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是前不久,才知曉他活着的消息,當初他的遺體,還是我親自主持下葬的!”霍光說道,情緒明顯暴躁。
“霍愛卿其中尚有隱情?”寒弗陵明顯感受到他的情緒不對。
桑弘羊道:“陛下,若論及此事,微臣到知曉一二!”寒弗陵道:“桑愛卿速速道來!”
桑弘羊道:“昔年霍衛兩家勢力龐大,宮中有衛皇后,更有陛下最寵愛的戾太子寒據,軍中又有衛青大將軍,冠軍候霍去病,共掌軍政,恩寵盛極一時!”
“有人爲了打擊皇后太子,便在冠軍候飲食內動了手腳,以至於他英年早逝,先皇惋惜,且甚是喜愛冠軍候獨子,不僅讓他襲爵,更是將他時刻帶在身邊!”
“其實若霍嬗只是一個平庸的人那一切便能安然無恙,可惜,他雖然小小年紀,卻甚是早慧,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論起風采,和其先父相比,猶有過之!”
“那些打擊太子皇后的人,哪能願意,又故技重施,毒害了年近十歲的冠軍候獨子!”
“當時,無論是民間神醫,還是宮廷御醫都親自會診,那發紫的屍身,僵硬冰冷,已經難以救治,霍輔國和先皇嘆惋多日,最終將他埋葬在了其父的墓碑之旁!”桑弘羊邊說邊嘆息不已。
“墳墓一直安然無恙,誰知不久前,竟然見到了他,他還活着!”霍光道:“不僅活着,還成了秦帝身邊的重臣,官居大秦護軍都尉。今次秦焸大戰,他更是擔任一路兵馬元帥和總元帥,全面負責對大焽的戰役!”
“霍輔國,當初冠軍候父子被奸人所害,父皇就沒有將兇手繩之以法?”寒弗陵甚是憤怒,若霍去病、霍嬗父子沒有被害,以他們的年齡正值壯年,父子二人同時任職元帥,他大寒又豈能憋屈的被大秦和大焽壓着打。
霍光道:“陛下應該也知道,身居高位,有時候對錯並不重要,而是各方面的平衡和利益的交換,陛下當初有心要殺光他們爲兄長伸冤,可惜多放勢力掣肘,先皇當時也很無奈!後來霍嬗侄兒被害,陛下也曾因此大病一場!”
“世人都說陛下文治武功不下於大秦始皇帝,但是世人只看到了光鮮的一面,沒有看到先皇在背後的那些辛酸和退讓!”
寒弗陵感嘆良多,他才登上皇位不久,更是有這卓越的皇長兄幫助,可惜仍舊四處掣肘,就拿他如今正在全力推行的‘鹽鐵官營’等理念,也僅有少部分人支持,他如今的狀況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政令不出未央宮。
當然他畢竟是皇帝,不是所有的政令都被封駁回來,一些無關緊要或者利益足夠大的政策還是能夠很好的實施的,但是他主推的‘鹽鐵’,一些較爲先進的治國理念卻被無情的封駁了回來。
寒弗陵長嘆一聲,關心的詢問道:“那些幕後黑手如今可尚在世?”
霍光道:“多謝陛下關心,經過先皇和微臣多年來的努力,那些人,全部被揪了出來,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如今已經屍骨無存,香火斷絕。”
“好!”
寒弗陵雖說登基爲帝已經多年,但是仍舊有少年心性,現在仍舊不太善於隱藏自己的心事情緒。
嬴州境內,一個茶寮內,數十名青年正圍坐在休憩喝茶,其中有一人甚是特殊,他不僅年齡偏大,且端坐在輪椅之上,望着青年們嘰嘰喳喳的議論事情,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就聽到一名少年有些懊惱的說道:“那些道聽途說的東西,就是不可信,害得我朝安置我們的縣長伯伯家扔了許多石頭!”
“你那還是好的,我還打了我們縣尉的兒子!唉!”另一名少年說道。
“大秦根本就沒有聯合大焽攻打大寒,我看是他們自己賊喊捉賊吧,我聽我父親說,他們不僅將兗州割讓給了大焽,更是爲了息戰,主動放棄收復長、流,我看他們纔是一丘之貉!”有一名少年說道,此少年明顯比另外兩名少年要有見識的多,應該是出自官宦之家,看他的一身價格不菲的華服便可窺探一二。
“真是什麼世道,就連小兒也知議論政治?”在其一旁,一名儒生某樣的男子不屑的說道。
“誰說少年就不能議論政治了,甘羅十二爲上卿,項橐七歲而爲孔子師,我看你一生儒家打扮,莫非自詡才學高過儒家祖師不成?”那名一身華服的少年也很有脾性,當面回了過去。
那儒生聞言,勃然大怒:“黃口小兒,這裡豈容你撒野,本公子今天就替你家大人,好好的教訓你一番,讓你明白什麼是禮儀尊卑!”他說着,揚起手,就要上前教訓那少年。
“這位小哥且慢!”
輪椅之上的男子,將一切望在眼裡,推動輪椅上前制止。
“是你家孩子?”那名儒生停下來,問道。
輪椅上的男子回道:“萍水相逢,不過小哥又何必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我看來你對三位少年的言談是有不同見解?可否說來聽聽?”
那名儒生抱拳拱手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輪椅之上的男子回道:“不才嬴州人士,添爲書舍先生,他們都喊我孫先生!”男子正是從雲夢鬼谷出來的孫伯靈。
“原來是孫先生。”那名儒生道:“大寒自從高祖斬白蛇起義以來,天下昇平,河清海晏,更是在武帝的主持下收復了長流二州,將大焽王朝死死的壓制在兗州之上,如此功績,豈能被黃口小兒隨便一說,便能污衊的!”
那邊那名華服少年,聞言,他很是不服,張口就要辯駁,孫伯靈揚手製止,他饒有趣味,面色古怪的問道:“不知小哥是哪裡人士?”
那名儒生道:“帝州下相人。”
“哦!”
孫伯靈道:“那小哥到嬴州是有和要事?爲大寒收集情報嗎?”
那名儒生道:“胡說八道,不要以爲自己身體殘廢,就能胡亂編排人,本公子是到嬴州拜訪同窗好友的!”他話音剛落,旁邊十幾名跟着孫伯靈自鬼谷出來的三代弟子,頓時憤怒:“你找……”
“無妨!”
孫伯靈再次揚手製止
“不知小哥的朋友是何人,可否告知一下我這個殘疾之人!”
那儒生道:“你想做什麼?”
孫伯靈道:“小哥那位朋友想來應是嬴州人,既是我大秦子民,孫某便有義務教導他一番,交友要謹慎,有些人,還是要儘早的割袍斷義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