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獸散人也是在其他人離開的時候一起離開的,這些修士之間本來就互相之間並不信任,而又因爲各自的實力的強橫而又顯得很高傲,所以都是各走各的。在飛行了一段路程之後,百獸散人卻是停了下來,隨手佈下了一個結界,藉着一道紫光一閃,周輝等三人卻是出現在了百獸散人的面前。在這個時候,周輝三人也是注意到了一直跟在百獸三人身邊的那個人,鄒文!
“鄒文!你怎麼在這裡?”
看到鄒文,壽一眼睛一瞪,現在想來鄒文和何旭兩人都是一肚子的詭計,沒少算計自己,現在又跟在百獸散人的身邊,而他們三人又是百獸散人救下的,一時之間,壽一倒是不知道是福是禍了。而鄒文此時的氣息也和百獸散人有那麼幾分的相像了,而他的實力竟然是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也到了養神期。不過這並不代表着以後鄒文就一定要比壽一厲害,畢竟鄒文走的是旁門左道,而壽一則是一步步的踏踏實實來的。
對於壽一的大呼小叫,周輝卻是瞪了一眼壽一。百獸散人是修道界有名的高手,只是修爲如何自己並不知道,而自己也並看不出來。鄒文的實力他自然卻是能夠看出來的,再看看鄒文現在一副對百獸散人畢恭畢敬的樣子,想必也是因爲鄒文追隨了百獸散人,因爲百獸散人而將實力提升到養神期的。養神期的修爲,在修道界算不得高手,可是對於年輕一代的修士來說,也算得上是精英了。
從百獸散人的身上,周輝並感覺不到什麼惡意。既然是感覺不到惡意,而百獸散人又救了自己,對於百獸散人,周輝自然還是比較恭敬的。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只是不知道前輩爲何要出手救下週輝呢?”
前輩?百獸散人的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種感慨萬千的表情出來。其實原本對於周輝可能擁有的上古傳承他還是起了那麼一絲貪念的,後來又因爲覺得周輝這個人深不可測而決定並不輕易的插手,可是就在他決定插手的時候,卻是已經決定了要幫助周輝,而沒有帶有一絲半點的貪念了。
對於百年前的周輝夫婦,百獸散人還是有着比較深刻的印象的。當初的周輝夫婦,對於左右的鄰居倒是一直很親和,而當時的他其實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也經常到周輝夫婦家裡玩。而讓百獸散人真正的決定要幫助周輝的,卻是在當時韓鳳死的時候周輝流露出來的那一股子悲涼之意,當初周輝流露出來的那一股子悲涼之意深深的震撼着當時百獸散人年幼的心靈,連當時並不懂事的他也在猜測着,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人變得如此之悲涼。當初的百獸散人並不懂,但是百年後的他,卻是懂了,那是情至深處在自己的愛人死了之後纔會有的,正是因爲周輝的這一份已至深處的情,讓百獸散人決定出手相助了。
“我並不是什麼前輩,我只是當初百年前東嶽山附近的一個孩童而已,在百年前那場變故當中,得了一點小小的機緣。你我百年前原本便是近鄰,而且這次,你也對截教弟子都留了一手。想想當初留在東嶽山附近的散修卻都是喜歡安定之人,可是正因爲他們喜歡安定,所以他們對於截教的衰落也很是無助和無奈,這些加起來,才讓我終於決定出手幫助你。”
“原來是故人。”
周輝一愣,轉而苦笑,這短短的百年,卻是一切都變了,且不說別的,百獸散人和自己現在在修道界中的身份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是可能擁有上古傳承的並因此而在修道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的散修,百獸散人現在卻也是修道界中鼎鼎有名的高手了。而當初東嶽山附近的那些鄰居,卻是一個也再也沒有見到,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爲壽元盡了都已經死了,還是離開了。
“你們三人雖然經過了僞裝,但卻是依然太過容易暴露了不說你們的三人和修道界中所共知的是一模一樣,現在就算是在修道界中三個人走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讓修道界中人非常敏感的事情。”
對於周輝的苦笑百獸散人心中自是明白,一時之間也心生了很多感慨。只是須臾之間,百獸散人便將這所有的感慨都放下,卻皺着眉頭說道。也算是僅存的故人,而且既然都已經站到周輝的這一邊了,百獸散人自然是並不希望周輝出事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是再厲害,再如何的有手段的修士,也只能對修爲比自己低的人隱瞞自己的修爲,而對於那些比之於自己修爲要高的修士來說,根本是一眼就可以看透的。”
在面對比之於自己修爲高出很多的修士的時候,一名修士的氣息可以隱瞞,但是修爲是萬萬隱瞞不得的,修爲的差距擺在那裡,想要隱瞞,卻並非是那麼輕易的事情。
“本來是想要讓鄒文跟着你們的,也算是歷練,可是畢竟鄒文才剛剛開始追隨我,就這樣打發出去倒也顯得不太好。況且你們三人再加一人,雖然沒有那麼的明顯,但是也有着太過明顯的掩飾的痕跡,依我看,你們還是分開吧,先把壽一留在我這裡,我會保護好他的,也便先這樣吧,如何?”
