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我二哥在外支弟子中排名第三,大哥是內支精英弟子,我爹還是族中長老,你不能動我。不然後果,你根本承擔不起!”
看着王嶽飽含殺意的目光,王鐵龍微微一縮,下意識擡出了父兄的威名。見王嶽沒有動手的意思,登時又重新變得囂張了起來:
“怎麼,怕了?你在和我作對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我已經跟我二哥交代過了,今日宗族大比,你會遭到重點打壓。這次宗族大比,你就別癡心妄想着想要出頭了!”
王嶽聞言,卻只是淡淡一笑:“是麼?”
“裝,你就給我繼續裝吧!等會我就在臺下看你哭!”
王鐵龍恨恨道,雖然一度想要出手,但想到前面幾次自己受到的羞辱,還有昨日武道三重巔峰強者王義被王嶽一拂即倒的情景,最終也只能在放下狠話後悻悻離開。
說話間,練功場上,已人山人海,擂臺旁的椅子上,更黑壓壓的坐了一片長老。
不多時,便有一位長老登臺,運氣於音,高聲宣佈:
“宗族大比,正式開始!”
“好緊張!上天保佑,不要讓我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
“哼,快點快點,宗族比武,我早已迫不及待了!”
擂臺下,議論聲此起彼伏,都是王家等待比試的年輕一輩的弟子。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盡相同,或喜或悲,映射着各自不同的人生。
站在擂臺上的老者微一揮手,示意擂臺下方的王家弟子肅靜,隨後從身上掏出一個名單,高聲朗讀起門中弟子的對決名單:
“首先,是外支弟子對決名單。第一場,王一帆對陣王博遠。第二場,王林對王源……”
宗族大比的規則,先進行一對一的篩選,初步確定排名後,再進行後面的末位淘汰制,及越級挑戰制。
大體說來,外支弟子的競爭相對和緩,只需要在一對一的交手中走個過場,展現出足夠的實力,即可保證自己外支弟子的身份。新來參加考覈的弟子亦然。
從今年開始,外支弟子開始不再限制數量,只要不排在最後十名,就不用擔心被刷。後面的兩項賽制,對大部分人而言,都只是一個過場。
但是當然,前十名弟子的待遇,是普通弟子的二倍,是以真正的強者,都會努力表現,更不會放過最後越級挑戰的機會。
真正的壓力,從來都是自己給的。唯有自強,方能恆強!
“……宗族比武,是爲了讓你們更好的見識到自己的不足,知道何謂真正的強大。”
“但不要忘記,你們同爲我王家子孫,血脈相連,情同手足。所以宗族大比,歷來都是點到即止,過去,現在,將來,都是如此!有些東西,是再強大的力量都比不過的!”
站在擂臺上的長老白髮清揚,又宣讀了幾項宗族大比的規則,這才從擂臺上徐徐走下,將擂臺讓給了族中後輩。
宗族大比,正式開始!
第一組比試的弟子,水平相近,皆爲武道二重初期,修習的也都是王家正統的三皇炮錘拳。兩人在擂臺上你來我往,每一
拳落下,精鋼製成的擂臺都會轟然一晃,力量強大到了極致。
不過可惜,這兩人雖以力量見長,但在速度方面,卻落了下乘,轉折時,拳力略有停滯,氣息不暢。
且他們的力量,也不是橫掃同階的無敵大力,招數也不懂得變換,直來直去,只知道以單純的力量對轟,而這,正是使拳人的大忌。
是以王嶽對這兩人皆不看好。
半晌,兩人對轟十拳後,站在右邊的王一帆體力率先不支,敗下陣來。
王嶽輕輕皺眉:“這兩人,只知對拳而不知變通,應該都沒有資格晉升爲外支弟子。”
然而王家長老會的裁定結果,卻出乎王嶽意料。這兩位新人,居然雙雙晉級爲外支弟子!
王嶽也只能摸着鼻子,輕輕一嘆:“成爲外支弟子,還真容易!”
