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王嶽身體僵硬,精神高度緊張,一動也不敢動,雖不敢看包廂外成羣結隊的敵對世家弟子,但卻一直在用神識留心着這些人的動向,絲毫也不敢大意。
隨後,在這些人靠近包廂,目光向包廂裡掃來時,王嶽更是在第一時間微微躬身,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身前女子的身形裡,心中一直在暗暗祈求上天,希望這些人不要發現自己。
萬幸,陌生女子的身體比較豐滿,居然當真擋住了王嶽的身體,包廂外的敵對世家弟子雖然轉了一遍又一遍,可始終沒能發現王嶽,最後居然就這樣離去了。
“終於能再活一段時間了......”對此,王嶽長呼一口氣,心中充滿劫後餘生的慶幸。
可馬上,王嶽就笑不出來了,因爲他猛然發現,除此之外,自己似乎還有一個大麻煩。
剛剛,王嶽一直留神關注着包廂外敵對世家弟子的動靜,居然把懷裡的女子給忘了。
“喂,我說你這棒槌,好端端的怎麼不動了,是不是又反悔了?”
“我可警告你,老孃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如果再敢耍老孃,我可真生氣了!”
“......嘿,我說你小子有種,居然真一動不動,和我唱對臺戲呢是不?”
“好,我馬上就讓你身敗名裂,讓你知道和老孃作對的下場!......”
等王嶽反應過來時,事情已遠遠超乎王嶽的掌控,王嶽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相公,我說了這麼多,你爲何就是不肯和我走?”
“.....真是想不到,相公你居然還讓我跳樓?好,只要相公高興,妾身這就跳給你看!”
顯然,王嶽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名陌生女子的逢場作戲能力,等他反應過來時,陌生女子已然快步走到窗邊,將半掩的窗戶徹底推開,已然有一條腿搭在了窗戶外。
“跳,你給老子跳,不跳你就是老母豬變的!”
王嶽就是脾氣再好,在生死麪前再豁達,見此情景,心中也不由一怒,她哪是在跳樓,分明是想將王嶽逼得跳樓。
故此,王嶽也懶得再和她廢話,直接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優哉遊哉地端起一杯酒水,遙遙敬了坐在窗沿上的女子一杯,他倒要看看,女子這一齣戲要怎樣唱下去。
“相公,真是想不到,你居然這麼討厭我!那好,我這就跳給你看!”
然而下一刻,出乎王嶽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女子輕咬嘴脣,居然就此轉過身去,當真要跳下去!
“妹妹,使不得,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不值得你這樣做!”
然而便在此時,甚至未及王嶽反應過來,從人羣中便衝出一道同樣倩麗的人影,及時趕至窗邊,將窗外墜落的女子一把抓住,前者這才免了從酒樓幾丈高的樓頂墜落的慘劇。
“喝,你可真有商業頭腦,爲了將戲演得逼真,居然還有同夥還有託,真是佩服,佩服!”
對此,坐在一旁的王嶽不由拍手叫好,徹底爲女子高超的欺騙手段折服。
其實王嶽看得清楚,詐騙自己的女子雖然外
表看起來楚楚動人,手無縛雞之力,體內更是沒有一絲真氣,可不知爲何,此人身體卻是異常強健,從樓頂墜下絕對死不了。
故此,王嶽纔在一邊優哉遊哉地喝着酒,全然不將之當一回事。
“我託你個頭,同夥你個頭!你個人渣給我擡頭看清楚,老孃究竟是誰?”
行騙的女子尚未說話,救人的女子就先一步上前,搶先開口。
王嶽聞言,當即傻傻擡頭,看着眼前這位英氣逼人的女子:“你是誰?”
然而說話間,王嶽眼角餘光依舊在包廂外不住掃尋,且更神識全開,幾乎將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酒樓裡的敵對世家弟子身上,生怕自己在這些劊子手面前露出馬腳。
“哼,真是個見識淺薄的小畜生!你口中的託、騙子,是千草府高高在上的郡主!”
“你的罪惡罄竹難書,就連郡主都看不下去,打抱不平,你反倒惡人先告狀,誣賴郡主是騙子是託,真是厚顏無恥,罪大惡極,郡主你一定要給他點厲害嚐嚐!”
“居然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去跳樓,這種事情,也只有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聽到王嶽近乎默然的反問聲,再看着他一臉不上心的態度,在旁看熱鬧的人頓時爆發了,一個個又開始指着王嶽鼻子怒罵,罵聲比前面幾輪還要難聽。
不過在這些人的罵聲中,王嶽卻是知道了這個多管閒事的女子的來歷。
紅龍國共分五域,域下爲郡,郡下爲府,府下爲城。
這位打抱不平的女子是千草府主之女,故爲郡主,實際上卻是個虛銜,並無任何官職在身。
“原來是郡主,幸會,幸會!”對此,王嶽輕輕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雖然說起來,紅龍國官場本身便是一股勢力,一府之主更是超越神通境的至高存在,不可等閒視之,可眼下王嶽命都要沒了,怎麼還會在意這種東西?
