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 宛若一夢 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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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怎麼這麼冷,冷的有點刺骨,宛若是被凍醒的,醒了發現手腳都被綁着,嘴裡還塞着着布團,四周黑漆漆,身體搖搖晃晃,彷彿在一輛走着的馬車上。{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

過了很久,才略適應了黑暗,正是十五,月光從破舊的窗縫裡透進來,能隱約看清楚馬車裡的情況,承安不知道哪兒去了,只有趙睎那個混小子在她身邊,手腳也被捆着,現在還沒醒過來。

馬車不算小,那邊對着一堆破麻袋爛棉被什麼的東西,急促的馬蹄聲從外面傳進來,忽聽外面一個男人的聲音道:

“癩子頭,你這麼拼命幹啥?都快把老子的雞蛋黃搖晃出來了,你就不怕你這輛車散了架,是不是這樁買賣做得如意了,連傢伙什都不想要了?”

另一個聲音道:

“週四兒,你少他孃的吃甜咬脆兒,別以爲我沒瞧見,剛纔你捆兩個孩子的時候,可得了不少好東西,這樁買賣雖是你牽的線,可到了這會兒,你也該和我撂下個實話了吧,就是我再沒眼力勁兒,車裡頭這倆孩子,我也瞧得出來,不是平常人家的,這樁買賣雖大,若是出了事,老子的腦袋都沒了,要銀子還有他娘屁用”

週四兒嘿嘿一笑:

“誰不知道你癩子三是個沒王法的東西,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能算好買賣嗎?這倆孩子生得齊整,你管他誰家?什麼來歷?你把裡頭那丫頭遠遠賣到揚州去,那小子說不準比那丫頭的價還高,南夏那位國舅爺就稀罕這口,要不那麼多小館專門開在夏都裡頭……”

一陣北風呼嘯而過,宛若即便沒再聽清下面的話,心裡也不禁暗驚,可是承安呢,去哪兒了,怎會只有趙睎……

馬車晃晃蕩蕩走了半宿,直到天矇矇亮了才停下來,車門一開,宛若急忙閉上眼睛,裝着沒醒過來,就聽那個週四兒道:

“你下手的時候,是不是那迷糊藥使多了,怎麼這半宿過去,還沒醒過來”

另一個叫癩子頭道:

“這富貴家的孩子都生的嬌貴,不醒過來更好,要不然一叫喚起來也是麻煩,你揹着那個小子,我揹着這丫頭,把馬放了,車推進山溝兒裡,咱們從這山道過去,翻過前面那個嶺,下面就是個小山村,我有個相好的婆娘在那邊,我就去她家裡躲上一陣,等京裡頭的風聲小了,再出來,這事兒就成了,不過這次我這血本可下的大,這馬車還有幾個月的嚼穀辛苦,可都得算你身上”

“得得得……知道了,回頭到了地方,這倆孩子身上的物件全給你成了吧!我算白忙活一場”

“嘿嘿”癩子頭笑了兩聲:

“得了,誰不知道你都上了你們家主子的炕,都揉搓到主子身上了,你這體面還小嗎,還貪這點東西……”

兩人一路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到了他們說的哪個村子的時候,已是晌午時分,宛若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掃了一眼,還沒看清楚,就進了一個籬笆門的院子,急忙閉上眼,一個女聲響起:

“你這個鬼還知道來,我以爲你死外頭了呢?”

“哪能,哪能……我這日夜都惦記着你的好處呢”

一聽便不是個正經女子的聲兒氣。{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丁香,你不是說你男人活着的時候,在你家院子後頭挖了個地窖嗎,現如今還能用不能用了?”

可見這男人時常幹這買賣,那個叫丁香的道:

“呦,這回兒倒新鮮,那邊柴火房不是巴巴的閒着,放裡頭捆着還能跑了,非得弄地窖裡去幹啥?沒得上上下下送飯,還要勞煩老孃的辛苦”

“你放心,放心,這飯你只管做熟了,不用你,我自己來自己來……”

宛若和趙睎直接被塞到了地窖裡,地窖不算太深,可這個村兒人本來就少,加上這院子靠着村邊上,女主人又不是個正經女人,便更少有人來,也不怕倆孩子吵嚷壞事,便直接把繩子鬆了,嘴上的東西也拽了下來。

估摸趙睎身上使得****多,直到這會兒,才醒過來:

“呦,真是個俊俏的小子,比這個丫頭還強遠了呢?”

