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甲獸法器的威力,碾壓得幽蝠丟了氣勢,蝠王的出現,讓數之不清的幽蝠逐漸重整旗鼓。
山窟之中,火焰肆虐各處,驅散大半的漆黑如墨,濃煙瀰漫得略有清晰的山窟,再次模糊。
“等,只要幽蝠離開魂香芋附近,自己立即前去把它挖出來!”
緊貼巖壁,不時緩緩移動的楊青,暗自下了決定,安穩了心緒,隨時暴起衝去,在他想來,或許尚有別的時機可尋,但都不如此般打算較爲穩妥。
不清楚數之不清幽蝠的打算,也無法全知刀疤三兄弟等人的手段,他無法料定將會發生什麼,唯有先將魂香芋收起再說,不然耽擱稍許,暴露了身形,無疑會是腹背受敵。
“吱吱!”
近十隻蝠王尖銳地嘶叫着,數之不清的幽蝠糾集成隊伍,亂叫一片。
此般蝠王並非幽蝠妖修,對於火焰同樣十分畏懼,尤其是此時洞窟之中大量乾癟的屍體如枯草一般,被點燃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不過蝠王的靈智非尋常幽蝠可比,雖是火焰讓它們焦躁,卻仍能調遣幽蝠。
稍許,近十隻蝠王的身影消失不見,已是被數之不清的幽蝠圍攏保護在最中間。
“轟、轟、轟!”
刀疤三兄弟等人仍在推進,獰甲獸法器持續噴射裝滿火油的鐵球,鐵球炸裂,火油所化的火焰好似浪潮一般擴散肆虐,屠殺着近前的幽蝠。
“小弟有高階法符。還用不到‘五雷子’呢”
被稱爲‘二猴子’的男子在聽到刀大的囑咐後,立即迴應道,同時手中出現一張水藍色的獸皮法符,真元翻涌,注入到法符之中,高階法符的威力不如‘五雷子’,也需些許的工夫才能祭出,不過,高階法符雖是珍貴,更有如此限制。但它沒有‘五雷子’那般難以收購。
一張高階法符的出現。讓刀疤三兄弟的臉皮一抽,刀大惱火地喝道“來不及了,二猴子!使用‘五雷子’、快!”當日進入幽蝠窟之後,七人都是先後發現魂香芋。刀疤三兄弟便想要斬殺其他四人。這樣就不會有人和他們平分奇珍。然而卻是沒有機會,返回部落之後,他們因此受到脅迫。否則,即便他們有兩顆‘五雷子’,也威脅不住沙正等人肆意於部落中說出幽蝠窟之中生有魂香芋的消息,他們便沒有了機會。
纔會在脅迫之下,讓出一顆‘五雷子’,達成了共同來此燒死幽蝠,平分魂香芋。
但是,此時刀疤三兄弟手中有一顆‘五雷子’,兩位大馬猴男子也有一顆‘五雷子’,這便左右了魂香芋的歸屬,魂香芋這等奇珍,他們怎麼願意與自認爲沒什麼交情的外人平分。
如此一來,誰先用掉‘五雷子’,誰便是近乎失去平分魂香芋的資格。因而,不管此高階法符是否管用,刀大都要想方設法地讓‘二猴子’用掉‘五雷子’,而竭盡全力地保留自己手中的‘五雷子’。
對於這一點,‘二猴子’豈能不知,暗自冷笑,這般情況,他已是不怕得罪了刀疤三兄弟,冷聲低沉說道“你們多抗一會兒,不就來得及嘛”
“你他孃的,大不了一起死!”
刀大狠狠地別過頭,兇惡地喝道,隨即不再言語,繼續操縱獰甲獸法器焚燒幽蝠。
刀二、刀三臉皮之上的厲色閃過,在他們看來,魂香芋本就是屬於他們刀疤三兄弟,兩位大馬猴此舉是來搶,如不是此時對方也有了‘五雷子’,早就趁亂將其斃掉了!
“這羣畜生怎麼越燒越多啊,速度用兩顆‘五雷子’解決掉吧,‘五雷子’是好,可它沒性命寶貴啊,此刻再猶豫下去,最後會與這羣畜生同歸於盡的!”
沙正急急說道,他與兩位大馬猴男子並非一夥,他也不相信二人在獲得魂香芋後能夠分給他一些,更不用提刀疤三兄弟了,他現在最想的是,幽蝠越多越好,逼迫他們用光了兩顆‘五雷子’,如此他纔不會平白賣命,更是在森森地想着,如何宰了身旁之人,獨佔魂香芋。
魂香芋只有一塊,一個人服用,增強魂魄之能便是越強,魂魄蛻變之後的品階在王品之上,都是有着可能。
……
“準備!”
