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萬事屋之中,作爲新任的審判大神呂曦彤帶着三界罪人孫啓航回到了吳暄妍所居住的屋子之中。
“你真的決定了嗎?”
天界萬事屋的主事人,命運大神迪羣抽着煙,靠着房間的門框,一臉的憂愁。
“嗯!”
呂曦彤並未回過頭去看身後的迪羣,只是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迪羣猛地吸了一口,緩緩的說道:“我所執掌的,乃是這三界寰宇之中的命運,即便如此,我也無法決定神仙的命運。你這樣的交換,會不會太冒失了?”
呂曦彤走到吳暄妍的牀前,他看着自己妻子一直皺着的眉頭,和是不是咧一下的嘴角,將自己父母的佩劍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身邊。
“當初張醫仙所說的話,是你安排的吧!”
呂曦彤一瞬之間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然是手持黑劍抵在了迪羣的喉嚨處。
“唉,你也知道,他這次犯下如此之大的事情,難免以後還會不會再犯。”
迪羣依舊是滿臉的憂愁,呂曦彤面無表情,眼神之中的殺意已然是消散如煙,他收起黑劍,背對着迪羣默不作聲。
“在我回來之前,幫我照顧好暄妍。”
說罷,呂曦彤伸出左手,在虛空之中隨便的畫了一個圓,一個帶着彩色斑紋的傳送門出現在了房間裡。
孫啓航見狀,一個閃身便進入其中,呂曦彤剛要踏入其中,卻被身後的迪羣伸手攔了下來。
“切記,無論如何也不可現身於之前時間段的你的面前!”
呂曦彤點了點頭,示意其放心。之後,便消失在了房間的傳送門之中。
傳送門之中,所有的時間都宛如在倒退一般,呂曦彤看到了自己父母雙亡之時的場景,也看到了在父母的委託下,吳暄妍手拿藥丸來到了自己家迷暈自己的場景。
“到了!”
孫啓航的話將陷入回憶之中的呂曦彤拉回到了現實,他們鎖定了那個時間,那個場景,飛身一躍。
“這是?”
呂曦彤看着周圍的羣山峻嶺,又看了看地上的草木成羣,確定了此處並非是他之前的那個年代所在的地方。
“兩千三百年前,一處名爲藥谷的地方。”
孫啓航蹲下身,輕輕的將地上的一顆蒲公英採下,對於他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可這熟悉卻已經過去了兩千三百多年了。
“有人,咱們躲起來!”
呂曦彤一把將失神的孫啓航拉到了一旁的樹林之中。
在呂曦彤得到這種力量之前,風伏羲特意的交代了一番,告知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不屬於他們的時間做出什麼不屬於這個時間段的事情。要不然,以呂曦彤現在的情況,真的要是將當時的呂洞賓吸引而來,怕是都要交代在這裡。
兩人看着外面人的一舉一動,呂曦彤皺着眉頭將身旁沉默不語的孫啓航和外面那個罵罵咧咧的混小子做着對比。
“你以前......嘴挺碎啊!”
“XXXXXXXXX,XXXXXXXXX”
好傢伙,這小夥子說的話竟然是每一句能讓未成年人聽的。
孫啓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這也是無可奈何,在自己遇到那個人之前,確實是這樣。
“你就是這個時間發現的九瓣草的?”
呂曦彤再度發問,孫啓航依舊是默不作聲,只是遠遠的看着那個還是小青年時期的自己的一舉一動。
“又來人了,這是?神仙?”
呂曦彤發現來人是一位神仙之後,便伸出手,將自己和孫啓航二人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抹除乾淨了。
“你要是再罵人,就把後山的草藥也都找出來,不找出來不許吃飯!”
聽到這話,外面那個年輕的孫啓航似乎很是不服氣,他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身姿曼妙,面容卻並非十分姣好的女子。
之所以說女子面容不是十分的姣好,是因爲這女子左臉之上就是有着一條長達三寸的蜿蜒傷疤。
“你看什麼?”
女子似乎有些惱怒,她伸出手,死死的拎着年輕孫啓航的耳朵。
“你他孃的放手!”
嗯,這句話姑且能聽。
“我他孃的不放!”
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終於,那名女子帶着還算是少年的孫啓航離開了這塊草地,呂曦彤拉着孫啓航走出來,四處尋找着九瓣草。
“現在的九瓣草還不在這裡。”
孫啓航拍了拍呂曦彤的肩膀,示意其不要浪費力氣。
呂曦彤心有不悅,眼神之中殺意漸濃的看着孫啓航。
“正常來說,還要一個月之後才能種下。”
呂曦彤聽罷,轉身又打開了一處傳送門,剛要走進去便被孫啓航一把拉了回來。
“你不是風伏羲,你只能找到大致的時間段,九瓣草成熟和開花只在一夜之間,你要是傳送的哪怕晚上一點點都沒有機會。”
聽完孫啓航的解釋,呂曦彤也倍感無奈。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不管是現在回去,還是過個幾百年的再回去,都是一樣的,都會在自己剛剛消失的時候落地。
呂曦彤無奈關閉傳送門,可傳送門剛消失,孫啓航彷彿是發了瘋一般的將自己的臉劃下了二十餘道傷口。
“你這是?”
呂曦彤皺着眉頭,詫異的看向了孫啓航。可下一秒,呂曦彤便知道了孫啓航到底是爲了什麼。
“你們是誰?”
那個女子去而復返,正好和兩人撞了個照面。
“在下,呂......呂洞賓!”
呂曦彤本想說出自己的姓名,可轉念一想,現在的呂洞賓應該是將自己囚禁在崑崙之中,除去閆落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哪,索性便借用了這個身份一用。
女子皺着眉頭,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呂曦彤和孫啓航。
“審判大神來我藥谷,所爲何事?”
呂曦彤心中鬆了一口氣,可剛要想一個藉口,孫啓航壓着嗓子說道:“是這樣的,我與大神切磋,不小心弄得滿臉都是傷口,大神的劍氣讓我無法快速復原,這纔來藥谷,想要姑娘助我。”
呂曦彤再度皺着眉頭,表情十分奇怪的轉過身,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孫啓航。
“咳咳!”
孫啓航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呂曦彤心領神會。
“還望姑娘出手相助,雖說傷痕是我留下的,可我畢竟是個武神。”
呂曦彤像模像樣的鞠了一躬,女子皺着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打了個招呼,便帶着呂曦彤二人來到了藥谷中的一處木屋之中。
“你他孃的!等老子長大了一天打你八遍,不,八十遍!”
屋內傳來了少年孫啓航的咒罵聲,時不時的還有着倒吸涼氣的聲音。
“要不我趁你現在還打不過我,我一天打你八遍?”
女子一開口,木屋之中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慢慢的,木屋的門被緩緩推開,少年孫啓航一臉不忿的探出了自己的腦袋。
“他們是誰?這藥谷不是說不讓外人進來嗎?”
少年孫啓航眯着眼睛,仔細的打量着呂曦彤身後的那個滿臉花的男人。
“他們是客人,你今天的功課,可做完了?”
聽到功課二字,少年孫啓航‘嗖’!的一下把自己的腦袋收了回去,女子只得無奈的笑了笑,帶着兩人去往了自己的閨房。
呂曦彤見到年輕時期的孫啓航,心情大好。沒想到,這個悶葫蘆原來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可此時的孫啓航的心情卻不是那麼的美麗,因爲他知道,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