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王嶽心中一陣惡寒,登時再也忍不住,飛起一腳,便將胖妞踹到河裡,隨後才忍住喉間吐意,抓扶着身邊一根根細竹,踉踉蹌蹌地走遠。
不得不說,在這些人中,這胖妞對王嶽的殺傷力,纔是最大的。
第二日,王嶽依舊早早起牀,趕赴竹林修煉。
傍晚,這片山頭的其他雜役弟子如約而至,清理靈獸圈的弟子爲竹林施肥,搬石弟子則在江邊清理竹筐,再無一人敢對王嶽動手。
偶爾有人自王嶽身邊經過,還會躬身哈腰,諂媚地叫一聲王哥好。
顯然,這些弟子都被王嶽打服了。
不過,錢重嶽對此卻嗤之以鼻,認爲昨日完全是自己大意,這才被王嶽一招打昏,否則根本不會落敗,執意要與王嶽再來比過。
對此,王嶽欣然接受。
事實上,他也正好需要一個對手,在實戰中進一步將沾衣十八跌功法融會貫通。
開始,王嶽需要花費上百招才能將錢重嶽擊敗,但漸漸地,王嶽只需要幾十招,最後甚至只需十招,便可將錢重嶽擊敗。
進步之快,只能用神速來形容。
又過了一個月,王嶽修爲更加精深,已然半步邁入武道六重後期。
這下,錢重嶽已徹底不是王嶽的對手,幾次被虐後,死活也不肯和王嶽交手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許多事。
首先是王天來,雖然人傻錢多,被某個死胖子坑了兩次,但修煉天賦卻是出奇的高,居然成功突破武道七重,被內門長老選中,正式成爲七撼宗的內門弟子。
四重院中,王嶽與洪湛的關係漸漸緊密了起來。在王嶽十五歲生日那天,洪湛還慷慨做東,請王嶽去自由市場喝了一晚上花酒。
四重院北屋,寧楚寒依舊整日練劍,心中仇恨,無時無刻不寫在臉上。
然而王嶽卻看得出,寧楚寒的劍法越來越偏,越來越有問題。再這樣練下去,寧楚寒遲早要走火入魔出大事。
至於夏知舟,生活奢華依舊,在四個月的時間裡,將四重院連續翻新了四次不說,更是將他居住的西屋重新用靈石改造了一遍。
看着夏知舟屋外閃閃發亮的晶石,王嶽真想一個個撬下來,揣回自己屋裡。
張家二姐妹,張淑儀性格高傲,外熱內冷,已經好久沒和王嶽聯繫。
倒是張憶水,依舊對王嶽多有依戀,時不時跑去竹林與王嶽敘舊,講述七撼宗最近發生的新鮮事。
“是時候將沾衣十八跌功法歸還了!”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王嶽再次來到藏經閣。
藏經閣外,李長老依舊躺在藤椅中,看到王嶽前來,臉上露出一絲早就料到的微笑。
對此,王嶽雖覺奇怪,但依舊彬彬有禮地一鞠躬:“李長老好,我是來歸還武技的!”
李長老這才慢騰騰的從藤椅上坐起,對王嶽略顯不滿地輕輕搖頭:
“早就跟你說了,沾衣十八跌功法涉及到佛門至理,與佛門無緣者,根本無法修煉。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你四個月不捨,就四個月不得!白白浪費四個月時間,你可後悔?”
李長老話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惋惜。
王嶽這才反應過來:“長老您誤會了。沾衣十八跌身法,我已經練成了!”
李長老聞言一怔,當即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上下打量着王嶽。半晌,臉上才露出吃驚與震撼的神色:
“果然不愧是六甲全才!這樣看來,就算沒有血脈傳承,僅憑自己的力量,你也依舊能在修真之路上走遠,與那些血脈傳承天才並肩!”
王嶽謙虛一笑:“長老謬讚了!”
