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明陽四人聞言，連忙答應一聲，同時心底震撼得無以言表。他們都不是什麼尋常之輩，能夠成爲菩提古族的首座，地位尊崇，其閱歷自然是極爲廣博。但也正因爲如此，眼前所見的一幕，更是令得他們難以置信。
九天星河，蘊含聖力，九幽妖海，蘊含妖力。然而此刻，居然同時出現，這意味着什麼？而且慕容雲闕還極爲鄭重的告訴他們，不得經今日所見到的一切泄露出去。僅僅是這一句話，便蘊含了大量的信息。
“此子竟然身負兩大血脈，妖聖同體！”四人怔怔的望着遠處沐浴在星光與妖氣之中的青年身影，饒是以他們的定力，此刻也是滿臉震驚與凝重。
同時擁有兩種血脈，放眼整個玄天大世界，似乎也從未聽聞過。然而不管心中如何的難以置信，但此刻出現在面前的情況，卻是令得他們不得不相信。
“楚凌身上的兩種血脈，究竟源自何方？”此刻幾人心裡更加想要知道的是，楚凌身上的這兩種血脈，分別來自諸方妖神和人族神聖的哪一方？
而就在幾人的目光注視下，只見得那天穹上垂落而下的星光，竟然凝聚成爲一圈圈巨大的光環。光環之中，似乎有着仙音繚繞，而後一道彷彿九天玄女般的曼妙身影，便是從中浮現而出。
同一時間，下方那磅礴呼嘯的妖海之中，有着一尊尊暴戾古妖的身影咆哮衝出，盤桓在楚凌的四周，俯首低頭，猶如朝拜。
“蹬！”
眼前出現的這一副天地異象，令得司明陽四人直接是身形劇顫，腳步虛浮。他們的眼睛瞪得老大，臉龐都是一陣陣的抽搐。
“玄心天女，帝妖一族！”
“這楚凌的血脈，居然來自這兩大頂尖古族！”
四個人此刻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的心情，特別是那幽檀長老，臉色青白不定，連嘴脣都是血色盡失。
雖說如今楚凌身份不同，成爲了菩提古族的客卿大長老，但畢竟後者纔是個玄位境而已。一個玄位境之人，騎在他這至尊強者的頭上，幽檀長老心裡自然不爽。當然，這些小情緒他是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的。
然而此刻所見，卻是令他徹徹底底的拋去了心中的那些想法。身負兩大血脈，而且分別來自帝妖一族和玄心天女族，不提其他，僅僅是這種血脈，便讓他需要用一種仰視的角度去仰望楚凌。
楚凌現在的修爲境界代表不了什麼，而他日後的成就，絕對不會低。至少，不是他這一個小小的菩提古族一宗首座所能夠相提並論的。
楚凌未來所能夠達到的高度，他可望而不可及。
“楚凌長老日後成就必然不凡，臨登絕頂，俯瞰衆生。我菩提古族能與他交好，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司明陽語氣震撼的說道。
一旁，西宗首座林亦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楚凌長老修爲不高，日後若是真正成長起來，豈會將吾族的一個長老之位放在眼中。族長真是深謀遠慮，慧眼識人。”
“沒錯，而且楚凌長老和佛女關係密切，若是能夠再親近些，對吾族來說，可是更加有利。”南宗首座蕭羅目光瞥了一眼另一側的慕容柔，低聲說道。
然而慕容柔聞言，卻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種目光，令得蕭羅頓時面色一僵，不敢再開口說話。
“嘿嘿，其實蕭羅首座說的也沒錯，你要是能和楚凌成其好事…….”站在慕容柔身旁的上官痕，此刻卻是低笑了一聲，對慕容柔輕聲說道。
“哦？是嗎？”慕容柔微微側頭，看向上官痕。一雙明眸直接完成了一個危險的弧度，冷冷的說道。
“呃…..”被慕容柔的那種目光盯上，上官痕臉龐上的戲謔笑容頓時僵硬，朝着後方退出一步，連連擺手。“開玩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慕容柔收回殺人般的目光，看向遠處的楚凌。但是精緻的玉容上，卻是閃過一道紅暈。旋即，她的眼神顯得有些晦暗，心中呢喃。
“他的心裡，只有琉兒妹妹一人，哪裡還放得下其他人……..”