哪個叫丁香的女人伸手就來摸趙睎的臉,趙睎被捆麻了的腳正好緩過勁兒來:

“放肆,你知道爺是誰?”

擡腿狠狠就是一腳,那叫丁香沒防備,被他一腳踹中膝蓋,疼的不行,上來按住趙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巴掌:

“你個小畜生,落到老孃手裡還狂,今後有的你受了,敢踹我……”

趙睎再魔王,畢竟是個才八歲的孩子,平常在宮裡那是沒人敢反抗他,這會兒卻真吃了大虧,被那個癩子頭按在地上,女人打了一頓巴掌還不解氣,抄起邊上一個不算細的樹枝子,狠狠抽了十幾下。

說真的,宛若此時忽然覺得這別是報應吧,平常趙睎打罵那些宮女太監,這會兒被這麼抽一頓,還便宜了他,可眼看他被抽,宛若又覺不忍起來。

他跟一個小獸一樣,被按在地上,臉貼在地上,沾了一臉土,臉上被樹枝子抽出兩道血檁子,眼睛卻睜的大大,死死盯着打她的丁香,嘴裡狠狠的道:

“等爺出去了,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剃了你的肉剁成餡兒包包子喂狗”

他說這話的時候陰陰沉沉的,被打這麼半天一聲沒坑,就說出這麼句話來,丁香不自禁一抖,手上的樹枝掉在地上,不知道是真怕了還是怎的,拉扯着那個癩子頭上去了。

宛若伸腳踢了趙睎一下:

“你怎麼樣,還能動嗎?”

趙睎卻緩慢的挪動過來,一把抱住宛若:

“還好,你和我在一起,還好,你和我在一起……”

嘴裡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宛若真想翻白眼,可很快宛若就發現,趙睎身體燙的不行,地窖裡不能生火,那女人就抱了一條破棉被下來,兩人身上的衣裳也早沒了,換上一身破爛的棉襖棉褲,根本擋不了什麼寒。

宛若側頭看他,見他眼睛閉上了,靠在自己肩頭,呼出的氣都滾燙滾燙的,嘴裡呢喃有些迷迷糊糊的,宛若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手的熱:

“十一爺,十一爺……趙睎,趙睎……你醒醒,你醒醒……”

“還好,你和我在一起,還好,你和我在一起……”

趙睎嘴裡還是這句話,宛若費勁兒把他拖拉到那邊的一堆乾草上,拉過破棉被緊緊裹住他。束手無策,宛若發現,即使自己有成年人的智慧,面對如此境況,竟也束手無策。

這麼大的孩子如果發燒下去,很可能燒出什麼後遺症,好在哪個癩子頭送飯下來的時候,看到這情況,估摸也不想趙睎死,不大會兒功夫,哪個叫丁香的女人就熬了碗不知道什麼的湯藥斷下來,沒好氣的扔在頗桌子上:

“真不知道欠了誰的,被踹了一腳,還得老孃伺候着熬藥,灌不死你。”

牢騷完就上去了,宛若擡頭卻發現癩子頭正直眉瞪眼的看着她,癩子頭突然發現,這次弄來的這倆個孩子不對勁兒。

癩子頭是個膽大沒王法的,也不是北辰這邊的人,原是南夏人氏,因發現家裡的婆娘與野男人私通,直接拿菜刀殺了狗男女,逃到北辰,做了人販子,什麼人都敢下手,當官的富貴人家孩子更好,細皮嫩肉能賣個好價錢。

幹了這幾年買賣,這次是週四兒特意找上的他,大家宅門裡的事兒更髒,以前這樣的事,也不是沒幹過,那主母嫉恨受寵的妾氏,尋了他去,訂好了時候把孩子拐走,神不知鬼不覺的,又得了銀子好處,孩子還能賣上錢,是癩子頭最得意的買賣。

因此週四兒這回找上他,連想都沒想就應了,一開頭說,就一個丫頭來着,可誰知道他遠遠跟了好大會兒子,這三孩子就是不鬆開手,看什麼熱鬧都在一起,好在人羣多,擠來擠去,終於剩下了倆。

反正那丫頭是正主,癩子頭也等不起功夫,索性一塊兒綁了來,剛頭沒怎麼注意,這會兒才發現,這個丫頭真有點詭異,你說這麼大點兒的孩子,不害怕還罷了,她做的事兒有條理的過分,根本一點都不慌亂,還有哪個小子……

想到此,他不禁心驚肉跳起來,別是自己惹上大禍了吧,急忙堆起一個笑容問:

“小丫頭你告訴我,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我送你們回去好不好?”

