擔心之『色』。
第二天,皇宮裡終於傳下聖旨,三月二十八,賜李持盈下嫁王畫。聽到這個消息後,連鞏縣王族的族人,都趕得洛陽來賀喜,雖然迎娶公主郡主,世家不屑,但老百姓心中卻是十分地嚮往。洛陽城的百姓也爲王畫感到高興,可心中很古怪,就是下嫁公主郡主也很正常,現在王畫名聲如日中天,人才又好。可什麼人選不選,偏偏選擇一個十歲的小郡主?
但總歸是一件喜事,連在洛河涼亭裡舉行的同年之宴,幾十個進士也一起向他賀喜。二十幾個進士各賦詩一首,離開了。王畫趕回王府,經過慈惠坊時,看到那一間別院裡桃花正開得象火一樣。他對車伕說道:“停下。”
車伕將馬下停下,他跳了下來,將錢付掉。來到門前敲了敲門。門房將門打開,驚喜地將他迎進去。
他今天笑的神情有點古怪。王畫卻沒有在意。
走進院中,正是各種花兒開得最熱鬧的時候,招來許多蜂蝶在上面飛舞着。
王畫走進房中,咦,今天好象有客人來過,桌子上還放着一杯茶水,在冒着熱氣。王畫回過頭來問門房道:“是不是殿下剛剛來過?”
“是啊,我還沒有走,”門房沒有說話,房內卻傳來一聲清脆地聲音。一個少女走了出來。
王畫連忙行禮:“見過殿下。”
這裡還有外人,李裹兒身後還有兩個婢女,不得不做做樣子。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兩個婢女與門房自覺地離開房間了。
王畫才大笑道:“殿下,我們真是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通什麼,是我得知你今天赴洛河同年之宴,一定會經過這裡,算到你會進來看看,所以纔在這裡等着你的。”
原來如此,還以爲那麼巧呢。王畫笑咪咪地說道:“如果我沒有進來怎麼辦?”
李裹兒瞄了瞄他下身,用兩個手指頭做了一個剪刀模樣,剪了剪。王畫舉起手,說:“我投降了。”
“這幾年你有沒有想我?”
“殿下,我無時無刻都在想。”
“妾也是,妾的心永遠不變,就象祝英臺一樣,不相信,你『摸』『摸』我的心。”
這個心怎麼『摸』?這時李裹兒已經將王畫的手牽進衣服內,心沒有『摸』到,卻『摸』到一個柔軟的所在。『摸』吧,感覺很好,似乎比以前又大了一點。
李裹兒突然擠進他的懷中說道:“二郎,你馬上就要大婚了,是不是很高興?”
怎麼又問起這個問題,跳躍『性』還真大。王畫苦笑了一下答道:“你那個九堂妹,你不是不知道,纔多點大,十歲,什麼也不懂,我與她就是成親了,也只是一個名義。而且相王也囑咐過我,這幾年不要碰她。”
“那麼你意思是幾年後就能碰她了。”李裹兒恨恨地道。
這不是有理講不清麼?王畫又是苦笑道:“殿下,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你能料到?我能料到?”
“那我問你,你說什麼很近了?是不是你做了一些安排,我們能很快在一起?”
還真不是,對於能不能與李裹在一起,王畫就從來沒有奢望過。老武死了也不行,她馬上搖身一變,成爲唐中宗最喜歡的女兒,自己就是沒有與李持盈大婚,同樣也娶不到她。
他指的很近,是爲了她做了一些安排。包括李隆基的誓言,當然也沒有指望李隆基到時候真的會實現這個誓言。但有一件事,武則天給了他到邊關三年時間。這讓他躲過這三年朝堂最詭秘的爭鬥。三年後再回到朝堂,不損清名,也可以進入一些權利核心,至少規勸李裹兒不要象歷史上那樣,變成一個軾父的女人,還有在關健時候也可以保住她一條生命。
這一切必須在自己有一些權利,還能存活下來基礎上進行的。
現在這一切看來,似乎在向他所預想的方向發展。
對於李裹兒的問題,王畫還真有點不好回答,他說道:“你不要問,總之,我在爲你幸福,做一些安排,而這一切很近了。”
“二郎,妾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說着在他懷裡,擡起頭,癡癡地望着他。
還好他有一絲理智,說道:“殿下,外面還有你的婢女。”
“沒有事,她們都是我最貼身的婢女,不會說的,”李裹兒一邊說着,一邊解王畫的衣服,她的嘴裡發出了一些喘息之聲。她又說道:“以後不準喊我殿下,要喊我裹兒,我要你做我最厚實的布,永遠將我包裹着,給我溫暖,給我愛。”
這樣的言語,這樣的熱情,王畫突然大聲道:“好吧,我就做你的布,生不能同生,死也要同『穴』。”
說到這裡,他將李裹兒抱起來。既然做了決定,好歹自己是一個男人,不能讓一個女人主動,將她抱進房間裡,放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