而就在此時，楚凌口中的長嘯之聲，陡然變得更加高亢起來。旋即他的雙手朝着兩側伸開，身軀猛然一震。那一霎那，無法形容的威壓衝擊爆發而開。楚凌所處之地，方圓萬丈的虛空都是被生生撕裂開來。下方的臥佛山脈，更是轟然崩塌。
萬丈華芒沖霄而起，一尊尊古妖仰天咆哮，天穹之上，九天玄女般的曼妙身影也是翩翩而舞，仙音嫋嫋，天地共鳴。
一股強悍的玄力波動，在此刻狠狠的從楚凌體內爆發出來。只不過那種波動，似乎與正常的玄力有所不同。
也就是在此時，楚凌身上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
五品死境頂峰！六品死境！六品死境頂峰！七品死境！七品死境頂峰！八品死境！
短短不過霎那之間，楚凌的修爲，便是一路高升，從五品死境衝刺到了八品死境！而且看起來，還有着巨大的提升空間。
“突破到八品了嗎？”上官痕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他本身也是絕世天驕，但從未見過如此駭然的提升速度。然而在他的身旁，慕容柔的臉上卻並沒有什麼驚喜之色，反而修長的黛眉微微緊蹙。
其實不僅是慕容柔，就連司明陽四人以及慕容雲闕，甚至那乾天奴，此刻的神色都是顯得有些凝重。
“怎麼了？”看到幾人臉上的神色不對，上官痕挑動了一下眉毛，看向慕容柔輕聲問道。“好像你們都不想讓楚凌繼續突破下去似的？”
慕容柔虛眯了一下明眸，這才說道：“楚凌的這種突破，太過迅猛。他在無相世界中歷練一世，境界有所提升也是正常，那是一種積累之後的爆發。如果是八品死境，不足爲奇。但若是再繼續突破下去，便有些反常了。”
“因爲再突破下去，毫無意義，除了表面上的修爲境界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實際的作用。相反，還會令他的境界虛浮，爲日後留下極大隱患。”
慕容柔如今已經是不滅境強者，其眼力何其毒辣凌厲，一眼便是看破其中關鍵所在。
“可是，你不也是直接突破到不滅境嗎？你之前的修爲，可還不如楚凌啊？”上官痕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怎麼一樣？我是觀音靈胎，我的修爲破境提升，是因爲靈胎之體徹底覺醒，進化爲淨世之體的緣故。之後的修煉，還需要一步步的來。可楚凌不同，他這麼一蹴而就，絕非好事。”慕容柔搖了搖頭，說道。
上官痕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旋即目光看向遠處的楚凌，手掌忍不住緊握起來。
“楚凌，你可千萬不要被一時的痛快迷惑，趕緊壓制下來啊。”
而此刻的楚凌，身上的氣勢並沒有絲毫的收斂，反而繼續攀升，轉瞬之間，便是達到了八品死境的頂峰，只差一步，便可以邁入九品死境！
乾天奴見狀，衆人是按耐不住，一步踏出，便是想要衝向楚凌。然而此時，慕容雲闕竟是一揮手，發出一道勁力，將他給攔了下來。
“慕容族長，你這是何意？”乾天奴眼神頓時一厲，看向慕容雲闕厲聲問道。
“稍安勿躁。”慕容雲闕看了一眼乾天奴，並未因爲他的態度而有所動怒。“你跟隨楚凌這麼久，他的性子如何，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如果是那種不知深淺，一路冒進的性格，也不會在百年之內，走到如今的高度。而且，他也沒資格通過明鏡臺的考驗。我相信他，能夠抵擋得住這種誘惑。”
“而且，你即便現在過去，也打斷不了他。這種事情，外人幫不上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聽見慕容雲闕的說話，乾天奴的臉色才變得稍微緩和了一些，但眼中神色依舊極爲擔憂焦慮。他扭頭朝着遠處望去，低聲說道：“小傢伙，你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可不要貪圖一時之快，以後後悔莫及啊。”
武道一途，越是往後越是艱辛，哪怕是踏錯一步，都是再沒有了回頭的機會。楚凌即便身負兩大頂尖血脈，但如果今日行差踏錯的話，同樣會令得他的前途半路夭折，永無機會踏足到無上之境。
而就在衆人神色緊張的注視下，楚凌的體內的狂暴氣勢，開始朝着九品死境發起了衝刺。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就在此時，楚凌那節節攀升的氣勢，突然一滯，而後開始飛快的收斂，層層下壓，沒有觸及到那一層屏障。
“好！”
看到這一幕，慕容雲闕眼神猛然一亮，開口讚了一聲。而慕容柔，乾天奴等人，也是鬆了口氣。看來楚凌，並沒有因爲那種巨大的誘惑而失去理智。他自己同樣清楚，什麼纔是他真正應該選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