擂臺上人來人往,轉眼間,便已進行了十餘次對決。
這些上臺對決的弟子,實力參差不齊。武道修爲高的,雖不能與王嶽相提並論,但也已跨過了武道三重的門檻。修爲低的,甚至纔剛剛起步,修爲淺薄得可憐,僅僅武道一重。
整體看來,擁有武道二重修爲的人是最多的。而只要跨過武道二重修爲這道門檻,十有八九,便可成爲王家外支弟子。
在這些人中,王家長老會會根據他們與對手對決時的表現,評價出十個表現最差的弟子,將他們驅趕出外支,用作雜役或外派管事。
今年的宗族大比,參加人數達到歷年之最,居然有五百之人之多。這五百人中,大概一百人修爲平平,僅僅武道一重修爲,爲下一年的大比走個過場。
剩餘的四百人,則均已跨過武道二重的門檻,成爲外支弟子的事實,已是板上釘釘。
四百人,既包含上年既定的外支弟子,又涵蓋今年新秀,末位淘汰制僅在其中刷下十人。
不得不說,成爲外支弟子,真的很簡單。
外支之上,便爲內支。王家的內支弟子,數目有限,僅僅一百人,只少不多。
今日是宗門外支弟子的比試,所以這一百位內支弟子,並未露面。
成爲內支弟子的首要條件,便是修爲達到武道四重中期。之後,再從一百名內支弟子中選取一人挑戰,若是成功,便會取代這名內支弟子,晉級內支。
畢竟內支弟子人數固定,上來一個,就必須要下去一個。
經過一夜修煉,王嶽境界,已然武道四重中階,已然具有成爲內門弟子的資格。
王嶽需要做的,就是在最後一日的越級挑戰制中,成功挑戰一名內門弟子。
不過,因爲是新人,王嶽也需要參加第一日的外支弟子選拔。
現如今,王嶽武道修爲高絕,萬法歸一訣小成,又有許多底牌,今日的外支弟子大比,他不過是和其他絕大多數弟子一樣,走一個過場而已。
不過這些人的過場,只是爲了保證自己外支弟子的身份,不上不下。
但王嶽的過場,卻是因爲高手寂寞,在場的五百人中,有資格成爲王嶽對手的人,基本沒有。
因爲無敵,
所以出場纔會顯得太過輕鬆,甚至只能淪爲爲一記驚鴻,一次過場。
“下一場對決的弟子,王嶽,對戰王青松!”
太陽漸漸升起,不多時,便已輪到王嶽上場。
“哎,真是麻煩。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走這個過場……”
王嶽輕輕搖頭,迎着衆人好奇或是猜疑的目光,自擂臺旁側的鋼階上,不顯山不露水地緩緩走上擂臺。
相比之下,擂臺另一端,作爲對手的王青松,就顯得年少氣盛了些。
上場比鬥剛一結束,王青松便一記飛縱,耀武揚威地跳上擂臺,頗有賣弄之嫌。
不過不得不說,王青松的輕身之法,確實有獨到之處。便是擂臺旁邊的長老們,都微微頷首,在心中無聲讚許。
王青松的年紀比王嶽大上幾歲,身形已然長開,又生的不醜,甚至有幾分帥氣,再配合上一身淡青色的飄逸長袍,這一登場,卻是有些先聲奪人。
“青松無敵,青松必勝!”
“武道三階,碾壓羣雄!少年英才,強勢崛起!”
“果然不愧是排名前二十的外支弟子!”
一時間,臺下人聲鼎沸,掌聲雷動。
擂臺上,王青松淡然,但從他眉宇深處的欣喜來看,他顯然對此極爲受用。
王青松先是極爲瀟灑地對臺下支持自己的弟子們拱了拱手,這才略顯狂傲地轉過身來,對王嶽點了點頭:
“這位族弟面生的很,第一次來參加宗族大比麼?”
王嶽同樣和善地點了點頭:“是啊,還請族兄多多指教!”
王青松右手一擺,大義凜然道:
“你我同爲王家弟子,互爲手足,同氣連枝,你強就是我強,指導一下你,也是應該的。”
“不過就算我再怎麼刻意留手,恐怕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冒昧地問一句,族弟你應該不是武道三重的水平吧?”
王嶽老老實實地再度點頭:“被族兄看出來了。”
王嶽的實力,早已步入武道四重,當然不再是武道三重的水平。
王青松當即眉頭一皺,擺出一處長輩訓斥晚輩的架子來:
“看你年齡,雖然尚不到弱冠之年,但也應該已滿十五歲——”
王嶽立即出言糾正道:“是十四歲!”
“長輩說話,晚輩不要插嘴!”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王青松一臉不悅:
“就算你十四歲,也不應該驕傲自滿。我在十四歲時,就已步入武道三重。真正的天才,在年幼時,就會嶄露頭角!”
說完,也不待王嶽回答,王青松便又如連珠炮一般,繼續發問起來:
“你修煉過幾門功法?三皇炮錘拳還在練麼?練得怎麼樣了?”
王嶽眉頭一皺,覺得實在沒必要和這素不相識的王青松廢話。
但他又能明顯感覺到,王青松對自己只有指點的善意,沒有一絲刁難的惡意,是以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
“回族兄的話,我總共修習過五種功法,三皇炮錘拳現在已經不練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