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如水的光幕中,王嶽與青長牙的戰鬥已然接近尾聲,只見王嶽身體一振,一座浩大無匹的殿宇神通當即自王嶽體內飛出,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對面的青長牙無情鎮壓。
浩大殿宇上,條條龍形真氣交旋飛舞,圍繞着當中的神聖殿宇咆哮不斷。
“哼,錯不了!這人必然是妖女同黨,可惜被他先一步走脫,不然我一定將他親手誅殺!”
光幕散發出點點光芒,宛若流火飛螢,雖將此地照亮,但卻並沒有映照出這兩個神秘人的真實面孔,因爲這兩人從頭到腳,整個身體都藏在異常寬鬆的黑袍中。
此刻,兩人之中,身材矮小的神秘老者正面向光幕站立,黑袍下的雙眼炯炯有神,死盯着光幕上的青長牙不放,語氣中殺意涌動,宛若實質。
不過下一刻,當此人身形一轉,面向光幕上的王嶽時,語氣卻爲之一變,變得和緩下來,如同一個哺育家族後代的前輩般慈祥:
“至於這個少年,神通與我石家別無二致,難道說家族中有人先我們一步而來?”
“不,此人神通雖與我族一致,但臉色稚嫩,修爲更是不過初入神通境,能以此年紀激發出血脈神通者,在我族寥寥無幾,我全都認識,可在這些同輩人中,根本沒有此人......”
誰知下一刻,高個身影輕輕搖頭,出言否定,雖然目不轉睛地望着光幕上的王嶽,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眉頭沒有舒展,反而變得更緊了:
“錯不了,此人神通之上,已初步凝成神輪,聖殿之外,更繚繞有無盡虯龍,這是在我族古書典籍中記載的少年至尊相,絕對不可能是我族之人!”
高個人影聲音激動,顯然爲王嶽神通的驚人威勢所驚,內心深處,更是久久不能平靜。
“是嗎?那這樣說來,此人可能是我族流落在外的血脈。”
“血濃於水,既然這少年有天縱之資,我等自然要將之帶回族中,傾盡全力,大力培養!”
黑袍老者聲音一頓,旋即大袖一揮:“且讓我看看,我族天才少年和這個妖女同黨交手的整個過程,居然能和真龍血脈鬥個旗鼓相當,真是不簡單!”
嘩啦!——
伴隨着黑袍老者的動作,光幕登時如水面般,煥發出一陣波動,光幕上的畫面開始如時光倒流般飛速倒退,不一時便倒退至王嶽與青長牙初次交手時的畫面。
黑袍老者所施展的,乃是一種上古秘法,可根據一地殘留的相關訊息,推演出此地剛剛發生的一切,再以畫面真實還原,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偵查秘術。
故此,其家族高層纔會將他派出,追蹤捕殺某個奇異女子。
“怎麼回事,秘法爲何失靈了,居然無法顯示這兩人交手的完整戰鬥畫面?”
誰知下一刻,當光幕上的畫面倒退至王嶽古燈神通消失的一刻,彷彿有一股無形巨力入侵,光幕當即一陣盪漾,畫面模糊不清,根本無法清晰觀察到王嶽的戰鬥身
姿。
黑袍老者一連嘗試數次,結果均如此,無法看清王嶽與青長牙的完整戰鬥過程,更沒有看到王嶽的第二種血脈神通,一種可擾亂因果的神秘之力出現,將一切都遮掩了。
“看來,此人不僅天賦驚人,更有了不得的造化,擊殺妖女之餘,一定要此人帶回族中!”黑袍老者睜大雙眼,口中嘖嘖出聲,毫不掩飾他對王嶽的欣賞與讚歎。
“可是長老,從光幕上的情況來看,此人很有可能和妖女糾纏不清,成爲了妖女的同伴!”不過在這時,高個男子在旁出言,語氣陰森,有些不善。
“唔,這倒是個問題。不過人在少年,心智尚未成熟,犯錯也是難免的,只要不犯下原則性的大錯,一切皆可原諒,此人依舊有接回族中培養的價值!”
不過黑袍長老聞言,輕捋鬍鬚,語氣依舊飽含慈愛,並未有對王嶽有一絲責怪之意。
“該走了!如果我所料不錯,此刻這兩人應該已進入落星城,我們可一路追去,給妖女來個甕中捉鱉,看她還能往哪裡逃!”
黑袍老者語氣不善,隨後衣袍一揮,就此和高個男子在此地消失不見。
“......快點快點,該走的走,該進的進,動作快一點,不要磨磨蹭蹭,堵在城門口!”
“老規矩,入城一百五十兩紋銀,出城一百兩,少一兩都不行!”
