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唯一破綻

慈禧策劃和佈置的祺祥政變能夠順利成功,靠的是比顧命大臣先回京三天的時間差,在解決關於吳超越的問題上,慈禧也是準備打一個時間差,還是一個更大的時間差。

也必須得交代一句,慈禧在之前其實並沒有打算非要置吳超越於死地,甚至還非常希望取代肅順成爲吳超越在滿清朝廷裡的靠山保護傘,把從沒見過面的超越小叔叔發展成自己在地方上的強力外援。

讓慈禧改變打算的是鬼子六被顧命大臣集團在慈安寢宮裡發現的那件事,事發的當天,政變集團潛伏在軍機處裡的章京領班曹毓英就通過地下渠道向慈安、慈禧告了密,說鬼子六被發現行蹤是吳超越幫兇郭嵩燾搞的鬼。

結果這也馬上給慈禧提了一個醒,讓慈禧意識到就連吳超越的幫兇走狗,在關鍵時刻都毫不猶豫的站在肅順一邊,更何況長期以來受過肅順無數恩惠全身上下清楚打滿肅黨印章的吳超越?再加上吳超越與政變集團衆多骨幹的尖銳矛盾不可調和,以及吳超越在地方上過於強大的軍力威脅,慈禧這才果斷改弦易張,下定決心在收拾肅順的同時,把自己的小叔叔也給收拾了!直接解決小叔叔這個在地方上最大的隱患!

陰謀也在同一天晚上就開始醞釀,工餘心計的慈禧不但早早就找到了能夠收拾吳超越的人,還親手佈置了一套萬無一失的行動計劃,事成則拿下小叔叔吳超越,收回湖廣兩江的兵權。事不成也不會露出任何破綻,不會讓吳超越生出提防疑心,更不會把吳超越逼到非得狗急跳牆的地步,留下機會以便將來再用其他辦法收拾吳超越。

慈禧想借湖南巡撫崇恩的手收拾吳超越的事大家都知道,慈禧挑中崇恩的原因則有三個,一是距離近動手方便,二是崇恩是滿人忠誠可靠,還是咸豐大帝此前安插在湖廣的最大釘子和眼線,肩負隨時鎮壓湖廣漢人叛變的重任。第三則是慈禧在咸豐大帝身邊時看過幾份崇恩的密摺,知道崇恩對吳超越強行插手湖南兵權的事十分不滿,也對吳超越的兵權過重十分警惕和擔憂,是再理想不過的動手人選。

順便再說一句,本來慈禧還考慮過讓荊州將軍綿洵執行這道命令,然而又考慮到綿洵年老多病,還有荊州地處湖北腹地,荊州駐軍有什麼異動很難瞞得過吳超越的眼睛,所以慈禧又果斷放棄了讓綿洵動手。

在逮捕吳超越的計劃中,慈禧只親手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拉着慈安聯手給崇恩下了一道合法逮捕吳超越的密詔,順便給崇恩捎了一道密信,交代了具體的行動辦法和動手時間。第二件事則是暗中授意一個熱河官員,讓他上書表奏曾國藩此前的各種豐功偉績,奏請讓湖南地方官府在曾國藩的老家湖南湘鄉,爲他修建一座頭品官員規制的曾公祠,加贈一品銜,以示永久的紀念。而這道摺子,也馬上就獲得了重視漢臣的肅順集團的通過,徵得慈禧同意後以軍機處的名譽下發準行…………

…………

靠着惇王爺和醇王爺的全力協助,還有勉強還能維持運轉的驛站系統,蓋有兩宮印章的密詔和慈禧密信很快就送到了湖南,再呈遞到崇恩手中時,時間才僅僅只是咸豐十年的二月十五,不但祺祥政變尚未發生,甚至就連咸豐棺材將於二月二十三啓程返回京城的邸報,都還沒來得及送到湖廣,給崇恩留下的準備時間勉強還算充足。

看完了密詔和慈禧密信,崇恩在心驚膽戰之餘也沒敢做過多的遲疑,很快就召來了自己的絕對心腹何紹基商議是否領旨而行,結果曾經擔任過四川學政的何紹基看了密詔和密信後也是大吃一驚,驚訝說道:“兩宮下密詔逮捕吳制臺?朝廷纔剛頒詔升吳制臺爲湖廣兩江總督,授予節制五省文武官員和軍隊的大權,聽說還是兩宮皇太后親自下的詔書,怎麼兩宮皇太后又突然下密詔要抓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熱河要出大事了。”