心緒異常冷靜的楊青,全身肌肉放鬆,神識鎖定着魂香芋。
即便是刀疤三兄弟的逼近,再過些許的工夫,對方的神識便能籠罩過來,哪怕是衆多的乾枯屍體引起的炙熱火焰,就在腳下不遠處,火焰的熱浪已是炙烤得皮膚滾燙,他也未有焦躁。
作出了一個較爲穩妥的決定,便不再有所遲疑,只需在去做之時,竭盡全力。
只要數之不清的幽蝠在蝠王的帶領下,離開魂香芋附近,衝向刀疤三兄弟等人,便是他認定的時機,不管之後面對的是刀疤三兄弟,還是無數的幽蝠,都要先獲得魂香芋,並且要做到最快,如此才能獲得魂香芋之後,於混亂之中逃脫。
“吱吱!”
衝在最前頭的幽蝠受到蝠王的召集,返回退卻,與無數的同類聚集在一處,宛若黑龍一般!
這也無疑讓刀疤三兄弟等人推進得更快!
“停,停下!”
刀疤三兄弟等人齊齊一喝,在他們都能用神識籠罩魂香芋之後停頓下來,這般距離,他們便能操縱法器去挖出魂香芋,只有這般,他們才能監視魂香芋周圍的情況,防止身旁之人先行將魂香芋收起。
此時他們先要解決的是數之不清幽蝠所化‘黑龍’的威脅,此時沒有多餘的工夫讓他們去挖出魂香芋,假若。他們肯用一顆注滿五種真元的‘五雷子’祭出,那麼聚成‘黑龍’的幽蝠正合意,都能斬殺大半,但他們遲疑不去用,不僅是擔心‘五雷子’損壞了魂香芋,更不肯失去‘五雷子’的依仗。
“二猴子,他孃的把它們從中間截斷!”
面對‘黑龍’,刀大也是覺得驚恐,不過還有手段,自不會去使用‘五雷子’。更在想。不到最後關頭絕不使用。大喝地說道,同時與其他幾人一般,各自取出一桶火油,摔碎在身旁不遠處。
“轟、轟、轟!”
刀疤三兄弟等人一旁的火油。全部化作尺高的火焰。將他們圍攏起來。各自捏碎一張低階法符,貼身的防禦結界能防止被火焰沾染,唯有煉體修士油光壯漢取出一面更爲碩大厚重的盾牌。在盾牌上潑上火油後,便化作一面火盾。
“燒死你們這羣畜生!”
油光壯漢熊一般壯碩的身軀一擺,取一桶火油在盾牌上一蹭,木桶隨之引燃,滿臉的橫肉一抖,惡狠狠地喝了一聲,用盡力氣將手中點燃的火油桶甩向前方山窟頂部的岩石上!
‘轟’地一聲,火油桶摔得粉碎,其中的火油在潑灑在山窟洞頂的岩石上時,已是化作了熊熊大火,成片地燃燒,粘稠的火油滴落,成了宛若瀑布一般的火雨。
隨之,火油桶被接二連三地拋到山窟洞頂的岩石之上,轉瞬間,火雨更爲地密集,刀疤三兄弟等人前方,近乎被火雨所攔截,火雨在滴落在各處個,仍舊燃燒,如此一幕,彷如以火焰將山窟封堵了一般!
“吱吱!”
‘黑龍’聚成,邊緣仍有許多的幽蝠亂飛,‘黑龍’不再去等待了,發出一聲似要刺破山窟的尖叫聲,猛地向刀疤三兄弟等人撲去。
“殺、給老子殺!”
刀大怒吼一聲,與其他四人操縱獰甲獸法器狠狠地朝‘龍頭’打去,被稱爲‘二猴子’的男子,也在這一瞬,將高階法符祭出。油光壯漢擎着附着火焰的盾牌,嘶吼着防護幾人。
在這時,凝神等待的楊青驟然動了!
“咔嚓!”
腳下的岩石碎裂,被匿影披風隱匿的身形也在這一刻於火光之中顯出模糊的痕跡,單手擎着朴刀,刺入滑膩的岩石之中,極速竄向魂香芋!
“雜碎!”