落星城入口,王嶽與胡依依一邊謀劃,一邊排列在入城隊伍的末尾,靜靜等待。
彼時,天邊一輪朝陽正央央升起,灑下一地光明與溫暖。
不一時,入城隊伍漸漸縮短,終於輪到王嶽與胡依依入城。
“慢着!你的身材怎麼和那個被通緝的王嶽很像,跟我走一趟!”
此刻,在落星城城門,依舊駐紮有諸多劉、田、趙、衛等敵對世家弟子,這些人一個個虎視眈眈,目不轉睛的盯着一個個出入落星城的武者,自然一眼便將戴着面具的王嶽認出。
“這位哥哥,你是不是認錯了?此人長得如此之醜,怎能是那個被通緝的王嶽?”
不過便在這時,胡依依一臉嬌笑着出言,話語中充滿無盡魅惑之意,當即便迷亂了這些世家弟子的心智,讓他們失去判斷能力,將王嶽放行。
“哼,真是個妖女!”
對此,王嶽雖在口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但內心深處,實則對胡依依此種能力嘖嘖稱奇。
如果王嶽所料不錯,這應該是一種能作用於他人心魂的奇異能力,眼下看來雖無多大戰力,可日後若修爲有成,談笑間便將對手無聲無息的抹殺,手段堪稱恐怖。
“喲,這就嫌棄奴家了?妾身之所以如此,還不是爲了相公你!”
胡依依見狀,低頭聳胸,故作嬌憐,又恢復了她往日千嬌百媚,顛倒衆生的模樣,看得王嶽心頭火起,真有一種想要將她就地正法的衝動。
“咦,這不是昨晚那對鬧彆扭的小夫妻麼,怎麼又回來了?”說巧不巧,王嶽與胡依
依在入城後不久,便迎面撞上了昨晚在酒樓裡遇見的那位好事郡主。
“我們愛去哪就去哪,哪需要你來多管閒事?”對此,王嶽陰沉,並無好腔地迴應道,腦海中回憶起酒樓種種,依舊恨得壓根直癢。
雖然因爲這位郡主的緣故,王嶽身份,並未在後續追入酒店搜查的敵對世家弟子面前曝光,可之後,這位郡主卻助長鬍依依的陰險行徑,顛倒黑白的將他大肆批判一通,讓他在人財兩空之餘,更受萬人唾棄,故此眼下王嶽再看到她,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嘿,你還敢拿眼瞪我,找打是不是?”彪悍郡主見狀,登時發出一聲冷哼,隨後想也不想,便直接擼起袖子,想要將王嶽教訓一頓。
“來啊,雖然你彪悍得跟男人似的,可你不要以爲我就怕了你!”
對此,王嶽高傲擡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前天晚上他之所以就範,是因爲當時他血脈之力全無,沒有一絲戰力,可眼下,他體內血脈之力濃郁,正值戰力巔峰,自然沒有理由示弱,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前天晚上所受的屈辱一併還回來!
“算了,郡主姐姐!看在我的份上,你就不要和我相公一般見識了吧!”
“他這人雖然奸懶饞滑,無所事事,脾氣臭,嘴巴也臭,但卻是我下半生的依靠,姐姐你如果將他打壞了,毀的只是我的後半生!”
好在關鍵時刻,胡依依再度出言,聲音怯怯,面容悽慘,不復先前那個顛倒衆生,魅惑萬靈的尤物,變成了一個落魄的小婦人,言語悽悽慘慘,讓人不自覺地便心生同情。
一旁的王嶽見狀,頓時無語,已然不知道胡依依的千百副面容,究竟哪個纔是她的真實面容。
“好吧,那就看在你的份上,我暫時饒了這個無賴!”
“不過如果將來,他如果有把柄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親斬不饒!”
“走了!三日後便是七撼宗大開山門收徒之日,我要趕去參加入門考覈,先走一步了!”
顯然,郡主很吃胡依依這一套,在後者出言乞求後,當即收了身上凜冽戰意,就此離開。
“哼,就她那副德行,還想考入七撼宗,做夢去吧!”對此,王嶽恨恨,即便這位郡主走遠,依舊嘴上不留情。
畢竟前天晚上,王嶽受到的創傷實在是太大了,直到現在都緩不過來。
“相公的心眼真小!”
對此,胡依依在一旁咯咯直笑,似乎忘記了,她纔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你倒是試試,在衆目睽睽之下受人誣陷,被人拿油瀝瀝的飯菜潑一身的慘狀。我敢保證,到時你的心眼絕對比我還小!”
王嶽斜眼看來,對胡依依發出一聲冷笑,怒火似乎有轉移的趨勢。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相公不要這麼小氣,還有許多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呢!”
對此,胡依依心虛一笑,旋即拉起王嶽的手,就此奔跑、消失在擁擠的人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