崇恩臉色陰鬱的說道:“我可以斷定,封吳超越爲五省總督的事,絕對是肅順那幫人搞的鬼!兩宮皇太后絕對是被迫下詔!這會兩宮皇太后又突然下詔要抓吳制臺,說明兩宮皇太后已經決心從肅順那幫人手中收回朝廷大權,所以必須同時逮捕肅順在地方督撫中最大的黨羽吳超越,避免吳超越狗急跳牆,擁兵作亂。”

何紹基沉默,半晌才說道:“仰之,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雖然西太后的計劃可行,有很大的成功把握,即便失敗只要不走漏風聲,吳超越也不知道你會對付他。但你更大的風險還在後面,假如你真把吳超越拿下了,兩宮皇太后卻沒能順利從肅中堂他們手中收回朝廷大權,那你坐的蠟可就大了。”

“我就是擔心這點,所以才找你來商量。”崇恩皺眉,問道:“子貞,以你之見,兩宮皇太后有沒有把握從肅中堂他們手裡收回朝廷大權?”

“有!雖然不是十足把握,卻絕對不小。”

何紹基的回答讓崇恩十分意外,然後何紹基才指出道:“首先第一點,先皇遺詔,新皇詔書必須蓋上御賜的兩枚印章方能生效,而這兩枚印章全都掌握在兩宮皇太后手裡,這也就是說,不管什麼朝廷官員擬就的聖旨,只要兩宮皇太后在聖旨上蓋了印章,肅中堂他們除非想謀反或者想抗旨,否則就必須得無條件執行!”

“第二,肅中堂只得部分漢人之心,卻不得旗人之心。”何紹基又繼續說道:“肅中堂這些年來仗着先皇的寵信反貪打腐,得罪了無數的朝廷官員,又停發旗人錢糧供給前線,導致京城裡的八旗滿人衣食不繼,飢寒交迫,八旗滿人幾乎人人恨食他之肉,寢他之皮!如此不得人望,兩宮皇太后倘若真的下旨收他之權,京城裡的大部分官員和所有的八旗滿人必然拍手稱快,羣起擁戴,肅中堂除非舉兵造反,否則必然束手就擒!”

“當然,也不能完全肯定。”何紹基趕緊又補充道:“所以仰之,你必須得慎之慎,倘若真讓肅中堂坐穩了顧命大臣的位置,你又和吳超越翻了臉,那你的下場必然不妙!”

崇恩的臉色更陰鬱了,然而盤算了許久之後,崇恩卻咬着牙齒說道:“依詔行事!”

“仰之,你下定決心了?”何紹基趕緊問道。

“我是大清的官員,兩宮皇太后的密詔上蓋有聖旨印章,我不能抗旨,必須盡人臣的本份。”

崇恩冷冷的回答,又在心裡補充道:“我還是八旗滿人,肅順那個王八蛋欺滿擡漢,竟然讓吳超越那個乳臭未乾的小蠻子出任五省總督節制於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而且肅順那個王八蛋真的贏了,只要我出示詔書證明我是奉旨行事,也不是沒有挽回的可能!”

見崇恩決心已下,何紹基也沒有堅持反對,只是在崇恩的要求下立即給湘鄉知縣厲學潮寫了一道公文,命令厲學潮不惜任何代價,也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務必要在收到書信後的五天之內,在曾國藩的老家荷葉塘白楊坪建起一座頭品官員規制的曾公祠,等待五省總督吳超越親自主持開祠儀式。同時爲了表示對曾國藩的敬重,在書法上很有名氣的崇恩還親自提筆寫了曾公祠三個大字和一幅緬懷曾國藩的對聯,一併送往湘鄉讓厲學潮製造匾額懸掛在祠堂之上。

再接着,三天之後,當通過京城政變集團提供的情報渠道確認了咸豐大帝棺材回京的時間後,崇恩又親自提筆給吳超越寫了一道書信,說明了奉令建祠之事,並邀請吳超越在三月初三這天到湖南湘鄉親自主持曾公祠的開祠儀式,也順便巡查湖南的州府實情。——注意時間,這個時間是慈禧親自給崇恩安排的,要求崇恩在咸豐棺材起程日期後的十天之內把吳超越騙進湖南動手。

除此之外,爲了確保能把吳超越請來湖南,崇恩還特意安排了一直被矇在鼓裡的幕僚李鴻章擔任使者,讓李鴻章無論如何都要把吳超越請來,也爲此精心安排了衆多名正言順的巧妙藉口。而李鴻章領命啓程前往湖北之後,崇恩也長長的舒了口氣,暗道:“能請來當然最好不過,不能請來這事也只有我和子貞知道,量他吳超越也不會起什麼疑心。”