另外,就算紅龍國皇室統領的官場,是高高在上的一流勢力,可王嶽卻是超一流勢力,七撼宗的內門弟子,更是師從七撼宗掌門九道真人,不論從何種方面來講,王嶽的地位都遠遠比這位郡主顯赫。
故此,王嶽對其一點畏懼感也沒有,自然也重視不起來。
然而在一旁看熱鬧的弟子卻根本不知道這一層,在他們看來,郡主的地位高高在上,王嶽對其異常傲慢,連拱手作揖的打算都沒有,自然愈發氣憤,一時間罵的也更兇了。
其實,王嶽通過天眼通看得清楚,這位郡主身上真氣凝而不散,如同陣陣仙煙般在周身逸散繚繞,是一名神通境巔峰的準強者,並非一個無所事事,一事無成的二世祖。
不過即便如此,王嶽對她也沒有好感。
別的不說,單隻她被這個騙子牽着鼻子走的情況來看,此人的智商就不高,以此智商,估計修到眼下這般修爲就已到頂了。
“諸位朋友,請你們安靜!這件事情自由我來秉公處理,請各位放心!”
便在此時,立在王嶽與騙子正中的郡主無比威嚴地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隨後坐在王嶽與女
騙子正中,隨便抓來一個酒杯當做驚堂木,顯然要開始效仿官員斷案了。
“瘋了,這個世界都瘋了!”王嶽見狀,登時有種想死的衝動,一點也不想配合。
怎奈包廂外面的過道中,敵對世家弟子一直在來回巡邏,顯然依舊在鍥而不捨的找尋王嶽的下落,王嶽就算再不願意,爲了活命,也只能坐在原地,以一個負心漢的身份等待審判。
“首先,敢問這位妹妹,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究竟騙了你多少錢?”
郡主目光炯炯,單刀直入,第一句話便直奔主題,已然間接認定了王嶽的罪行。
“總,總共五十萬兩金票,這是我娘被某個世家老爺佔有的賣身錢!”
女騙子坐在王嶽對面,此刻正臉色悽然,不安地絞着自己的手指,演技之高,讓王嶽歎爲觀止。
不過王嶽也不是傻子,可以任由別人在自己頭上亂扣帽子而不做任何反擊:“喂,我說你這個謊話編的也太過了吧?五十萬兩金票的賣身錢,你一共有幾個娘啊!”
王嶽這個問題異常刁鑽,偏偏又合情合理,女騙子聞言微微一愣,明顯有些答不上來。
“嗚嗚,相公,好端端的,你怎麼又兇我!”
不過女騙子自有手段,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時,便將自己臉頰邁入掌心中,嗚嗚哭個不住,先發制人。
不得不說,女騙子已然將人性完全吃透,面對王嶽的質疑也不解釋,直接開哭,只用眼淚便將王嶽還擊的體無完膚,將他牢牢釘在罪惡的恥辱柱上,任他怎麼折騰都百口莫辯。
“嗯,本官知道了,你說的都是實情,這個混賬確實欠你五十萬兩金票!”
在旁審案的郡主見狀,當即連連點頭,已然被女騙子的眼淚攻勢徹底擊垮,隨後二話不說,一拍桌子,想也不想,便直接判王嶽有罪,要他拿出五十萬兩金票賠給女騙子。
“憑什麼?是不是我哭上一哭,理就在我這邊啊?”
王嶽聞言,登時有些無語,不過隨後便憤怒了起來,同樣重重拍了拍桌子,士可殺不可辱,不願屈服。
頓時,女騙子在旁哭的更兇了:“相公,你怎麼這麼狠心?那可是我孃的賣身錢啊!”
一旁的郡主明顯是個雛,何曾見過這種架勢,見狀登時將桌子拍得更加響亮:“你個沒心沒肺的登徒子還敢狡辯,少跟老孃囉嗦,趕緊將五十萬兩金票拿出來!”
“不拿!”
王嶽將脖子一橫,倔脾氣也上來了。
“拿不拿?”
郡主見狀,登時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似乎隨時都要對王嶽出手。
“不拿!”
王嶽也不是被嚇大的,被郡主這麼一威脅,越發不肯屈服了。
“好,那就別怪我親自出手!”
郡主也是個激不得的火爆脾氣,見此情景,當即一擼袖子就要衝上來。
“郡主不要!”
不過便在這時,一旁的女騙子突然擡起頭來,無助地搖頭勸阻道:“不要傷我相公,我,我已經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