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晨哥,我們要去哪兒啊?”羅伯特緊緊抓着夏晨的袖子,神色緊張又害怕。
這次,夏晨沒有帶他去觀衆席,反而通過一個窄窄的門,溜進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雖說,這種事情,夏晨沒少領他幹過。
但是,來這種陰森又幽閉的通道還是頭一次。
冷凝的水滴,沿着屋頂的裂縫滴落。一閃一閃的燭光,照的通道忽明忽暗,時不時在通道的盡頭還會傳來似人非人的慘叫聲。
嘀嗒,
嘀嗒,
嘀嗒。
忽然,羅伯特猛地擡起手臂向前一擋,卻發現面前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怪物。
擦了擦剛剛落到腦袋上的東西,發現只是一株水滴。
他送了口氣,背後黏黏乎乎的感覺讓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肩膀。
剛剛,被嚇出的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夏晨沒有理睬他的小動作,只是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羅伯特很奇怪,他深知這位大爺,有着薛定諤的潔癖。
就是,我的地盤可以亂,但是,別人的地盤要是亂七八糟,髒兮兮的,我死也不回去,並且表示十分嫌棄。
現在,他們正處於一個像是下水道的地方,夏晨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閒庭漫步?
不可思議!
好吧,夏晨只是想要惡作劇,欺負欺負這個衣食無憂,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小少爺,這裡的環境,多適合搞一些靈異事件。
至於潔癖,不都說是薛定諤的了嘛~
夏晨不厚道的勾起嘴角,悄悄地向地面放出一個魔法陣。
緊接着,羅伯特就感覺自己一隻腳,被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拽住。
他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虛汗從額頭冒出,抖動的嘴脣,暴露着他內心的不平靜,他想叫住夏晨,卻又怕失了面子。
只得僵硬地低頭,看看是什麼東西握住了他的腳踝。
不出意外的話....
一直森森白手握住了羅伯特的腳踝,修長有力,指節分明。
在這微弱的燭光照耀下,有之中說不出的高級美。
美個屁!羅伯特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墓地附近會出現陰骨詐屍的現象,我不知道這陰森森的下水道里還有啊!!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爲什麼要來這兒?
媽媽,我想回家。
淚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下。
夏晨聽到細微的抽噎聲,身體一僵,不會吧,都十六七了,還被我嚇哭了?
我的天,闖大禍了!
“....你還好吧?”夏晨在羅伯特眼前揮了揮手,打着哈哈。
“沒事,我就是想家了。”
很好,羅伯特,棒極了,我還沒實行我的恐怖教育呢,你人先慫了!
夏晨扶着發痛的太陽穴,嘆口氣。
他知道夏特家族爲什麼沒有死纏爛打的追着這個小少爺了。
這還用追麼?沒兩天自己就乖乖的,灰溜溜的跑回來了。
這破膽,還離家出走?!
夏晨對這個小屁孩根本用不着防備,想法全都寫在臉上,滿臉無語和嫌棄。
擡頭的羅伯特正巧看到夏晨那奇怪的表情。
臉一下子就漲紅了,秀氣的眉毛都擠在一起,嘟着臉,氣鼓鼓地說:“你可以質疑我的實力,但不能質疑我的勇氣!”
“好好好,你最勇敢了,走吧,站在這裡好受啊?”夏晨沒有和他犟嘴,相識後小孩一樣哄着他,說罷,還揉了揉他的一頭金毛。
啊哈,手感不錯!
————
啪
啪
細軟沾了鹽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到一名青年身上。
赤裸上半身的青年,看着揮到眼前的鞭子,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冷冷的看着它抽在身上。
牛皮做的軟鞭,打人生疼,尤其是沾了鹽水的!汗水和鹽水一點一點滲入抽出來的傷口,像是鈍刀磨肉一般刺癢痠痛。
青年一聲不吭,後槽牙咬緊,瞪大眼睛看着拿着鞭子的看守人。
看守人被看的後退半步,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像是惱羞成怒一般,色厲內荏的冷哼,“我說過吧,在這裡,天大地大,主人最大!主人讓它贏!你就必須輸!”
說着,走到跪在地上的青年面龐,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又啐了他一口唾沫,顛了顛手裡的鞭子,沒控制住,又狠狠地踹了青年一腳。
擡手又是一鞭子!
也許,是根本沒想控制。
啪!
一道又紅又紫的條紋在青年臉上浮現,火辣辣的刺痛,刺激着青年的神經。
他是能打過面前的看守人的,不僅是看守人,就算是將下三層全部的看守者統統打一遍都可以!
在下三層,他就是沒有敵手的存在。
可是,他不能!
這隻兇猛的野獸爲了那不起眼的幾個金幣,屈服了。
收起自己的利齒,蜷縮自己的利爪,只爲了給自己的母親看病。
明明,他合該是這場賽季的最強王者,明明,他馬上就能掙夠給母親看病的錢!
可就是因爲,他沒有按照那個所謂主人說的做,輸給那頭病兮兮的畜生,就被面前這個弱的都禁不住他一拳之敵的螞蟻抽來抽去!
雖然,他並不在意,並不在意他人的凌辱,他只要錢,他的母親真的等不及了!
終於,看守人像是抽夠了一般,揉了揉痠痛的手腕,嗤笑道;“拿着你的錢,滾吧!”
“下次再來,記得搞清楚自己的地位,這裡誰是主!誰是奴!”
忽地,那名看守人突然有了興致,扯過青年的脖子,看着他兇殘的眼神,毫不畏懼的用頭抵着青年的頭,臉上嘿嘿地笑着,嘴裡卻吐出比刀子海風裡的話,“不會真的以爲,在這裡,你,還有你們這些,還被當作人看吧?”
“不會吧,不會吧?”
“聽好了啊!”看守人拍了拍青年的臉頰,親暱的在他耳邊說道,“你們呢,不過是一羣取悅他們的狗!主人笑了,就給你點賞錢,主人要是不高興,咱所有人都得玩完。”
“在他們眼裡,你們還沒人家一隻寵物尊貴!別以爲你剛剛打了那是個畜牲,你,連那畜生都不如!”
“以後要是再來!學聰明點!光有蠻力沒有腦子的蠢貨!”看守人用力將青年一推,青年便摔在了身後的石堆上。
鋒利的石塊割裂了青年的皮膚,細小的傷口一瞬間密密麻麻布滿青年裸露出來的皮膚。
看守人滿不在乎,居高臨下的向青年扔了一把金幣。
“這是羅賓閣下賞你的!”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青年卻滿不在意看守人鄙夷又嫌棄的嘴臉,也不在乎他噁心帶有辱罵的‘勸告’。
急匆匆地撿起地上的金幣,如獲至寶般抱入懷裡。
看着自己掙來的錢,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馬上給母親看病!
興許,母親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