當然,崇恩沒能計算到的是、還有精明過人的慈禧也無法控制的是,他們的這個計劃,其實有一個小小的破綻…………

…………

先來看看給曾國藩修建祠堂這邊的情況,前文說過,這時代大清湖南省的湘鄉縣令厲學潮是一個很會討好上司的優秀官員,崇恩從長沙發出的公文通過水路只用了一天多點時間送到湘鄉後。所以儘管時間上十分緊迫,曾國藩的老家白楊坪距離湘鄉縣城也有一些遙遠,然而看到公文上說大清五省總督吳超越要親自來給老師的祠堂開祠,厲學潮還是沒敢做任何的怠慢,當天就派出了師爺和風水先生趕到白楊坪勘探建祠地址,徵調民工聽用,又立即準備最上好的木材、磚瓦和油漆,連夜調集騾馬車輛送來白楊坪以便動工。

即便如此,厲學潮仍然不敢放心,第二天又趕緊把縣裡的公事交代給了縣丞暫時代爲處理,帶着大隊差役乘轎趕來了湘鄉親自監督施工,爲了加快工程進度不但強迫民工日夜不停的連續施工,還親自挽起了袖子擔石挑土,勤奮得比修自家的祖墳還要賣力賣命。

但是很可惜,因爲厲縣令此前對老曾家太過勢利的緣故,至今仍然在祖宅裡讀書耕田的曾家幾兄弟都不肯領他的情,每天路過位於村口的曾公祠都不肯過來看一看厲學潮有多辛苦,讓厲學潮指望曾家兄弟幫自己在吳超越面前美言幾句的希望徹底落了空。可厲縣令還是不肯死心,工程的最後一天祠堂即將完工時,厲縣令又厚着臉皮派了師爺去曾家登門拜訪,邀請曾家兄弟和曾國藩之妻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夠盡善盡美的地方,然而很可惜……

“老爺恕罪,曾夫人和曾將軍他們都不想來,說是祠堂是朝廷下令修的,不管修成什麼樣他們都無權干涉。”

聽到師爺垂頭喪氣的答覆,滿身滿臉土灰的厲學潮也更加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在了祠堂門前,再沒興趣去指揮工人懸掛匾額。師爺則安慰道:“老爺莫急,既然五省總督吳制臺要親自來主持開祠儀式,到時候你肯定有機會給吳制臺磕頭,還有讓吳制臺知道你孝心的機會。”

“有個屁!”厲學潮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哼哼道:“到了那時候,吳制臺身邊肯定是文官武將一大把,崇撫臺也肯定要親自來,那有本官這個七品縣令說話的份?”

厲學潮正覺得自己白辛苦的時候,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乾瘦中年男子卻領着二十餘人來到了白楊坪村口,看到了不遠處正在懸掛的曾公祠匾額之後,那瘦得象根蘆柴棒一樣的中年男子還勒住了馬頭,下馬走了過來查看情況,又忍不住好奇的向在場衆人問道:“敢問各位,這曾公祠供奉的是那一位先賢?”

正在生悶氣的厲學潮懶得理會那穿着尋常儒生長袍的中年男子,倒是旁邊的師爺答道:“曾國藩曾部堂的名字,聽說過沒有?”

“原來是曾部堂的祠堂。”那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忙又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曾公的靈位設好沒有?如果已經安設了曾公靈位,能不能讓我進去拜一拜,上柱香?”

“大膽刁民!”正在火大的厲學潮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揪着那中年男子就當出氣筒,咆哮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現在就進去給曾公進香?你知不知道?這座祠堂是要由我大清湖廣兩江總督吳超越吳制臺親自主持開祠儀式,由他老人家上頭柱香!要是讓吳制臺他老人家知道你搶了先,看他不殺了你全家!”

聽到厲學潮的喝罵,那中年男子帶來的隨從全都大怒,一個隨從還挽起袖子就準備上來給厲學潮一記耳光,那中年男子趕緊攔住時,厲學潮卻又指着那隨從怒喝道:“大膽!你想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本官是誰?敢這麼對本官,你活膩味了?”

“大人勿怪。”那中年男子趕緊拱手謝罪,說道:“他們不知道你是朝廷命官,對你多有冒犯,萬望恕罪。對了,這位大人,你身爲朝廷官員,怎麼還親自幹這樣的粗活?”