百獸散人用詢問的目光看着周輝道,周輝微微沉吟,對着壽一點了點頭,雖然有一點不情願,壽一也只能答應,畢竟自己追隨周輝,對於周輝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
“那就有勞散人了。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兩人還是先行離開吧,我們在這裡太久,也難免會發生什麼意外,牽連到散人。”
“如此,便不送了。”
百獸散人揮手之間撤去了佈置的結界,而周輝和韓月兩人則是迅速的消失在了百獸散人的視線當中,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百獸散人微微嘆息,也帶着鄒文和壽一兩人離開了。
之前被那麼多修士撞破了他們的僞裝,現在的周輝和韓月兩人自是又換了一副僞裝,周輝看起來依然的還是那麼的平凡和大衆化,而韓月則是恢復女身的打扮,一張臉上卻是被妖異的紅色的花紋覆蓋了一大半。截教中人原本修煉的功法就千奇百怪,在當初封神一役的時候,截教弟子裡面便有很多的妖怪,所以說像韓月這般怪異的模樣對於截教中人來說,卻是並算不得什麼。而兩人雖然是逃遁,卻是依然還在截教的地盤當中,截教弟子去其他幾教的地盤當中,若非沒有足夠的修爲和特殊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而現在周輝自己又在修道界掀起了這麼大的波瀾,異教的陌生修士的出現,也同樣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兩人一直牽着手,途徑好幾個修士聚集的地方,卻是終於在一個城池的面前停了下來。
修道界中,修士自然有修士聚集的地方,比如說東嶽山一類的,而同樣的,一些比較繁華的地方就會形成城池。城池相對於一些普通的聚集地來說,自然是高手更多一點,不過正因爲繁華,人多,所以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表面上看起來更加的有秩序一點,但是暗地裡,卻是暗波涌動不已,十分的危險,也正因爲此,周輝才決定兩人未來便暫時的留在這裡了。
就在兩人長途跋涉,終於決定在這座城池留下來的時候,雖然周輝突兀的消失,但是整個修道界對於周輝的關注卻是一點都沒有有所下降,反而還有所提升。
三清門,坐在蒲團上面微閉着眼睛打坐,雷銘白則是恭敬的立在蔣陽的側旁,在他們兩人的對面,卻是三清門的弟子,說着這段日子當中修道界中發生的事情,而自然還是以周輝爲主的。最近的修道界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原本便是以周輝爲主的,而且周輝又是三清門的重點的關注。
“這個人,既然都殺了那麼多人,卻爲何偏偏要對截教的弟子留一手,莫非僅僅是因爲他也是截教弟子麼?”
聽完了門下弟子所說的這些事情之後,蔣陽卻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那名弟子十分自覺的退了出去,將門輕輕的閉上,而在這個時候,蔣陽卻是睜開了眼睛輕輕的嘆道。
“師傅的意思是,莫非這裡面,還有其他的原因不成?”
“截教衰落,是百萬年前封神一役的結果,卻也有另外的原因,如果截教中人能夠真的心存截教,像周輝一樣的話,截教就算是衰落,也不至於衰落至斯的。周輝這個人,若是僅僅得到了上古的傳承,倒也就罷了,我擔心的是,周輝連那上古封神一役時期的恩恩怨怨也都一併傳承了下來啊!”
上古封神一役,截教的失敗,不管是從聖人們的角度,還是從二三代弟子的角度來說,都是被其他各教算計的結果。雖然說之後通天教主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出現過,截教也就此衰落,可是說不定真的有誰不甘心,連同當初截教與其他各教的恩怨一同,傳下現在的傳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