語氣明顯是哄騙,宛若心裡不禁哼了一聲,非常明白,如果他們不知道自己和趙睎的身世,他們還能活命,找個機會跑出去,或者等着人來救,她就不信,丟了一個皇子的京城還能太平的了。

可如果她們的身份被這人販子知道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這深山旮旯的地方,把她和趙睎弄死,挖個坑埋了,誰能知道?

想到此,大眼睛閃了閃,露出明顯的害怕,往後縮了縮,哇哇哭了起來,這纔對嘛?這纔像個孩子的樣兒。

癩子頭倒是鬆了口氣,也懶得再問下去,直接上去了,宛若知道這地方不能久待,就是現在混過去了,那癩子頭如果精明,把他們的衣裳首飾翻出來一看,也能猜出七八分。

撐起趙睎的頭,用力拍了拍他的小臉兒:

“醒醒,醒醒,把藥喝了,快,我不想跟着你死在這兒,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自己跑了……”

或許是宛若的話真起了作用,藥是灌下去了,捂着被子出了一身汗,到了晚上,趙睎的燒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

宛若已經看了幾次,每次癩子頭和那個女人下來,都會從上面放下一把梯子,等走了,再把梯子抽上去。

地窖不小,有這張破爛桌子,角落裡還有些大石頭塊,如果都堆在一起,能勉強夠到地窖上頭的邊沿,這是一線生機。

那個癩子頭和叫丁香的女人,最後下來送了點水和幹餅子就又上去了,等他們上去了,宛若纔開始把桌子費力的往地窖口推,好容易推過去,已是一頭臉的汗:

“真沒用”

那個死孩子趙睎,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宛若氣的不行:

“你要是好了,就快來幫忙,我可不想跟你死在這兒”

“他們敢,沒王法了?”

這種境況下,宛若都忍不住笑了:

“王法?十一爺,您當這裡還是皇宮內苑呢?您十一爺的名號,在這兒要是說出來,保管死的更快,快點過來幫忙”

宛若再沒一點好聲氣兒,趙睎瞪了她一眼,還是撐着過來,兩人把大塊的石頭一塊一快的摞起來,宛若覺得差不多了,就小心爬了上去,剛爬上去,石塊兒晃悠兩下嘩啦掉下去,宛若直直摔下來,好在本來不算高,趙睎還在下面墊着,沒摔的怎樣。

兩人重新擺弄石頭,最後終於弄得勉強能站住,宛若踩上去,地窖上面就搭着一塊破舊的門板和些許稻草,她用盡全身力氣才挪開一個能鑽出去的空,低頭看了看下面的趙睎,小聲道:

“我先上去,你接着上來”

趙睎點點頭,在暗夜裡,他的眼睛晶亮如寒星,竟分外漂亮,宛若搖搖頭,自己這都想啥呢?得虧宛若現代時候曾經是個皮小子,這時候才勉強鑽了出來。

趙睎雖說還病着,畢竟平常和太監也練了幾下拳腳,比宛若還更強點,兩人出來的時候被冷風一打,冷的不行。

地窖口就在後屋的窗戶根下,兩人一出來,就聽見裡頭一陣嗯嗯啊啊的聲響兒,男人粗重的喘息,嘴裡還不乾不淨的:

“嗯……小淫/婦,這些日子沒勾上野男人,都癢癢的不行了吧……嗯?看爺今兒弄不死你……說,爺/插/的你美不美,嗯……說啊……”

女人更是叫的離譜,跟那□的貓兒一樣,一聲一聲,說不上是難過還是舒爽,嘴裡也不乾不淨應和着……

宛若臉紅的不行,貓着腰拽着趙睎,哆嗦索索沿着牆根兒走,腳下忽而提到一塊小石子,發出一聲響動,急忙蹲下一動不動,就聽屋裡的□停了一停,女人哼唧道:

“你聽着沒?外面好像有什麼響動?”

男人停下身下的動作聽了聽,猥褻笑了兩聲:

“是你自己叫大了勁兒,耳朵不好使了,哪有什麼動靜想必你那裡也癢癢的難受了,想着讓我給你通通呢……”

接着一陣呻吟喘息聲,宛若臉紅的都能滴血了,拽着趙睎,快速挪移出去,繞出小院,順着村子邊上小道,拼命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