李長老大手一擺,重新躺回到藤椅上:“好了,進去吧!我七撼宗藏經閣與別處不同,每次借出功法雖然有限,且更需要以門派積分或是靈石來換取,但卻並不限制你們的進入次數。只要你有時間,隨時可來藏經閣翻閱功法典籍!”
“另外,上次你走得匆忙,我沒來得及提醒你。新入門弟子,除了能免費挑選一本功法外,還能帶走我七撼宗的鎮山法門七撼術。此種法門就擺放在藏經閣一樓正中的書架上,你大可將之拿走參閱!”
“那就多謝長老提醒了!”王嶽再次對李長老鞠躬一禮,這才輕輕轉身,走入藏經閣。
雖是清早,但藏經閣一樓依舊有許多外門弟子早王嶽一步而至。這些人皆手執古書,神情專注地翻閱,臉上表情或喜或悲,已然融入到武學典籍內的浩大世界之中。
王嶽按照守閣長老的指引,從這些人身旁快步走過,徑直走到藏經閣一樓大廳正中,在這些雕刻精美的書架上,果然找到了守閣長老所說的七撼術。
“七撼術法,果然驚奇!”
王嶽將功法拿到手中,輕輕一翻,便被扉頁簡介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七撼術,顧名思義,只出一招,便可將對手撼動七次。
任何一種武訣法術以七撼術使出,施術者背後都會凝出一道虛相,代
替前者出招施法。如此,施術者便可空出手來,採用其他武訣法術進攻,此之爲一撼。
七撼術的最高境界,可一法七撼。一次進攻,七道虛相。輕輕一擊,便可發動八次進攻。對手彷彿和八個同境界修士搏鬥,落敗只是必然!
“不過可惜,這門功法是殘缺的。修行起來,也有諸多限制。”王嶽喟然一嘆。
七撼術扉頁,有七撼宗高層的批註。這門功法的後半篇已不可見,至多隻能修行到五撼,且還是掌門絕學,只有掌門一人能修行到此種境界。
內門弟子,也就能學到一撼,精英弟子學習二撼,宗門真傳學到三撼,長老方可修到四撼。
至於外門弟子,要從最基本的化虛爲影,一心二用開始練起,連一撼之法都學不到。
王嶽手上拿的功法,只是七撼術的入門功法。只有先將之修成,打好基礎,日後晉升爲內門弟子,方可水到渠成地修煉七撼術的一撼之法。
王嶽將入門功法揣入懷中,這才轉身離開,翻閱藏經閣中的其他功法。
不得不說,王家的小小藏經閣,與七撼宗的藏經閣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裡藏書衆多,相似或是相異的功法比比皆是,王嶽完全可參閱不同功法,旁徵博引,舉一反三,豐富完善自己修煉過的武訣。
整整一上午時間,王嶽都沉醉在藏經閣高深莫測的武學典籍中不能自拔。
“該走了!”
時至下午,王嶽忍住心中渴望,放下手中功法,從藏經閣中離開。
因爲昨晚,王嶽已然與張憶水約好,一起去用膳堂吃飯。
“憶水,你怎麼了?看起來,你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用膳堂中,王嶽與張憶水相對而坐,後者臉色蒼白,妝容之下,似有淡淡淚痕。
“沒,沒什麼……昨晚沒睡好,今日臉色自然不好!”
張憶水勉強一笑,旋即低下頭去,默不作聲地喝着粥,直到最後離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憶水這是怎麼了?今天怎麼不說話,以往話不是蠻多的麼?”王嶽輕輕搖頭,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並沒有往深處想。
與張憶水告別後,王嶽並非返回四重院休息,而是又去了藏經閣,繼續參閱武學典籍。
不過在那裡,王嶽卻意外地碰到了寧楚寒。後者懷抱一摞劍訣,目不斜視地從王嶽身旁走過,絲毫沒有與王嶽打招呼的意思。
然而王嶽身形一偏,卻主動在寧楚寒身前站定,攔住了他的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