刀疤三兄弟等人齊齊驚喝一聲,他們在相互警惕,在對抗幽蝠之時,也未曾放鬆對魂香芋的監視,對這等寶貝置之不理,他們怎麼會放心呢,哪知無數幽蝠所化‘黑龍’還未到來,便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衝向他們夢寐以求的寶貝。
他們豈能認不出這道模糊的身影,煉體修士、朴刀、能夠隱匿的身形,憑此他們便斷定了此人正是他們恨得牙癢癢的死敵。
“啊!搶老子寶貝!”
刀大怒急暴喝,然而,此時卻無法去做什麼!
高階獸皮法符已是打入‘黑龍’腹中,化作方圓數丈許的水藍色旋窩,猩紅光芒亂閃的‘龍頭’已是在頂着熊熊烈火,撲擊而來!
“燒、給老子燒,快用‘五雷子’!”
刀大怒目瞪圓,騰地爬滿血絲,歇斯底里地暴喝着。
然而,楊青的出現太過突然,讓刀疤三兄弟等人反應不及,更在相互顧忌,對於打出‘五雷子’都有遲疑,都在等對方去打出‘五雷子’,這一遲疑很短暫,但是,當握有‘五雷子’的刀三與‘二猴子’下定決心時,這稍許的遲疑讓他們來不及再去做了,‘黑龍’的頭顱已是撞破火雨,‘吱吱’的尖叫聲已經近到而前!
他們只能硬抗!
……
“到了!”
十餘丈的距離眨眼間便過了,心絃緊繃的楊青,口中一聲冷喝,翻轉朴刀貼着巖壁削掉礙事且含有劇毒的枝葉,任其跌落,再次翻轉翻轉朴刀……
“咔噗!”
割破岩石的聲響傳來,岩石堅硬,可架不住上品法器朴刀的鋒利,好似剜肉一般,從巖壁之上挖下一塊西瓜大小的石塊,魂香芋就在石塊之中。
再觀巖壁之中,未有留下一丁點的魂香芋,只能見到密集的根鬚交錯貫穿!
這般根鬚,很難再去培植了,冷着臉的楊青對其不管不顧,口中再去冷喝。
“收!”
裹有魂香芋的石塊應聲消失,出現在紫府之中。
“終於到手了!”
平穩的心緒滋生欣喜,絲毫不停緩,危機尚未解除,未到興奮之時,藉助朴刀在巖壁向攀爬,未匯聚到‘黑龍’之中的幽蝠仍有許多,但未去攻擊他,而是‘吱吱’怪叫地跟在‘黑龍’之後。
“走!”此般情況正諳楊青心意,凜然低語,在巖壁上攀爬的速度也提到極致,已是無法再顧及發出的聲響與身形的暴露,所去之地,正是山窟入口,或者說是,正抵抗幽蝠的刀疤三兄弟等人!
再觀刀疤三兄弟等人……
無數幽蝠所匯聚的‘黑龍’,其龍頭已是衝過了刀疤三兄弟等人,被火焰所附着,不斷地掉落着火球,‘黑龍’的腹部被高階獸皮法符所化的旋窩,抹出方圓數丈的空處,險些將‘黑龍’攔腰斬斷。
“轟轟轟!”
獰甲獸法器在五人的操縱下,攢射裝滿火油的鐵球,每一次鐵球爆裂,都在‘黑龍’上炸開方圓丈許的火焰,這五人除卻在操縱攻擊外,同時與油光壯漢、‘二猴子’一般,各自擎着一面盾牌來防禦。
“吱吱!”
無數幽蝠尖叫,數不清的火球砸落,‘黑龍’在火焰灼燒之下,已有潰散趨勢,可仍在疾馳,‘黑龍’的腹部好似長有利刃,在龍軀的碾壓之下,以利刃去切割盾牌!
“雜碎、雜碎!”
刀疤三兄弟等人的嘴角見血,咬牙切齒地頻頻喝道!
獰甲獸法器在噴射一顆裝滿火油的鐵球之後,都會在反震之力的推動下暴退半丈,而他們呢,各自擎動着盾牌,被‘黑龍’碾壓得比獰甲獸法器退得還要快速!
如不是獰甲獸法器的轟擊,如不是傾盆的火雨、如不是身旁火焰的煅燒,他們已被‘黑龍’碾壓得重傷待死。
即便如此,在後退之時已被火焰沾染,幸在‘黑龍’的經過,已讓火焰弱了許多,又有盾牌、真元、法符的抵抗,才未引火燒身。
饒是這般,從外看去便會覺得刀疤三兄弟等人已被火焰吞噬,被一條二、三百丈長、數丈粗的‘黑龍’碾壓得翻滾不止。
“都他孃的挺住!快了!”
刀大咬着沾滿血跡的牙齒,從齒縫間擠出這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