“用不着你管。”厲學潮沒好氣的一揮手,又稍微打量了一下那中年男子,問道:“你是誰?來這種鬼地方幹什麼?”

“爲犬子的事來拜訪曾部堂的家人。”那中年男子順口回答道。

“爲你兒子的事來拜訪曾部堂的家人?”厲學潮來了點興趣,追問道:“你兒子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有什麼事需要拜訪曾部堂的家人?”

“這個……,大人恕罪,在下不便回答。”

那中年男子搖頭拒絕回答,還擡步想走,厲學潮卻勃然大怒,喝道:“站住,本官問你的話,爲何不答?”

“狗東西,你是不是活膩味了?!”之前那個隨從忍無可忍,指着厲學潮的鼻子怒吼道:“你知不知道這位老爺是誰?他是大清湖廣兩江總督吳制臺的親生父親吳曉屏吳老爺!你叫什麼名字?官居何職?”

“吳制臺的父親……?”

厲學潮的下巴頓時就張脫了臼,再看到那中年男子神色平靜不似作僞時,厲學潮坐着一個虎撲直接撲到了吳曉屏的腳下,磕頭如同搗蒜,一邊託着下巴一邊帶着哭腔喊道:“吳老爺恕罪,吳老爺恕罪,下官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老爺你千萬恕罪,千萬要請寬恕下官啊!”

“大人快快請起,在下不過一介商民,不敢當你如此大禮。”

商人出身的吳曉屏倒是很懂規矩,不敢領厲學潮的大禮還親自來攙厲學潮,厲學潮卻死活不肯起身,一邊繼續說着求饒的話,一邊親自用手去替吳曉屏的鞋子擦拭灰塵……

“吳老爺,你鞋子髒了,請讓下官替你擦一擦,請讓下官替你擦擦。”

…………

吳曉屏當然是爲了吳超越和曾紀靜的親事來到湖南的,也是不顧吳超越的強烈反對親自來到湖南的,但吳曉屏並不是來與曾家商量迎娶事宜,而是來與曾家商量延遲吳超越和曾紀靜原本定於今年四月的婚期,原因則是因爲咸豐大帝嗝屁,按滿清的規矩全國都得停止婚嫁一年,吳超越身爲地方重臣,當然得帶頭執行這個規矩。

吳超越強烈反對便宜老爸親自來湖南則是因爲歷史稀爛,只隱約記得肅順當上顧命大臣沒過多久就被鬼子和慈禧等人扳倒,卻不知道具體時間,害怕這事突然發生,導致便宜老爸在湖南遇到什麼危險。然而老吳家唯一比較正常的吳曉屏卻講道義良心,知道寶貝兒子對不起曾紀靜,再不好意思用派個使者或者寫道書信之類的辦法通知曾家延遲婚期,堅持親自來了湖南向曾家解釋和賠罪。——當然,以這個時代的仁義道德觀,吳超越再是什麼五省總督,也真攔不住便宜老爸的決定。

對吳曉屏來說還好,宗聖後裔的曾家在這方面倒是無比的通情達理,再加上吳曉屏親自登門謝罪給足了曾家面子,曾國藩之妻與曾家幾兄弟便也客客氣氣的接待了吳曉屏,對吳曉屏這個未來親家翁以禮相待,相處還算不錯,也一口答應了吳曉屏提出的延遲婚期的要求。

在曾國藩老家唯一讓吳曉屏困擾的事,還是來自湘鄉縣令厲學潮的糾纏,確認了吳曉屏的身份真是吳超越的便宜老爸後,厲學潮簡直就象是一塊牛皮糖一樣的粘在了吳曉屏身邊,不斷的搖尾乞憐,不斷的奉承討好,挖空心思的拍吳曉屏的各種馬屁,恭敬得讓已經在湖北經歷過類似場面的吳曉屏都無法忍受。

還別說,厲縣令還真粘對了人,商人出身的吳曉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不象當官的老爸和兒子那麼難說話,又讀過幾年四書五經知道什麼叫投桃報李,實在招架不住厲縣令過於熱情的溜鬚拍馬後,吳曉屏終於還是鬆了口,答應在書信上對吳超越說起厲縣令此番爲曾國藩修建祠堂付出的辛苦努力,厲學潮感激涕零,對吳曉屏磕頭道謝不斷。

吳曉屏還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在需要讓兒子知道自己順利抵達曾家的情況下,第二天吳曉屏就親自提筆寫了一道書信給兒子,讓兒子知道自己已經求得曾家同意延遲婚期的事,也順便說了厲學潮只用了五天時間就給曾國藩建起一品大員規制祠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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